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本是偷偷拍照的女学生,一见帅哥走过来,又惊又喜的嬉笑着。
见女学生睑红的盯着自己,东方略自在的停在她们面前,同时摘下墨镜,“请问你们认识任奾奾吗?”他才一开口,那几位女学生即尖叫的笑着,只觉得拿下墨镜的帅哥更好看,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灰,像是有磁性似的教人移不开目光。
“奾奾?你是谁?找她有什么事?”一名女学生害羞的抬头问着。
“我是她大哥的朋友,她大哥让我来接她回家。”几个女学生看了看彼此,她们都知道奾奾有个万人迷大哥,那个帅,跟前眼的俊男相去不远,不过眼前的帅哥还多了点狂霸浪荡的气息,与任大哥的沉稳全然不同。
“可是奾奾去找眼镜,可能还要一下子才会出来。”
“对啊,她总是丢东丢西的,个性很迷糊。”知道是任大哥的朋友,几个女生很自然的也当眼前的东方略是好人,将任奾奾的底都掀了。
原来如此,东方略笑了,那笑容教女学生们看得更痴迷,“要不要我帮你进去找她?”有个女学生提议,不过被东方略给拒绝了。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她,你们先回家吧。”女学生们有些不舍得离开,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帅哥,不过见帅哥已经转身走到对面马路,望着那高大背影,只觉得这么帅的男生不去当明星真是太可惜了。
二十分钟后,校门口小猫两三只,几乎所有的女学生都放学走人了。
当东方略坐在驾驶座上敲着方向盘时,只见某个匆忙的人影走了出来。
穿着制服的她,看来很是清新可人,见她左右张望,应该是在找刚才一起走出来的同学。
“讨厌,又丢下人家一个人……”任奾奾嘟嘴喃喃自语,每次都被同学放鸽子,而更气人的是,她天生迷糊的个性,怎么也改不了。
算了,好不容易大哥同意她让司机开车送她跟同学一起逛街,可是大家都走了,那她现在除了打电话给司机载她回家外,也没地方去了。
谁知,她背着书包,才要拿出行动电话,一辆黑色跑车突然停在她身边,因为被吓了一跳,任奾奾有些慌张的退了一步,一手贴在胸口压惊,“你这人到底会不会开车?”哪有人这么开车的,竟然随便乱停车,而且还差点撞到她!
想到这人乱来的行为,任奾奾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朝那辆黑色跑车走近一步,接着再伸手拍了拍车窗,因为车窗贴上防晒玻璃,教她看不清里头的人。
“喂,你不可以把车子停在这里,这里是校门口。”任奾奾也不管车里的人听不听得到,开口就训话。
虽然她个性是有些迷糊,不过正义感可是百分百的十足,有时还会因为太过正直,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常要大哥或大姐出面帮她摆乎。
她拍了几下,车里的人还是不摇下车窗,见状,忿忿不平的任奾奾索性抬脚,用力朝那黑色跑车的车门用力踢去,印下重重的脚印,虽然不大,对车子也没有多大伤害性,但多少还是令她满意。
“喂……”
踢完后,她才打算再拍车窗,谁知,车窗竟然缓缓往下降落,同时也一点一点地露出车子主人的容貌。
起码,任奾奾知道,那头短发肯定是男的,而后,当她看到车窗摇下三分之二时,表情倏然大变,本是要出口的话也哽在喉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是他!
这个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曾经那么过份的对她,虽然两年过去了,可是,他曾经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触感,至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
东方略转头看她,那双黑眸凝得她全身不自在,忍不住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跟这个人拉开安全距离。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还想骂人?”他语带讽侃,浓眉轻挑。
这丫头,连着两次,好像习惯性的踢人,连他的宝贝车子也敢踢,真是给天借胆了。
“你……我不要跟你说话!”见他闻言后,眉头皱了下,任奾奾眼睛不住的左右张望,想看看有没有路人正好出现,可以帮她。
“上车!”东方略不想跟她废话,直接将来意吐出。
“我不要!”
她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跟他上车,况且大哥曾经警告她,一旦再见到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且就算大哥不说,经过两年前的那一夜,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
想起大哥的叮咛,任奾奾不管东方略是不是会生气,转身拔腿就跑,随即,她听见身后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猛地转过头,只见身后的东方略正快步朝自己走来,那高大的身影教她不安的只想要躲开。
“你不靠近我,走开!”因为惊慌,任奾奾举步就开始跑,想要赶快逃离这人的眼底。
可,她的脚步再快,身高的差距及跑不快的步伐,很快就被迫上。
“不要!”
当有力的手掌箝住她的手腕时,因为一时的失重,教她平衡不足,整个人被往回扯,往某道曾经熟悉的胸膛前撞去,那力道过重,教她疼得申吟出声,却不忘扭动挣扎,用力在东方略身上乱拍,想要他放手。
可她的挣扎,却没有为她带来什么用处,娇小的身子很快被他制住,连动都不能动的被抱在他怀里,那宽厚的胸膛带着陌生的温热感,透过薄制服传到她的皮肤,像是会灼人似的,任奾奾觉得与他接触贴合的部位都在发热。
“放开我,你这个无赖、恶男,放开我!”任奾奾的手虽被他捉住,但还是不放弃的挣动。
“看来,这两年你还是没有改变。”第一次与她相见,就算她的直率性格给楞住,而后是她大胆的要求他的道歉。只是她可能不晓得,活到二十七岁,他还不曾跟人说过对不起三个字。
没想到两年后再见,她直率的个性还是没变,不过那曾带着稚气的味道而今却多了点女孩的娇羞,就连胸前那双ru房都小长了不少。
她很美,两年前是,两年后更美了。
而那美,带了股清新自然的灵气,教他深深着迷,也就因为迷恋,所以他两年后也追来台湾了。
完全不去管任浩扬曾经的警告,只要他一旦下定决心,就没有他要不到的,就算那人是好友的妹妹,他都不会放手。
“走开……”知道自己挣不开,又因为过份激烈挣扎而全身有些瘫软,像是要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刷白,像是要休克似的,连语气都虚弱了不少。
“你逃不了了。”
对于她的反抗,东方略压根不在意,见她难受的细喘,索性一把揽腰将她抱起,回头往自己的跑车走去。
“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但东方略没回应她,只是继续朝车子方向走去。走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将挣动的她放在车座上,同时拉过安全带系上。
见她美目闪着怒气,像是要冒火般的可爱模样,本是苍白的小脸变得红通通的,像颗红透的苹果,惹人怜爱。东方略关门前,撂下警告:“不要尝试逃跑,不然被我捉到,我肯定要你后悔。”
“你、你……”
瞥了她一眼,见她上下起伏的凸起胸部,东方略很是恶意的,大掌在收回前,往她胸前那团柔软抚去,动作虽轻短暂,可这么暧昧的动作,还是惊得任奾奾紧张害怕。
“!”双手拍开他的大掌,连忙交叉护在自己胸前,怕他再一次的袭击。
东方略闻言,只是仰头大笑,那狂妄的神情,教任奾奾更生气,尖叫道:“不准笑!”“你真可爱。”
看来他等了两年,是正确的选择,毕竟等待是为了更甜美的果实,而他相信,眼前的她,会是他渴求摘取的甜美。
任奾奾偏过脸,不想再看他,而东方略也收起笑容,随手将车门关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激烈挣扎还是久不曾运动的跑步,任奾奾在车上坐了不到两分钟,整个人开始感到昏眩!难受的她全身瘫在椅背上。
“怎么不说话了?”
见她动也不动的背向自己,东方略边将车子开上马路边转头看她。
一分钟后,还是没听见她的回应,只见她偶尔发出申吟声,好像很不舒服。
“我的头好昏……”小脸被长辫子给遮住,任奾奾喃喃细语的说着。
她的异样教东方略警觉地伸手探向她,发现她竟开始冒冷汗,“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停车,我要下车……”因为头疼,教任奾奾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觉得天旋地转。
东方略扳过她的身子,发现她小脸苍白得吓人,冷汗不断冒出,然后是她痛苦地双手抱头,难受的哭:“大姐,救我……”
“该死!”
没有多想,东方略本是要开往郊区自己的别墅,心念一转,随即将车子转向,往回开去,直奔市区。
五点整,整个任家像是要翻天似的,只闻任云菲紧张地大叫着:“什么?奾奾没回家?”她才一进门,管家马上跟她说奾奾不见踪影,吓得她连忙冲上二楼,房间里没见妹妹,她又快步下楼,冲进客厅,“那她去哪里了?”平时四点下课,四点半一定让司机准时送回家的奾奾,高中三年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故晚归,教任云菲担心的坐立难安。
管家叹气摇头,“奾奾小姐没有说,但司机说大少爷今天同意她跟同学在外头多待些时间。”“真的?但就算这样,奾奾也会先打电话回家报备她在哪里啊,有没有可能打电话回来,刚好你没接到?”管家又摇头,他今天下午都在屋子里打扫,如果有电话,他不会没听见。
“那她到底跑去哪里了?”
“会不会跟同学逛街?”
管家知道奾奾小姐很喜欢跟同学在市区闲逛,只要大少爷同意,有时是去书局,有时是去百货公司,心想会不会今天也一样。
“如果是的话,她一定会打电话回来。”
任云菲连忙拿出手机,拨了妹妹的手机,可该死的,手机不管怎么响,都没有人接听。
“怎么不接电话?那丫头究竟在干什么?”任云菲瞪着手机,生气地差点将手机给甩在地上。
“云菲小姐,你看要不要跟少爷说一声?”对于两位妹妹的管教,大少爷向来严厉,虽然会限制奾奾小姐的外出,但只要她们出去,不管去哪里,都要报备,手机也要随时开机,以方便他找人。
任云菲抬头看了眼管家,随即拨了大哥的手机,“喂?”“云菲小姐吗?.总经理正在开会,要不要我帮你留言?”任云菲这时真想大吼,什么时候不开会,偏偏挑这个时候?
可这不是秘书小姐的问题,她要自己冷静,并且交代:“秘书小姐,你现在马上去跟我大哥说,奾奾不见了,我正在找她。”
“可是总经理开会时.不准人家打扰……”“什么打扰?奾奾都不见了,他还有心情开会?”本是压下的怒气,这时又全冒了上来,直接对秘书小姐发火。“你马上去跟他说!”说完,任云菲挂上电话。
“林伯,你在家等,如果有消息,马上联络我,我现在就去奾奾的学校看看。”拿过汽车钥匙,任云菲就要出门。
“云菲小姐,大少爷交代,不准你开车……”管家在身后提醒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大哥交代什么?现在先找到奾奾要紧。”话毕,任云菲已经冲出大门,然后汽车引擎响起,红色跑车扬长而去。
秘书小姐站在会议室外,犹豫着该不该敲门。
可想到云菲小姐刚才在电话里着急的语气,她怕自己若是错过时机,到时真出事了,她担不了这个责任。
吁了口气,她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没有回应,秘书小姐不死心的又鼓起勇气再敲一次。
“进来。”这次,停顿了五秒,里头传来总经理的平静的声音。
尽管担心总经理可能会生气,但秘书小姐还是小心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在几位公司主管的注视下,她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绞着手。
“什么事?”任浩扬正低头看着业务主管递上来的年中报表,对上半年的业绩成长不甚满意的他,眉头紧紧锁着,扳着俊睑沉声问。
“刚才云菲小姐来电话……”
俊睑表情皱了下,随即抬头看向秘书小姐,“如果不是很急的事,等会议结束再说。”意思是,要秘书小姐出去,他打算继续未完的会议。
“可是云菲小姐说,奾奾小姐不见了,她很着急,要我一定要跟您说一声。”“什么?奾奾不见了?”本是平静的俊脸,闻言后表情更显难看,重重放下手上的笔,“现在呢?”
“云菲小姐没有说。”
“该死!”
任浩扬想起今早上官字阳的话,一股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匆忙起身,“会议结束。”快步走出会议室,同时拨打手机。
偌大房间的中央,东方略站在床沿,皱着眉头看着床上扭动难受的人儿正发出细细申吟,痛苦地哭泣。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像是患了重病似的全身瘫软。
坐在床边的人,正是屋子的主人,严伟。
只见他拿着听诊器,小心仔细地为床上的任奾奾检查,虽然他有些讶异任浩扬的妹妹怎么会跟东方略在一起,可此时病人的情况重要,他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从刚才奾奾被抱进来后,就一直喊头昏、恶心想吐的情况看来,严伟大致猜出是她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不要紧张,奾奾有时会这样。”
“什么不要紧张,你该死的没看到她难受的在哭吗?”那苍白的小脸上,淌满泪水,看得东方略心头的火气直升。而这改死的家伙竟然还说不要紧张。
“这是奾奾的老毛病,她几年前就有梅尼尔氏症,这种症状一旦发作,就会这样,只要吃药,多休息就没事了。”
“老毛病?你的意思是说,她本来就有病?”“嗯。”
“那怎么会该死的莫名其妙发作?”
严伟瞥了好友一眼,收起医疗器材,叹了口气地揉着床上人儿的头发后,才带着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东方略,“那就要问你,是不是你的举动还是话刺激了她?或是让她压力太大一时无法承受才会发作。”
梅尼尔氏症并不是个多严重的病症,可一日一发作了就会难受的要人命,天旋地转不说,严重的还会因此而感到恶心呕吐,全身瘫软无力。
“我……”本是气焰的东方略被好友这么一说,词穷地没话说,也间接承默认了严伟的猜测。
“浩扬知道奾奾跟你在一起吗?”就他所知,任浩扬恨不得宰了东方略,不太可能任他跟妹妹单独相处,又见奾奾还穿着学校制服,心想东方略八成是去学校掳人。
“你说呢?”
东方略自嘲的哼了声,两年前那场冲突,他与任浩扬早就不相来往,这次他来台湾,主要是为了带走任奾奾。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抚过床上人儿的脸蛋,看着她受苦,没来由的,他的心也跟着难受,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起了疼惜的心。
“你是不是忘了浩扬曾警告要你别再接近奾奾。”这两年大伙也都很识相的不在浩扬面前提起东方略三个字。
“哼,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东方略很是自负的语气,教严伟摇了摇头。
“你又想跟浩扬对上了?两年前浩扬那两拳你还吃不怕?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东方略不语。
“今晚是宇阳的生日派对,你不是也要去?”“不去了。”人都掳来了,他没多大兴趣跟一群人疯。
“你真打算绑架奾奾?”
“那又怎么样?”
“不要小看浩扬的能耐,惹火他,台湾毕竟是他的势力范围,政商人脉亨通的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两年前我就说了,我要她。”
刚才严伟给她打针后,药效似乎开始发效,只见她的申吟减少,锁紧的细眉也缓了些,看来是不那么难受了,大掌上修长的手指轻地拭去挂在脸蛋的泪水,那动作很是温柔,连表情都跟着柔和了。
严伟翻了白眼,仰头重吁了口气,真想敲开好友的头,看看里头是不是少了大脑没放进去。
接着他没好气的说:“奾奾不是派对上那些可以供你玩乐的女孩,也不是供无聊自大的男人掳夺的猎物,她今年才十八岁,还只是个孩子,你不该对她出手。”那一夜的事,他多少有耳闻,对于东方略的越矩,也颇有微词。
“你才刚回台湾,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大哥着想,况且你如果真绑架奾奾,到时消息一曝光,你以为东方家族的长辈会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吗?”严伟对于当时年轻气盛的朋友成立的掳夺派对很不以为意,而任浩扬更在两年前的意外后,毅然退出。
东方略只是沉着脸,不发一语,严伟语重心长的再叮咛一次,“你再想想吧,记住我的话,把奾奾送回家。”
该说的话都说了,严伟拿起医疗箱走出房间,留下东方略一个人独自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