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掀开大帐的帐帷,朝着外面仔细的看了看,见四周|9心月复亲兵外没有其他人,这才放心的回到大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丸来,递给李吉泽说:“李先生,你看看这封信。”
李吉泽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神神秘秘的豪格,然后接过豪格手中的小纸丸,小心翼翼的展了开来,豪格递给李吉泽的正是田羽写给多尔衮的信,李吉泽先是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然后双目抬起看了一眼豪格,然后又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几遍,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豪格当然也知道事关重大,因此不言声看着李吉泽思考。
良久,李吉泽抬起头来对豪格说:“殿下,你是怎么获得这封信的?”
豪格说:“这个人是巡逻队无意中发现的,看到他的形迹可疑,便擒拿住细问,这个细作非常狡猾,如果不是巡逻队队长心细,恐怕早就让他蒙混过去。”
李吉泽闻言又沉思了一下说:“细观信上所言,并无破绽之处,但是语焉不详,咱们很难抓住把柄的。现在就是把这封信交给皇上,恐怕也难以坐他死罪,所以我建议你将此信烧掉,永远不对外人言。”
豪格闻言不由大急说:“李先生,这封信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是这封信是我们打击多尔衮兄弟的最好武器,我们怎么能烧掉呢?”
李吉泽笑了笑说:“殿下,你还是太着急了。多尔衮完全可以用离间计解释这封信,即便皇上心有疑惑,现在两军交战,正是用人之时,恐怕也不会对多尔衮兄弟如何。
但是一旦我们献出这封信就意味着和多尔衮兄弟公开决裂,殿下,你觉得你现在的实力超得过多尔衮兄弟吗?”
豪格闻言叹了一口气,不无愤懑的说:“祖父太偏心,将八旗的最精锐的两旗交给了多尔衮兄弟,咱们正蓝旗和多尔衮兄弟的任何一旗都比不上,何况两旗呢?”
李吉泽闻言点头说:“不错,虽然现在两黄旗的大臣不少支持殿下,但是现在两黄旗还是在皇上的手中,说句冒犯的话,只有皇上大行之后,殿下才会得到两黄旗,那时候才是殿下和多尔衮兄弟摊牌的时候。”
豪格当然清楚现在的实力对比,只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因此又说:“李先生,那咱们也不用烧掉啊,留下来,等到摊牌的时候这份证据拿出来,我看他们兄弟如何说。”
李吉泽摆了摆手说:“不。这封信要不现在就秘密送给皇上。要不就赶紧烧掉。不能留。咱们在心中知道就好。”
豪格闻言说:“为什么?”李吉泽回答说:“殿下。你想想。如果你现在不用这封信。等到皇上大行之后使用。那么多尔衮可以诬蔑这封信乃殿下私造。而且其他朝臣也会怀疑。殿下既然在松锦大战中就获得了这封信。为什么不上报皇上。而在夺位地关键时刻拿出来。其心何在?那时候不但置不了多尔衮死地。恐怕殿下反而会陷入难以自圆其说地境地。既然这封信对殿下没有什么帮助。所以不如现在就烧掉。以免落人口实。另外天下没有不透风地墙。一旦多尔衮兄弟知道。势必会想着办法对付殿下。拿回这封信。那么殿下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李吉泽分析地很有道理。但是豪格没有往心里去。他想这个小纸丸对他有很大地用处。如果烧掉实在是可惜了。因此口上答应李吉泽烧掉。暗地里却将小纸丸收了起来。
李吉泽当然不知道豪格还有这个想法。而是将所有地注意力都放在了豪格帐中地双方对阵地图上。思考着如何将豪格带出困境。豪格藏好了小纸丸。走到李吉泽地身边。边看着地图。边对李吉泽说:“这个田羽虽然是武将。但是心思缜密。防御密不透风。我们兵力远远少于对方。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李吉泽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问道:“我来地时候听说咱们打了一场败仗?”
豪格就将自己让满达海率领骑兵试探对方地实力地事情说了一遍。李吉泽听完。又问了一句:“对方骑兵使用火铳?”
豪格点了点头说:“不错,而且火铳的威力很大,如果没有火铳,满达海也就不会失败了。”
李吉泽抚了抚长髯说:“明军的优势便在火器,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明军骑兵还有使用火器的。这个山东镇倒是有些古怪啊。”
豪格想了想说:“自从玛瞻、岳托等死在田羽手下,多尔衮也败了,我就一直关注着山东镇的消息,山东镇和父汗和流寇作战的时候骑兵都没有使用火器。恐怕骑兵使用火器也是最近的事情,不过骑兵使用火器后,攻击力大大加强。恐怕已经超过咱们巴牙
了。”
李吉泽闻言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么对方的军粮屯在什么地方?”
豪格叹了一口气说:“这个田羽非常小心,随军根本就没有带多少粮草,所有的粮草都是从海上接济。山东镇水师非常强大,咱们的水师根本就不是对手,咱们打不了对方粮食的主意。”
李吉泽眼睛闪烁了两下,然后说:“塔山距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能不能切断对方的粮道。”
豪格摇了摇头说:“恐怕很难,派的人少了,难以达到目的,派的人多了,会给对方决战的机会。现在咱们的实力相差太大,实在是不能和对方决战。”
李吉泽又回到地图前,看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豪格说:“那咱们先固守高桥一段时间,除了等皇上的回信,寻找机会让田羽尝尝咱们的厉害。”豪格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点了点头。不过豪格和李吉泽打算固守高桥待援,田羽却不给他们清净的机会,第二天一早大军就列阵,准备攻击豪格大营。
豪格现在一共不过一万四千多兵马,而且阿达礼没有和豪格驻扎在一处,两营相距大约一里远的地方,阿达礼借口这样扎营可以成犄角之势,比扎营一处要好一些,但是豪格知道阿达礼是多尔衮的人,这次是准备看自己的热闹,因此也就没有说什么就同意了阿达礼的要求。现在田羽舍弃阿达礼反而攻击自己的大营,使豪格不得不想起那封信来。
李吉泽跟在豪格和众将的后面,仔细的打量着山东镇,当看到山东镇的甲冑和兵士的士气后,李吉泽的脸上不由沉重起来。李吉泽身在辽东,曾经看到过名将李成梁的骑兵,即便是李成梁的骑兵也无法和山东镇相比,李吉泽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如果大明早出田羽这样的将军,何至于辽东尽陷鞑子之手,自己也早就一展抱负了。”
豪格当然不知道李吉泽是这种想法,看到李吉泽陷入了沉思,不由大声朝着李吉泽说:“李先生,你觉得山东镇如何?”
李吉泽微笑了一下说:“倒是像些样子,但恐怕不是殿下的对手。”
豪格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口说:“南蛮骑兵虽然精锐,但是如何能与咱们大清相比,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山东镇灰飞烟灭。”
豪格在那大言不惭,田羽却没有闲着,他早就派出“信”、“智”两营前进,朝着豪格大营缓缓而来。豪格看到山东镇逼近,大声喝道:“射,射。给我狠狠的射。”豪格大营一时间万箭齐发,天空也为之一暗。
山东镇攻击的大军最前面是刀盾手,看到鞑子放箭,纷纷抬起铁盾,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墙。鞑子的弓箭大多数都射在了铁盾之上,发出一阵阵铛铛金铁交鸣声。虽然鞑子的弓箭犹如瓢泼大雨,但是山东镇大军的速度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快了起来。“智”字营的刀盾手行到距离豪格大营还有四五十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开始拼接盾牌,形成一道防御。而“智”字营后面则是一千名遂发枪枪手,这些人是防备豪格派出骑兵冲击的。接下来便是迫击炮炮手,这次田羽一共出动了一千人,三百门迫击炮。
经过和李自成的大战,“信”字营的迫击炮炮手早就掌握了迫击炮的瞄准、射击操典。这次试炮的将领同样来自于山东镇军政大学堂的学员。由于瞄准已经成了定势,再加上有瞄准的角尺等的帮助,这个学员第一次试射就命中目标。这个学员名叫焦飞,第一发试射就成功令他非常兴奋,整理了一下迫击炮,然后朝着后面挥动了红旗,示意王守信试射已毕。王守信向焦飞发出了攻击的命令。焦飞听到命令后,便大声将瞄准的角度等报了出来,附近的炮手一边大声向后传递着角度的命令,一边校准迫击炮的角度。
焦飞看到两侧最后一个炮手也举起了手臂,便摇了摇手中的红旗,炮手们接到焦飞的命令后,纷纷发射。豪格他们正在纳闷山东镇为何停了下来,只听见连连大响,从盾牌后面窜起来一串黑色的梭型铁球。这些铁球升到了一定得高度,便落了下来。目标直指鞑子的大营。豪格的护兵虽然不知道这些铁球做什么用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纷纷护住豪格。不少铁球落在了豪格左右,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豪格的亲兵倒下了一片,发出了让人心悸的惨叫声,其他地方也遭受了打击,损失很大,不少鞑子被炸得凌空飞起,然后血雨飘撒,鞑子大营简直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鲜血、断臂、头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