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崇祯末年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识真脱得幻乾坤

作者 : 田盛公

克亲看到自己带着的二千人已经无法阻挡住祖大乐、冲势,城中的兵士出来的越来越多,而阿巴泰又陷入了山东镇的重围,在衡量了一下双方的阵势之后,额克亲最终决定放弃阻截,冲入山东镇大军,营救阿巴泰突围。首发

额克亲既然打定了这个心思就不在犹豫,率领手下大约一千七百多人呼啸而去,祖大乐和曹变蛟看到额克亲退走,率领骑兵开始追击,不过这么一来,祖大乐和曹变蛟就无法获得步兵的支持,所部骑兵也就是一千五百左右,数量要少于额克亲的骑兵。

额克亲根本就不顾后边的追击,在马上瞧准了阿巴泰大的所在就狠命的冲了进去。田羽似乎早就料到了额克亲会选择这种方式,因此额克亲刚刚冲入山东镇大军就遇到了大量骑兵的截击。鞑子这时候也知道情况凶险,因此早就红了眼睛,奋力厮杀,期望着能够尽快击败山东镇的阻截,与阿巴泰汇合。

阿巴泰看到额克亲冲了进来,连忙率领骑兵朝着额克亲方向冲去,不过山东镇在田羽的指挥下将阿巴泰牢牢的围在核心,阿巴泰冲击了几次,都没有撼动山东镇的围困之势。

这时候风雪渐渐小了下来,风声微啸,雪花变成了硕大的六边形雪花,飞扬着落了下来,不过天气却越来越冷起来。风雪渐小,但是鏖战却越来越血腥,越来越凶险。站在城头上的守军和协守地百姓却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反而感到浑身燥热,恨不得月兑下衣服冲上去砍杀一番,当然这也是想象罢了,他们只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城下的血战,硕大的雪花直钻进脖子里,也丝毫未觉。城下的厮杀牵动着他们的心弦,如果看到山东镇骑兵砍杀了鞑子,有时候忍不住喊声好,如果山东镇的某个骑兵不小心被鞑子砍杀,这些人心中都是一痛,恨不得马上飞下去,砍杀了那个鞑子为山东镇骑兵报仇。幸好,多数时候他们都在喝彩,而抚掌而叹的机会并不多。

额克亲一柄马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多少山东镇骑兵,马刀不但看不到了本色,刀刃已经成了锯齿一般,即便这样额克亲仍然不停的砍杀着,希望能够尽快与阿巴泰汇合,早点告别松山这个地狱。

铁卫营中的纪达看到亲勇猛,已经有不少山东镇骑兵死于刀下,咬了咬牙,便带着手着额克亲冲了过来。

额克亲这时几乎已经是机械地挥舞着马刀,纪达冲了过来,额克亲看也没有看,马刀奋力朝着纪达地脖子就砍了下去,纪达马刀使劲往外一磕,额克亲只感到右臂一麻,马刀差一点就月兑手而出,幸亏马刀沾染了大量的鲜血,与手几乎粘在了一起,才没有使得刀月兑手。

马刀虽然没有月兑手,但克亲防御却绽尽出,纪达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马刀如同一道闪电就往额克亲脖子上砍去,额克亲下意识的一缩头,纪达的马刀砍在了额克亲的头盔之上,激起一串火花,额克亲地头盔架不住马刀这么一磕,掉了下去。额克亲只觉眼前金花直冒,差一点从马上栽下去,多年的马上生活让额克亲收拢了双腿,紧紧地夹住马月复,这才避免落马。

额亲的亲兵看到主将危险,纷纷策马朝着纪达冲了过来,纪达本来准备再补上一刀要了额克亲的性命,但是对方的亲兵已经冲了上来,纪达只好架开砍向自己的马刀,一转眼的功夫就失去了杀额克亲地机会。额克亲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柄马刀,勒转马头朝着这个差一点杀了自己的明将看去。

对方不过是二十出头地样子。甚至小。身着一身山东镇特有地歌甲。骑着一匹白色地良驹。不过白色地马匹大多数都被鲜血染红。只有小部分还能看到原来地本色。额克亲深呼了一口气。挥舞着马刀就朝着纪达冲了过去。

纪达当然也当仁不让。率领约四五个骑兵再次朝着额克亲冲了过来。额克亲知道纪达力大。因此马刀根本就不敢与纪达硬碰。出刀很快。连砍带削。纪达看到对方似乎对自己地力气比较忌惮。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根本就不看额克亲地刀锋。自顾自地大力朝着额克亲砍杀。

额克亲本来准备以快治力。不想纪达完全采取攻势。对砍向自己地马刀只做不见。额克亲当然不会和纪达采取如此地不要命打法。只好回刀封开纪达地马刀。纪达看到额克亲陷入防守。一柄马刀挥舞得犹如疾风暴雨一般。

额克亲一时间被纪达逼得手忙脚乱。纪达连砍八刀。都被额克亲封了出去。不过额克亲封开了这八刀。几乎已经使尽了全身力气。到了第九刀。额克亲再也无法封开。右臂如同断了一般疼痛。眼看着马刀砍到。额克亲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铮。空中响起响亮地兵刃交鸣声。纪达地刀背额克亲地一个巴牙喇护兵封了出去。才使得额克亲逃月兑了一条性命。看到自己不是纪达地对手。额克亲慌忙逃窜。早就忘了他是努尔赤地孙子。不应该抱头而逃。

额克亲这么一逃。他手下地骑兵也都丧失了斗志。乱哄哄地跟着额克亲朝着明军较少地地方奔去。纪达看到额克亲逃命。大叫一声:“留下头来再走。”额克亲心说:“留下头。我还能走得了吗?”身子伏在马背之上狼狈逃窜。

纪达哪里会放弃追杀额克亲,使劲的用双腿敲击着马月复,朝着额克亲追了下去。陈伟在远处看到纪达击败额克亲,然后又追了下去,心中不由有些着急,虽然额克亲已经败给了纪达,但是额克亲身边还有数百名骑兵,而纪达不过四五个人,就是算上后边的追兵也不过一百多人,额克亲是被纪达地气势吓倒,如果这个时候额克亲勒转马头,指挥骑兵击杀纪达,纪达**会送命。因此陈伟连忙带了大约三百名骑兵朝着纪达追过去的方向。

额克亲这时候已经胆破,哪里还会想到纪达不过那么几个人,他心中已经放弃了解救阿巴泰一起突围,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逃出去再说。

额克亲冲入山东镇大军不是很深,距离边缘不是很远,周围的山东镇骑兵大多数将注意力放在了核心的阿巴泰大军身上,因此被额克亲这么一冲,山东镇骑兵的阵势有些混乱,纪达看到额克亲率领人马已经快要突破包围,心中更急,也顾不得上什么手下了,用马刀刀柄使劲的磕了磕马,纪达的马非常出色,又吃痛,四腿撒开,如同一道红影朝着额克亲就冲了过去。

纪达一边砍杀着额克亲后面的骑兵,一边紧盯着额克亲

,生怕让额克亲逃月兑了性命。额克亲转头看到纪达>盯着自己追过来,心中更是胆寒,已经忘记了反抗,只是不停的催促马匹。额克亲骑地马也不错,但是与纪达相比要差上一些。被纪达越追越近。

也许有人会说了,纪达不过是山东镇地一个小官,而额克亲却是努尔哈赤的子孙,纪达的马怎么会比额克亲的马还要好呢?这里面是有原因的,额克亲本来有一匹千里马,不过在不久前地一场战役中,被山东镇的火枪手击中了马月复,不久便死了,额克亲地这匹马是临时寻来的,虽然比一般的马匹要神骏一些,不过是一匹普通的战马而已,纪达所骑的马却是中亚马,这匹马本来是李笑天从田羽那里央求了很久才搞到的,后来因为纪达地军功很大,李笑天一高兴赏赐给了纪达,因此纪达的马要好于额克亲地马。而纪达骑了这匹马更是如虎添翼,纪达战阵上所凭借的不过是力气大,中亚马要比鞑子所骑乘地蒙古马高上一尺左右,让纪达每次攻击都是居高临下,使得纪达的攻击力大增。

纪达如同一个杀神一般冲入了鞑子地骑兵当中,纪达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虎入羊群,不停的击杀着鞑子的骑兵,鞑子的骑兵纷纷如同瘟神一般月兑开了纪达,纪达的马泼辣辣的就冲到了额克亲的附近。额克亲的亲兵们不像一般骑兵让开了这个瘟神,而是大叫着朝着纪达冲了过来。

纪达奋起神威,马刀上下翻飞,杀散了足足有十几个亲兵,杀散了额克亲身边的亲兵,纪达终于有机会去砍额克亲,纪达在马上大喝一声:“拿头来。”马刀力劈华山一般就朝着额克亲砍了下去。

额克亲听到纪达的喊声,冷汗直冒,在马上半扭转身体看了纪达一眼,手中的刀死死的封住了纪达的马刀。

纪达用双腿磕马月复,白马往前一窜,使得纪达和额克亲并驾齐驱。纪达呼喝着用马刀连续的朝着额克亲砍去。

额克亲马没有纪达的快,离又是这么近,无法闪躲,只好举起有些不听指挥的死命的封挡纪达的马刀。纪达连砍十多刀,都被额克亲封了开去,额克亲的马刀被纪达的马刀砍出了十几个缺口。纪达力气大,因此纪达的马刀是特制的,比一般士兵的马刀足足重了一倍,而使用的材质又是黑山岛最好的钢材,额如果不是面临生命的危险将潜能爆发出来,恐怕根本就无法封开纪达这么多刀。

纪达看到额亲竟然封开了自己十几刀,心中的好胜之心顿起,大喝一声:“再接我一刀。”使尽全身力气朝着额克亲砍了下去。

额克亲避无可避,只好牙关,使尽全身力气封了出去,双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震耳的响声,额克亲的马刀再也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断为两截。纪达的刀去势未尽,砍在了额克亲的左胸之上,将额克亲的铠甲生生砍断,嵌入了额克亲的胸膛之上。

额亲吃痛,大喝一声,一把就拉住了纪达的手臂,额克亲双手都去拉纪达的手臂,对战马失去了控制,战马往外而去,两个人都在马上坐不住,齐齐落于马下。纪达落马之后,甩开额克亲地双手,从靴子里模出来一柄小匕首,朝着额克亲刺了过去。

额克亲受创比较严重,再加上这么一摔,哪里还能躲得了纪达的匕首,被纪达一匕首刺入了脖纪达匕首一旋,生生将额克亲的头颅从脖子上割下,纪达将额克亲的头颅举了起来,大笑起来。额克亲的亲兵看到额克亲被对方的将领枭首,一个个朝着纪达冲了过来,准备击杀纪达,夺回额克亲的头颅,为额克亲报仇。

纪达失去了战马,又失去了刀,手中只有一个三寸长左右的匕首,在额克亲亲兵的攻击下,险象环生,不一会就中了两刀,幸好歌德甲的防御不错,纪达地伤还没有致命之忧,不过这么下去,纪达早晚都得被额克亲地亲兵击杀。

纪达拎着额克亲的头颅,一边躲闪着砍向自己的马刀,一边呼喝着:“杀,杀。”

一个鞑子亲兵咬着牙策马冲向纪达,纪达看到对方连人带马朝着自己冲来,连忙躲闪,不过虽然躲开了那个亲兵的马匹,却被那个亲兵的马刀砍在了左肩之上,歌德甲也没有能够防御住对方地马刀,被砍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如同飞箭一般窜了出来,虽然痛彻心扉,但是纪达却没有吭声,只是恶狠狠的将手中地匕首投向那个亲兵,那个亲兵这时候已经背对着纪达,战场上的嘈杂声也让他没有听到匕首的破空声,纪达的匕首正中那个亲兵的颈部,直没入一半,那个亲兵惨叫着落马,一只脚却很不幸的没有松开,被战马拖着足足有几十步地距离,刚开始那个骑兵还发出惨叫声,后来便毫无声息。

纪达为自己报了仇,非常高兴,望着周围围上来的鞑子,大声说道:“来吧,老子十八年后一个好汉。”

不过这些亲兵没有再往纪达身边冲,而是四散而逃,纪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自己受伤,又没有了兵刃,对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呢,不过他马上就看到了陈伟,陈伟这时候率领骑兵冲了上来,使得鞑子放弃了击杀纪达四散而去。

纪达看了陈伟一眼,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松气,身上地毛病立刻显现出来,眼睛一黑,摇晃了几下,便到了下去,陈伟指挥着身后的骑兵击杀鞑子,然后跳下马去,抱起了纪达,看到纪达地样子,陈伟不由摇了摇头,心说:“这可是一个拼命十三郎”

纪达击杀了额克亲,陈伟的到来又杀散了额克亲的亲兵,夺了额克亲的大,虽然没有全歼额克亲的人马,但是额克亲的二千人也所剩无几,没有被山东镇击杀的也如同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战场上到处都是山东镇的人马,他们能逃窜到哪里呢,大部分都被山东镇骑兵击杀。

阿巴泰看到额克亲的大消失了,心中不由一沉,这个时候阿巴泰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就是以死报国,因此如同疯狂了一般的击杀着周围的山东镇骑兵。阿巴泰虽然已经放弃了逃命的想法,但是阿巴泰手下的将领却多数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阿巴泰的大军还有一万多骑兵,完全有实力突围出去,因此这些将领死命的拉住阿巴泰,大声呼喝,召集着附近的人马朝着锦州方向突围。

锦州还有一万多鞑子的人马,只要能够突出重围,田羽的山东镇一定不敢追击,经过方才的厮杀,山东镇的损失也不小,一旦自己突围出去,田羽势必会选择在松山

有了这个机会,就可以通知皇上,只要皇上回军,那会好起来的。因此这些将领护着阿巴泰突围。

也许阿巴泰不该命绝,本来已经小了下去的大雪,又开始肆虐起来,风力也大了起来,大风夹着大雪,使得战场上的兵士都有些睁不开眼睛。雪越来越大,一阵紧似一阵,最后山东镇只好选择退兵,阿巴泰他们趁着这个机会终于突围而出。

阿巴泰一万六七千的大军突围出去不过一万出头的样子,而且这一万多人有不少人都受了重伤,又没有了辎重,不少人都被冻死在道路之上,从松山通往锦州的路上丢下了近千具尸体。

阿巴泰在众将领地护卫下,逃得了一条性命,跑出去大约几十里后,雪小了下来,这时候败军络绎不绝的朝着锦州逃命,一个个如同雪人一般。阿巴泰看着周围的败兵,英雄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周围的将领看到阿巴泰的样子都纷纷低下头去,其实这一战,这些将领都不愿意打,就是因为阿巴泰的坚持,才有这么一败。

阿巴泰看了看周围的将领,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良久才说:“都怨我,悔不该不听你们良言相劝。”

一名梅勒章京说道:“贝勒爷,后悔没有任何益处,我们还是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办吧。”

阿巴泰止住了哭声,看了将一眼说:“松山一战,责任在我,与各位无关,我自会去皇上那里请罪,我军初败,我的心乱极了,众位说咱们该怎么办?”

梅勒章京看将一眼,然后沉吟着说:“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雪,山东镇自不会追击,我们不用担忧。皇上率领精锐往高桥去了,和咱们已经断了联系,现在咱们只好自己打主意了,我们虽然可以退往锦州,但是山东镇既然解了松山之围,恐怕不会不去解锦州之围。

众将纷纷点头同意,一牛录额真说:“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给皇上送信吧,只要皇上从高桥回来,他山东镇未必敢动锦州。”

梅章京摇了摇头说:“咱们不能将全望放在皇上回军之上,下了这么大地雪,高桥通往松山地路比松山通往锦州的远不说,路更不好走,田羽可以趁着皇上回军之前赶往锦州。”

阿巴泰叹了一口气说:“老九那里还一万多人近两万人,加上咱们的人马,田羽未必就会敢攻击锦州。”

梅勒章京看了阿巴泰一眼,中不免月复诽:“如能够听从我们的建议,直接退往锦州,那么锦州的人马可以达到四万多人,山东镇也许不敢轻易攻击,现在山东镇击溃了自己,士气正盛,不去攻击锦州才见鬼了呢。”不过心中虽然月复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点,而是平静地说:“山东镇极有可能会选择趁势解围,咱们现在的人马初败,士气低落,加上巴布泰大人地人马不过两万出头,根本就不可能是山东镇的对手,所以……所以我觉得应该早避敌锋。”

阿巴泰看了那个梅勒章京一眼,轻声说:“两万多人就这么轻易放弃锦州,要知道为了攻打锦州,皇上可是准备了很长时间,本来已经唾手可得,我们就这么轻易放弃,皇上一定会震怒的。”

梅勒章京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放弃锦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锦州咱们以后还可以再打,但是兵士们的性命没有了,可就挽不回来啦。不过我这也是推测,最好地结果便是山东镇在松山休整一段时间,让我们有喘气之机。”

阿巴泰点了点头:“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刚说到这里,一队兵士护卫着一具尸体缓缓而来,不少兵士边走边抹着泪水,阿巴泰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场面,但是他又不得不面对。阿巴泰使劲忍住了泪水,走上前去,朝着那些兵士问道:“是谁?”

兵士们看了阿一眼,哭泣着说:“是额克亲大人。”

阿巴泰掀开了尸体上边掩盖的白布,看到额克亲无头地尸体,阿巴泰只觉着胃中一阵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鼻子酸酸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阿巴泰使劲地握了握拳头,心中暗说:“田羽,这个大仇我一定会亲自讨还回来。”

田羽当然不知道阿巴泰这时候的想法,现在地田羽正在接受松山城守军热烈的欢呼,这些守军的欢呼发自于内腑,鞑子的战力这些人都有些深刻的印象,但是以往战无不胜的鞑子却被山东镇摧枯拉朽一般的击败。这些人都将田羽视作了战神一般的存在。

洪承畴高兴之下,率领全城官员亲自出城迎接田羽,田羽虽然打了胜仗,救了洪承畴一命,但是丝毫不居功,望见洪承畴迎了出来,早早就下马朝着洪承畴施礼。

洪承畴连忙紧走几步,扶起田羽说:“盛公,不必多礼。老朽可要谢谢你,你可是整个松山城的大救星啊。”

田羽说:“这是属下份内之事。”

洪承畴闻言笑了一下,朝着松山城方向一示意:“松山城地人们可不这么想,他们早就把你当了大救星,请。”

“请。”田羽无论如何也不走在洪承畴的前面。洪承畴只好顺了田羽的意思,走在最前面。

到了洪承畴的总督行辕,分宾主落座,洪承畴便急不可待的朝着田羽问道:“不知道盛公下一步打算如何?”

田羽想了想说:“雪一停下来,山东镇便全军出发,解救锦州之。”

洪承畴哦了一声,看了田羽一眼说:“据我所知锦州还有鞑子的奉国将军巴布泰一万多人马,我看阿巴泰一定会逃往锦州,这么算下来,锦州的鞑子最少要超过两万,解围锦州不是那么容易,再说山东镇刚刚与鞑子血战一场,是不是应该休整一下?”

田羽摇了摇头,不无担忧的说:“松山一战估计不久就会传到皇太极那里,皇太极知道后,势必会回军与我镇一战,因此给山东镇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解围锦州,即便解围不了锦州,至少得在粮草上接济一下锦州,否则锦州恐怕挺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洪承畴点了点头说:“不错,锦州断粮比松山还要早很长时间,这时候恐怕更苦,如果不能接济粮草,恐怕真地如同盛公所说挺不了多久了,不过盛公有这个把握吗?”

田羽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我担心山东镇地“仁”、“义”两营拖不了皇太极多久,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我必须去试一试,只要锦州有粮,我们的回旋余地就会大了许多,有了海上的粮道,我们可以与皇太极打持久

果接济不了锦州,恐怕锦州早晚都会落在鞑子的手上话,就有负圣上对我的信任啦。”

洪承畴短叹了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似地朝着田羽说:“现在这么大的雪,道路又不好走,粮草问题……”

田羽笑着说:“洪大人,您放心,我早就派“雨”字营运粮了,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洪承畴闻言不由看了田羽一眼:“盛公这么有信心击败松山的阿巴泰?难道你就不怕击败不了阿巴泰?如果击败不了阿巴泰,你的“雨”字营的粮草恐怕就得落入鞑子的手里。

田羽轻咳了一声,信心十足地说:“阿巴泰不过一万多人,山东镇却四万出头,如果打不败阿巴泰,何谈解松锦之围呢。”

洪承畴眼睛一,双眸紧紧的盯着田羽,似乎要将田羽看穿,田羽在洪承畴地眼神下,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蓟辽总督想什么,洪承畴良久才赞道:“后生可畏,当年老朽没有看错你。”

田羽听到洪承畴赞誉自,不由略显得有些羞涩地说:“洪大人过奖了。”

洪承畴摆了手,站起身来说:“盛公不必谦虚,自从老奴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咱们大明屡战屡败,尤其是野战,几乎都没有战胜过鞑子,自从盛公出关以来,数次野战都击败了鞑子,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不是轻松能够做到地。如果你在谦虚,我们这些人可得寻地缝去钻了。”

田羽闻言忙站起来施说:“这一切全仗洪大人栽培。”

洪畴闻言笑了一下说:“怎么,盛公也沾染了大明官场上那些不正之风?说我栽培,老朽可不敢当,当年之所以向皇上举荐于你,那也是你应得的,至于山东镇取得的这些成绩,与老朽可半分瓜葛都没有,现在老朽唯一欣慰的就是曾经向皇上举荐了你。”

这时候邱民仰插口说:“督师大人,我你也别推辞,如果不是你慧眼识英才,田都督如何会有今天的成就。”

洪承畴笑着看了邱民仰一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对了,盛公,解围锦州后,你准备怎么办?”

田羽沉吟了一下说:“山东镇虽然出关打了几次胜仗,但是鞑子实力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因此复辽还谈不上,目前只好稳固松锦地防守,集聚粮,整修兵器,待明年开春后,与鞑子再战。”

洪承畴听到田羽说复辽,不由重复了起来:“复辽,复辽,我们这些文官说了十几年了,不但没有复辽,差一点反倒将整个辽西都断送给了鞑子,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田羽闻言忙:“洪大人,如果没有孙承宗等众位大人在辽西的苦心经营,辽西之地恐怕早就落入了鞑子之手,末将何能坐在这里谈论复辽之事。”

洪承畴闻言点了点头:“来到辽西之后,我才知道孙承宗孙大人留给我们的遗产实在是太丰厚了。”

田羽闻言也不由黯然,虽然田羽的到来使得孙承宗避免了破城而死,但是后来洪承畴等在辽西失败,孙承宗担忧国事,抑郁而死。不过田羽马上又打定主意,收复辽东,将鞑子赶回到深山中去以慰孙承宗在天之灵。

邱民仰接口说:“是啊,孙老先生留给我们的遗产太多了,我们之所以能够守得住松山,一个拜山东镇救援所赐,另外一个就是孙老先生所赐。”

田羽点头说:“不错,孙老先最大的心愿便是复辽,咱们只有努力完成他这个心愿了。”

说着话,雪便停了下来,田羽朝着外面看了看,然后朝着洪承畴和邱民仰两人说:“两位大人,松山城还要拜托两位大人。”

洪承畴闻言看了田羽一眼说:“盛公这是要出兵?”

田羽说:“是。我必须抢在皇太极的前面。皇太极接到松山之败的消息后,恐怕会立即回军,到时候松山的压力一定会很大,山东镇现在兵力有些捉襟见肘,因此我不打算在松山留兵士协守,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洪承畴摆手说:“盛公不用担忧松山,松山城的守军现在还有近万,又得了你们山东镇那么多地粮草,要是再让你帮助守卫,老朽还有何面目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盛公,你就放心地去解救锦州吧。”

田羽站起身来,朝着洪承畴等人施礼说:“事宜早不宜迟,那盛公告辞。”

洪承畴看了邱民仰一眼,然后对田羽说:“山东镇与鞑子打了大半天,怎么也得吃过饭再走啊。”

田羽说:“山东镇虽累,但是鞑子更累,而且阿巴泰新败,士气不振,山东镇趁着这个功夫出兵锦州会收到最大的效果,也许会吓退鞑子……”

洪承畴不无担心的看了田羽一眼,低声说:“山东镇现在已经是疲兵,如果鞑子趁势攻击的话,~东镇如何抵挡?”

田羽笑了一下说:“洪大人您就放心吧,山东镇步兵都有兵车运送,而且又准备了大量的干粮,在路上解决吃饭。”

洪承畴看到田羽主意已定,便不再相劝,让亲兵端来水酒,洪承畴拿起一杯递给田羽:“那我代表松山城敬盛公一杯,多谢盛公相救。”

田羽看到洪承畴一片赤诚,也就没有推辞,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谢大人。”

洪承畴又斟了一杯酒,递给田羽说:“这第二杯就祝盛公马到成。”

田羽同样一饮而尽,然后朝着在座地所有人施礼,然后大步而去。洪承畴率领所有官员送了出来,山东镇的兵士刚才没有进城,只有一些将领随同田羽进了城,看到田羽出来,齐刷刷地站立起来,跟着田羽朝着城外而去。

到了松山的西门,田羽朝着洪承畴等人施礼说:“大人们请留步。”

洪承畴执着田羽的手说:“盛公,此去危险丛丛,你可要小心。”

田羽说:“多谢大人。请回吧。”

洪承畴等人目送田羽离开,兀自不舍,在曹变蛟的提议下,众人上了西城楼,观看山东镇的行动。田羽等人刚刚进营不久,山东镇三声炮响,众营鱼贯拔营而起,朝着锦州方向而去。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各营的兵士丝毫没有一点混乱,整整齐齐地列成一队队进发,看到山东镇如此迅捷的出兵,那么整齐,气势如虹,洪承畴等人在城楼上都不由赞叹起来。难怪山东镇能够屡战屡胜,四万军队如同臂使,这样地军队能不打胜仗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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