和田羽商议好一切后,唐仙贸易公司的建立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胡雪岩不愧是商界的奇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得那么多数据,将大明府治、人口等信息还有富庶情况作了一个非常详细的汇总表,然后制定出相应代理权的价格,不过他定的价格要比田羽定的价格要低很多,一般县治紧紧不过一两千两银子,不过凡大明县治一千多,如果都能卖出去话,光是代理权就达到一二百万两银子,如果大众和劳斯莱斯在这些地方能够大开市场的话,那么唐仙贸易公司的财源一定会滚滚而来。
经过代理权定价一事,田羽觉得胡雪岩是个可用之才,而且他要办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因此将唐仙贸易公司的所用事务都让胡雪岩全权负责,他根本都不过问,而胡雪岩一是敬佩田羽深邃不可捉模的思想,二是田羽的信任让他铭感五内,因此几乎不眠不休,甩开膀子要将唐仙贸易公司搞好,田羽又寻了几个这方面的人才推荐了过来,胡雪岩量其才能而用,唐仙贸易公司很快就上了轨道。北方因为多以残破,所以代理权几乎是白送,只要你有固定的商号能够代卖大众和劳斯莱斯便可。而到了富庶地区,不但要有商号,还要花大量的银子购买代理权。不过从唐仙贸易公司这件事上,田羽突然觉得自己的人才还是太少了,虽然田羽招纳了大量的所谓人才,但是正如孟尝君,食客三千。出使楚国时却找不出十个文武双全的人一样。田羽花了大力气才找到几个适合胡雪岩要求地人才。这也跟当时风气有关,这些互相推荐而来的人才,大多数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不少还有着秀才,举人的头衔,但是他们只是一批死读书,读死书,抱残守缺之辈而已。外无御敌之策,内无安邦之谋,要是让他们吟诗作对倒是各个拿手。田羽需要的是懂得经世之道的人才,而不是每天游手好闲,吟花弄月之辈。经过几天的苦思,田羽终于决定下了要办一所新式的学堂,用来培养经世之才,虽然这个办法要出成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能是三年五年地事情了,但是田羽还是毫不犹豫的下定决心办这个大学堂。田羽很赞同前世一些史学家的观点,那就是明朝之灭亡,完全败于人事,而非什么小冰河、鞑子、流寇之祸,只不过这些加快了大明朝灭亡的进程而已。要靠这些酸丁腐儒来治理山东镇,那么山东镇早晚也会踏上明朝的老路。
田羽为了尽快的把学堂建设起来。不惜花费大量的银两,在济南一座老式学堂附近大肆圈地,建起一所新式的大学堂,最后田羽亲自将这所大学堂命名为山东镇军政大学堂。当然这个大学堂与其他各地地书院不同,不是学什么八股、诗赋一类,而是仿前世那样都是应用之学。田羽自领大学堂校长一职,校长不过是虚衔,具体事务由田羽任命的大学堂主事和教务长负责。大学堂主事田羽选择了阎应元,阎应元不论是才力,还是修身整个山东镇都是有口皆碑的。让他当这个主事那是水到渠成。而教务长则选择了刘宇荐过来熟悉欧洲事务的杨开符,杨开符不过四十多岁的年龄,其中到有十七八年在欧洲度过,学问、见识都是一流,而且他在欧洲曾经上过学,对于教育并不陌生。大学堂下设军事学院、农学院、理工学院、经济学院。军事学院下设步兵科、骑兵科、火器科、后勤科、弓兵科、土木科、军医科、水师科,培养军事作战方面相应的人才。而农学院则下设畜牧科、水利科、农学科。兽医科。理工学院则下设测绘科、建筑科、冶炼科、机械科、火器科、船舶科。基础学院则开设算科、商科、运输科、翻译科。军事学院是建设最快的一个学院。因为有了教导营的经验,再加上从战争中涌现出地一批优秀青年人才。使军事学院一开课就人满为患。不少人知道到了军政大学堂镀次金,对于未来的发展是很大的助力。因此人们打破头挣着往里进。而农学院则受到了冷遇,不论是当兵,还是投到田羽那里当幕僚,大家都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衣锦还乡,一听农学院大家不由嗤之以鼻,谁去那里,学完了还不是和原来一样是个老种田的,多没有出息,最后经过田羽等一众人的宣传,鼓励,农学院终于招到了将近计划的半数。而且这方面的教员严重不足,那些有经验的农民们,没有什么文化,根本就没有办法当教员,而那些有文化的,多数都是五谷不分,如何做得了教员呢,田羽下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八个这方面地人才担任教员,教材也不多,只好采用早已刊行于世的天工开物、农政全书等。理工学院还好一些,因为有了刘宇和他推荐过来一帮子朋友,教员不用愁,而且刘宇等人虽然不是将领,但是在山东镇也是红人,有了这种示范作用,理工学院的学员虽未足额,但是也超过了九成。至于经济学院商科还好一些,其他算科、运输科人较少,最少的便是翻译科,几乎寥寥无几,而且翻译科的任务很重,不但学习外国语言,还要承担大量的书籍翻译工作,不少人闻之就放弃了选择翻译科。最后军政大学堂一共得学员一千一百二十人,其中军事学院六百人,占了一半强。农学院一百二十七人、理工学院二百二十一人,经济学院一百七十二人,另外教员算上田羽这种兼职的一共七十八人,教员人数相对于来说要少一些,但是大学堂建设初始就有这个规模,已经让田羽很满意了,就等着三月初校舍全部建设完毕开学了。
筹备完大学堂地事情,时间已经到了崇祯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六了。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田羽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和下边一种幕僚像是绷紧了弦地发条,时时可是在工作,现在马上过年了,应该休息休息了,因此田羽给总兵衙门上下足足放了十五天地假期,这可是山东镇头一回放假,总兵衙门上下不由都是喜气洋洋。田羽一直对于手下要求严格。将领、幕僚不敢贪污银两、克扣军饷等,因此山东镇虽然军功最多,但是将领们却是非常清贫,和田羽出兵鞑子地五营将领还好说些,在鞑子境内捞了不少油水,而其他各营将领就苦了,田羽知道要想马儿跑,就得多喂草。光用严格的军纪来约束,恐怕会适得其反。因此田羽拿出一笔银子,每个将领都发放一个红包。副将一级地五百两、参将四百两、游击三百五十两……按照官职的大小逐级递减。那些幕僚们每人也得了一个红包,多得二百两,少则二三十两,而兵士们则每人二两银子,黑山岛上的工人也每人发了一两的红包,而且田羽给黑山岛运去了许多猪肉、羊肉等食品。保证工人们过个好年。这一系列行动使整个山东镇都是皆大欢喜,田羽也没有忘了山东巡抚衙门、济南知府衙门,按照官职的大小都送去了一些孝敬,使得整个山东到处都显示着王道太平之像。
二十六一早,田羽正在后院练拳,孙劲平似乎无意地从田羽练拳的院子路过,称赞了几下田羽的拳法,自古像来医武不分家,因此孙劲平也会那么几下,看到田羽拳法精深。不由来了兴趣,和田羽过了几下招,不过孙劲平那两下子较之田羽差远了,刚几回合就败下阵来,孙劲平一边大喘着粗气,一边摆手:“不行了,老了。胳膊腿都发僵了。现在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的天下了。”
田羽笑了笑,将王跃鹏洗好的毛巾递给了孙劲平:“孙先生。老当益壮,我这全凭着力气呢。哪有孙先生那么深的造诣。”
“对了,你今天没有什么事吧。”
“恩,放假了,也该好好休息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鞑子入寇中原,哪有心情过年,今年好好过个年。”
“哦,我听玲儿说今天好像要去庙里为左大人和她母亲祈福,你要是没事的话,陪她一起去吧,拜拜佛也好,消弭一下你身上地杀气,好了,和杨大人约好一起去遛弯,走了。”说完孙劲平快步而去。
田羽这才知道孙劲平根本就不是无意路过,而是有意而来。自从上次在定辽左卫田羽下令屠城,田羽拒绝了左玲儿的要求之后,左玲儿就闷闷不乐,回到济南以后,见到田羽也是不冷不热的,田羽很是苦恼,今天孙劲平这么一说,田羽觉得是和左玲儿交流的好机会,因此让王跃鹏过去和左玲儿说一起去拜佛。左玲儿虽然气恼田羽嗜杀,但是这么天过去了,难过的心情也渐渐好转,再加上孙劲平回来以后,每日的相劝,左玲儿也逐渐的改变了想法,而且听说田羽要去拜佛,左玲儿也觉得多拜佛可以消除田羽的杀气,便欣然同意了田羽一起拜佛地请求。
田羽听说左玲儿同意自己一起拜佛的请求后,非常高兴,扮作了一个富家公子的样子,和左玲儿分坐两辆劳斯莱斯赶往了佛寺。听说田羽要去拜佛,李笑天不敢大意,不但通知了沈东暗中保护田羽的安全,而且他亲自带了五十名武士扮作香客保护田羽。
也许正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田羽和左玲儿刚刚进入寺庙。迎面恰巧遇到了小郡主。虽然田羽是一副富家公子地打扮。但是小郡主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尤其是看到田羽身边地左玲儿之后。小郡主更是火冒三丈。正要发飙。旁边地德王世子一把将她拉住。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去朝着田羽施礼说:“田公子也来上香。”他看到田羽一身富家公子地打扮。就用了公子地称呼。
田羽一看是德王世子。忙施礼说:“原来是世子。不知王爷地身体可好。”
“托大人地福。父王身体安康。”
两人又说了一番今天天气很好这类无营养地话。德王世子便以家中尚有事情为借口。带着小郡主匆匆而去。刚刚走出十几步。小郡主生气地说:“王兄。你地胆子也太小了吧。他田羽不过一个武夫。你一个德王世子怎么先跑去给他施礼。再说他竟然受了你地礼。真是该杀。”
德王世子转头看了一眼田羽。看到田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郡主地话。松了一口气。他朝着小郡主说:“妹妹。不可胡闹。红衣卫那几个人怎么死地?你不清楚。我可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他们不是……”
“哼,你说地都是表面上地事,实际情况哪有那么简单。”
小郡主闻言不由一震,她一把拉住德王世子说:“大哥。你有事瞒着妹妹,你说他们是不是被田羽杀的。”
“你小声些,这里恐怕就有不少田羽地耳目。”
小郡主朝着旁边看了看,然后拉着德王世子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盯着德王世子说:“大哥,你说说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坊间流传那两个人都是被田羽手下杀地,不过我调查了很久没有证据。但是还是有蛛丝马迹可以看出来,那两个人的死绝对不是表面那样。”
“啊?苟好善不是说……”
“哼。你还相信那个苟好善,这件事情关系到咱们和山东镇,咱们和山东镇哪一个他敢得罪。他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小郡主不由攥了一下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田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德王世子苦恼的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妹妹,你要是听大哥的一句话,你千万不要再招惹这个田羽了,别看他一脸的和气样。这个人不简单啊。他刚来济南多久啊,事情竟然做得这么干净,我查了这么久还没有一点证据,只是从一些事情上推测来地那两个侍卫的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大哥,怎么不简单了?”
“杀死雷珞的那个人我查出来了,本来是咱们济南府一个小混混,杀死雷珞后。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查了好久也没有查出来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能避开咱们德王府查探的人难道会是一个小混混那么简单?还有张峰南。他喝酒是很多,但是你哪次看到他喝醉过。这一次不但喝醉了,还溺死在小渠中,能不令我怀疑吗?我一调查,他喝酒的那个小酒楼就换了主,原来的那些人不知去向,这一切说明什么?”
小郡主虽然不如德王世子看事情那么明了,但是德王世子这么一说,她恍然大悟,喃喃的说:“做得真漂亮,连我也都骗过了。”
“听说这一次打鞑子的时候,田羽下令屠城,整个定辽左卫一万多户百姓杀得精光,据那些回来地士兵说当时血流成河,大火烧焦尸体的味道让很多人几天吃不下去饭。田羽是什么?那不就是恶魔吗?只有蛮人才会屠城的,所以你不要再惹事了,惹恼了这个恶魔,真的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小郡主听说田羽屠城,吓得脸不由发白,仿佛不信的说:“真的屠城?”
“那么多兵士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没有想到他人长得凑凑乎乎,心里竟然如此邪恶。”其实在她小郡主心里,田羽长得何止凑凑乎乎,简直是玉树临风。小郡主之所以处处与田羽作对,都是因爱成恨使然,小郡主因为刁蛮,一直没有成婚,这个年龄哪个少女不怀春,她在心里虚构了一个白马王子。不过这个几乎完美的白马王子愣是被田羽比了下去,当小郡主见到田羽的时候,一颗心已经不知不觉的被田羽占据了,不过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本来她想着凭着自己小郡主的身份,再加上相貌不说美若天仙,但是在济南也是艳名四播,田羽一定会喜欢上自己地,不想田羽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大大的刺伤了她的自尊心。然后她采取的那些手段,本来想着打掉田羽的傲气,让田羽乖乖臣服于自己石榴裙下,没有想到适得其反。不但没有打掉田羽的傲气,反而使田羽对她越来越厌恶,以至于现在到了水火不容地局面。这个话她对谁也没有说,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暗地里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人也清瘦了不少,德王府地人还以为小郡主是因为扳不到田羽而消瘦,他们哪里知道小郡主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也难怪。当时地风气还不是自由恋爱,小郡主也不可能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刁蛮地性子也使她钻入了牛角尖,使用了错误的办法,使两人越行越远。
看到小郡主低着头想起心事来,德王世子轻咳了一声,将小郡主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们走吧。”
小郡主还是有些不甘:“难道我们以后就朝他田羽低头。”
“什么低头不低头地,用父王的话敬而远之。”
“我就不信咱们德王府还扳不到他一个马夫。”
“我说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在起高调了,你也不想想,连圣眷如杨嗣昌、高起潜者都扳不到他田羽,何况咱们一个坐吃等死地藩镇了。”望了一眼气鼓鼓的小郡主,德王世子摇了摇头:“走吧,田羽现在圣眷正浓,再加上有孙总督、洪阁部在背后支持他,已经成了一股新兴的势力了。再说田羽手下那帮骄兵悍将。岂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田羽可不知道德王世子和小郡主在外面议论他,这时候他正在和左玲儿上香,刚才通过聊天,终于解开了左玲儿的心结,两个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左玲儿要为父母祈福,时间很长,因此左玲儿建议田羽算上一卦,左玲儿告诉田羽这里的卦是很准的。田羽本来不怎么相信这个,耐不住左玲儿地推荐。便拿起了卦捅,摇动了起来。田羽意外的穿越到了明朝,本来想着以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越性,封侯拜相,封妻荫子。而自从投到贺人龙军中,一切都很顺利,官职也越来越大。但定州的惨景给他太大的冲击。使他的思想开始转变,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自私。既然自己来到了大明,那么就应该以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知识拯救于百姓于水火。打造一个太平盛世,这段时间他也一直以这个为目标,虽然道路很曲折,但是他从来没有气馁过,因此他地第一卦就是要算一算自己作为大明的总兵,能否完成自己心里的这个目标,卦一出来,竟然是大凶。虽然心中未必信这个东西,但是卦象还是让田羽很丧气,他偷眼看了看旁边一心一意为父母祈福的左玲儿,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他忙再次举起了卦桶,这一次他算的是自己携美退隐,享受田园之乐,不想卦象还是大凶,连着两个大凶,把田羽刚才一切好心情都打击的无影无踪,他站起身来,嘟囔着说:“什么准啊,我看是骗人的。”
左玲儿听到田羽这么说,不由嫣然一笑,他正巧也念完了一段佛经,站起身来,看到田羽的卦签是大凶,脸色不由变了变,不过马上她就对田羽说:“天下事情哪有那么如意的,不由再摇一卦吧。”
田羽摆了摆手:“算了,我看今天运气不好,摇也白摇。”
左玲儿看到田羽如此,怕就这么回去,田羽的心理会有疙瘩,因此将卦桶硬递给田羽:“再看看有什么想法吧,反正来了,多算几卦吗。”
看到左玲儿坚持再算,田羽只好接过卦桶,心里说:“当将军救百姓不成,携美归隐也不成,难不成你要我当皇上?”正想到这里,一支卦签被摇了出来,左玲儿忙捡了起来,兴奋地说:“你看看,大吉。”
“大……大吉。”田羽有些无语了。
左玲儿对于田羽的表现很奇怪,刚才大凶不高兴,怎么现在大吉了,脸上也是一点笑容也没有呢。不由轻声问了一句:“田大人,怎么了,难道大吉不该高兴吗?”
看到左玲儿为自己着急,田羽忙换上一幅笑容:“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对了,你祈完福了。”
左玲儿微微点点头,望着佛像低声说:“已经半年多没有看到娘亲了,等到过一阵子,我得回家看看娘亲了。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左大人很好,他正和杨嗣昌围剿张献忠那帮子流寇呢,塘报上经常会有他们的消息,如果再有左大人的消息,我让王跃鹏把塘报抄录一份给你。”
“多谢田大人。”
“你看看,又叫我田大人。”
“这里又没有别人,还怕泄露你地身份啊。”
“不是,以后你别叫我田大人了。叫我田羽,或者盛公都可以。我也不叫你左姑娘了,叫你玲儿吧。”
左玲儿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摆弄起田羽那支卦签,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田羽不由非常高兴,看来这次求佛效果不好,但是还是有收获的。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争吵声。里面有李笑天的声音:“现在不能进就是不能进。”然后就是一片反对声:“这里又不是你家地后院,凭什么不让进。”,“耽误了我家公子拜佛,可有你好看地。”,“年轻人,你怎么那么霸道,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原来刚才田羽进来拜佛。李笑天将所有地人都清了出去,又不允许别人进入佛堂,时间一长,其他香客不干了,才引起争吵。田羽和左玲儿对视了一眼,左玲儿笑着说:“佛求完了,咱们快走吧,不然小李子可吃不住了。”
看到田羽和左玲儿出来,李笑天终于擦了一把汗,这群香客快要将他吵死了。田羽和左玲儿出来了。他也就不必在阻止别人进去了,因此他大声说:“好了,好了,你们进吧。”四周响起一阵嘘声,李笑天狼狈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公子,咱们回去吧。”
“既然出来了,咱们转一转吧。反正现在天色还早。”田羽现在地心情不错。当然也不想放弃和左玲儿相处的机会,因此才有这个提议。但是李笑天却急了。争辩道:“大人,你来的时候只说上香。现在你要是逛街,我们可没有准备,你还是别去了,一旦护卫不周我可吃罪不起。”你看看,现在是清平世界,要是不知道的,听你这么说,还以为济南怎么着了呢。”虽然李笑天百般的不愿意,但是他那里拦得了田羽,只好听令行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李笑天派手下又回到总兵衙门调了一百名铁卫。
虽然去年鞑子入寇使京畿一旦遭受了巨大的灾难,但是济南因为田羽的到来,没有遭受城垣残破之苦,再加上自从田羽担任山东镇总兵以来,境内山贼、流寇被平灭一空,又经过九个多月的恢复,济南已经繁华如初,又是年关,街上到处都是售卖年货地商贩,而购买年货的百姓更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田羽和左玲儿一边闲逛,一边买了许多年货,两人说说笑笑,享受着普通人之乐。而李笑天带来的铁卫同样扮作购买年货的百姓,不离田羽左右,暗中保护这天田羽和左玲儿。虽然有众多铁卫保护,但是田羽总觉得芒刺在背,有一种被人在背后窥视的感觉。他一边和左玲儿说笑,购买一些左玲儿喜欢的东西,一边提高警觉,四处观察,想着找出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田羽作为一个特警,侦察、反侦察能力远远超过了周围的铁卫。从田羽感觉被人窥视,到发现目标,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地时间,一个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长相极为普通、扮作一般百姓的汉子落入了田羽的视野。这个人虽然几乎不瞧向田羽,不时的拿起附近的货物与摊主讨价还价,与一般购买年货的百姓无异,但是田羽却知道,这半个多时辰以来,这个人没有离开自己和左玲儿二十步开外,田羽故意左转右拐,观察这个人的行动。本来这个人利用购买年货作为掩护,一会出现在田羽的前方,一会出现在田羽的后面,减轻了被发现地可能,但是之所以能够如此是因为田羽行走的路线有规律可循,他才可以一会在前面,一会又在后面盯梢,现在田羽选择的路线根本就无迹可循,这下只好不远不近的落在田羽后面跟踪,不过这样也坐实了田羽他就是监视自己的人。本来田羽想着告诉李笑天,将那个人控制住。带回总兵衙门审问,不过一想这个人可能是个小喽,拿他虽然不难,但是一旦问不出子丑寅卯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因此他装作没有发现,继续和左玲儿闲逛,心中却在思考这个人为什么跟踪自己,难道他是小郡主派来地?也不怪田羽这么想。整个济南敢和田羽作对的只有小郡主,何况刚才又在寺庙碰到了小郡主。不过田羽马上就推翻了自己地想法,小郡主无端派人跟踪自己干嘛,光天化日他们也不敢对自己发难,难道另有别情?突然一个念头从脑际闪过:“难道他是锦衣卫或是东厂地人?”
有了这种想法,田羽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个人靠近,那个人看到田羽向他靠近,不敢轻动。怕一旦自己动作过快,引起田羽地怀疑,装作无事一般的和身边卖泥人地艺人说:“老爷子,给我捏个孙猴子吧,我家那小儿子就喜欢这个。”
虽然那个人竭力用山东地方言去说,但是仍不免带着京城的口音,田羽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也不在那人身边逗留。而是缓缓的朝着前面一处卖字画的摊子走去,刚走出十几步,听到后边传来极轻的松气声,如果不是田羽聚精会神的倾听,再加上耳朵的灵敏,不可能捕捉到这个松气声。听到这个声音,田羽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心说:“你以为糊弄过去了吗?我早就发现你了,不过你地跟踪技术还凑合过去。”其实周围有不少田羽的铁卫,当然还有不少“暗”字营的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跟踪田羽的人,可见这个人跟踪技术之高。
田羽装作没事人一般,但内心却波涛汹涌,锦衣卫和东厂监视自己做什么?难道崇祯信任不过自己?这时田羽想起来不久前崇祯给自己的一道密旨。这道密旨是田羽请练三万精兵以后崇祯特意让锦衣卫派员前来济南宣旨。圣旨的大意内容是这样的:“……朕纵观大臣,党同伐异、假公济私,皆空言误国之辈,唯卿起于微末。却有国士之风。与将士劳苦倍尝,赏罚分明。杀玛瞻,擒岳托。败东虏,实朕之孙吴、亚夫。前奏练兵三万之事,朕心甚慰,亦如卿之所奏,准练三万兵,望卿存平寇安民之意,早奏肤功……”写到最后又提到:“卿年过弱冠,尚未婚配,朕深念之,闻听左镇良玉有女曾救卿于危难,卿亦属意与她,送梳妆盒为定情之物,望卿再立新功,到时朕愿做一月老。战场凯旋,天子指婚,岂不快哉。”
这道圣旨早就给田羽留在深刻印象,之所以留下这样的深刻印象,就是左玲儿一事,左玲儿救自己之事,知道地人虽然很多,但是自己送梳妆盒之事,却是只有自己和左玲儿在场,皇帝如何得知?这道圣旨一直在田羽的心里画着问号,通过今天这件事情,田羽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崇祯掌握之中,幸亏自己先前没有一丝一毫他意,只是一心想着平寇杀虏,拯救黎民百姓。这也是自己为什么总能在危机中独善其身的原因吧,虽然被监视,但是田羽却丝毫没有一点不快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也好,只要自己没有他念,这种监视简直就是自己的护官符。不过田羽也暗生戒备之意,看来日后做事要慎之又慎,要是让崇祯抓住自己的尾巴,失了帝眷那么自己的理想就难以实现了。
左玲儿可不知这次上街田羽还有这么大的收获,今天田羽陪着她出来上香、逛街,心中非常高兴,以前因为担心父亲战事,母亲身体产生压抑的心情都一扫而空,兴奋地像个孩子,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早就到了吃饭的时间,恰巧路过一座酒楼,里面飘出来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左玲儿笑着说:“真香,盛……盛公,中午就在这里吃吧。”因为称呼了田羽的字,说完这句话,左玲儿脸上腾起两块红云,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好,这家酒楼不错,我时常听杨军他们提起,这里的扒鸡算是一绝,并不比德州那些老字号差。”说完就和左玲儿往里面走,就在进门的时候,几个人从里面出来,和田羽插身而过,本来这几个人的打扮和平常人无异,但是田羽心中却总觉得这几个人有古怪,便朝着李笑天示意了一下,李笑天和田羽相处已久,虽然田羽没有说话,但是李笑天已经明白田羽地意思,朝着田羽点了点头,派身边地两个人就跟踪那几个人而去。看到田羽落后,左玲儿笑着说:“你啊,干什么事情都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现在到了吃饭反倒落了后。”
田羽见左玲儿和自己说笑,不像原来鉴于身份而循规蹈矩,感觉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不由特别高兴,口中笑应着:对,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