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的斐迪南·卡斯提尔做了个无辜至极的表情他到底招谁惹谁了,不过好久不见打声招呼,她有必要指着他鼻头大骂吗?
前阵子卡斯提尔家族在尼投资的香料园及伐木厂出了问题他必须即刻赶往处理,因此没来得及向他的凯莉甜心道别。
刚到不久,他接获家人的电话指称婚礼要提早举行,当时他忧喜各半,不太相信凯莉会同意提早嫁给他,他在她心里的评价一向不高。
人少谁不风流,总不能因为他有女人缘而封杀他吧!所以他促家人赶快办妥婚礼事宜省得她反悔。
果然,一个月前就听见风声,说她吵着要退婚,不到十天由奥辛诺家族传来终止准备婚礼一事,延缓数个月再行定议。
这消息害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跳上飞机,回国一问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何如火如荼进行的婚礼要喊暂停。
偏偏印尼恰巧发生一起武力政变,全国进入备战状况,所有交通工具包括船、火车、飞机一律停驶,每一条公路都设有路障,大城市甚至宣布宵禁。
于是他只好在饭店等,一等就是十来天,好不容易买通一条渔船由马来西亚上岸,再搭机返国,过程是险万分,差点因非法入境吃免钱牢饭。
结果他得到的不是热烈欢迎,劈头一阵淑女不直的怒目咒骂,叫人好不欷圩。
他真的没有她想像中花心,你情我愿的性关系在于各取所需,总不能要他老憋着自行DIY,那很伤身的。
而且拒绝淑女的要求是件不礼貌的事,他已经很节制了,一个礼拜才三次,不像前几年夜夜笙歌,怀里抱的女人不尽相同。
“凯莉甜心你渴不渴,来喝口果汁润润喉。”他殷勤地端起番茄汁要喂她。
她怎么肯喝,加了两块方糖呐!“不要!你拿走开,别把病传给我。”
“宝贝,要传早就传了,三个月前……”一个适合失身的夜晚,醇酒和醉美人,
“你……闭嘴、闭嘴,心的话千万别扯到我,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凯莉根本欲盖弥彰,很难遮人耳目。
斐迪南笑得有几分邪气。“你让我好伤心呀!甜心,那一夜的热情叫我终身难忘。”
“去你的,你做你的爱少扯上我,谁不知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她用含恨的眼睛警告他少开口。
“啧啧啧!拥有良好教养的淑女怎可口出不雅之词,不过我能体谅你的口是心非,你太爱我了。”他上前意欲重温旧梦。
凯莉手脚极快地攀住赛车场的风云人物。“我最爱的人是冰火,你少来破坏我的幸福。”
“幸福?”斐迪南轻浮的表情赜然一收。“你是谁?”
“当我过路人吧!”没事干么扯上她,嫌她日子还下够热闹吗?冯听雨向天丢了个白跟。
斐迪南噙起颇深意的笑。“你是女人吧?”
过尽千帆,他不会分辨不出男人、女人,用鼻子闻也闻得出来,男人的骨架没那么纤细,外表骗得了人,身体结构不行。
“你说呢!”他的确有风流的本钱,识人能力一流,不愧是花丛打滚的浪子。
“冰火才不是女人呢!你不要看一个爱一个,‘他’是我的男人。”可恶,可恶,冰火是男人,是男人啦!
她绝不承认冰火是女人。
“伊莉莎白,你说她是男人或是女人?”一回头,斐迪南身后走传来一位高挑的栗发美女。
不能用美来形容,应该是冷艳高贵,嘴角的微笑不具真意,一双棕眸含着鉴赏意味,时时散发出冶艳气息,像一株耀眼的西班牙玫瑰。
她看人的眼神令人背脊发凉,似是盯着寻觅已久的猎物不肯放,即使举止高雅的找不出一丝瑕疵,但是总让人有种她正伸舌舌忝唇的错觉。
“不管她是男人或女人,都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她不说破,语带保留。
只是她的说法勾起某人的不悦。
“你离她远一点,伊莉莎白。”拿萨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像是个陌生人。
因为那双贪婪的眼似对小雨有所索求。
眼神一敛,锋芒尽收,伊莉莎白娇柔的走到他身边。“好久不见,未婚夫。”
这是一种挑衅。冯听雨很惊讶她挑衅的对象居然是拿萨,似要和他争夺某件事或某个……人?!
“显然还不够久,别去招惹我的朋友。“他不喜欢她看小雨的眼神,那充满占有欲。
“只是朋友吗?我以为至少是情人一级。”还好,不算太迟。
拿萨语气严厉的声明,“小雨是‘男人’,我们不可能是情人。”
“谁说同性之间不能有爱情,只要感情下得深,再大的困难都不是问题。”她意有所指的瞄瞄正在猜测她性向的俊朗身影。
“伊莉莎白,你该知道以我们的身分地位是不允许闹出丑闻。”即使他多想抛开一切枷锁去爱小雨。
她笑了,令人觉得沧凉。“我不一样,一旦我决定要爱了,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在乎。”
“堂妹,注意一下你的言词,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斐迪南声一冷的约束她。
“前提是人家肯不肯娶我呀!你不认为这位‘先生’有一股令人着迷的气质。”眨了眨眼,她表现出以往的恬静、温婉。
“拿萨,我堂妹等不及要嫁你,几时把婚事办一办,我们两对一起进礼堂。”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名看不清性别的俊秀女子定会引得两家婚事生变,甚至是害他们结不成婚的主凶。
“两对是什么意思,不会指我和你也是一对吧?”凯莉不快的跳出来女敕清。
不正经的笑马上出现在斐迪南脸上。“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呀!凯莉甜心,你迫不及待想嫁我了。”
“谁……谁要嫁给你这头的种猪,你慢慢等到死吧!一口水呛了一下,凯莉坚持不要他。
“不嫁我要嫁给谁,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他太自信了,无往不利的情史养成他的自大。
她不屑的一嗤。“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要嫁给冰火。”
“哈……你别逗我发笑了,她怎么可能娶你,太异想天开了。”他忍不住发出爆笑声。
“你给我住口。”凯莉很不甘心被他看扁地宣布,“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什么?”
不只斐迪南震怒的一吼,连自认识人无误的伊莉莎白也不由得皱起眉,难道他们都看走了眼,错把男儿看成女儿身?
但,可能吗?
反倒是当事人一脸平静,黑锅背久了也满有意思,冯听雨不急着揭开谜底,镶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她是男是女?
想想她也挺坏的,故意不公开真正性别,叫男人女人都盲目的爱上她,她真该有罪恶感。
“拿萨,凯莉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有……孩子了?”语气苦涩的斐迪南眼底有着旁人看不出的伤痛。
“是的,她怀孕了。”而且看情形,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自己当了父亲。
光听两人先前的对话和斐迪南的笃定,不难猜测此刻势同水火的欢喜冤家已有了关系。
不过,拿萨的心存着一丝恶意,故意不告诉他胎儿已着床两个月,若是有正确受孕日期,孩子的父亲呼之欲出。
这是在教训他,未结婚就播种的小风流。
“你一定在开玩笑吧!凯莉她……怀孕……”却不是他的孩子?
“起先我也以为她骗人,但是蒙赛医生检查出她确实怀有身孕。”拿萨的眼神磊落不伪,表示并未欺瞒。
斐迪南顿时像老了十岁的残兵垂下双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过离开两个月。”
“世局多变,反正你身边不乏美女作伴,少了爱吃醋的凯莉更能左拥右抱,大享美人恩。”他故意一逗。
两人都起了极大反应。
凯莉先是满面怒意的瞪着拿萨,心里骂着坏大哥、坏大哥……拆散人家的姻缘会不得善终,接着是怒视有可能背叛她的男人,风流、、无耻、卑鄙等等用词全含在她唇口间。
而斐迪南则一反玩世不恭的态度面露坚决。
“我谁都不要,只要凯莉。”
凯莉惊讶的张大嘴,什么也说不出口的向他走近两步。
这时,有人跳进来搅乱一池春水。
“先生,你想抢我孩子的妈?”话一出,每个人的下巴都快掉了。
“小雨,你在说什么?”心里微微忐忑的拿萨在她耳边低声的问。
“做一件你们一开始就要我做的事。”承认。
“凯莉,过来,你离我太远了,我会想你的。”幸好,她看过和风不少作品。
心脏快无力的凯莉根本傻眼了,她期盼已久的美梦就在眼前,但为何她感到的不是雀跃而是茫然呢?她是喜欢冰火的,非常非常的喜欢。
可是,她却走不近他,像有一道无形的墙阻挡在两人中间,让他们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如天涯。
“凯莉,不要过去,我知道我以前的花心让你伤心,我保证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了,我只爱你一人。”
凯莉犹豫着。
冯听雨做了个令女人尖叫的潇洒动作。“男人的保证通常是镜花水月,你宁可相信游戏花丛的浪子还是洁身自好的我?”
拿萨快昏倒了,她在玩什么把戏,成全是一种美德,她这样根本让凯莉无所适从,乱了头绪。
斐迪南声调低沉,“不要逼我做出失去风度的举止,我爱凯莉比你深。”他从未考虑除了凯莉以外的妻子人选。
“可是你却用你的爱谋杀了她,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身心都忠实?”
斐迪南眼神缩了一下。“我……”
冯听雨再问。“跟不爱的女人上床是什么滋味?那和禽兽交配有何两样?除非你是爱着她们的。”原来,她的口才还不错,不逊毒舌派作家和风。
物以类聚呢!还是近墨者黑?
“我是……我是……”不管回不回答都对他不利,斐迪南懊悔无比以前的荒唐。
回答“是”,便像禽兽无爱而性,回答“不是”,代表他对凯莉的感情是虚情假意,两面不是人呀!
“冰火先生何必咄咄逼人,男人都有所谓的性需求,对象不一定是自己所爱的,只要是能刺激感官的女人就行。”
伊莉莎白的挺身而出让斐迪南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眼神一投,她回以:不客气。
“身为女人为男人说话很不可思议,我佩服你的大量。”冯听雨眉头一颦,她不习惯与同性对峙。
天哪!她忽然讨厌起自己,干么意气用事的多管闲事,根本不像她。
伊莉莎白笑了笑。“没办法,我的未婚夫在有了我之后还养个情妇,我能不认命吗?”
“伊莉莎白——”
“我说错了吗?你的情妇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黛芙妮吧!”她还向她示威过,表示未婚妻也没什么了不起。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拿萨在外有女人,只要不来犯她即可。
“是黛芬妮。”凯莉小心声的。她现在心情好乱。
掀着冷艳笑容的伊莉莎白抓着痛处扎针。“并非我在疑神疑鬼,怕连凯莉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她会成为过去式。”当拿萨说这句话时,视线是紧锁神情淡然的冯听雨。
他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心、她的世界,一颗心装了铅似地陷下去,怎么也取不回。
“我呢?我也是过去式吗?”她在逼,逼他走进死胡同退无路,逼他娶她。
拿萨无法回应伊莉莎白的问话,因为他没办法回答,一颗心扯成两半,一是责任一是爱。
“你回答不了我替你回答。”伊莉莎白笑得诡异的走向冯听雨。
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吻上她的唇,深长而炽热的一记同性之吻。
蓦地,她被狠狠推开。
“你……你竟敢吻她,吻我的小雨。”不,他不能忍受,他快疯厂。
伊莉莎白的心有着难以平复的激动。“别忘了你是谁,奥辛诺公爵,娶我是你的责任。”
拿萨冻住了,久久无法言语,为自己不能爱所爱的人而心肺俱痛。
“冰火,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不放开她,不想放开她,为什么是她?
“冯听雨。”她仍是一派的冷静,优雅得像是漫步的美洲豹。
“觉得我的吻如何?”伊莉莎白像邀功的小女孩等着大人的赞美。
“很甜。”而且太甜了。
很甜?!
此刻的拿萨很想杀人,他正考虑先杀敢侵犯他私有品的高雅女子,或是竟敢容许被人一吻的高傲女子。
伊莉莎白很开心的笑了,仿佛得到无上的荣耀。“真的?”
“以后别吃太多蜂蜜蛋糕,容易发胖。”待会得去漱口,太甜腻了。
“嗄!”她的脸当场垮下来,天堂和地狱,很近。
拿萨乐得大笑,一手拥着凯莉,一手环着冯听雨,不打招呼地走过呆若木鸡的卡斯提尔堂兄心中的阴郁扫了一大半。
但是,仍有一小片乌云在上空徘徊。
许久许久之后,伊莉莎白低声的轻笑,她真的找到一个有趣的对手。
“说说看,滋味如何?”
“很甜。”甜在心坎底。
怎么又是这一句,该不会也吃了蜂蜜蛋糕?“是男是女?”
“女人。”百分之百。
“呼“还好。”就知道他们联合起来拐他。
“堂哥,你别太早松口气,凯莉的小月复很明显,她是怀孕了?”身为妇产科医生,她看得很明白。
“什么引她……”是谁的孩子?
伊莉莎白笑睨着他。“问一个私人问题,你和凯莉上床’厂吗?”
“你……你问这干什么?”斐迪南有些局促,不敢看她审视的眼。
“建议你去确定她怀孕的周数,说不定你就是孩子的父亲。”凯莉不是个会跟人胡来的女孩。
“嗄?!”
这下斐迪南呆住了,表情像一颗陨石迎面撞来。
久久、久久之后,一抹傻笑浮现他嘴角,原来他当了父亲……父亲呐!
一个小生命拥有他的骨血,他的孩子——
“啊!我要去买一本育婴手册,还有小贝比的衣服和玩具,房间要漆成粉红色还是粉蓝色,婴儿床……”
“我认为你应该先向孩子的妈妈求婚。”取笑的声音出自伊莉莎白的口。
“对对对……我要求婚,我要求婚……可是,我要用什么求婚?”他是既紧张又惶恐的手足无措着。
情场的浪子也会因爱变成傻子。“一束玫瑰,一颗钻石戒指,还有你的心。”
幸福的笑扬上了他的双眼,随后,斐迪南脚步坚定地走进花店,他的妻,他的子,他会用心珍惜。
阳光,恋恋。
“冯听雨,我要吻你。”
“什么……唔……”
真的很霸道,拿萨趁她回头之际强硬的复上去,舌尖趁隙而人地窜进她的唇,吻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受够了,再不吻她他会死在一望无际的醋海之中,然后灭顶成为醋人。
这是他眷恋的唇,深爱的唇,没有人可以捷足先登的拥有,他要吻掉见鬼的蜂蜜蛋糕,只剩下他的气味,在她口腔内,吸人月复里。
甜的是唾液,淡淡的花香味又跑人他鼻腔内游戏,他想起来了,是小时候种在前庭的蔷薇花香味,母亲最爱摘沾了晨露的蔷薇花瓣泡茶。
那一室的香就像她身上的香气久久不散。
她的确是女人!手掌下的柔软是女性的象征,他怎会疏忽如此重要的部位,大小正好他盈握,结实尖挺,富有弹性。
她平时穿了一身宽松的男装,叫人看不出她有一副好身段,玲珑有致、凹凸……
“啊——”
一具被摆平的大字型人体像命案现场,五官纠结得宛如叫人踩过一般,申吟声的发出代表他尚未死透,一息尚存。
全身骨头都移了位,拿萨那一声惨叫引来不少下人的关注,纷纷集中往声音的源头探头一看……
说真的,没一个人敢笑。
只不过脸全涨成紫色,一个一个咚咚咚地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儿隐约传来此起彼落的笑声,只有尽忠的艾德仍待在原处,嘴角挂着一抹笑。
“爵爷,你受伤了吗?”
滚字在口里喊不出声,拿萨浑身都痛。
“我相信他的自尊受了极大的伤害,需要治疗。”嗯哼!他不知道蔷薇有刺吗?
“咳!我想西班牙的医生不够高明,治不了受伤的自尊。”看来是伤得不轻。
“中国有个古法专治受损的自尊,你不妨试试。”让刺扎了手吧?
艾德虚心问:“愿闻其详。”地板很冷。
有趣的管家,她先前怎么没发现。“马尿三勺,新鲜的牛屎一大碗,洒上苍蝇和蟑螂蛋搅拌,加入一滴硝酸钾,两颗现采的人乳,然后叫个麻疯病患在上头踩几脚,敷在他心口上。”
“有效吗?”蜂螂蛋不好找,采人乳有罪。
“死人都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你说有没有效?”
“喔!是这样。”那大概有效。
躺在底下的“死人”挪挪手,一副很想吃人肉的表情,散l—的骨头还能接回来吧!
“你们别当我死了的讨论,想害死我吗?”真要拿来马尿牛屎,他第一个叫管家全吃了。
冯听雨蹲捏捏拿萨变形的脸。“我是当你死了呀!下面的空气好吗?”
“你吻我一下就晓得滋味如何。”她真的很不怕死,还捏。
“我会直接送你去坐地狱列车,单、程、票。”死性不改。
站起身,她略微整理微乱的外表,神色镇定的不见慌乱,没人听见她胸口怦怦的心跳声,非常急速,懊恼又不安。
她该关心的是赛车,也只能是赛车,别无其他,尤其是一个有婚约,不能爱她的男人。
“小雨,我爱你。”一句连拿萨自己都讶异的爱语轻易地由口中逸出。
面不改色的艾德退了下去,无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不要说你给不起的承诺,我对玩爱情游戏没兴趣。”她不会把心留在西班牙。
幽幽的叹息声一逸。“拉我一把不为过吧?地板非常硬。”
他知道自己是个给不起承诺的人,家族的责任与荣耀将伴随着他到入土的那天,他爱不起任何人,也无法给予他所爱的人幸福。
但是,好难。
不爱她真的好难,涨满的心若不说出来,体内那头名为真实的巨兽会撕裂他,最后枯竭而亡。
“好好躺着反省,冷静你的脑袋用力的想清楚,我们并不适合。”她不当被遗弃的那一个。
“为什么不适合?只要你肯留在西班牙,我会好好地照顾你。”除了名分,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包括生命。
“情妇吗?敬谢不敏,我还要尊严。”她的收入够维持自己的生活。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廉价,我爱你,为我退让一步不成吗?”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诚如她所言,他是个贪心的男人,既要欢也要势,更要爱情,他不能三者兼得吗?凭他是奥辛诺公爵。
她眼神飘忽的一睇。“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没你想像中爱你,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自己,你还不够资格让我牺牲。”
“你这话好伤人。”涩然一笑,他承认这回被她伤到了。
原来,爱情也具有杀伤力。
“你的话不也伤人,没理由牺牲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爱的方式让我觉得被羞辱。”及时收手就不伤人。
“羞辱?”撑起身子,拿萨半坐卧着望向她。
他的爱怎么会是羞辱?
“换个立场想想,今日我是有权势的贵夫人,而你是个收入颇丰的平民小子,你甘愿成为我所豢养的男宠吗?”
“当然不行,我是男人……”西班牙的大男人本位主义立刻表露无遗。
冯听雨摇了摇头。“不在于性别问题,是你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爱我,爱情会使人盲目,失去理性,但你依然冷静只为自己着想。”
“我是爱你,爱到心乱如麻,可是我有应负的责任……”责任不容许他逃避。
“说难听点,我能拥有一个视我如命的丈夫,爱我胜过一切时,我为什么要屈就你以爱为牢笼,然后剥夺我应有的幸福来成全你的责任?
“女人不该是承受痛苦的一方,难道你要我站在角落,看你和妻子大大方方地走进人群受人景仰,而我只是委曲求全吗?”
“小雨……”他不会让她受到这等待遇,但他无力扭转她话中的真实面。
“一个男人若没有办法给予一个女人幸福,那么再多的爱也枉然,我、不、爱、你。”不能爱。
无语的拿萨只觉得他的心,死了。
“凯莉曾问过我为什么不笑,我同样给你答案,因为没什么值得我笑的。”
世界,好大,而渺小如沧海一粟的她不想笑,只为世界并未善待她。
她也忘了怎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