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忻皱着眉:“我没有拿。”
“你没有拿?你没有拿,那我的戒指去哪里了?”雨洁失神地自言自语。
“问完了吗?我要走了。”
“不对,我们出去后,这里面只有你一个人,你没偷,那是谁偷了?难道戒指自己能飞天遁地?”庞燕抓住柯忻不放,不依不饶地说。
“我怎么知道?”柯忻不耐地甩开庞燕的手,准备走。
这时,那位雨洁也走过来帮忙,扯住柯忻的包:“你让我看看你的包。”
“我说过我没拿,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擅自搜我的身,我要去告你们。”柯忻去抢被雨洁抓在手里的包。
“干嘛?心虚?没偷的话,那就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女人,越说越离谱了,刚刚说拿,现在又说偷了。柯忻干脆放开抓住包的手,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好,我让你们搜,如果说在我懈里没有搜出什么,你们要怎么办?”
庞燕也松开了手,示意肖雨洁继续搜,她自己则跟柯忻谈判:“如果搜出了,你又要怎么办?”
“随你们处置。”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柯忻二话不说在承诺。
“啊……在这里,在这里,找到了,找到了……”正在搜查柯忻的包的肖雨洁,兴奋的声音响起。
正在对峙的俩人,看向肖雨洁,只见她手上举着一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她漂亮的脸上扬起。
“你不是说你没拿吗?戒指怎么自己长脚,跑进你的包里了?”
“我说过,我没拿。”
“不见棺材不掉泪,都从你包里找出来了,还说没拿,你这样的女人不教训你一顿,不知道悔改。”庞燕煸风点火地说,“雨洁,你不教训这个女人,说不定下次她还会再偷,如果不是我们搜查了,这个坏女人就会把戒指瞒下了。”
跟这两个女人是没法说得清了,她抢过自己的包就走。
“怎么?你这个女人,偷了别人的戒指,事情败露了,就想跑?”庞燕拉住柯忻的手臂说。
“道歉。”肖雨洁说。
“我说过,我没拿。”换了是以前,柯忻肯定不知所措,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在死亡线上走了几遭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啪”肖雨洁狠狠的一个耳光煽过来:“不要脸的女人,明明拿了人家的戒指,还这样理直气壮。”
柯忻捂住自己的脸,拉扯中,由于生气,她一把把俩人推倒在地上。这两位大不姐,不常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是她一个农村,长期在山上模爬打滚长大的柯忻的对手?
而那位庞燕,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抱住柯忻的腿,张嘴就咬。
“啊……”柯忻仰天痛叫,同时,由于疼痛的应激反应,她抬腿甩开庞燕。
“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庞燕扑倒的身体,刚好倒在洗脸池下的柱子上,见甩开了那俩人,正要出门的柯忻,听到叫声不对,忙折回来,见地上有一滩血。她马上蹲体,把庞燕扶起来,叫道:“喂,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这时,肖雨洁也赶过来,见满脸是血的庞燕,她一把揪起柯忻,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庞燕……”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肖雨洁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到外面大声呼救起来。
尽管柯忻也很惊慌害怕,但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听到肖雨洁的呼救声,她怕得差点停止了呼吸,但是,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忙把手探到她的耳后根,还有脉搏,赶紧拿出电话拨了急救电话。
这时,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怎么样?怎么样?谁杀人了?”
“杀了谁?”
“在哪里?”
柯忻真的吓到了,虽然自己是几经生死的人,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别人因为而受伤更不用说死亡了,她焦急地大声叫道:“喂,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
“啊……真的死了?”
“天哪……”
杂乱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柯忻一无所觉,眼里只看得到面前怀里这个女人,她拼命地摇晃着,哭着叫喊:“不,你不要吓我,喂……快醒醒……”
“你你给我滚开,你这个杀人凶手。”肖雨洁见好友满头是血,已经没那狂躁了的她,又因为来了人,胆量也大了,她走过去,一把推开柯忻。
到底是男的,胆量要大一点,伸手放在倒在地上的庞燕鼻子前:“别吵,还没死,快点叫救护车。”
“唉……”有的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了。柯忻也上车,一起把庞燕送到医院。在手术室外面,得到消息的庞燕家人,哭喊着赶来了。
“是谁?是谁要杀我女儿?”一个中年女人,疯了一般地到处寻找,当她看到肖雨洁时,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问,“肖小姐,你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女儿?”
“对不起,阿姨,是误会。”柯忻走去,低声解释。
“误会,人都被你打死了,还是误会?”那个女人,双拳铺开盖地朝柯忻身上砸来。
现场有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帮助柯忻,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更没有劝架的。被打到地上,柯忻低垂着头,没有反抗,任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人生这么艰难,不知道自己还要坚持什么。
“景哥哥,景哥哥,你终于来了,哇……”
“洁儿,不哭,洁儿,不哭……”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跪在地上的柯忻,身体一僵。但是,她没有回头,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帮自己,帮自己、关心自己的人,已经离自己而去,正在等着自己跟他们去会合。
身上、脸上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柯忻无动于衷,像一块石头一样,跪在地上,任庞燕的母亲打。庞燕的其他亲人,包括古锋景他们那一对,都只是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柯忻,偶尔被大力的抽打而扑在地上,可是她又很快倔强地坐直身体,继续任庞燕的母亲抽打。
“谁是柯忻?”
听到有人询问,大家循声看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她要杀我的女儿,你们不能放过她啊,这个恶毒的女人……”庞燕的母亲,一边使劲拍打着柯忻,一边嘶吼着。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搂住她,劝慰道:“不要吵了,交给警察,他们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的。”
警察把柯忻提起来要带走了。
柯忻要求道:“能不能让我行等庞燕出来了,再带我走?”
本来在丈夫怀里的庞燕母亲,从丈夫怀里退出来,又扑到柯忻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了个耳光:“滚,滚,你给我滚,怕我女儿没死吗?想要确认一下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没有一个人帮助柯忻,她在心里哀叹一声,只好跟在两警察中间,没有看现场的任何人,朝医院外面走。
再一次进了看守所,她看着高高的小窗户,射进来的微弱的灯光,心理反而非常平静了。犯人做的坏事做多了,自会有人去惩罚,她不想再强来了。累了,太累了,不想再跟命运抗争了。
警察提审她,不管问什么,她都承认,都说自己是想加害庞燕和肖雨洁。审过后,她又被投进了看守所,应该是等着公诉的日子,不过,她并不关心。
第三天,教授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抱来了一叠书,说是让她翻译。
“柯忻,你跟老师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教授看着对面的柯忻,虽然瘦了,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
“没什么。”
“柯忻!!”见她无所谓的样子,久久不说话,教授猛地暴喝一声,指着她生气地说:“柯忻,你太让我失望了,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学习,怎么样?准备就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了?”
“对不起!!”看到教授,就好像看到自己的父亲,柯忻红了眼,低低地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老师……”
“你想气死我吗?啊,你想气死我,你就不要说,你就等着坐牢。”教授生气地拍着桌子说。
被教授的那种亲切如父亲般的舌忝牍之情感动,柯忻低低地哭泣着,断断续续地把实情说了出来。
教授说完,猛地桌子,指着柯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柯忻,柯忻,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承认?”
几天后,警察又提审了柯忻,在审问前,警察一再强调:“柯忻,你要想清楚,如果再不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你,盗窃罪数额比较大,你那戒指会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故意杀人罪虽然情节较轻,会判处有期徒刑三到十年,两罪并罚,你想想你出来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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