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义卖会会场,上官锋与沙悦宝正要取车离去,一道莫名的警讯忽而闪过沙悦宝脑中,她紧急地画下结界,念起护身咒,周边立即形成一个透明球型将两人包围住。
稍后,一阵可怕的爆炸火花冲向天际,差点波及到他们,幸好被防护罩弹了回去,这现象在火光中显得特别诡异。
星夜无风,新月如勾。
爆炸声和其后的震动惊动了附近的居民,警卫和工作人员连忙拿灭火器扑灭大火,怀疑地看着上方缺了半圆的火势流动,不解是何原因造成此异象,啧啧称奇地比手画脚,使围观的群众更近火源。
然而,在人群上头的结界,凡人肉眼看不见,尽可大声喧嚷,除非他们没空。
结界里的两个人紧拥相吻,上官锋的手竟是微微颤抖。
他并非害怕死亡的阴影是如此靠近,而是担心怀中佳人受他牵连伤了皮肉,来不及在瞬间护住她。
头一回,他感到恐惧。
“天呀!我差点失去你,我的爱……我的生命之光。”上官锋哽咽地搂紧她,不愿松手。
一滴泪落在颊上,她勉强伸手一抚,“你…为我哭了?”一刹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陌生情愫冲破她的混沌心房,使她几乎站不住脚地以他为支撑,依偎在宽厚、强悍的胸膛上,任这突来的感觉滚滚流动。
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为何她的眼湿了?是他还是她的泪?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死都不许放手,我只有你,只有……”他的声音幽缈而压抑。
“我在这里,我没事,锋。”沙悦宝动容地抚模他的黑发,慈母般地试着唤回他的理智。
恶魔的泪胜过千言万语,是再多亘古的情话也比不上,它软化了一颗女巫的心,使她甘于沦陷黑翼之下。
“我好怕,好怕再也听不见你叫我的名字。”上官锋真情流露地贪看她无损的芳容。
“傻气,我是女巫耶!没那么容易死去。”她温柔安慰他受惊的心。
女巫也是人,也有寿终正寝的一日,如果修行的魔法不到家的话。
他轻柔地覆捧着她两颊轻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一丝伤害。”
“锋,别紧张,你先试着吐一口气,再吸……吐……我有防身咒的,你忘了吗?”不过效力不大就是了。
“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他苦笑地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心悸,“你是我的生命。”
“我知道,我会为你保重。”她从没感觉过自己是如此受重视。
生命呵!多美丽的负荷。
“来,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见鬼了,这是什么软东西?”上官锋退了一步要审视她有无伤痕,脚底软泥似的感觉叫他暗咒了一句。
沙悦宝笑笑地眨掉眼底湿意,“人家笨嘛!结界设得不够完善。”
“这就是结界?”怎么像个透明胶囊,底下来往救火的情景一目了然。
“是呀!我居然能想出咒语那!顺便在防身咒前下了一道护身咒,不然我们早就被火烤成焦尸……”
“等等,你说你在临危的时候连使两道魔法?”是奇迹吗?还是撒旦相助?
“我都不晓得自己这么厉害,从头到尾没搞错一个咒语喔!”她像讨赏的孩子等着赞美。
牙根发痒的上官锋脸色微变,“是该庆幸我们没变成烟火。”想想真恐怖,他顿时觉得心脏无力。
以宝宝三流的魔法加上“流浪”的咒语,两人能活命算是一种幸运,而她却还兴奋得像是中了头奖,两眼摺照地散发七彩光芒。
大难之后该得福,希望别有下一次,他禁不起更多的惊吓。
“我有念烟火的咒语吗?”沙悦宝又变笨地陷入思索当中。
“别去管那些,我们要如何离开胶……结界?”唉!聪明如火花——一瞬间。
“啊?”
上官锋有不好的预感。“啊是什么意思?请不要考验我虚弱的心脏。”
“呃,这个嘛……晤……你知道……我很笨的……然后……”她开始支支吾吾地打着迷糊战。
“让我来猜一猜,你不晓得下去的方法对吧!”离地三公尺高,摔下去肯定难看。
“锋,你好聪明喔!我越来越崇拜你,你是我的英雄。”沙悦宝美瞳清亮地灌着米汤。
“少来,快用你的笨脑袋想一想,我可不想在上面过一辈子。”嗯!有此可能。
她心虚地吞吞口水,“我笨嘛……”
“沙、悦、宝,女巫的脖子应该不硬吧!”真该掐死她。
“我在想了,我在想了。”女巫也怕坏人,还好现在脖子连着脑袋。
她走过来走过去,但一个圆球才多大空间,走来走去都会碰到一猪肉墙,而结界内的空气逐渐稀薄。
“宝宝,我的脚好踩吗?”再不想办法,胶囊里会有两具干尸——一具魔男,一具巫女。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挪开脚,“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笨……”瞪人唷!
“没有好法子吗?如果你再说一个笨字,我先拿掉你可爱的小脑袋瓜。”上官锋冷笑地抚上她的颈。
“你才舍不得呢!我可是你的生命。”她懂得适时的撒撒娇。
无奈的上官锋在她额头一叩,“命都没了,舍不得也得舍得。”
“不要太悲观嘛!有我在……”她拍拍胸口时,墨晶落了下来。“啊!有了。”
“它?!”这块丑不隆咚的黑晶石?
“你可别小看它,它是我们巫界的圣石,威力无穷。”沙悦宝用衣服拭拭墨晶使其光滑。
“然后呢?”
“然后就……就……”她没了下文。
他扯扯前襟坐了下来,因为肺部缺氧而有点气闷。“等死吧!笨女巫。”
“我真的很笨对不对?巫界的圣石在我手中还不会用,简直是女巫之耻。”她随即坐在他身旁,偎向他的臂弯。
“别沮丧了,说不定其他女巫也一样不会用。”逃过爆炸死于魔法,至少这回可以留个全尸。
她开始想哭了。“才不呢!只有我比较笨,人家……锋!那个泪桶女人好像很想要这块圣石。”
“也许她是个女巫,和你同类。”经她一说,他也发现不对劲,那女人太积极了。
“可是我认不出她是谁。”遥远的记忆很模糊,是谁一样泪眼不干呢?
“你分辨不出她是不是女巫?”喔!是有此可能,她笨嘛!
“女巫一改变外型和声音混在人群中,人的气味会盖过巫味,我又不是夕梦……”她有点想睡,呼吸微弱。
“宝宝,清醒点,不许闭上眼。”坐以待毙不是上官锋的作法,他拍拍她的脸,一边扯拉着透明结界。
“不要吵,我好困。”她没挥手的力气,只想睡觉。
上官锋一急,站起以身撞击,发狠地集中同个方位猛冲,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筋疲力尽的快要失去力量时,结界突然裂开一条小痕,他遂用手指掰开。
人在危急时会发挥人体最大的潜力。
顿时,含着焦味的新鲜空气灌入,连带的结界内的法力也向外溢出,图形透明球有下降趋势。
“烫呀!谁烧我的身体?”火的热度让沙悦宝倏地清醒,虾子似地直跳脚。
“炸死、闷死、烧死,你喜欢哪一样?”上官锋虚弱地朝她伸出手。
她怕烫地跳上他怀抱,死命抓着。“可不可以都不选,人家不想死。”火,越来越烫了。
结界正在扭曲变形,直向火源中心点坠落。
爆炸的车子波及其他地面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地燃烧其他并排车辆,引发一波波汽油爆炸,较先前刚爆炸时还要危险数倍,没受过训练的警卫和工作人员都不敢靠近,避得远远地等候消防车的到来。
结界被破,护身咒自然也失去效用,因此火焰的窜入确实烧的了两人。
“笨蛋!”
“人家都快死了还骂我笨,枉费我这么爱你。”他的声音怎么变细了?
“你爱我?!”上官锋欣喜地裂开嘴傻笑,顾不得第三者的介入。
对嘛!低低沉沉才是他的原音。“嗯!人家好爱你喔!可惜我要死了。”
“我也爱你。”而且不会死了。
上官锋情深如海地吻住她,倾诉天地间的爱语。
“魔,人家都快死了还偷我的氧气。”她要反悔,不爱他了啦!
什么他的生命嘛!根本是随便说说欺骗她出纯洁的感情,人在生死关头才会现出本性。
不,是魔性。
“大笨蛋。”
“你又骂我,我……夕梦?”是她眼花吗?夕梦好窝心喔!来陪她死。
沙夕梦冷声道:“建议你把她丢进水里。”有这种笨姐妹简直丢脸。
“她是旱鸭子?”他开始明白沙夕梦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女巫。
“没错。”淹死她免得呱呱叫。
“很好的建议。”上官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被故意忽略一旁的沙悦宝难受的出声,“喂!你们还有时间聊天呀!我们都快死了那!”呜……坏夕梦,坏老板。
“笨蛋。”刷地一声,沙夕梦已身在对街。
“锋,她骂我耶!”沙悦宝天真地告着状。
上官锋故作哀怨的说:“我能拿她怎么办?她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女巫。”
“对喔!人不能和女巫对抗。”她丧气地将头垂靠在他肩上。
“她会把我们变成连体乌龟。”
“不打紧,你有圣石。”只是不会用。
“可是她好坏心都不救我们,等我死了以后要去她床上放大便。”而且是最臭的那一种。
的确是笨蛋。“宝宝,你看看地面。”
“地面有什么好看,不就是…地面?!”沙悦宝哇哇叫地跳下他的怀抱,疯了似地踩跳着。
上官锋低沉一笑地拥着她。
好个宝贝蛋,瞧他爱上个什么样的笨女巫,真是一连串的惊奇。
天真单纯不善良,有时候使使坏,有时候傻里傻气,笨得娇憨,拙得令人发噱,笑起来灿烂如钻,苦着脸时惹人怜惜,他爱的女巫。
同时,也爱着他。
“回家了,宝宝。”
家,心也。
“你是怎么搞的?先是刀伤后是枪伤,现在又给我弄来一身烧伤,嫌我外科缝合技巧不佳就直说,我准备改行当整型医生。”夜夙发捆的说。
没薪资、没出诊费,还遭人奉上两颗大白眼,他的心在淌血呀!
瞧瞧这一身烂皮烂肉都起水泡了,他上官锋还真是没神经的不会痛,参加义卖会也能遇上爆炸案,连警方都拉进来调查,这下他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吧!
要不是看到晚间的特别快讯报导,他还不晓得他这位表亲又捡回一命,认命地拎着医包来报到,花了三千多块的药钱呢!
可是奇怪得很,明明受害有两人,为何他的皮肉这么不禁烧?也许是英雄救“美”,标准的男儿本“色”——美色在前,神佛无法挡。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插爆你的眼睛。”上官锋火气大的拉高被子盖住身旁佳人微露的香肩。
小气,研究一下都不成。“我以为你把小鱼全网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或许网不够大,漏了大白鲸。”还有谁想要他的命?上官堂?不,一条只会吠的狗,没胆子张牙咬人。
以前被他并吞公司的负责人也不太可能,前一波的扫鱼行动已扫得他们头昏眼花,无力耍阴地滚回深海底层隐居不敢再探头。
平静了一段时日,他并未再大举屠城,全心专注在他的宝宝身上,不该会有汽车爆炸案发生。
瞧她睡得多香甜,仿佛没事般一沾床就起不来。
夜夙真心的建议道:“我看你是没有一日安宁,要不要出国度个假,公司少了你不会倒。”他不想早早来送葬。
“不怕有人在飞机上装炸弹?”他绝不逃避,有本事就冲着他来。
夜夙闻言一愕,苦笑的摇摇头,“你是四面楚歌了!还有心思幽自己一默。”真为他担心呀!
“该来的总会来,鱼儿无水也会飞天。”是自己太大意了。
“说的也是,有没有一个底?”至少要晓得是谁处心积虑要他死。
“目前没有。”上官锋说得洒月兑,毫不在乎生死。
“表兄弟,你拿命在玩呀!麻烦看看时机,最近的棺木很贵。”而他很穷。
“我会先帮你订好金宝山的房子,有大明星为邻。”罗唆。
“去你的,留着自己用,逢年过节我会带两瓶酒去看你。”夜夙没好气的一呻,他的年纪还没老到成为邓丽君的歌迷。
“嗯,你们好吵。”翻了个身的沙悦宝又沉沉睡去,光果的正面差点曝光。
夜夙识时务地闭眼将头一偏,免得真让打翻醋桶的醋男插爆了眼。
“你吃了她?”
“关你屁事。”上官锋怕吵到她好眠地压低声音说。
夜夙忍笑地偷瞄一眼,“通常欲求不满的人脾气特大,你不该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我、没、吃、了、她。”干么向他解释,一脚端出大门就好。
“嘎?你……你在开玩笑吧!”两个月了耶!他居然憋得住不动她。
“话讲手动,一条药膏你想抹到世界末日呀!”上官锋当然知道夜夙脑子在想什么龌龊事。
“你在外面打野食?”大腿的泡泡都破了,灼得真有劲。
你才色欲熏心!上官锋用眼神一瞪。
“我和宝宝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绑在一起,你叫我隔空打鸟呀!”
“喔!恶魔君子,你会留名青史。”夜夙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
“嘘!”上官锋动作极快地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吵醒宝宝我要你的命。”
“玩真的?”拉下他的手,夜夙顺势在他胳肢窝抹下一陀药膏。
“百分之百,我爱她。”他的眼神柔得能化水,双掌轻轻抚着一缕乌丝。
夜夙一听反而面露忧色,“你考虑过她了没?鱼儿会找上她。”
“我知道。”
“那你作何打算,送她走还是暂时放弃?”她是他的弱点。
“我已经放不开她了。”上官锋微沉的痛苦表情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情。
“你……你会害死她的。”夜夙不得不把话说重,要一个恶魔爱人是件多么难的事。
上官的改变,看在他眼里是忧喜参半。
沙悦宝没出现前,上官锋是刀剑不入的恶魔之子,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地以狠厉服人,再亲近的亲属都只是绊脚石,挡路了便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冰冷无笑容是他一贯的注册商标,利人损己的事绝对不做,残酷得让人以为他是一头野兽。
可是最近他变得柔软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解冻,开始包容了自己这穷医上的任意进出,眼中的凶光不再凌厉,像是沉睡的狮子。
曾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下一秒钟却丢了把大门钥匙和安全卡给他,要他别在天上飞来飞去,地鼠打的洞也填满了,两条腿的畜生就自个开门进来。
爱情容易使人失了防心,尤其又有个大弱点在身边,他的处境堪虑。
“她不会死,我不允许。”阴魅的冷嗤声由上官锋鼻孔溢出。
“别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恶魔,神仙都有打错鼓的时候。”意外是难以预防。
“若有万一,我会拉她一同下地狱,共享冥狱之火。”说不定她还会高兴地跳起舞。
多黑暗的宣言。
“她会恨你。”“你不了解她,宝宝只会抱着我尖吼大笑。”一想起那情景上官锋不由得会心一笑。
“怪人配疯子,你们真是相得益彰呀!”夜夙忍不住口出嘲语。
“谢了,我会把你列入遗产继承人名单,第二号。”任何的评语都是风中声,半点不沾身。
夜夙闻言蓦地一惊,手一滑压上了上官锋的伤口,“你……你别吓我,本医生还要留着命悬壶济世。”
开玩笑,钱财虽然人人爱,前提是要有命花。
和氏无罪,怀璧有罪。抱着钞票躲避追杀可不清闲,若像上官锋一天到晚和床结缘,满身坑坑洞洞的伤疤,寻常人可受不起这等折磨。
他宁可当个安分的小医生,认命些赚赚健保局的钱,非分之财少想。
这是横祸呀!
“夜、夙!你打算谋杀我好夺产吗!”闷哼一声,上官锋眉头一紧地狠瞪他。
看到自己的手正压在他伤背,夜夙赶紧干笑的缩手。“抱歉抱歉,一时失误,谁叫你老出惊世之语。”真给他骇住了。
“并非虚言,你的名字确实列在我的遗嘱上。”他能信任的人不多。
“我能问问谁是头号倒楣鬼?”夜夙无力的笑笑,手脚发冷。
天保佑他长命百岁,缺手断足也没关系,脑袋还能用就成,鬼才要承包他的恶梦。
“宝宝。”上官锋温柔地轻抚沙悦宝被下的玉肩,这画面是如此美好,十分不真实。
“看样子你爱惨了她。”情字当头,英雄折腰,没想到他也有动情的一天。
白云苍狗,人事无常,尽出惊叹号。
眼神一深,上官锋邪佞地一扬唇。“若有万一,长虹企业就交给你,要垮要拆全由你,不准转手。”
“哎、哎!你上辈子是土匪,哪有人强迫中奖。”夜夙忍不住扬声抗议。
“收起你的声音,要是惊醒了宝宝,你会见识到什么叫地狱。”上官锋冷沉的横睇,音柔语轻。
“是是是,我收敛。”夜夙低咳了一声,以唇形回答。
什么表兄弟嘛!有异性没人性……呃,不对,恶魔本来就没有人性,应该换成色字印堂,心中无手足,独恋衣裳。
这沙悦宝的魅力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三两下就收服了无心恶魔,左右他难起波涛的思绪。
不知为了什么,他突然有种诡异的念头,直觉她的憨直和天真微带着一些些魔气,仿佛和上官锋是同一属性的人种,以危害人间的清纯灵魂为己任。
呵呵呵!他八成是半夜没得休息才作起梦,怎么可能!肯定想多了。
和不正常的魔相处久了也变不正常,神经兮兮的胡思乱想,疑心到可爱、纯洁的小秘书身上,他真该回医院拿药吃,治治受迫害的妄想症。
“锋,你还不睡呀?”揉揉眼睛,沙悦宝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吵醒你了?”上官锋的神情柔得可以滴水。
她睡眠惺松的摇摇头,“没抱着你睡好空虚,觉得床好大。”
本来就很大,躺个五、六个人都不成问题,他常带女人回来翻滚。夜夙在心里默语。
“你睡,我马上就来陪……”她是无尾熊呀!连人带被地抱住他的腰。
“好怪的味道,你去和鸟打架吗?”眉头一皱,沙悦宝五官全拧在一起却仍往他怀中磨蹭。
压抑的闷笑声终于溃堤,凶狠的目光也止不住。
“夙,你的牙齿白得令人憎恨。”想打黑它。
“我很努力要控制……是很像……鸟屎味……哈……”连颜色都相近。
吵!“你怎么又来了,谁家的猫叫着,还是你来报丧?”
“哇!好毒,她是美丽迷人的沙秘书吗?”一开口就咒人死。
上官锋当真一脚踹了他。“自己找门出去,我没留人吃早餐的习惯。”
“喔!你还踹得真准,想要我们夜家绝子绝孙哪!”夜夙痛苦难当的抚着。
“滚!”夜夙现下是含着苦瓜当饭吃,泪往心底流。“结婚时别请我,我会送一箱泄阳药。”
“放心,你是男傧相。”
“可以拒绝吗?”
上官锋答得简洁,“不行。”
“记得先帮我保个意外险。”
“成。”
还能说什么呢?自找的。
“那玩意憋久了会肾亏,早点排了它。”小蝌蚪会作怪。
“夜夙——”
“要听医生的话,我可不想帮你到泌尿科挂号。”人家会以为他不举。
“你的黑夜会很长。”要不是身上挂着好睡宝宝,铁定要他爬着出去。
夜夙轻笑了起来。“能看到你吃瘪,我的胃口好得能吞下一头牛。”适可而上的道理他了解,在笑声中夜夙步出大门,迎面而来的是黎明的一道曙光。
又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