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太凶狠了吧!居然抢救命恩人的卤蛋,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呀!」可恨,手比人家短。
「小鬼,你少-唆成不成,我是历劫归来的可怜女子,有权吃好一点补一补。」一颗卤蛋也跟她抢,他算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
「你哪里可怜了,我才是那个不辞辛劳爬上爬下的义勇小先锋,你补个……蜂蜜蝴蝶。」滕问云把「屁」字收回去,他是有教养的小孩。
「啧!你还真是爱炫耀,为亲爱的後母做点小事就哇哇叫,你的格调哪去了?」喝!老板偏心,他碗里的肉片比她大。
「我才不承认坏巫婆是我後母,你少作白日梦了。」再等一百年吧!
周慷文得意的一笑,眼明手快的和他换了一片牛肉。「你老爸承认就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啊!你还我牛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贼,我与你誓不两立。」呜!她居然吃掉我那片看起来很好吃的牛肉。
「哈!哈!哈!你以为我希罕呀!後母的存在就是与你为敌。」他想赢她还早得很呢!他是小巫,她是大巫。
难比矣!
「你……」他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不准越界,我和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你别哭著求我带你回家。」她顺便在线上打了几个又。
如此幼稚的举动看在身後几个风尘仆仆的人眼中可说是哭笑不得呀!
当所有人卯起来在北部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人居然在这惬意的逛起大街,买了两碗牛肉面呼噜噜的坐在老树下吃,互相抢食地不肯退让。
文嘉丽的死几乎让所有人失去希望,即使警方出动千名警力全面搜寻,但是地小人稠的大台北地区要藏一个人多么容易,也许人死了都没人发现。
最後还找上和文嘉丽私交不错的滕尔西追问,不过仍未问出半点线索,她比他们更震惊,还晕厥了过去。
当大家各自在外头奔波之际,忘了钥匙没拿的周义军折了回去,不意踩到文嘉丽带回来的太阳饼,灵光一现地要他们改往台中查。
结果车子一下交流道进入市区,根本不必费心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流浪儿,不知抢了谁的厚纸箱当草席,不亦乐乎地踢来踢去。
看面摊老板笑呵呵的表情八成是认为两人很有趣,特别切了一盘卤蛋请他们,然後让他们争得你死我活,浑然不知背後站了一群同样饥饿的人。
他们的命真是太、好、了。
「我先警告你喔!不可以告诉你爹地这件糗事。」否则她会被嘲笑一辈子。
什么事呢?兴味正浓的背後灵个个竖直耳朵听壁角。
「哼!自己贪吃还好意思要我和你同流合污,你要不多吃我那一份蛋糕会睡得不省人事?」而且被载到深山野岭「弃尸」。
「小孩子记忆力别太好,我是担心你过胖,才忍痛牺牲自己的身材,你要懂得感恩。」她绝对不是贪吃苹果的白雪公主。
她是坏後母耶!所以只吃非常美味的蛋糕。
「老女人的记忆果然不好,如果没有我藏在後车箱跟著你们来,等你睡到天堂也不会知道是怎么死的。」笨!笨!笨!笨死的。
「喂!小鬼,你说话客气些,是我带你走出山里,不然你会冻死在那。」真没礼貌,她才二十有五,正值青春貌美期。
「哈!笑死人了,我没帮你解开绳子你走得了吗?说不定早被山猪给吃了。」尤其她睡得像个死人。
发疼的後脑提醒她的「仇恨」。「那你有必要抓我的头去撞树吗?」
「呃,那个……你太重了,我根本拖不动你。」她不能要求十岁大的小男生背她下山吧!
「我很重——」好呀!他死定了。
「你……你别变成後母脸孔,我是心地善良的小男孩,我会怕得吃不下面。」至少得等他吃饱再说。
「吃不下刚好,我会非常仁慈的帮你解决。」反正她的心愿就是当个坏心肠的後母。
「不要呀!小偷,你别抢我的面。」他一定会长不大。
「谁理你,弱肉强食是生存之道,多跟我学一点,以後你也会成为像你爹地那样的大奸商。」吃人不吐骨头。
「我没得罪你吧!」
众人忧心忡忡她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度假似的神态叫人气馁,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到头来得到挪揄一句大奸商,她不会先打通电话报平安呀!
若非看他俩神情疲惫,一身沾沙沾泥的狼狈样,真想抓她起来好好吼一顿。
「啊!有鬼……咳……咳……」可恶!辣椒酱呛到喉咙了。
「你说谁是鬼呀?」一脸阴森的男子冷著音道,手掌轻柔的拍著她的背。
「哇塞!爹地你终於找到我们了,我还以为要客死异乡了。」滕问云感动地伸手要抱父亲。
但是——
「别去杀风景,吃你的面。」搜寻大队之一的周义军一把揽下他,顺便为自己叫一碗面。
只为自己喔!其他人死活不归他管,他想他们一定吃不惯路边摊。
「我要去破坏……哇……好辣、好辣,你好狠毒……」呜!他一定会给他们姊弟欺负死,居然沾了一筷子辣椒往他嘴里送。
其他人见状,不嫌地方简陋的跟著要老板多下几碗面,看两人的吃状应该不错吃,偶尔纡尊降贵当当小市民也是一种新鲜的体会。
於是一群穿著西装打领带的主管级人物,一整天随著总裁上天下地的寻人,至此终於得空休息。
周慷文断断续续地嚷道:「轻……轻一点嘛!你在报仇呀!」没呛死也会被他打成内伤。
干么突然在人家背後出现,害她一时吓到呛得难受,大白天吓人是很缺德的事。
「我倒希望自己在报仇,可以直接掐死你。」省得他为她操心得寝食难安。
看到她没事心才安定。
猛吸鼻水的她装可怜的扯扯他手指,「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费尽千辛万苦才不致冻死荒野,你该多点怜惜吧!」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你贪吃害了自己吧!」他故意板起脸来教训道,心中却满溢著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小鬼说的话不能算数,他一向以整倒我为人生目标,信他不如去信山妖野鬼。」她不屑的一嗤。
「喂!你不要在爹地面前毁谤我,是我救了你耶!」不知好歹的臭巫婆。
「是啦、是啦!你很伟大,待会我打面十斤重的金牌挂在你脖子上让你风光。」小孩子有耳无嘴话真多。
「我……我才不要……」呐呐的缩回身子,滕问云决定「小人」不计大人过,不跟她一般见识。
因为女人都是怪物。
「瞧你儿子多听话,管教有功的我值得夸奖一番吧!」论功行赏她第一名。
「戒指呢?」心情一放松,他立即发现她指上空无一物。
她马上委屈地抱住他「抽噎」道:「一定是被野兽叼走了,你要再买一个更大的给我。」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放到银行保险柜里,谁会笨到冒著生命危险戴著价值数百万元的钻戒在街上招摇,最近的坏人可是很多的,她也怕被抢。
「慷文,我瞧见你嘴角的贼笑了。」他已经累得没力气骂她。
喔!真是不幸。「求婚戒指和结婚戒婚不一样,你那么有钱我不帮你花会对不起天地良心。」
温柔深情的滕尔东朝她一笑,「我爱你,小妖精,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真的?!」她兴奋得瞪大双眼,继而想想自己好像有点市侩地吻了他一下算作补偿,「我也爱你。」
「这句话才像是人话。」一低头,他吻往令他几近疯狂的唇。
一阵狼嚎似的口哨声不绝於耳,可也惊扰不了热恋中的男女,两人忘神地倾注热情在这一吻上,浑然不顾数十双眼睛的注视。
不过其中有一双利眸精明一眯,穿过围观的人潮向他们来。
答答答……
「先生,希望我没有看错,你吻的乞丐是我的女儿。」
「啊!周小姐……」
「周慷文,你叫我什么?」不气死她她似乎很不甘愿。
「妈!」好悲惨哦!她怎么会忘了台中是母亲的大本营。
「小子,你想给我溜去哪里,我那么见不得人吗?」敢在她眼皮底下开溜。
周义军讪然的缩回脚,「妈,你真是越来越年轻,美得像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事实证明冤家一定路窄,车多人多垃圾多,最後还是会碰头,一家人……
团圆。
「後母俱乐部联谊会?!」
装傻,绝对要装傻,她什么都没听到,今天她最大,偶尔当一次聋子也没关系,反正她一生只打算结一次婚,那么新娘子的紧张是可以原谅的。
是谁那么鸡婆寄来邀请卡,不能等她度完蜜月再说吗?新娘子的折旧率可是超高的,让她神气一下不行呀!
真是夜路走多了遇上鬼,她已经很ㄍ-ㄥ的保密到这会儿,不会要她新婚当天就接受审判吧?!好歹等她结婚证书的字迹乾了以後再来定夺。
「老婆,你愿意解释一下恭喜你计画成功是什么意思吗?」就知道她有事瞒他,谜底终於要揭晓了。
等到咱们白发苍苍的时候再来回忆吧!「呃,是……是恭贺我找到好老公嘛!」
「是吗?为何上面会写著你是创始荣誉会员,而且入会期限在两年前?」那时他们根本是不认识的两条平行线。
「这个嘛……我……我有预感会嫁给你嘛!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她边笑边往床的方向退。
「慷文,要减刑得先诚实,你不想我逼问你一辈子吧!」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尤其是她的算计。
一辈子,多美好的字眼呀!
媚眼一抛,周慷文挑逗的伸出舌尖舌忝唇,「你要把时间浪费在逼问我我也不反对,别欲火焚身地扑向可怜的我就好。」
「小妖精……」眼神一黯,他不由自主的扯下领带走向她。
「亲爱的东,你觉不觉得热,帮我把礼服月兑下来好不好?」热呼!再热一点。她若有似无的轻扯礼服前襟的珍珠花。
很媚人,纯属感官的勾引,极力抗拒的滕尔东不敌男人本能,轻轻地拉下她背後拉链,雪白的背映入眼中形成的饥渴。
他总是没法拒绝她的引诱,女人的身体是恶魔的杰作,粉雕玉琢的好窃取男人的灵魂,不知不觉地在欢愉中沉沦。
世上若真有轮回,那么到底是谁欠了谁,今生纠缠不休只为来索债?
「老公,你不满意我温暖你吗?」她踏出落地的礼服以挺立的双峰摩擦手心。
白雪公主的结局由她改写了,後母皇后从此和专情国王幸福快乐的过一生,小王子到灰姑娘家清烟囱去了。
他是满意地想吃了她。「别忘了周小姐要我提醒你,你是滕氏企业名下代理她名牌服饰销售的负责人。」
「喔!不,你这个阴谋份子、野心家。」她当场双肩一垮的将头靠在他肩上。
「往好处想,至少某人比你惨,要老婆得向周小姐报到。」精明的丈母娘真可怕,两句话就挖走了他的得力助手。
果然虎母虎女,一门阴险。
她苦中作乐的大笑,「不管啦!你要帮我,夫妻要同甘共苦。」
最好是他体贴一点,主动揽下她不想要的责任。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反了,是同甘不共苦。」拦腰一抱,他笑睨著她手指上的「大」钻戒。
钻石不大一样是十克拉,型式却是男用钻戒,加宽型的。
「嗯,做人不要太计较,有福惜福,无福就写个福贴上。」她巧笑的亲吻他喉结,沿著颈线吻上他下颚。
如此挑情的动作他岂能无动於衷,股间的文火猛然窜成巨焰,一飞冲天地冲散他的理智,迫不及待地急欲宣泄。
交缠的唇舌、交缠的身躯,一件件飞落的衣物露出春光,床在咫尺一方。
拥吻、、挑逗、搓挲、磨蹭,勾勒出一副动情春色图,两人不断地想把对方的体热吸入身体里,不愿错放一丝一毫的温度。
爱意转为浓,温度节节升高,随著自然的摆动倒向秋葵花样的大床……
「啊——」
呃,更正,是一张非常大的水床。
「该死的滕问云,我要将他流放边疆。」狂吼连连的周慷文抹去脸上的水滴,挣扎地由水中爬起。
同样浸泡在水里的男子勉强一立,「你确定这招不是你教他的吗?」
远处有个高兴的小男孩比出胜利的手势,朝著他的共犯兼新科小舅道:「我终於整到她了。」
不过周义军的表情是同情,他实在很不想告诉小男孩别高兴得太早,他一向有仇必报的後母,一定会整得他生不如死。
唉!天真的生命哦!
但是他的追妻路也不平坦。
周小姐,你还我的香姊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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