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担心外面的兄弟了,盯着黑洞洞的枪口,我艰难的向前迈出了一步,“放下枪吧,不要再为天皇卖命了!”我的政治工作能力实在是不高,咕嘟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屁话。
“呵呵!站住,用你们支那话说,这叫木已成舟!”
“可是,可是……中国还有句话叫做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我一时语塞竟然把这句前世老师常说的话给搬了出来。
“知错就改?哈哈哈哈哈!”教授仰头狂笑,接着趾高气昂地说道:“我没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以前在日本,我是不主张对中国宣战的,那不是因为我爱好和平,而是我觉得中国像头熟睡的大象,而日本仅仅是只强壮的蚂蚁,可是来到中国后,我发觉,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大象,只不过是一盘散沙,你们的人民就像一群奴隶一样没有血性,八国联军的时候,据说你们的人民竟然对敌人夹道欢迎,哈哈,可笑,可笑之极!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民族,这真是让我觉得难以置信!”
教授看了看无言以对的我,更加高傲地说道:“看看你们现在领导者的昏庸无能,看看你们官员的贪污**,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样卑劣的人种为什么能得到那么大片的土地,而我们伟大的日本人却被抛弃到小岛上,让我们每天担心着海啸或是地震,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们是伟大的民族?想想你们都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看看你自己都对我们做了什么实验,不,那怎么能叫实验,那叫残害,是要受到军事审判的!你们都是畜生,猪狗不如!”我彻底被他激怒了,愤怒让我摆月兑了死亡的压迫,我张口回击道。
“哈哈,哈哈哈哈,无知的家伙!你以为你们璀璨的中医文明是怎么得来的?你以为你们医学水平比西医高明是因为你们聪明吗?又或是你认为你们的中医仅仅是靠李时珍,孙思邈这几位高人凭空猜测的吗?”
“你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才是最变态的人,**解剖是你们发明的,你以为你们商朝的妲己敲骨验髓是编造的吗?既然你们自己都能对自己人下手,我们为什么不能。”
“那是什么时候,那是荒蛮的古代,你……”
“好了,闭嘴!你要明白,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支那,包括整个亚洲都将成为我们大日本的领土,我们终将建成属于我们的日不落帝国。”
“痴人说梦!”
“呵呵,不论是不是痴人说梦,你都看不到了,再见,支那人!”
“完了!”我心中暗叫了一声,因为我清晰的看到他的食指已经向着扳机扣了下去,生死的一瞬间,无数的场景像电影快进一般从我眼前滑过,我再次经历了被人枪决前那痛苦的煎熬。
“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楼道内响起,几乎同时教授身体已经瘫软的倒在了地上,我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刺刀,猫着腰躲避开窗口的射击角度,飞快地跑到了教授的身旁。不用确认教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子弹从左侧太阳穴射入,在右侧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孔洞,花白的脑浆夹带着一块碎裂的头骨,慢慢的从大脑的两侧滑了出来。
突然,刺眼的光亮从外面射了进来,紧急供电系统已经恢复,片刻之后,三八式步枪和歪把子机枪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紧接着,惨叫和嘶喊夹杂着谩骂便从破碎的窗口飞涌进来。
没时间观察外面的局势,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资料尽可能多的背出来,那不是资料,那是一条条生命换来的罪证,我答应过那个老人不让他白死的!
我闯进了教授的办公室,上前便抓住了数据室的门把手,手上刚要发力,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吓得我全身一颤。
我拿起电话,声音便传了出来,“喂!教授吗?”
“嗨!”我压着声音答到,所有的日本人说着一个音节的声音几乎都差不多。
“教授,你们那里怎么样,请问资料都已经毁掉了吗?我已经派出两个中队,正在火速向你靠近!”
我可不是无所不能的神,至少教授的声音我学不来,情急之下,我只能挂掉了电话。
时间紧迫,如果被两个中队的鬼子堵在这里,我们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再一次走到数据室门前,危险带出的寒意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全身竟打了一个寒战,握住把手的右手僵在了那里。
我在心中把刚刚听到的电话逐字逐句的在心中重复了一便,然后心中分析道:“既然教授已经知道我是卧底,而他又在楼道内等着我,这说明这通电话通知到他的时间很近,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除掉我,所以就选择了站在楼道内狙杀我?”我推测了一种可能,但是立即就被自己否决了。
“不对,听刚才的电话,应该是让他第一时间毁掉数据,以防被人盗走而落下把柄!那么多的数据如果不是用火烧,根本不可能短时间毁掉,如果在数据室内防火,我现在站在门外应该可以感受到温度才对。”我把手慢慢的贴在门上,果然是温凉的,凭借经验我推断里面肯定没有着火。
“刘郎!”楼道内传来了队长的声音,我赶忙报到门口向着楼道内大声喊道:“三楼最后一间!”说完再次收回了心神,因为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数据室的门,拿到资料,因为听着外面由衰转盛的枪声,我估计鬼子两个中队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
“找到资料了吗?”队长速度飞快,已经到了身边。
“这里!”我努了努嘴。
“有什么问题吗?”队长看我痴痴的盯着门,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安静!”我竟让队长闭上嘴巴,因为现在我的确需要集中精力,我盯着大门,随着我的思维快速的说道:“教授是个科学狂徒,他肯定不愿意第一时间烧毁这些在他心中无比珍贵的资料,而他这样的谨慎小心的本性,不可能他所有的胜算都压在他自己的身上,我猜想这门口一定有问题,所以没敢拉开!”
“恩,分析的有道理了!如果是在门上设置诡雷,应该就是用线拉住手雷的保险栓那招了吧!”队长也认同我的看法,看他的神情,外面的战况肯定是无比紧张。
“你出去!我来!”我侧过头冲着队长喊道。
队长没有废话瞬间便闪了出去,他留在这里除了多一个陪葬的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我们camel的信条,绝不做无谓的牺牲,我猜如果是其他部队的战友或许会多啰嗦几句吧。
一扇木门此时却像千斤一样的沉重,或许我将拉开的是自己的死亡之门,将口中因紧张而充满的口水集合在了一起,然后狠狠的咽了下去,喉结的上下滚动让好像已经跳到喉咙的心平稳了不少,第一下是关键,因为门和门框的咬合会形成一个摩擦力,用力小了,门打不开,用力大了则可能引爆门口的危险。
“稳住,爷们!”我对自己低声说道。
我一丝一丝的加注着手上的力道,“卡!”门月兑离开门框所发出的轻微响声就像在我耳边开炮一般震得我双腿发软,我用右脚慢慢的贴住门,作为一个安全点,防止因为风或者自己失误而将门拉开,做好这一切之后,我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一根紧紧绷住的银线连接着大门的另个一把手,银线的另一端则向着屋内的黑暗伸去。
我轻轻地关上门,一坐在了地上,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