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郁闷的情绪持续到第二天一早。大家默默无语的完成准备工作,检查武器、弹药、食物、水、进行伪装一切如常,只是气氛让人感觉浑身不爽。
“嘿!精神点小伙子们,你们是无所不能的!”恶魔换了个表情,开始鼓舞士气。
我冲着他咧了咧嘴,勉强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道:“如果今天你的上帝再不出来帮忙,我就一枪结果了他!”我冲着天空扬了扬枪。
“主啊,请饶恕这个无知的孩子!”恶魔装出一脸的虔诚,不过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
“孤狼,上帝不在咱这边呆着,小心把雷公电母给打下来!”耗子打趣道。
“呵呵,别啰嗦了,所有人出发!camel!”
“hou!”
敌人没有行军,而是原地扎营了,看样子是在等待新的命令和补给。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不用再重新选择潜伏地点了。
炙热的太阳不断的攀升,直到耀武扬威的爬到我的头顶才释放出它最强的能量,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放在铁板上的牛排被无情地炙烤着,这样的天气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用考虑小便的问题了,因为水分基本上都随着汗液而流出了。
掏出水袋慢慢的吸了两口水,虽然水袋被太阳已经加温的几乎烫手,但温热的水流还是让我干涸发痒的喉咙感到了难得的清凉。
“真是白受罪!”实话实说,在我的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了,完成任务的决心已经十不存一。恶魔和我讲过,定点狙击,要有足够的耐心,更重要的是在漫长的等待之后,突然看到目标出现的时候一定要冷静,过分的激动会不自觉的让你失去应有的准度。
抓了一把牛肉粒塞进在嘴里,然后吸入少量的水,微微变软我就开始了咀嚼。郁闷的心情让我狠狠地咬向口中发硬的肉块。
我正准备再来一口坚硬的牛肉粒时,情况却发生了改变,我看到鬼子的营地里突然的骚乱了起来,起初是几个人,随即越来越多的鬼子涌了出来,几十,几百,几千,像是从巢穴中涌出的白蚁,越来越多。
“这他妈的是怎么了?”我心里嘀咕道,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发觉,但却本能的将自己的身体压得更低。
光线越发的昏暗,我心里估计应该是太阳要被薄云所遮,本想抬头看看是否如此,但眼前鬼子的骚乱却让我无暇顾及。
涌出的鬼子越来越多,而且竟然开始整队,所有的高级军官也都从营房中钻了出来,开始整理自己所属的部队。
“怎么回事?鬼子这是要拔寨出发吗?”看着鬼子的举动我越发的搞不懂了,瞄准镜中传来的光线更加的稀少,但这奇怪的现象却没能引起我足够的重视。
我隐蔽的位置是鬼子的东南方,突然间所有的鬼子摘掉了他们的军帽和钢盔,轰的一声跪倒在地,两万多人一起下跪竟能发出这样的动静,膝盖带起的尘土,像是将一个个整齐的方队盖上了一层细纱。
我慢慢的转头向我的身后看去,因为我绝对不相信鬼子是在拜我!如果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估计迎来的应该是数以万计的子弹。
转头的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因为我眼中的太阳已经被黑色的阴影挡去了一半,而且正在以可见的速度继续减少。原来鬼子在拜日全食。或许是日全食的影带很少或是从没有关顾过狭小的日本岛屿吧,我能透过瞄准镜看到他们恐惧的面容,真没想到这群杀人如麻的畜生也会心生敬畏,亦或是恶事做的多了,自己也畏惧神明的责罚吧。眼前的一切都随着越发昏暗的光线逐渐的模糊,我知道完全的黑暗即将来了。
“不能让天狗吃掉我们的国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乡巴佬鬼子竟然如此的嚎叫,让我在三百米外都能听到他在喊什么。一声大喊后,数以万计的鬼子竟然一起唱起了日本的《祈神曲》,于此同时一些敲盆砸碗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猜想鬼子那边一定热闹非凡,但我却有办法看上一眼,因为天色已经要完全黑暗了。
“是他?刘湘?”没想到,最后的一丝光线让我看到了一个人竟倚靠着营房的门框,斜歪着站在那里,他环视四周,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举手投足却带着对周围其他鬼子的嘲笑,而就在此时,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犹如夜晚,我甚至能看到几颗明亮的恒星。
来不及拿出夜视仪,因为夜视仪白天是用不到的,所以我把它放在了背包的最底下,现在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翻箱倒柜。
“孙子,你一定要多站一会儿啊,这么漂亮的日全食,你可不能错过啊,站住了,千万别回屋里去啊!”我嘴里胡乱的嘀咕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黑暗,心里从未有过的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几天的辛苦,成败就再次一举了。
“哒哒哒哒!”冲天的火光向着我的头上飞去,鬼子竟然开始用机枪驱赶天狗了,这群疯子,眼前的一目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简直难以想象的滑稽,但这却无法引动我的一丝一毫的笑神经,我盯着已经锁定方向的黑暗,希望光明快些来临,好让我把子弹送入那个叛徒的脑袋。
“吸气!呼气!稳住!稳住!这个距离你百发百中!”我调整着呼吸的同时通过心理暗示来让自己兴奋的神经尽量的缓和,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漫长而又茫然的等待,突然看到机会的兴奋像是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不安的躁动。看着眼前渐渐清晰的图像,我再次确认了目标。
“碰!”在一片杂乱噪音的掩盖下,我的枪声或许只有我自己能够听到,为了提高准确度,我根本没有加装消音器。透过瞄准镜,我看到那个身材明显发福的家伙头部中弹,花白的脑浆随着被我射出的子弹所带飞的天灵盖而四下飞溅,接着整个人便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goodbye!”我自认为幽默的冲着被我击毙的家伙挥了挥手,抓起枪便向后退去了。这是个身经百战的野战师,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通过一系列的蛛丝马迹向我这里寻来,趁着天狗还没有完全吐出他们的国旗,我快速的向着身后的大山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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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