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亿五千万?!你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银行呀!说不定还让你抢成功了,留名万世,千秋万代,永垂不朽。”以后每个人都会记得台湾有史以来最大宗的抢案,抢匪还是上百亿财产继承人的台南望族子弟。
“咳!咳!老婆,那种事不是好事,被抓到会判很重的刑罚,而且留名万世留的是臭名。”污点会带到百年以后,令家族蒙羞。
冷哼一声的李元修瞪向不要脸的借贷者。“阿月呀!这种不把钱当钱看的纨裤子弟不值得同情,你不要因为他跟你学画的关系就纵容他,有些人的可怜是装出来的。”
钱是命、是命哪!虽然是她不负责任的死鬼老爹和他再娶的妻子遗留给她的,但她全都分文不取的存在银行生利息,当未出世孩子的教育基金,可是那也是钱,她为什么要放弃钱子钱孙借贷给他。
她有钱是她家的事,与他何干?他胆敢厚颜无耻的跟她开口,陷她于不义,让她成了有钱不借的守财奴。
听完老婆愤怒的形容词,有些哭笑不得的柳桐月不得不佩服她对钱的坚持。“志明不是纨裤子弟,他是真的有困难才跟你借。”
“哼!借很容易,但他要怎么还?难道要先气死他老爸再还钱吗?”她可不想成为孽子弑父的帮凶。
一旁的张旺德听到她恶毒的言语,一口茶水喷得老远,气一岔差点上不来,险些要如她所愿,气不顺而死,钱留子孙。
也就是他的儿子,今天的借款人──张志明先生。
“呃!咳!人家的父亲就在旁边,你说话别太冲。”柳桐月抱歉的一颔首,替妻子赔不是。
“我是实话实说,有多少力做多少事,别一味的逞强,蜗牛背的只是壳而已,他不自量力的想扛起一座山。”压死是他活该,怨不得人。
他们预定三天后在幸福镇公所前面的广场举行记者会,预计容纳上百名左右的记者。
不过入镇的外人可要收入镇费,镇长的非常时期规定,每人一百元,收入将捐做公益活动,替贫童买新鞋、新衣服、新书包,因为要开学了。
而骑机车的收取五十元污染费,幸福镇的空气是有品质保证的,收点费用也是理所当然,废气排放会残害镇民的肺,这可不容轻忽。
可他们最担心的是会后的连锁反应,不晓得大家听完TC自我剖析的心路历程后,是否能接受她大胆而开放的作风,继续给予不变的关爱。
有一种武器不是刀却很锋利,它能杀人于无形,让人死得毫无尊严,那就是文字工作者的笔。
若是说明会的结果不尽理想,大众的批评过于严苛,TC便决定退出演艺圈,陪著外婆守著老旧的杂货店,在幸福镇过完她的一生。
桃花源在哪里?就在有爱的地方。
而在这之前她得先和公司解除合约,五年十张的唱片约只出了六张,还有两年合约才到期,所以她得赔偿损失,一共两亿五千万。
原本合约上写著一旦无故解约须偿违约金五亿新台币,但罗珊珊也挺有人情味的,顾及她的退出并非出于自愿,而是情势所逼,因此万一真的无法再回到演艺圈,她同意以一半金额放她自由。
其实她也在预留后路,如果TC又再一次站起来,她多少会基于感恩心态而再投效她旗下,成为她公司最赚钱的摇钱树。
“因为他是愚公嘛!”一句令人爆笑的话突然冒出,众人看向插花的雷丝丝。
“是呀!愚公,多令人感动的胸怀,他移山的精神的确叫人敬佩,但不值得效法,古代可没威力强大的炸药和挖土机,他自己一个人笨就算了,还祸延子孙,直接开条隧道不是更便利,何必移山?”
“我知道,他怕土石流。”又有一人发表高见,招来两道白眼。
“姓廖的女人,回去写你的小说,别来妨碍我们谈钱的公开会。”要不是她站得太远,她一定给她一脚。
什么土石流,风马牛不相及,写小说的人想像力就是特别丰富,没事说两句来吓唬人。
爱情民宿正好位于土石流的警戒区,一遇刮风下雨先去巡巡山,看看有没有土石松动的迹象,免得所有人都被活埋。
“我稿子写完了。”所以她是来看热闹的。
笔名薰衣草的廖婉玲身子靠著夫婿云若白,鹣鲽情深地看他们为钱开批斗大会。
“写完了去生孩子,要是你老公不行,这里除了我家阿月外,所有的男人都能借你用。”只要别来烦她。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廖大美女,只有她老公臭著一张脸,像要把民宿老板撕成碎片。
拿钱来让人家糟蹋,自找的。
“元修,别消遣人家小夫妻了,还是回到主题,志明真的很需要那笔钱。”反正她用不著,不如拿出来积点功德。
李元修眄视张家志明兄,又是一哼,“先说说你要怎样还我钱,一次付清还是分期付款?记住一件事,你的薪水已经被我扣得差不多了。”
意思是他得再找打工机会,学愚公一样债留子孙,一代一代还她钱。
清清喉咙的贫穷富少爷轻睨父亲一眼,脸皮挺厚的说:“先分期付款再一次付清。”
听到这话的张旺德又喷了一口茶水,两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唯一的独子居然为了女人要他早死,不然他怎么“一次付清”?
而在张旺德身后的是他的妻子张王月眉,以及媳妇的第一人选颜春娇,她们两人同样因张志明的逆语而睁大双眼,继而发出噱意的轻笑声。
“请问你一次要付多少、分几期偿还?是要直接交到我手中还是汇入我的帐户?利息怎么算、几分利,要不要随物价调涨?现金或支票,有没有可能是芭乐票,还有我不收伪钞……”
听李元修拉拉杂杂的说上一堆,突然有人听不下去地跳出来仗义执言。
“你在龟毛什么呀?两亿五千万我也有,要不是因为某种因素不便提领,我早就借给张志明了。”一笔“小”钱而已嘛!计较个什么劲。
今天的邢魔魔很国民党,一身立场鲜明的蓝,从头到脚都是深浅浓淡的蓝,眉毛是蓝的,眼皮是蓝的,嘴唇是蓝的,若在额头上画上党徽,她苍白的脸色更像鬼──战死的黄埔女军。
前天她的色彩是满身绿,惨绿,吓得送信的邮差跌入山沟,山绿人绿邮差绿,还真是世界大同。
“大话人人会说,你这个月的住宿费还没给我呢!”她是见钱认人,魑魅魍魉滚远些。
“我……我……我去赚钱。”她“我”了老半天,最后气一吐的败下阵来。
很好,她欣赏肯为钱努力的人。“张志明,你被钱压成哑巴了吗?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尴尬的一笑,模模鼻子。“老板,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她说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消化。
“一字千金听过没?要我重述一遍得算算看你一共要负债多少。”也不想想她是孕妇,哪有多余的时间陪他们耗,她需要休息。
“你抢钱呀!比土匪还可恶。”不满的声音气呼呼的响起。
“不,是你儿子打劫我的钱,在古代称为江洋大盗。”抓到要斩首示众的。
“你……你……”钱鬼。
面对牙尖嘴利的女老板,辩不过她的张旺德气得差点中风。
“好了,你们不要为了我的事起争执,我想我把房子、车子卖了,再加上手边现有的钱凑一凑,应该有七、八千万,其他的再想办法。”乔洛妃扬声说道。
“憨孙仔,阿嬷山上那些地你也拿去卖一卖,留间杂货店给我窝著就好。”至少还能养活老小两人。
“阿嬷……”她抱著外婆,感动得说不出话。
这么温馨的画面看在李元修眼中只想嗤之以鼻。烂剧一场,一定要有洒狗血的剧情才叫好又叫座吗?那公视小品肯定没人看。
好吧,爱搅和就来搅和,她也来轧上一角,让她们的温情更喷血。
“阿明呀!其实你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拜托我,只要求你家大业大的父亲伸出援手,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反正他死了以后也是得将财产留给你,你先借一点花用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日后孝顺点,多烧点纸钱给他,最好是一间金库。”
“我……我……”张志明看了父亲一眼,欲言又止。
“哼!我为什么要给他钱?不听话的儿子让他饿死算了,我跟我老婆再生一个。”这个他不要了。
闻言的张王月眉羞红了脸,啐他老不羞。
生得出来才有鬼,除非他换个年轻点的老婆。“何必说得这么绝情?你干脆逼他和那个不检点的女人分手,要求他娶你中意的媳妇,也就是美丽的春娇小姐,两亿五千万就当分手费,你把儿子带回家当孝子。”
哇!辛辣,她这算是在帮忙吗?大家有志一同地暗捏把冷汗,佩服李元修棒打鸳鸯的功力。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人家小俩口好好的干么要拆散他们,你有病呀!居然叫我花钱买儿子。”什么老板嘛!竟然怂恿他做缺德事。
而他差点照她的话做了。因为他心里也做此打算,可是被她抢先一步说了,自己当然不能顺著她的意思走。
“这是最快,又不伤感情的方法,你赚到一个儿子,又不必担心他和不三不四的女人走在一起,我这是为你著想。”唉!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苦心。
李元修承认她有病,只要和钱有关的诱因她都会发作,而且无药可医。
“谁说她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没看过她演出的‘云里的月亮’吗?她把苦情的小孤女演得多好。”他到现在还在看十年前重播的旧片,每次看完都会哭。
当张旺德知道乔洛妃就是当年赚人热泪的小童星时,什么看不顺眼、嫌人家小家子气全没了,反而像个戏迷似的,要求她多给他几张刚出道的相片,他一直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
“是吗?你不是嫌她打扮太老土,伶牙俐齿顶撞老人家,不懂人情世故,还不穿衣服上封面,简直丢人现眼到极点,你死也不同意他们交往?”说到“死”耶!态度多么坚决。
“那是我不晓得她是小天星,而且伶牙俐齿好呀!才不会受人欺负,她的姊姊真不是东西。”他边说边骂。
天星是云里的月亮剧里小孤女的名字,她非常善良又孝顺,常被同父异母的姊姊当下人使唤。
“嗯哼!看来你是很中意囡囡喽!那春娇小姐怎么办?一大一小两个老婆刚刚好。”好,解决一件事了。
“我……呃,这个……她、她们……”他看看长大的小天星,又瞧瞧打小看到大的小丫头,心里还真是挣扎,举棋不定。
虽然他们“聊”得很起劲,可是处于配角身份的颜春娇也有话要说。
“咳!抱歉,打扰一下,记者会都还没开,为什么他们要提前筹钱?”这是她一直闷在心里想问的事,看不出他们在急什么。
她话一出,大家为之一怔,开始重整思路。
李元修投以激赏的目光,“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有想杀人的感觉,事情都还没到绝望的地步,他们就先准备绳子想上吊,我干么多事去救他们?”
大家一听立即恍然大悟,明白她为什么不借钱,脸上一哂悄悄后退,准备结束这场借钱大审判,他们都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这一群蠢到无可救药的笨蛋,他要真有急用我会不借他吗?在你们眼中我是这么无情无义、视钱如命的人呀?!”
所有人慢慢矮化再矮化,最后缩成一团人球,而李元修则抽长再抽长,几乎顶住天花板,没人敢说她真是这样的人,只能任羞愧淹过头顶。
而她的丈夫也在这群笨蛋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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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麻烦各位记者朋友看一下面前这栋建筑物,它是从日据时代一直延用至今,因为九二一地震缘故造成严重龟裂,经费短缺无法修复,望各界能踊跃捐款,让我们幸福镇拥有幸福的镇公所……谢谢各位捧场,以下是捐款专线……”
当事情告一段落,上台致词的幸福镇镇长忽然冒出一段事前未准备的演说,大剌剌地当著全国观众的面要钱,实属大胆行径。
全镇的镇民一片哗然,哭笑不得地看著镇长死要钱的本事,他们都晓得政府单位已拨下一笔巨款正在赶建新的镇公所,完工日期大约在年底,而她的行为简直是公然贪污嘛!叫人怎不为她捏把冷汗。
也是在这一刻大家才晓得她为什么坚持在镇公所前面举行记者会,让所有记者在采访过程顺便看看灾害后的建筑物,一举两得达到A钱的目的,心机真重。
由于有人数限制,入镇的各大入口都有义警、义消及自告奋勇的壮汉居民把守,所以在场的媒体维持在她预计的数字范围内,大约一百名左右。
想想上百个记者能说多少话,写出多少耸动的字眼,即使大笔轻轻带过,在报导篇幅下方多出两行小字,也足以让大众知晓幸福镇有多缺公帑,而且它还是天后级歌手TC的第二故乡。
可想而知捐款有多热烈,不到三天光景已有千万汇款汇进镇公所帐户,也有人直接把钱寄到镇公所,由镇公所员工代收,并签发感谢状。
比较好笑的是迟来的关心,现在广场上堆放的白米、饮水、棉被、帐篷以及医疗用品,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心,当场傻眼的镇长只好把民生用品分送给有需要的贫民,其余又转捐出去,帮助风灾严重的美国。
这也算是做善事,她并未占为己有,李元修的兴趣是收集钱,不管会不会进入她的口袋。
“查到了、查到了。”激动的声音蓦然响起。
“查到什么?”话说一半还吊人胃口不成。
“不要催嘛!我正要说,把TC的秘辛和果照泄露给数字周刊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好不容易呀!
“是谁、是谁?”一只手掐住报讯者的脖子,害她喘不过气的直吊白眼。
“放、放手,我快喘不过气……”天呀!超恐怖的一群人,跟蝗虫一样。
“喔!抱歉、抱歉,你快说,别急死人了。”短命的还等不到她开口。
爆料的雷丝丝得意地扬眉,“是你们料想不到的人,也是我们之前锁定的目标。”
偷听到老板与乔洛妃等人接到电话后的谈论,她兴匆匆地马上跑来做第一手报导,让同样关心此事的民宿住客也能分享结果,解开心底的谜团。
召开记者会公布TC乔洛妃过去的心情告白,意外地并未打击到她的事业,反而引起热烈回响,一致证扬她是当代青年的楷模,勇敢又充满不屈不挠的毅力,值得让人学习她不向命运屈服的精神。
其实她也算是果照风波的受害者,在“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口号下,她拍下唯美又浪漫的艺术沙龙,现在不少年轻男女也赶上这波流行风潮,纷纷宽衣解带拍下最美的一面好跟朋友炫耀,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现象。
TC又带动起时下的流行观,所有负面的评价全都消失了,各大版面写的是她的奋斗史,以及她三岁成为童星开始至今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除了数字周刊以外,国内的每一家媒体、报章杂志都拥有她亲自授权的同意书,同意他们刊载她亲手写下的万言告白,分七天连载。
可想而知这又是一大轰动的创举,每家新闻媒体都赚翻了,销售成绩破以往纪录,年终奖金有著落了,不用再为发一个月或一个半月而斤斤计较,全都加发三个月薪水。
在这一片欢乐声中,有一个最该感到高兴的人却闷闷不乐,眉头深锁的在男友陪同下来到所属的经纪公司,踌躇不前地在门口徘徊。
大家都说她很有勇气,敢独自面对一连串的挑战,不畏世俗眼光的说出心底真言,不让流言打倒她再度爬起来的力量。
可是此时她的表现却像个弱者,几度退缩想转身就走,不愿面对最不堪的事实。
“阿明,我们回去好不好?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不要再提起。”看著那扇进出无数次的门,乔洛妃忽然恐惧觉得里头藏了一头可怕的怪兽,正等著要吞噬她。
张志明坚定地握著她的手,面露爱意的鼓舞她,“囡囡,不要怕,要勇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直吗?”她不具信心的问,怕时间和距离会将两人拉开。
她会继续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却不知他是否能忍受她无法时时刻刻陪伴著他的寂寞。
她很在乎他,在乎到令自己害怕,以往她也交过不少男朋友,但总是不能长久,只因她的时间全给了爱护她的歌迷,难以抽空当个好情人,无疾而终的恋情自然而然渐渐淡去。
她爱他,所以她不要失去他,即使有可能中断她如日中天的事业也在所不惜。
“当然,我现在是你的靠山耶!你敢放开我试试看,我一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他故意恫吓她,装出很凶但令人好笑的恶人脸。
她笑了,紧绷的心情为之一松。“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他是她背后那座山,始终屹立不倒。
“乖女孩,阿明疼你呵!”表情一变,他露出老爸式的疼爱笑脸。
“什么嘛!才说你胖就喘了,我要真变成乖女孩,你大概又要头痛我不知要出什么鬼主意捉弄你了。”乔洛妃嗔笑地轻捶了他一下,一副恶女嘴脸。
“这倒是。”他轻笑的回道,搂著她的肩推开透明大门。“你还是坏一点比较可爱。”
还有一点紧张的她在他的吻下渐渐放松,在众人诧异她也有如此女人味的目光下,依偎著情人缓步走入罗珊珊的办公室。
说实在的,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胆小,在乍见相处多年、亲如姊妹的伙伴时,差点要转过身夺门而出,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
“囡囡,稳住,我爱你。”要有信心、相信自己。
我也爱你,她用眼神回道。“嗯。”
有了爱人的支持、深吸一口气的乔洛妃走向坐在沙发上的罗珊珊,以及她身侧满脸倨傲不驯的徐小慧。
关于搭档的这一面她从来没看过,惊愕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那件事是我做的,我认了,你一定很得意吧!”徐小慧愤恨的说。
心口忽地一痛,她觉得受伤。“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她一直是这般认为。
“谁跟你是朋友?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不是朋友,不是朋友……乔洛妃胸口微涩。
“小慧……”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一直被压在你的名气下,我有多痛苦?每个人都会拿尺来衡量我们的不同,比较我们之间的差异,然后非常权威性的宣布我不如你,没有一样比得上你……”
在进演艺圈前,她的确是个朴素善良的好女孩,纯粹喜欢唱歌跳舞不与人争强,单纯得如一张白纸,认为只要有歌唱就好,不在乎会不会红。
可是一夕爆红让她尝到受了注目的骄傲,乖顺的个性慢慢受到影响,逐渐染上红白黄蓝各种色彩,她的世界一下子被颠覆了,迷失在五光十色的大染缸里,无法自拔。
一方面她非常高兴自己的大受欢迎,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能独当一面,为什么锋芒老要被另一个人遮住,让她无法自由发挥只能成为黯淡的星子。
当这念头一旦在心里落根,她的想法就越来越灰涩,人也由开朗变得压抑,萤幕上的形象让她渐渐转为恶魔,人生观出现极大的转变。
因为那个男人,她的不满情绪一下爆裂开来。
“我很爱很爱他,爱到心脏都快爆炸,可是他是为了你才接近我,他说他不喜欢乖巧的女孩,他跟我上床是因为能从我身上得到更多有关你的消息。
“我很爱他,真的很爱,所以甘于被他利用,可是在他追求你的过程中,你一再打击他、玩弄他的感情,甚至嘲笑他不是男人,你知道这看在我眼里有多心痛吗?”
“他是谁?”她捉弄过的男人太多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许多不当的地方。
“陈子强。”徐小慧说出情人的名字。
“陈制作?!”
“这不是那个和她闹绯闻的制作人?”
“最近还上报呢!”
“可是她不是一再强调和人家没关系,是报上乱写的八卦……”
“人家有老婆耶!陈制作半年前结婚了,儿子已经一岁。”奉儿女之命。
“真的呀!难怪了……”
趴在门外偷听内幕的公司员工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著,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徐小慧不只把TC的果照卖给数字周刊,大爆她曾做过的种种叛逆行径,还真的替罗珊珊接过不少通TC打来的电话,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应该说她有犯罪天份,居然懂得向电信公司申请电话转接服务,将罗珊珊和艺人联络的专属电话全都转到她的手机上,一有电话进来都会先以震动方式告诉她,然后她再查看上面的号码,考虑要接听或转回罗珊珊桌上的电话机。
有点类似三方通话或分机功能,她是第一个知道有没有电话进来的人。
而且她也很聪明,她用的是乔洛妃的手机而不是她自己的,在一次产品代言中厂商送了她们相同款式的手机,她不晓得有一回罗珊珊掉了钱,所以在办公室装设闭路监视系统,原本是捉小偷用的,不意这回却捉到她偷偷拿走TC的手机换上自己的,一段时间过后她又换回来。
“我真的爱他呀!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不肯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痛哭在我怀中,说著他原来不爱乖顺的女孩,他爱像你一样无情的恶女。”她恨她,恨她居然舍弃她得不到的男人。
“我……”乔洛妃想说抱歉,却被她憎恨的眼神震住。
“你爱他是你的事,不构成你伤害洛妃的理由,为什么你不说你想单飞,可是又付不出庞大的违约金,所以陷害始终相信你的朋友。”
“你……你……”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不忍女友受到良心苛责,一再受伤难过,张志明娓娓的道出──
“我有个朋友调查到,你主动和大华唱片的张董联络过,以陪他共宿三天达成协议,利用交易签下合约,只要天使与恶魔一解散,他立刻让你进录音室录音,推出首张个人专辑。”
徐小慧闻言当场脸色雪白,全身虚弱的失去重心,喃喃自语著没人听得懂的话,眼泪由眼角滑下。
其实张志明口中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受到某人胁迫的企业大亨,日理万机的卫京云不断地咒骂著远处的女人,只因她这么说──
卫大总裁新婚愉快,希望你在愉快之余能抽空帮点小忙,你的挖心好友我绝对不会在你老婆面前赞你有多优秀、能力有多强,能一举得“男”。
虽然令夫人、也就是我的好姊妹思思比较喜欢女儿,不过我很有良心的,一定不告诉她多产多报国,年年生男好造福未来的小女生,凡事拜托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