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哪有人那样就算求婚?」
霞茵可不把那晚的对话当求婚看待,要他自己看着办。
「反正我还有很多天可以准备啊,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一个意外的惊喜。」一切全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不会让霞茵受委屈,如果她真的那么看重求婚的过程的话,他可以为她办到。
「我不要惊喜,我只要正常版的就好。」
她才不要那种吓死人的惊喜,多半的惊喜都带着整人成分,为什么被求婚的人就得被整?
她要的不过就是他可以拿出一枚戒指,然后对着自己求婚,她一定不会刁难他立刻点头说好,她要的只是那个动作而已。
「我保证不是那种会让-气急败坏的惊喜。」
「我不要……」霞茵不但摇头,而且还皱起了眉。「我不要那种的。」
「那-要哪种的?」
「你给我戒指,然后我就说好的那种,我不要惊喜,惊喜通常都是用来整人的,我只会惊不会有喜。」
「没有那么糟,我只是希望可以让-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也为我们之间的感情留下纪念……」
「可是我不喜欢那样啊!那种惊喜只会让我觉得难堪,连带着我还会很生气,你何必要为了看我『惊喜』的样子来整我呢?我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你应该了解我吧?如果你连这都不懂,那我们根本就不应该谈到结婚这种事。」她的表情很严肃,甚至有了不悦。
「我没有想到要整-啊。」
好吧!他是有想过弄些比较浪漫的举动,以他的经验来说,女孩子不都喜欢那套吗?怎么霞茵就不吃这套?算了!
樊吾幕耸耸肩,脸上有了扫兴的表情,看在霞茵眼里连带的她也跟着有点难过。
「也许你以前遇过的女孩子都喜欢那一套,但是我极度厌恶那种无聊的惊喜,我们的感情也没伟大到一定得惊天地泣鬼神,犯不着搞大它来彰显它的神圣,总之我很讨厌那种别人眼里认为是浪漫的把戏,你应该知道我跟你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子不一样。」
樊吾幕没有想到霞茵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的用词强烈得不像她,她平常说话也不会这么严厉。
「算了!这件事我们再想想好了,我不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快就要结婚,终身大事本来就应该好好考虑,我不认为我们的进展要这么快。」
不到五秒钟霞茵就放弃了结婚的念头,快得连樊吾幕都还没来得及想通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太紧张了?我什么都还没做,而且是-说要一个求婚的过程。」
「我后悔了。」她低着头也不愿去看他,她心里很慌,在她心里一直认为结婚是很遥远的事,而她光是听到「惊喜」两个字就后悔了。「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觉得我不应该太草率的决定这种事。」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想要惊喜,那我们就不要啊,明天下午-请假,我们一起去挑戒指,这样就好了,我们可以把所有步骤都省略。」
他可以让步,算他刚刚说错话好了,女人心海底针,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了解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可以试着去了解,毕竟他有想要娶这女子的意愿,他就会努力的体贴她所有的想法。
「过一阵子吧!我们都没准备好,而且你不也说要等你爸的事解决了之后才考虑吗?现在就决定那些好像太早了。」
「我不觉得太早,-只要告诉我-在怕什么就好了。」这未免太离奇了,就因为几句话不投机,她原本点头愿意结婚,现在竟然又缩回龟壳里说什么她要考虑。
「我没有怕什么,我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好吧!」樊吾幕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么说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她突然改变了主意,那他也只能等她自己回心转意。「我去洗澡。」
气氛变得有点僵,霞茵自己也知道,但是她也没想把态度放软,一等他走进浴室里,她立刻起身,拿了张纸条写「我先走了」,接着便离开了樊吾幕的住处,自己搭出租车回家去。
樊吾幕顶着一头湿发,拿着毛巾抹干水珠,才走出浴室竟然发现她已经先走了,也没必要生气到这地步吧?霞茵从来没有这种不打声招呼就走人的习惯,而且他洗澡的时候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里他的确没有说错什么啊,她也未免太过情绪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于结婚这件事该多考虑的人是自己吧?要真娶到一个阴晴不定的老婆,他才该烦恼呢!
算了!还是让她多想想,毕竟那事也不急,在没有结婚前两个人之间必定是先要经过些许试炼的。
回到床上,樊吾幕没有多想很快的睡着了。
霞茵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只是想到那些她从电视上看来的求婚戏码,突然她发现那全不是她要的,而樊吾幕还说是种惊喜,既然是惊喜他自然不肯透露,她光是想到可能要面对某种未知的情况就已经头顶发麻,退避三舍。
要是他真的拿一大束花在众人面前向她求婚,她铁定会拔腿就跑,躲到天涯海角,一辈子再也不想见他,连什么惊喜都直接抛到九霄云外。
而且她越想越害怕,就算樊吾幕答应她不会乱搞求婚的把戏,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接着便自己溜回家,她还是一个人好好想想好了,她还不是很确定两个人现在是否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状态,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才半年的时间,她和家伟在一起半年了都还没有谈到结婚的事,就算家伟等着当兵也不会因此就怕她兵变而想用婚姻约束住她,可是樊吾幕这样的男人,他竟然反其道而行想先让两个人的关系有个确切的制约,这实在和他的形象不太一致。
洗过澡,她躺上床,虽然身边少了他作伴是有点寂寞,但这一晚她不像上次那样那么想念他,她反而想起了家伟,而这是这阵子以来她头一次想起家伟。
想起两人之间互动的种种,那些在这阵子已经被她遗忘了的回忆全都涌上了心头,她从来没想过忘掉一个人会是这么容易,家伟去世的时候她甚至想过自己可能会孤独一辈子再也不接受任何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也难怪那天家华一听她这么说就借口挂断电话。
也许她应该打个电话给家华,问问她到底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拿起话筒拨了家华的电话号码,霞茵深吸了几口气,她相信现在再有什么和家伟有关的消息都不至于会再让她伤心到无法自持。
电话通了,家华似乎有些惊讶她会打电话给自己。
「霞茵,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号码,真的是-?」
「嗯,我想问-,-那天说有事要跟我说,是想跟我说什么?」
「哦……」家华顿了一下,换了个语气,「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我觉得那跟-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头一个就想告诉-而已。」
话听起来家华还是当自己是朋友,所以有什么事才想告诉她,难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吗?
「这样啊?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就是前阵子我看到杂志上提到一个八卦,我看了一下那个跟人闹出绯闻的女孩子,就是撞死我哥的那个姓庄的女孩子,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跟那种男人传出绯闻,-知道吗?那男人姓樊,叫樊吾幕。他也算是个名人,长相也不错,居然会看上那个貌不惊人的庄雪宜,我真的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天理了……」
家华说得气愤,但听在霞茵耳里震惊可不止于此。
「-是说……她就是上次被周刊拍到那个和樊吾幕在一起的女孩子?」
「对啊!就是他们约会被拍到,我看到那杂志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她,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难怪她有钱可以赔,刚开始-也知道她从头到尾都只推说她没有能力负担那么多的赔偿金,一副想摆烂的态度,我真的……」
「她跟樊吾幕?」
霞茵被这事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庄雪宜就是之前和吾幕传出乌龙新闻的女孩,但是她明知道庄雪宜就是那个自称是吾幕妹妹的女孩,所以……撞死家伟所赔偿出来的那笔钱是樊吾幕给的!
「对,杂志上也写了她姓庄,所以就是她没错!」家华信誓旦旦的说道。「而且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我甚至还认得她的衣服。」
「哦,我知道了。」霞茵闷闷的应道。
「不过说穿了,这事的确跟-没什么关系了,只是……-知道我的,我有时候还是不太能够接受我哥已经去世的事实,我真的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家华从小跟哥哥感情就很好,家伟过世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要保重。」霞茵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她现在满脑子全是樊吾幕就是庄雪宜的哥哥这件事,她竟然和樊吾幕谈恋爱。甚至论及婚嫁,她怎么面对家华?
「-也是,其实我应该要为-感到高兴,-是个好人,我实在没有权利要求-得孤单一辈子,-还年轻而且也这么漂亮,我是真心的希望能有个人陪在-身边好好照顾。」
家华的话听在霞茵耳里更让她感到难受,她只能喃喃的说了几句,在挂断电话之后一夜无法成眠。
冷静了一晚也该够了,樊吾幕一到了下班时间就拨电话给霞茵,但她没有接,这实在不寻常,但他没想太多,只想着可能是她的手机没电了,她应该不会因为昨天那一点点小事就不接他的电话。
传了简讯给她让她知道自己在找她,如果她能接电话时自然会发现自己的讯息,樊吾幕在街上买了点吃的,接着就直接开车回家。
回家之后没接到霞茵的电话,反而接到了庄雪宜的电话。
「-决定什么时候去验了吗?我已经联络了我爸,他答应要验。」
「这种事情真的得由他点头答应才验吗?难道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闻不问,都可以假装一切事情跟他无关,甚至连来见我一面都不肯吗?你知道吗?我到现在甚至没有见过他。」
她的反应很激烈,从小她就渴望能有个父亲,母亲告诉她爸爸是樊家的人,樊家财大势大,有关樊家的事都是从母亲那儿听来的,可是真当她和樊吾幕有了接触,她才知道所谓的财大势大是怎么回事。
一样都是樊至元的孩子,樊吾幕看起来和自己是这么的不同,他开名车穿华服,一切的一切都比自己优越许多,她也许就是这男人的妹妹,为什么她就像是臭水沟里的蟑螂一样?
她连和樊至元的联络都是透过了第三者,她不但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也从来没和他说过话,连讲个电话都是别人接听,现在连验个血都得三托四请的他才肯答应,难道他打从心里都不认同自己吗?
「现在根本都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女儿,-要他怎么做?再说如果-有点法律常识的话,应该知道先得取得我父亲的DNA,而不是嘴巴嚷嚷就算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他女儿?!」能生得出小孩,又怎么会浑然不觉呢!庄雪宜不肯相信樊至元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把他想得太好,他能记得-的母亲这已经够让我惊讶了,也许-不知道,但我爸他在外头的女人一直没有断过,如果要从三十几年前算起,那凭他的记忆力是不可能记得所有人的。」樊吾幕忍不住想泼她冷水。
「但我是他女儿啊!」
「那又怎样?我是他儿子,但我不会认为这样的父亲有什么好认的。」这女人摆明了是乡土电视剧看太多,把亲情想象得太过美好。
「你享受了荣华富贵,当然这么说,但是我呢?我从小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庄雪宜有点被他的言语刺伤,立刻把矛头对向了樊吾幕,她以为有了哥哥会受到比较多的疼爱,但现在和她通话的这个男子完全没让她感受到任何温暖。
「这-应该去问-妈,她在把-生下来之前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据我所知,我爸在和任何女人交往前这些都说得很清楚了,-母亲会执意把-生下来又是图谋些什么?更别提我父亲当时是已婚状态,而他说他只有跟-母亲在一起短短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到纽约去了。」
「我妈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她连堕胎的钱都没有,连想跟我爸联络都找不到人。」
「就算我父亲当时去纽约,那-现在又怎么找得到我爸?-知道我们樊家目标显着,要找人有这么难吗?」
「樊至元根本不肯理我们!」
「所以-现在死缠着他不放,是为了钱吧?-都几岁了,为什么以前不来?现在尝到了甜头才一反之前的态度。」樊吾幕认为她之所以会突然说要认祖归宗和之前给了她一笔钱有关。
「就算是好了,为什么一样是他的孩子,我们的际遇这么不同?我一样是人,你吃香喝辣,我就得贫困一生,你认为这对我来说就公平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想问的话我也无法给-答案,总之下星期二验DNA,-知道哪家医院,准时到就好。」樊吾幕懒得跟她多说,这女人明显的偏激个性让人无法对她产生好感,而他已经厌烦了和她继续扯淡。
「那……那他会到吗?我会见到他吗?」庄雪宜心想既然是要验DNA,那她这次总有机会可以见到她的父亲了吧!对于这二十几年来的头一次会面,她已经悄悄在心里彩排了许久。
「这我没办法代他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机会不大,因为他并不想见到。」
挂断了电话,樊吾幕深吸了口气,他不认为他得介入老爸和庄雪宜之间的恩怨,就算她有怨也不该是由他来承受,毕竟错又不是他犯下,对于一个从小缺乏父爱而变得有些偏执的女孩来说,他真的没想过要把她当妹妹看。
也许是跟了一个偏激的女孩通过电话,樊吾幕格外的想念霞茵,拨了她的电话一样没人接听,打了她家里的电话也是一样,他开始有些担心起她来,打了公司的电话确定她没在加班,但他又想不起霞茵还有和其它朋友联络,她应该不会一个人去逛街吧?
打了她的手机他又留了言,只希望她听到他的留言可以尽快的打电话给他,但是过了午夜他仍没接到霞茵的电话。
这是他们交往以来头一次霞茵避不见面,他们甚至超过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没有通过电话,这太过诡异。樊吾幕打了电话给在霞茵公司工作的友人,确定了霞茵今天是有到公司去的,所以昨晚她一个人回家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问题在于今晚她是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事。
就在他急到想换衣服直接冲到她家去检查时,手机传来了简讯,是霞茵传的,她只简单写了「今天很累,要先睡了」这几个字。
樊吾幕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硬冲到她家去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又有什么意义,霞茵不是小孩,而这阵子她的表现也比刚开始时冷静许多,就算有再多的情绪反应,应该都还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不见得会太过离谱。
即使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樊吾幕仍抑住了想去找她的想法,也许他也应该要想想当初浮起要结婚的念头是不是太过贸然,他和霞茵在一起的时间说起来真的不算长,其实就算不结婚两个人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而且没有约束,以后如果真的浓情转淡,也不至于要搞到离婚那地步,不结婚的好处就是可以省掉离婚那道手续,尤其他也没见过霞茵的家人,结婚有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彼此如果有家人的话就肯定会被扩大成两个家族的事,加上霞茵的个性是容易被说动的,如果她的家人对她说了什么,在她意志还不坚定的同时就会出现很多种无法预期的变化。
所以……还是考虑考虑吧!这几天冷静下来,也许想清楚之后对彼此都有好处。
不过霞茵也想太久了吧?
连着几天她都避不见面,樊吾幕索性在她下班前直接传了简讯给她,通知她他人已经等在她公司楼下,这回他可不给她落跑的机会,果然顺利的逮着了人,她一脸不安的走出公司,直接走向车子。
她才刚坐进车内,樊吾幕立刻发动了车子离开,接着立刻开口。
「-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佯装听不懂。
「装傻吗?-功力还不够。」他有些没好气,本以为分开几天她应该会有所改善,哪知道她一上车就先装傻。「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是在跟我唱反调吗?」
「我……我只是不饿。」
「那-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我今天有点累。」事实上她精神委靡的状况全写在脸上,她的黑眼圈根本就盖不住。
「-这几天都这么累,是在累什么?」
「我不知道,每天都睡不饱。」其实她是在想两人的事,每一晚都让她无法成眠,天快亮了才睡,每天都是睡过头才起床,上班差点迟到,她的生活简直是一团乱。
她光是想到那个撞死家伟的人可能就是樊吾幕的妹妹就无法成眠,她怎么可以跟仇人的哥哥在一起?如果结了婚那她又算什么?她怎么面对家伟?就算家伟已经不在了,但她的心真的过不去。
可是相对于樊吾幕,她又有着更多的矛盾,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是不是该开诚布公的跟樊吾幕把话说清楚?但是就算说清楚了又怎么样,她一样不能改变事实啊!
「工作很多吗?」他了解的情况是霞茵的工作还算轻松,只是正常的分量,而最近他们公司应该不会有什么沉重到让她无法负担的工作才对。
「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霞茵耸耸肩。「我可不可以回去睡一觉?」
「-不想到我那儿去睡吗?」他可以陪着她啊,就算是看着她睡着都好。
「我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我载-回去拿。」
「那还要浪费时间多一趟来回,我是真的很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樊吾幕转头看她,她眼底的确多了阴影,气色看来也不太好。
「-是不是生病了?」
「我只是很单纯的想睡觉而已,跟什么病不病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如果不愿意直接送我回去,那你现在停车,我可以自己搭出租车。」
霞茵只觉得有些不耐烦,也许是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再见他,但是光是一个想睡觉他附加出来的问题让她快招架不住,而且她已经有些要恼羞成怒了。
「我觉得-不是想睡,感觉上-应该是心情不太好。」
「我是睡眠不足导致情绪不佳,你真有这么迟钝吗?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怀疑,然后另做解释?」
霞茵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从来都不会这么么讲理,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他也要点面子,索性将车往路边一停。
「好,我停车。」
结果霞茵甚至没跟他说再见就直接下车走人,那态度简直令樊吾幕气绝,如果她真的是这样不讲道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油门一踩,要比冷淡是吗?冷战他是很久没玩过了,但是他愿意试试,就看谁能撑得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