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说他真的很有钱。
睡了一觉起来,觉得全身舒畅的冯听雨推开阳台的窗子向远处眺望,一片绿意绵延到视线尽头,港口的汽笛声隐约可闻。
来到橄榄树遍布的古老庄园已是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早早上床休息,隔天得到安车场适应新的赛车跑道,不早起是不行的。
放眼望去的土地大概有好几十甲地吧?辛勤的农夫正在采收橄榄,架高的机械让人看了很新鲜,有股冲动想赤着脚去爬树,采下一颗颗饱实的青果子。
大约听拿萨提过奥辛诺家族的事业范围,包括造船、橄榄的外销、软木工业,以及令人闻香垂涎的观光果园,盛产着酿酒用的新鲜葡萄。
西班牙的葡萄酒举世闻名,这家族拥有两座葡萄酒厂,每年供应全球百分之三十的市场,光是靠这利润够养活几个落后国家的贫民了。
难怪他会视她为一级贫民,年收入还不到人家一个月营收的一半。
伸伸懒腰,冯听雨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宁静,微风扑向脸庞凉意阵阵,晨曦洒落在她周身,看起来宛若初生的天使等待上天的召唤。
至少,在屏住呼吸的拿萨眼中是如此。
来了一会见的他不敢扰这神圣的一刻,湛蓝的眼和天空一般清朗,出神地望着金光复身的人儿,一抹柔情缓缓升起。
他太美了,圣洁又高贵不像凡尘中人,清清冷冷的性子似地中海珍珠,叫人想一抚其圆润的光泽。
他想他是疯了,居然渴望拥有同是男人的他,幻想吻住桃艳的唇一尝味道,双手游走在那东方人特有的滑细肌肤。
不只是女人爱慕他,连身为男子的自己,都难以控制一颗欲飞向他的心,几回差点伸出手撕扯他的衣服一逞。
不想把他让给其他人,妹妹凯莉也不成,可是他能收藏他吗?
在国内容不下同性相恋的可能性,尤其是他肩负家族传承的重担,迟早要迎娶伊莉莎白,而以他的傲气是不会接受次等的对待。
更甚者,他会鄙视他不正常的爱恋,进而避他而远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受得了思念的煎熬,与他相隔海角天涯。
一想到此,平静的心湖起了莫大恐慌,他在台湾,自己在西班牙,两人相隔何止千里,万一他属于了另一个人该怎么办?
未曾动过心不知道情之磨人,头一回爱上的是男人,真应了凯莉那句诅咒——为爱失去自尊。
心催促着他走上前,颤抖的手由后环住他,他的天使就在怀中——
“谁?厂冯听雨手刃一举,熟悉的古龙水味让她及时缩手。
“拿萨,你抱着我干什么?”
“怕你跳楼自杀,凯莉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父亲。”他半开玩笑舍不得放开。
好香的味道,他抹香水吗?
一股由冯听雨身上散发的自然幽香直透他鼻腔,让他贪闻不止,俯在她后颈大口的嗅着。
“你是小看了我的身手还是高估你家的二楼,这点高度死不了人。”一种过于亲呢的感觉让她觉得怪异,向前跨步想走。
他不让她离开,开口问:“你身上有股花香味,你是用什么晶牌的沐浴乳?”
“别再环着我行不行?我的味道是天然的,一出生就有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从不知说慌的冯听雨有了第一次经验,她猜不到拿萨为何抱着她不放,莫非知道她是女儿身,借着近身接触来试探?
她不喜欢和人太接近,暖暖的体温会让她害怕,冷情的屏障是她自我保护的防御,她不愿被融化。
但……男人的胸膛都是这么宽大吗?似乎能包容她修长的身子。
一七五公分的身高很难在台湾找到适当的伴侣,尤其穿上高跟的鞋子就成一八零公分左右,实在没办法像现在相依偎……
啊!她想到哪里去了?全怪和风在她上机前的洗脑,“命令”她要谈场恋爱,好做下本小说的题材,害她开赛前还胡思乱想。
“真的很香,多抱一会不定会沾染上你天生的香气。”怎么办,他不想放手?
好想就这样拥着他一直到老。
他的声音为什么一下于变得低哑?“你的身体好热,我受不了温度高过二十的体热。”
“适应吧!也许我抱你抱上瘾,一天要抱好几回才肯罢休。”他找着借口,心想,再抱五秒钟。
可是五秒钟过去了,他反而越来越沉溺于他淡淡的暗香。
“拿萨·奥辛诺,你不要无理取闹,快放手。”阳台空间小,她不好使出过肩摔的绝技。
热,好讨厌的体温烘着她的背,黏湿的汗液让她全身难受,像要起疹子。
“小雨,你在生气吗?”他喜欢他用低温的声音唤他。
生气?不,她只是很无奈。“你不是一向叫我冰火,干么改口叫唤我中文小名?”
“我高兴。”拿萨这话的神情有些任性。
主要的原因是他不快他来自台湾的朋友,居然亲呢地和他勾肩搭背,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彼此淡笑风生,惹得他心口不痛快。
别人剽窃他的独占权,他要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冰火并不是他的名字,自然舍弃不用。
“随你,但请有风度一点,别把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我身上。”他不轻。
轻笑出声的拿萨偷偷吻上她的发。“好瘦弱的肩膀,像个女人,我让你依靠好了。”
轻轻一施力,他将怀中的人儿往后拉,一头黑发仰靠着他肩窝。
冯听雨莫名的脸红了,异样的悸动滑过心窝。
“少开我一点玩笑会让你吃不下饭吗?我不是软体动物。”他的体温刺痛了她的背,好热的酥麻感。
“小雨,有没有考虑在西班牙待下,我会为你买一幢房子。”这样他可以时时见到他。
一丝怪异浮上了冯听雨的心头。“我讨厌西班牙。”
“嗄?!”他的身子瞬间僵硬不动。“为……为什么?”
“西班牙人的地域观念太强,不易接受外来民族,而且我没办法忍受住在一个满是西方人的城市。”她很恋土地——中国人的土地。
“你排斥西方人?”在没人瞧见的眼底闪着强烈的不安。
“不,应该说我有个非常东方的内在,我离不开生长的地方。”她也是地域性动物。
每年固定飞出国几趟,以旅游的心情转战各国的赛车跑道,她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飞回自己的巢,因此放心地来来去去。
若是从此定居某一个外国城,陌生的语言、陌生的文字都会叫她躁郁不堪,使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了她会逼疯自己。
她很东方,优美的中国字让她心情愉快,路边的小吃是她的最爱,熟悉的笑闹声和锣鼓喧天的节庆都是记忆中的美好画面,她的根在东方。
无根的蔷薇注定会枯死,何况西班牙并没有什么得她留恋的地方,若有一天她被迫离开家园,那么她会选择日本或是意大利。
因为它们是出名的美食之国。
“没试过怎知不成,有不少东方人在西班牙落地生根,你有我陪。”拿萨不经意地说出类似誓言的话语。
为之一怔的冯听雨脸上出现讶色。“最后那句话你该对情人说,我不喜欢有人陪。”
“看来你有很多‘不喜欢,。”拿萨苦笑着,很想对她说:你就是我要的情人。
但他不被允许开口。
“怪吗?我们大厦里的人都不爱与人群打交道,我算是比较不怪的一位。”神经兮兮的常弄欢和老拿解剖刀走动的言醉醉才叫怪人。
交谈使人忘了警戒,冯听雨轻松地靠着他,将全身的重量全交给身后的他负责,很久没机会仰着头和人聊天,这角度看来很舒服。
他有刚毅的下巴,鼻子很挺,讲话的时候嘴唇一掀一掀地,漂亮的蓝眸反映出天空的颜色,他在注视她。
而她喜欢他的注视,像是全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孤独的两人互相依偎着,让寂寞的灵魂找到出处,从此海阔天空任意遨游。
心底有片浪漫,园里栽种着蔷薇,薰风吹动秋千,蝴蝶戏粉潮。
“总会有那么个人叫你依恋得不想走,那时你会留下吧?”他希望得到的回答是点头。
但是,事与愿违,人的好运有用尽的一天。
“不会,我太恋家了,若是有一天出现一个令我依恋不已的人,我会将他打包带回台湾。”
他注意到他用的字眼是“他”而非“她”,莫非……“你喜欢男人?”
窃喜的心狂肆的跳着,这样他就不用背负太沉重的道德包袱。
“不,我讨厌男人,应该说我和恒温动物磁场不合,人是世界上最无法理解的生物,也最贪婪。”为了私利大量猎杀其他生物。
海洋资源的枯竭,热带雨林的逐渐缩小,濒临绝种的动物在大声呼救,可是人类全没听见,一味的糟蹋唯一仅有的地球。
她不是环保人士,也做不来随手环保,因此她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人类。
所以,她藏在穴居里不见人,以免看到另一面镜子而憎恨自己。
拿萨很想敲破她的脑壳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怪东西,
“我也是恒温动物。”
“对呀!我一直热起来,你让我很难受。”感谢他的提醒,他实在是一座暖炉,闷热。
“难受?!”抽动的眼皮让他更加用力地搂紧怀中人儿,以为惩戒。
热得想摆月兑他的冯听雨稍微身子。“太阳出来了,先生。”
“那又如何?”他一向不在意外界温度的变化,艾德会为他准备好适宜的家居服和外出服。
“我快融化了。”她觉得全身都在滴水,冰,不适合阳光。
他低头一视不由得好笑。“你真是水做的人儿,你确定你不是女人?”
我是女人,抱那么久还没省悟吗?她好想叹气。
“我帮你把汗消灭掉。”连汗都带着一股花香。
消灭?“什么……”她的问话尚未说完,放大的男性面孔蓦然靠近。
心口一窒,她发不出声音地瞅着他,无法不怀疑他的居心,竟然伸出舌头一一舌忝去她额上冒出的小汗珠。
太……太诡异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昨天还恨不得砍了她的男人大为反常,一迳无赖地搂着她,甚至做出叫人误解的动作。
该不会一大早的阳光就太毒,两人都晒得晕头转向,不由自主的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咦!他是不是在吻她?
由额开始,落至眉间,顾着鼻梁往下滑,轻轻地点在唇上
“啊——大哥,你在于什么,干么非礼我的冰火?”太可恶、太可恶了。
一头红发的女孩脾气爆烈地跳过来,一拐一拐的她仍不安分,硬是推开自己的兄长,像只老母鸡地将“受害者”护在身后。
啼笑皆非的抢人行动让冯听雨眨了眨眼睛,她该感谢她的义举还是埋怨非蓄意的破坏?难得一次的美丽意外。
但是差一点品尝到她唇内滋味的拿萨可就非常抓狂了,明知甘泉就近在咫尺喝不到的痛苦,非言语所能形容。
当初不该赞成父亲的再婚,自然就制造不出专门来讨债的异母妹妹。
“凯莉,你最好给我个好理由,为何被禁足的人能擅自离开房间?”
“啊?!”捂住嘴,凯莉有大难临头的预感。
但是一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美丽脸孔,顿时又勇气倍增朝他大吼。
“我要保护冰火免受你这个大变态染指,他是我的!”
凯莉吼完之后是一段静谧的审判。
三十分钟后,方桌旁坐着三个人,人人面前有一盘煎饼火腿和半熟的蛋,一杯牛女乃,一杯纯果汁,一杯咖啡。
气氛有些凝重,没人开口一句话,刀叉和盘子的碰触声清晰可闻,凯莉一口也没吃,搅得盘中食物如烂泥,翻来叉去地像在找黄金。
拿萨面前的早餐同样一动也不动,表情冷肃的他啜饮不加糖的黑咖啡,舌瓣的苦涩如同他的心,不好受地等着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唯一不浪费食物的帅气人儿吞下最后一口火腿,淡然地向管家道谢,感谢他准备丰盛的早餐,惹得他微露奇神色,不自主的心生好感。
喝完了半杯果汁,冯听雨照例的要谢谢主人的慷慨,适当的礼仪是种国民外交,免得外国人老说台湾人财大气粗,没有一点涵养。
“我吃饱了,你们兄妹俩继续哀悼食物的早夭,恕我不奉陪。”
“冰火!”
“小雨。”
拿萨两兄妹倒是合作无间,一人拉一手地让她起不了身,蓝瞳碧眸闪着炽热的光芒,逼使她不得不再度开口,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方便的话请两位放手,我保证不会尖叫。”顶多杀人而已。如果他们再这么幼稚的话。
“冰火,我跟你……”
“小雨,你先冷静下来……”
她是很冷静,也准备好听他们话,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一对耳朵,正好接收两边的声音,只要讯息不那么混乱。
谁也不理会,冯听雨客气的请艾德续来一杯果汁,慢半个小时出发依然赶得上和伙伴约定的时间,她一向是与风竞速。
当她安静而优雅的饮着纯天然果汁时,四周09杂的声音顿然消失,每个人都不忍破坏这如画般的唯美,仿佛童话中的王子活在现实里,让人只想静静地看着。
美的化身,优雅的代名词,充满十七世纪风味的贵族气度,更像个诗人,一个拥有贵族身分的诗人。
“咦!你们怎么都盯着我瞧,停止战争了吗?”他们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是外星人。
“咳!我猜你是某欧洲小国的王子。”拿萨几乎看呆了。
“谢谢你的恭维,很可惜我是小岛国的平民百姓。”他不是第一个质疑她身世的人。
“冰火,我很高兴你来我家做客,看你要去哪玩我可以当向导。”他真的来了,好叫人兴奋。凯莉笑开娇颜。
冯听雨斜睨了一眼。“怀孕的人最好别做太激烈的事,下回跳楼找高一点的位置,一尸两命才有看头。”
“呃?这个我……”她不安地偷看对面的兄长。“我是……我是……”
“是我的孩子?”声音本就低沉的冯听雨微微一点头,嗓音又更沉了些。
“我……”一双心虚的眼直闪烁着。
“如果我有本事让你受孕,全球医学界会抢着解剖我。”这可是人类有史以来,基因排列突破一大进展。
“为什么?”
“因为……”冯听雨喝了一口果汁,看看期待答案的眼。“奇迹。”
“啊!你有说等于没说。”害她失望。
冯听雨将杯子重重一放,吓了所有人一跳,不敢相信她的眼神忽地变得凌厉。“要死别借用我的名义,千金小姐的任性是父母教养失败。”
“你……你好帅哦!”没人敢骂她爹地妈咪耶!不愧是她爱慕的偶像。
“凯莉·奥辛诺,你还不知悔改吗?”她不当教育家,纯粹讨厌多个人烦她。
偶像的话她一定听。“是,我保证以后绝不任性,乖乖的听你的话。”
“还是听不懂我说的,任性要有格调,威胁别人要挑中弱点,以不伤害自己为出发点,让别人生不如死才‘是个其中精华,你的世界太小了。”缺少历练。
“酷呀!你教教我。”她一直想变成真正的坏女孩,让所有人都注意她。
“凯莉,别忘了你是名门淑女。”就怕她不学好,哪能允许她沉沦,拿萨警告的一训。
“谁像你那么老古板,人要顺着潮流走。”自己不检点还教训她。
“奥辛诺家族不容许你做出有辱门楣的事。”他有责任维护家族名誉。
凯莉不满的一拍桌子。“你自己好意思说我,你刚刚想对冰火做什么?”
“我……”拿萨为之语塞。“他跌倒了,我扶他一把。”
好熟的一句话,分明是偷窃。不拆穿他说词的冯听雨闻着屋外飘来的青果子味道。
“你别骗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看不出你的猥亵动作。”真可耻,这人还是她亲大哥呢!
噗哧,一口果汁喷了出来。“猥亵?!”
“冰火,你有没有事?小心点喝别呛到。”凯莉用力地瞪了她大哥一眼。
那一眼充满不屑和鄙视,令拿萨想伸手轻拍,马听雨的念头硬是停住,冷眼看妹妹献殷勤而捧醋狂饮,心大喊:拿开你的手,拿开你的手,拿开……
“小姐,停止骚扰我,你的温度太高了。”天哪!他们家族的人都这么火热吗?
不管是身体或行为。
温度?!好借口。拿萨出口道:“凯莉,不许再碰小雨,他的体质特殊不能近人体体温。”
“你骗人,我明明看见你从后面抱着他,还很不要脸地趁机偷吻。”
“你看错了,我是看他热得发汗很稀奇,凑近研究他脸上的毛细孔。”拿萨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真的?”冰火好像很畏热。
拿萨亲自傲实验的握了冯听雨一下,她立即缩回手。“看到没,他真的很怕热。”
半信半疑的凯莉哪会放过亲近偶像的机会。“我也要试,我也要试。”
“不行。”他飞快地伸直长手一拦。
“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你能抱冰火我不行?”她不平衡的嚷嚷。
“我们同是男子无所谓,而你有婚约在身,没资格再抱其他男人。”这里他最大,他说了算。
凯莉做个恶心的动作。“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才变态好不好,何况你自己也有未婚妻。”
光说她,自己没做好榜样她照着做有什么不对,谁不自私。
“你有未婚妻?!”原本不打算插手人家兄妹阋墙,但是突来的消息让冯听雨心口不太舒服。
“我……”拿萨找不到好理由解释,遭凯莉先一步枪白。
“对,大哥不仅有个快和他结婚的未婚妻,甚至养了个叫黛芬妮的情妇,还送了她一幢房子。’她沾沽自喜的道,不让任何人和她抢冰火。
“凯莉,你给我闭嘴。”他忽觉世界在面前崩裂,小雨的表情更冷更疏离了。
“敢作敢当还怕人呀!你不要连冰火都不放过,不然我跟你翻脸。”她的情敌向来不分性别。
跟着冰火到处去赛车,她最清楚他受欢迎的程度,没有年龄、性别之分,男女老少都喜欢他,她就曾看过几位企业家大亨捧着鲜花追求他。
什么嘛!冰火明明是很帅气的男人,他们偏要说是很有个性的中性美女,两派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分上下地各持己见。
而冰火从未正式公开自己的性别,任由人捕风捉影地猜测,置身于事外的冷眼看那为他打破头的车迷们。
她就是喜欢他的冷、他的酷、他的漠不关心,宛如中古世纪的骑士骑着黑马冷眼旁,帅得无可比拟。
“你以为我畏惧伯;小小的恫吓。”不自量力小丫头。
“你要碰冰火一下,我马上召开记者会宣布你有同性恋倾向,让你得不到议会的支持。”冰火说的,要切进重点威胁才有用。
“你……你敢!”该死,她踩到他的痛脚。
宾果,她用对招了。
凯莉嚣张地扬起鼻孔。“我是奥辛诺家族的长女,和你一样拥有高贵血统,没有什么不敢为。”
谁敢动她的偶像她就跟谁拚命。
“凯莉·奥辛诺,你是用这种不敬的口气向一族之长挑衅吗?”逼不得已,拿萨搬出族长的权威。
“行得正、坐得直就不用担心别人是非,除非你心里有鬼。”哼!不过人就拿族长之位压人。
“你真该被打一顿。”蔚蓝的眼瞪大,心里摇摆不定的拿萨很想大声的说:爱情无情。
他不是同性恋者,只不过他爱上的另一半刚好是个男人。
“好呀!你尽管打看看,最好把我肚子里的小孩打掉,冰火就会离开。”凯莉两手叉腰挺出肚皮要他用力打。
举起的手因她最后一句话而作罢,他从没想到一向乖顺温柔的小女孩居然起了这么大的叛逆心,他们都中了小雨的魔法吗?
一个来自东方来的魔法师,以其冷然气质和俊美无俦的容貌迷惑每一个人。
“怎么不打了,我儿子正等着狠心舅舅的残酷谋杀……”
不知适可而止的凯莉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觉得烦的冯听雨倏地起身。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