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lf,由四个最能代表高尔夫球运动精神的英文单字组合而成——绿地(Green),氧气(Oxygen),阳光(Light)和友谊(Friendship)。
据说早在五百年前的苏格兰,高尔夫球已经兴起,而十八洞的球场型态则是在一七六四年英国圣安德鲁斯球场成立后才出现。
一直到了十九世纪,美国人非常喜爱高尔夫球,因此逐渐引起全世界对这项运动的兴趣,各类高尔夫球的比赛也不断举办。
由于优胜者的奖金相当丰富,胜利的荣耀又很吸引入,加上球员对高尔夫球全力以赴,更加促进高尔夫球的风行,使它成为一种不分年龄、男女老幼都可以从事的运动。
在淡水一座私人的高级高尔夫球场地果岭上,两道人影挥杆谈笑着,其中一人轻顶回转,让一颗距目标二十公尺外的小白球滚落洞中,低于标准杆的成绩斐然。
清朗的笑声和落败者的懊恼声同时响起,立于后方的杆弟连忙递上毛巾和矿泉水,这一回合已结束,做起收拾的动作。
风吹过新绿的草坪,却也解不了酷热的暑气,让人汗流浃背的有些受不了,更让地川岩自嘲自找罪受的做了蠢事。
「输给世界一流的职业好手一点也不可耻,你可不可笑得含蓄些,别让人觉得你很骄傲,像头得意扬扬的公狼。」
让人看了很不是味道,败得很窝囊。
「地川,要有失败者的风度,批评别人的胜利不代表你能挽回劣势,大局已定就该有运动家的精神。」争辩无法改变事实。
丢弃五号木杆,输不起的地川岩忿忿地瞪着眼前气定神闲的男人。「我的球具没你的昂贵,所以这局不算,我们再比过。」
「啧,耍赖呀!从日本输到台湾还是一个样,你真该感到羞愧。」赢球的要领不在球具的价格,而是球技和用心。
他太心浮气躁了,无法静下心来打球,一心求胜求远,完全忽略击球时该有的冷静,只想快快打完全局好证实自己的实力。
欲速则不达,平心静气的观察风向、草势才是致胜关键,急就章的挥杆只会击出OB球,落入球技太差之流。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脸皮厚,下次你再让我三杆,我就不信会一路输到底。」好歹他也是业余选手,没道理输得那么难看。
「还让?」标准杆七十二杆都让了六杆,他好意思要他再让三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好象非常瞧不起人似,我有学习的上进心应该加以鼓励才是,早晚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世界排名。」老虎伍兹算什么,他一定会干掉他登上冠军宝座。
空有豪情壮志的地川岩发奋图强的说道,可惜半调子的球技始终登不上职业级比赛,一直在业余中挥杆没一点长进。
但是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球技烂,老找人比球不愿死心,放着工作不做妄想当一流好手,死缠活赖的要真正的高手陪他过招。
他唯一的缺点是不相信自己会输,而且听不进任何谏言,我行我素的过于自信,怪罪风太大,嫌球僮太丑,连草乡长三公分也是他会输球的原因之一,从来不反省自己的握杆姿势是否正确。
反正他都对,别人才是错的,他说的答案才算标准答案,其他通通不算数。
「那就请你努力吧!恕我不奉陪了。」他会在打完标准杆后在专属的休息室喝咖啡等他。
希望不会让他等太久,一个人在金字塔顶端也是挺寂寞的。
「望月葵你给我站住,你敢让我看你的背试试!」居然想扔下他自个快活去,他不知道输球会使人暴躁吗?
长相俊美,浑身散发贵公子气质的望月葵回头一笑。「你晓得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我……我哪有威胁你,你有被害妄想症不成,我只是想叫你走慢点等等我。」气势一弱,地川岩讪然的收敛火爆脾气。
望月葵的五官不特别突出,分开来看平凡无奇,如同擦肩而过的行人引不起丝毫注意,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赞其帅气。
可组合在一张晒下黑的白皙脸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清然之气,眼神锐利唇形薄情,不怒而威的气势慑人。
他予人一种像面对浩瀚无垠大海的感觉一样,看来平静其实蕴藏难以控制的力量,叫人既畏且敬的不敢与之抗衡,只能臣服。
「你的十八洞还没打完。」还剩三洞十七杆左右。他预估。
「打个屁……呃,我是说没有对手还打什么打,一个人在太阳底下挥杆太奇怪了。」他才不想让大家有嘲笑他的话题。
一个警告的眼神扫来,满口粗话的地川岩猛地打住不雅言论,声音放低的埋怨着。
「练习才能进步,你不多下苦功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成果。」半途而废只能原地踏步。
一分天才,七分努力,两分运气,这是成功的要件,没人一出生就会打球。
可是有些人就是好高骛远的想一步登天,不想费半点工夫。
「-!少说教了,不过是一颗飞来飞去的小白球而已,还怕征服不了它吗?」一如往常,他自视甚高的不屑众人风靡的运动。
可惜被征服的是你。望月葵在心里回道。「以后别找我打球了,浪费时间。」
「你是什么意思,不当我是朋友?」他的时间也很宝贵,跟金子一样重。
眼-成一条缝的地川岩不悦的瞪着他,一手拦在他前面要他说清楚,蛮横的作风看得出出身于权贵世家。
「一个连十八洞都不肯打完就放弃的人没资格打高尔夫球,是朋友才由着你胡来,否则换了其他人早判你失格。」失去比赛资格。
他已经严重的侮辱高尔夫球的神圣,不配触模与它有关的一切。
「哎呀!玩玩嘛你干么当真,因为别人都不愿跟我打才找你凑数……」啊!说太快了。
「嗯哼!地川少爷,你还真是我望月葵的好朋友!」原来世界排名第七的他在他眼里是拿来凑数的。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盯着局促无措的地川岩,让他笑不出来的赶紧解释,他最怕望月葵露出这种牲畜无害的笑脸,令人胆战心惊。
「葵,你不要皮笑肉不笑的瞅着我,一时失言别见怪,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没大脑,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就该他哭了。
他实在不该忘了他是一头狼,吃人不吐骨头,好朋友跟正餐点心没两样,肚子一饿照吃不误,鲜见他有留情的时候。
「你的确没什么大脑,人家装的是脑汁你装稻草。」草包一个,不值得恼火。
「哇!你还真会损人,我对你好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差没掏心掏肺了,瞧你回报我什么?!」交友不慎,遗害万年。
「十场高尔夫球比赛。」当是练习挥杆。
当场气短的地川岩和颜悦色的像哈巴狗似的尾随着他。「自个兄弟何必那么计较,你交代的事我哪件没办得妥妥当当。」
「有。」
「有?!」惊讶的瞠大眼,他的表情有如看到外星人降临地球一般难以置信。
「心之琥珀。」望月葵口气微快的斜睨他一眼。
「呃,这个……这不是件容易的差事,你再多给一点时间……」唉!他怎么变窝囊了,唯唯诺诺的不敢理直气壮的大声响应。
「给了你一年还不够吗?我家那几个老人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频频施压要他看着办。
一是早日找回家族信物心之琥珀,一是结束自由回归企业体系,按照老一辈的安排进入家族事业执掌龙首,结婚生子完成长孙的责任与义务。
而他还不打算放弃高尔夫球,对家里挑选好的结婚对象更没有兴趣,看多了名门闺秀还真会让人得厌女症,婚姻于他并非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会结婚,在他三十五岁高峰期退休以后,而不是斗志正盛的现在,想当他妻子的女人得再等五年,安份得体的准备将来守着一方天地生养他的儿女。
望月葵早对他的人生做了一番规划,一个宛如樱花般娴雅妻子,一对安静听话的小孩,他会在孩子三十岁左右交棒,然后一个人到世界各地旅游,不带任何牵绊,包括他生命中的女人。
他的感情很淡,极少有事物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即使他最喜爱的高尔夫球也不能挑动他的心,很少有什么喜怒哀乐的表情,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不过他最大的失误是没把失误加进去,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老天不会事事尽如人意,难免会加油添醋的为生命调味。
「葵,不要强人所难嘛!我家开的是全球连锁珠宝公司又不是窃盗集团,人家有了心之琥珀不上门兜售,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他去偷去抢呀!
但是得先在一个大前提下,他必须先得知琥珀的下落才能动手。
「当初是谁拍胸脯说没问题,一切包在他身上?」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
面对他严苛的指责,地川岩还以一再的叹息。「都失踪了半世纪谁还会记得它的模样,大海捞针也要给个地点,我才好全力打捞。」
「如果我知道它在哪里,何必借你之手找寻,以你的门路多用心不难发觉。」可惜他的心全用在赢他一事上-!说得好象他是销赃中心,专收来路不明的货。「-!这件事暂时甭提了,总之我保证一定会尽力追查。对了,亚里沙的生日宴会你不能不捧场。」
「川姬亚里沙,她也到台湾来了?」眉头微皱,望月葵的眼神看不出喜恶。
地川岩大笑的加以调侃,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这个任性的表妹有多迷你这高尔夫球场一匹狼,你走到哪她自然跟到哪,完全当你是她的天。」
「看来我的好事倒是大大地取悦你一番。」黑眸闪了闪,锐利剑锋。
「我……咳咳!别吓我,我是为你感到高兴。」呛了一下,来不及收势的笑声在气管内走岔了路线,害他差点挂了。
「高兴?!」听起来像出卖朋友,好保住他几乎被悍妇扯下的耳朵。
「要不然你是不高兴,想咬我几口发泄吗?」论人品,论家世,论两人的难搞程度,望月葵和亚里沙简直是绝配。
当然啦!他是有些坏心想看两人进出血花,两败俱伤的为民除害,免得受他们荼毒的可怜虫无处申冤,如他一样地饱受摧残。
想想看,一头嚣张跋扈的母老虎,遇上嗜血成性的荒野孤狼,那画面有多么惊悚血腥,断手残肢当布景突显出战况的惨烈,不知谁会胜出。
「也许我会,若在期限内你不交出我要的东西。」他会让他明白何谓感同身受。
「你的口气听起来像讨债公司。」活该他欠了他似,还限期呢!
两人回到休息室换下高尔夫球衣,搭乘一辆高级房车远离私人球场,维持时速九十公里的朝台北方向而去,不曾附庸风雅的欣赏名闻遐迩的淡水景致。
他们的心思皆专注在高尔夫球上,剩余的时间才处理一些琐事,环境如何无关紧要,做大事的人从不拘泥这点小事,他们要的是崇高的理想和更多的荣耀。
地川岩旧话重提,「不过你还是得去参加我表妹的生日宴会,别想找借口开溜。」拖也要拖着他去。
「我不会找借口。」微笑着,望月葵眼微闭似在小憩。
「那就好,我可不想领教亚里沙的坏脾气。」他安心的松了一口气,像打了一场艰难的仗。
但他放心得太早了,下一句低沉的声音直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因为我不去。」望月葵闲适的说道,平静的面容安详如刚进入睡梦中。
「喔,你不去……什么,你不去?!」他居然给他出暗招,太卑鄙了。
地川岩发怒的一吼,吓得司机手打滑,偏离道路往路肩驶去,紧急煞车的发出嘎吱一长声,差点撞到路边的土地公庙。
说是幸也是不幸,车子平安的停住不受任何损伤,车上的人毫发无伤只是虚惊一场,但是……
低嚎的狗叫声由车底传来,伴随着女子炽如烈焰的怒吼声,一根棒球棍对准前头车窗砸下。
哗啦啦!价值七百五十万的高级房车没了挡风玻璃,满车的碎玻璃只印证一件事,这个凶狠的女人非常生气,而且有暴力倾向,疼狗如疼人。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好玩好动的大型成犬动弹不得的被压在车轮底下哀嚎,低泣呜咽的惨叫声叫路人听了都会不忍心,何况是养-七、八年的狗主人。
特地带心爱宠物到兽医那打预防针,阮玫瑰忍着荷包瘦身之痛,因为她又请假又被狠心兽医刮一层油,月光族的她正打算省吃俭用以面包、泡面裹月复,反正前者不用钱,直接往工作的店里搜括即可。
可是她怎么也没料到,才到商店门口还没停好车,她家的「弟弟」已经兴奋莫名的直扒抓着车窗,迫不及待的自行下车。
狗会开车门不多见吧!牙齿一咬扳扣式开关便冲向车外,一点也不用主人招唤。
在阮家五姊妹的特殊教育下,好吃贪色的圣伯纳犬简直跟人一样聪明,不仅会开门咬报纸,还会叫主人起床,甚至开狗罐头都不成问题。
家里有只十项全能的狗真的很便利,-还能开水龙头自己洗澡,虽然不会抹狗儿专用的沐浴乳,而且每次都弄得家中像打过水仗似湿成一片,但仍得赞-是不必主人特别照顾的天才狗。
唯一让人头痛的是-太好动了,老是关不住的往外跑,横冲直撞根本不懂什么叫危险,一逮到机会就像是得了失心疯拚命跑跳。
「你这人是怎么开车的?!没瞧见市区限速六十的标志吗?赶着投胎也用不着拖个垫背的,满街的大卡车不去撞偏撞我家弟弟,你看狗不会说话好欺负是不是,想让-狗命归天……」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控制不住脾气,想都没想的阮玫瑰抄起身边的「法国面包」往车窗一砸,不高兴开车的人技术那么烂。
可是当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她为之傻眼的瑟缩了一下,不解的望向手上的凶器,赫然发现自己在情急之下错拿了买给小侄子的棒球棍。
呃,这下气虚了,对车子没什么研究的她也看得出这辆房车有多高级,绝对不是领死薪水的小市民赔得起的。
她要不要自认倒楣先溜再说?还是先声夺人摆出受害者「家属」姿态索赔?毕竟还在哀哀叫的大狗是她的心肝宝贝,发点脾气也是理所当然。
「小……小姐,-会不会太暴力了?」吞了吞口水,面对手握武器的大姊大,善良胆小的司机大哥惊惧不已。
「什么叫暴力,你压到我的弟弟还敢说风凉话,你活得不耐烦了呀!」阮玫瑰一把将司机扯下车,两手拎住他的领子大吼。
「弟……弟弟?!」那明明是一只狗嘛!怎么会是她的弟弟?
「少说废话,快想办法把-弄出来,你没看见-痛得都哭了。」好心疼呵!脚被车轮卡住不能动。
「我?」狗会哭吗?他还真没见过。
「不是你难道是我,你看我像抬得起一辆车子的女超人吗?」猪呀!一脸怀疑。
「可……可是我也抬不起一辆车……」瞧瞧自个两只瘦干干的臂膀,快哭出来的司机大哥根本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蹲在车前看着痛苦不已的大狗,满脸无措的他想查看狗儿的伤势又怕被咬,一方面还要提防身旁凶恶的女子用棒球棍敲他的脑门,处境真是艰辛呀!
虽然狗儿看起来没什么伤,只是后脚跟被轮胎压住,可是他打心底发冷打颤,生怕-真有个万一,他得拿命来赔。
「用千斤顶。」
「啊!对,后车箱有千斤顶,我马上去拿。」瞧他急的,压根六神无主的听命行事。
司机大哥快步的走向车后,阮玫瑰当然也跟过来的监控状况。
「喂!你会不会用呀?小心点不要再压到我弟弟,-在叫了啦!」好象很痛,骨头八成辗断了。
「会啦、会啦!-不要一直催,我会紧张啦。」哎呀!手好滑,都是汗水。
阮玫瑰又心急的走去轮胎旁抚着爱犬的毛发要-忍耐些,模着模着又回过头来吼他,一下子凶狠、一下子温柔的判若两人,让心惊胆战的司机大哥更加惊畏,以为她有精神分裂症,稍受刺激就会拿刀乱砍,神经紧绷得差点握不住千斤顶的握柄。
两人的表情都很专注,紧张兮兮的解救着叫不停的大狗,一个猛灌气要顶高车子,一个双手环抱狗儿胖胖的腰,企图拉出五十公斤重的狗躯。
他们越是急于要救狗,越是不顺手,反倒让狗更痛苦,吠声连连的以眼神埋怨他们的笨手笨脚。
两道晃动的影子来到他们身旁,嘲弄地冷视两个不成事的蠢人,袖手旁观地看他们会笨到何种程度,会不会把狗活活折腾死。
「你到底有没有吃饭呀!快出点力撑高车子,就差一点点了。」哇!好重,弟弟该减肥了。
「我有在出力啦!-不要在我耳边吼,我会怕得松手。」他去年胆囊发炎割掉一大半,现在胆子只剩下一咪咪而已。
「厚!你是不是男人,用个千斤顶有什么好怕,它又不会吃人。」真没用,活在世上浪费米粮。
我怕的是-呀!欲哭无泪的司机大哥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出口。「小姐,-快把狗拉出来,我看-叫得很凄惨。」
「我也知道要拉,但你车子起码要抬高五十公分左右,我们家弟弟很壮的。」真要命,手快没力了。
是很胖,像一团长毛的肉瘤。「我已经抬高五十公分了,-看刻痕都超过了。」
「那为什么还拉不出来?你的车子太重了是吧!」需要人帮它解体。
阮玫瑰瞪着斜角三十度的房车,心里想着该用什么工具帮它「卸妆」,有钱开这么贵的车子应该不在乎少一、两个轮胎和零件,旧的不去怎么换新。
「重的是-的狗,-该送到屠宰场当猪只处理。」或是到炼油场炸油。
「喂!你这人懂不懂礼貌,居然侮辱人家的宠物,你知不知道狗也有自尊,-会受伤滴。」没有爱心的车主,他一定会被狗追。
「哇哇哇!不是我说的,-不要把棒球棍对准我。」好……好可怕的女人,他还不想死啦!
被猛推一把的司机大哥连忙抱头鼠窜,躲得远远的直求饶,惹得围观的路人哈哈大笑,却没一人伸出援手帮忙把圣伯纳犬抬出车底。
看热闹人多,路见不平者少,大家抱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观望,以为别人会报警处理。
反正死活只是一条狗嘛!人车无恙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狗主人的行为过于好笑,谁会有心思停下来多瞄两眼,莫扫他人瓦上霜才是标准现代人的反应。
「那是哪个生了狗胆的家伙敢羞辱我的狗,不知道这个地盘是我在管的吗?」她负责管附近的狗兄狗弟,也算是个狠角色。
「我。」一道宽厚的胸膛挺立于阮玫瑰眼前。
「你是混哪里的?敢在我面前神气……」哇!怎么多了一堵墙。
抬起头,阮玫瑰冷抽了口气倒退三步,表情慌乱的握紧手中的棒球棍,以防这位看起来比她还狠的男子会给她一拳,好回报她的无礼。
「我的车撞到-的狗有错在先,我会赔偿所有的医疗费用。」他不会逃避应负的责任。
「呃,呵呵……好。」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安的眼皮直跳?
「但是-砸碎我的挡风玻璃又该怎么算?这款限量发行的跑车型房车必须送回德国原厂修理才能恢复原样。」
「什……什么,送到德国修理?!」一个个钱的符号由眼底升起,她看到无数的$在天空飞舞。
「照出厂的折旧率来换算应该不昂贵,大概三十几万而已。」包括换几个零件,做一次整体美容。
「而已?!」呼……呼吸困难,他的纸币单位是冥纸吧!
「因为是人力所为,保险大概不会给付,-可以考虑要民事和解还是上法庭见。」他望月葵一向不吃亏。
「你……你土匪呀!想趁机敲竹杠不成!」哼!欺负她人单势孤。
他笑得很淡的低视着她,「如果-在举起手前三思而后行,相信-不会有机会骂人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