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话音落下片刻,那个和我们谈价钱的缅甸人便走了进来,一脸堆笑,和昨天判若两人。
“有事吗?”我起身问道。
“呵呵,坐下,坐下,年轻人,事情要坐下谈的!”老家伙掌心向下,凌在空中向下按了按,看我坐下后,接着说道:“你们这次的行动是不是要杀一个叫做小松直干的鬼子?”
这老家伙的话让我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老鬼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您有什么事吗?我们都困着呢!”
“我们要派人一同参加!”没想到这老家伙直接将话挑明了,而且语气根本就不是商量的口吻。
“为什么?这可不是什么美差!”老鬼也不再掩饰。
“钱,有人给我们钱,我们就接了这个生意!”老家伙食指和大拇指互相之间搓动着说。
“我以为你们是爱国游击队,原来你们爱钱游击队!”野兽坐了起来,左右晃了晃脖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生存接些小生意,比不了你们camel财大气粗啊。”
“能告诉我们是谁和你们做的这笔生意吗?”看到不能拒绝,我便想弄个明白。
“不能,你们应该知道规矩!”
“我们能拒绝吗?”神医一脸坏笑的问道,接着自问自答道:“不能,那明早见,找些能干活的!”
“好的,明早见!”
第二天的一早,我们便见到了那些缅甸士兵,那个队长也在队伍中,一米七五的个头便让他高人一筹,黝黑的脸庞,圆眼阔鼻,嘴巴厚的像是叼着两片香肠,身体偏瘦,但却充满着肌肉,但从身形上看,他们就像中国北方的一些孩子。
“这也能打仗?”看着他们不协调的抗着步枪,我就想起了蝮蛇,再看看他们裤衩背心,甚至光着上身的混乱军服,我便再次为他们的雇主感到难过。
“他们这是去做什么,送死么?”野**叉着手臂,站在我身边说道。
“呵呵,我一手就能掐死一个!”耗子也过来凑热闹,
“出发吧!”那个队长走了过来说道。
“你们去多少人?那些人都去吗?”我指了指那些正在列队的士兵。
“呵呵,还有更多的人,你们打先锋,我们给你们做火力支援!”这个队长一脸骄傲的说道。
看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我心里骂道:“tmd,自己有本事就别让老子们走前面!”
“出发!”老鬼平淡的一喊,我们便率先出发了,不用打仗,一走便能看出老鬼在这些孩子身上没少费力,他们一个个不但体力好,而且战斗队形熟悉,配合紧密,对于一些蛛丝马迹也能观察个七七八八,如果说那里做得不好,我想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女敕!
漫步在丛林中,我们就像一群觅食的野兽,身边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草丛,横到的树干,混浊的溪流,高低起落的树木,到处都是打伏击的最佳位置,如果这时候突然从身边跳出一群端着枪的鬼子,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耗子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只要他在,整个队伍的斥候就非他莫属。
我当过一次斥候,那种每时每刻都会让自己率先暴露在敌人枪口之下的恐惧压的我呼吸都不自然,真不知道耗子这么多年的斥候是怎么过来了,真不知道他的心脏是怎么承受那种因为恐惧而带来的巨大压力,虽然他的视力惊人,但我觉得耗子的勇气和胆量才是他一次次死里逃生的关键。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耗子慢慢蹲下,右手握拳举起示意我们停下,然后仔细的观察后便后退了两步,用一根树枝一挑,一个磨尖的竹排便呼啸着从空中划过,向着耗子刚刚立足的地方飞去,刚想对耗子竖起拇指便看到的竹排在空中一滞,再次触发了第二个陷阱,另一个竹排从耗子的头顶垂直的飞落了下来。
我大叫危险,希望能提醒耗子躲过一劫,而耗子就像头顶长眼一般一个前扑,然后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了头顶坠落的竹排。
“呼,好险!”我停滞了两秒,确认安全后才慢慢地向着耗子走去,同时说道。
“别过来,回去!”耗子像一座雕塑一般保值者单腿下跪的姿势,一动也不敢移动。我从侧面都看到了他额头上挂着的巨大汗珠。
我知道耗子遇到了危险,他让我别过去肯定有原因,我赶忙拦住听到声响而赶来的其他人后,转身问道:“耗子,怎么了?”
“诡雷!”耗子仔细观察着脚下同时慢慢的说道。向着耗子的脚下望去,一个诡雷巧妙地布置在了一片**的树叶下,靠着细小的树枝和几块碎石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怎么样,能不能撤回来?”我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的声音打乱现在的平衡。
“高手,真是高手,这连环陷阱布置的真好,一环套这一环,如果是一般的敌人估计便死在竹排之下,而能躲过竹排便会死在这诡雷之中,不但能杀敌还能甄别敌人的水平,高!”耗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了敌人一串高度的评价,听得我心里气急,“别说那没用的,快撤回来!”
“撤不回来啊!一动就炸了!”耗子冲着我眨了眨眼,语气平静地说道,好像站在雷区的不是自己一样。
“能不能拆雷?”
“当然不能啊,不然我还会叫他高手吗!”耗子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的拉着老鬼和野兽问道。
“这雷的杀伤半径是10米,如果能在0.5秒的时间内逃出这个半径,就有希望!”托在队伍最后的神医从后面赶来后,看了看情况后说道。
“0.5秒,10米?”我一坐在了地上,这数字已经宣判了耗子的死刑,即使不死,耗子的双腿也注定是残废了。
缅甸的那个队长也赶了过来,看了看敌人设计的陷阱后,表情变了几变,看到我一直在盯着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后便走回他自己的队伍中去了,如果他不傻,就应该明白前面的敌人不是他们能应付的,而我现在却顾不上那些,看着僵在那里的耗子,我急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