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轩辕璋臻因为不必上早朝,在天刚亮时,心满意足的亲了怀中睡得正香的小东西,带着笑意入睡了。
经过一夜放纵的柳惜惜,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的。
当看清楚自己所谁的地方,以及手臂搭在她肩上睡得很沉的皇上时,脑中轰的一声,吓傻了。
渐渐回神,再仔细瞧,自己浑身赤果,双腿间还隐隐有些酸痛,昨日里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重演一遍。
当她终于忆起所有的事情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闯下了弥天大祸。
内心一阵慌乱,这件事发生得太过令人措手不及。
皇帝这个身份在她心灵深处,就等同天神一般的存在,高不可攀。
虽然经过多日相处,她慢慢发现这位年轻天子不但是大彦国人人赞颂的一代明君,而且对手足也很照顾。在历史上,哪个君王不忌惮手足势力坐大,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可就她所闻所见,不论哪一个王爷,他都赐给封地,让他们在自己领地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
内心深处,她也曾期盼过有朝一日,自己嫁的夫君可以像轩辕璋臻这般出色俊雅,甚至偷偷幻想,把这个浑身上下都在发光的男子据为己有。
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他是皇帝,而她不过就是偌大皇宫中一个小小的厨娘。
可她向来有自知之明,当想通后,便一心把皇上当成主子去伺候。
她不羡慕后宫里那些穿金戴银的妃子,甚至连皇后也不羡慕。
因为皇上是天下人的,而她柳惜惜的夫君却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昨晚她在意乱情迷之下,和皇上发生这种关系。
万一他醒来发现了……
不行,她必须逃,逃得远远的!
很快,柳惜惜便将扔在地上的衣裳穿好,想也不想的溜出寝宫外。
她一口气跑出龙御宫,风风火火的来到泰和宫。
正和太傅习字的轩辕璋泽见她慌张跑来,让太傅稍等自己一下,迎出门,一把将她扯走。
“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奇怪?”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她急得直跳脚,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银子,快点给我银子,我要逃出皇宫,远走高飞。”
轩辕璋泽一怔,“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要离开皇宫?”
“是杀头的大罪,死定了、死定了,这次我真的死定了。”
想到自己昨天居然色胆包天的把皇帝给……那个了,柳惜惜就慌得六神无主。
“惜惜,难道你刺杀了我皇兄?”
听她说到杀头大罪,轩辕璋泽本能的将事情想到最严重的地步。
柳惜惜狠狠白他一眼,“你认为我有那个本事吗?”这小子的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那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啊,说不定我能帮你。”
现在的他可是皇兄亲自赐封的亲王,虽然不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也有些权势和地位。
“你不要问那么多啦,总之你快拿些银子给我当盘缠,未免夜长梦多,我立刻动身!”
“恐怕……你动不了身了。”
“为什么?”
轩辕璋泽一声跪倒在地,向着不远处的人行了个君臣大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高傲的负手于背,轩辕璋臻皮笑肉不笑的睨了一站一跪的两人一眼,“柳惜惜,朕没想到,你开溜的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
“皇……”
“朕给你时间编理由,不过如果你编的理由不能说服朕的话,可小心你那身细皮女敕肉。”
带着满脸杀人于无形的笑意,贵为九五至尊的轩辕璋臻,亲自动手,把吓得脸色惨白的柳惜惜拎回龙御宫。
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一炷香的工夫,被霸女硬上弓的皇上便找上门来。
被丢到软榻上的柳惜惜仰着小脸,粉润的嘴唇不住的发抖。
“皇……皇上,有关于昨夜发生的那件事,我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鬼附身了一样,所有的事都变得无法控制。”
轩辕璋臻优雅的端坐在桌前,啪的一声展开白玉骨扇,置若罔闻的轻轻摇着扇子,眼神清冷孤傲,唇边没有一丝笑意。
“这个理由不成立,继续编。”
可恶的小丫头,本以为经过昨晚那番情事,今日醒来后会看到她妩媚娇羞,怯怯向自己求个名份什么的。
可她却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不但火烧的逃出龙御宫,还跑到璋泽那小子的宫里,要银子打算跑路。
他轩辕璋臻可是天底下最具权势和财势的男人,三宫七十二妃谁不巴望着他垂青,唯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识好歹,在承受帝王雨露之后,反应居然是走人!
这让他如何接受这种侮辱,什么时候他的身价已经跌到连一个丫头片子也可以不屑一顾?
更让他介意的是,她第一个求助的人,竟然是璋泽。
好,真的很好!
看来有些帐,他该找她算一算。
柳惜惜的脑袋现在是一团乱。虽说眼前的皇上总是动不动威胁要打她板子,但他从未也没有真的伤她一根寒毛,甚至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也不会忘了给她留一份。
有时候她还会很不小心的产生错觉,认为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别的,但因为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很快便断了自己的妄念,只将皇上对她的这份关照,当成是他欣赏她厨艺的另眼相待。
怎么也想不到,悲剧只发生在一瞬间,昨天晚上她肯定是鬼迷心窍,才犯下滔天大罪。
扑通一声跪倒,也顾不得自己的模样到底有多狼狈,她立刻大哭起来。
“皇上,千不该万不该,昨儿个夜里我不该在头昏脑热之下冒犯了您。皇上龙体,哪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有资格玷污的?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要了我的小命,我也不可能再还皇上清白。还望皇上看在我伺候了您……的胃这么多天的份上,饶我柳惜惜一条小命……”
冒犯?玷污?清白?
轩辕璋臻被这一连串用词震到了。
他想过一万种她逃跑的理由,唯独没想到居然是……
轩辕璋臻又气又好笑。这个柳惜惜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昨晚发生的一切,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占了便宜的是他,吃亏的是她。
这个有时候聪明得不像话,有时候又笨得不像话的小丫头,还真是让他头疼又无奈呢。
一把将伏跪在面前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人儿捞至怀中,强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不客气的掐住她左右双颊,惩罚性的捏了捏。
“没错,朕很生气,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居然色胆包天冒犯朕,最不能原谅的是,犯下罪行之后还想一走了之,别忘了你还欠朕两百大板,想一走了之?哼!”
“痛痛痛。”
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被掐得生疼的双颊,她哀怨的撇着小嘴。“皇上,在你定我罪之前,是不可以对我动用私刑的。”
龙眸一眯,哼声更是重了几分,“你还有胆子跟朕讲条件?”
“皇上可是一代明君,就算……就算昨晚我真的冒犯了您,可……”她壮起肚子指控,“可皇上也没少占我便宜吧。”
思来想去,她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她鬼迷心窍,不代表皇上也意乱情迷,说来说去,这件事两个人都有责任。
轩辕璋臻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笨蛋似乎寻思过,才明白自己的立场根本是受害者而不是肇事者。
不过向来工于心计的他,怎么可能因此就败下阵来。
“你意思是说,在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情之后准备赖账?”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想了好半晌,最后摇摇头,她很豪气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柳惜惜当然不是那咱吃干抹净就脚底抹油之辈。”
哼!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被人从泰和宫逮个正着。
“既然这样,朕也不和你多计较,昨晚你冒犯了朕,身为大彦君主,这件事若传扬出去,朕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为了扳回颜面,朕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一惊,叫道:“皇上,你该不会是想冒犯回来吗?”
“嗯?冒犯?你认为朕讨公道的行为叫做冒犯?”
“当……当然不是!”她拼命绞手指,“可昨晚真的是一场意外……”
“朕遭你冒犯了是事实,哪来那么多狡辩之词。”
轩辕璋臻已经没有耐性再和这小笨蛋继续玩文字游戏,猛地起身,打横将她拦腰抱起,不客气的丢向铺着丝绸软缎的龙床。
然后迫不及待将惩罚付诸于行动。
“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原来你竟被我皇兄给临幸了。”
整整一个早晨,柳惜惜被精力旺盛的天子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来来回回吃干抹净好几遍。
直到她无力的躺在被里哼哼唧啦,两只大眼蓄满泪花,轩辕璋臻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她。
临走前,嘱咐宫里的太监宫女小心伺候,还大发慈悲免了她今天的差事,命她乖乖在床上躺着休息。
皇帝前脚刚走,柳惜惜后脚便逃出龙御宫,正与在外面探头探脑,担心她出事的轩辕璋泽撞个正着。
来到泰和宫后,柳惜惜便主动将昨晚发生的事招了。
听到临幸两个字,她立刻跳脚,“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才不是什么临幸,根本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闯下大祸。”
被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孩子调侃,向来性子急躁的她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说起来,直到现在她的腰还很酸,那里还很痛,如果说朝堂上的轩辕璋臻是一个圣明的君王,那么床上的轩辕璋臻就是一头粗暴的野兽。
不理会她一脸哀怨,轩辕璋泽挑挑眉,优雅的轻啜茶水,才经过数日的教,这个昔日莽撞的少年已经摇身变成了翩翩贵公子一枚。“其实看来看去,由你来做我的皇嫂也不错,虽说皇兄的妻妾一箩筐,但加在一起也没有你顺眼。”
“我……我才不要嫁给皇上做老婆呢。”这话吼得太快,连她自己都有些心虚。
不想嫁给他吗?
骗人,如果他的身份不是皇帝的话,要她用厨艺诱他上钩她都愿意。
可再笨的人都知道,皇上的女人最难做。
争风吃醋不说,每天还要小心防备其他妃子的算计。
相形之下,她宁愿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米虫,也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和人争得头破血流。
“你放心,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变成我的皇嫂,我轩辕璋泽一定会成为大彦国手握虎符的大将军,竭尽一切力量的去保护你的。”
“谢谢你,不过……”
皇后的突然到来,打断了柳惜惜的未竟之语。
她虽然有些迟钝,但对方那恨不能将她活活凌迟至死的恐怖眼神实在太骇人,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一番行礼问安,当大彦国这个最有权势的女人,看到她恨之入骨的柳惜惜跪在自己面前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姿态傲慢的坐在高位俯瞰两人,这让久久没有听到平身命令的柳惜惜和轩辕璋泽同时不解的抬头。
“不知臣弟与惜惜姑娘究竟犯了什么错事,让皇嫂突然驾临泰和宫对我两人进行罚跪?”
虽然尊称她一声皇嫂,但在轩辕璋泽心中,很早以前就对这个喜欢仗势欺人的女人极为反感,就是因为她的包庇护短,萧家人才会目中无人、恃强凌弱。
他并不畏惧对方皇后的身份,心底也多少能猜出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因为她眼中盛满怒火,锁定的正是跪在他身边的柳惜惜。
没错!
当萧雪梅听说皇上昨晚临幸柳惜惜之后,她恨不能立刻拆她的骨、剥她的皮。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人参汤,最后竟便宜了柳惜惜。
冷眼瞪了轩辕璋泽一眼,本想忽略他刚刚的那句挑衅,可转念又想,这臭小子现在的身份与从前大不相同,便不情不愿的挥了挥手,“都平身吧。”
轻啜一口轩辕璋泽刚命人奉上的热茶,她皮笑肉不笑道:“本宫今日前来,是听底下的奴才说,宫里有位惜惜姑娘,不但容貌长得端庄秀丽,更是烧得一手好菜。”
目光狠狠盯向柳惜惜。五官清秀,双颊白里透红,十七岁的姑娘,皮肤果然水女敕得令人嫉妒。
即使恨得牙痒痒的,她仍不得不摆出国母的威严,“听说连一向挑嘴的皇上也赞不绝口,所以本宫十分想品味一下惜惜姑娘的手艺,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能迷住当今皇上……的胃。”
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别说轩辕璋泽,就连后知后觉的柳惜惜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娘娘,惜惜本是御膳房里一个打杂的下人,谈不上做得一手绝色好菜,不过是为皇上准备了些养身补体的菜肴献丑,哪能谈得上才貌双全?”
“哼!何必妄自菲薄,本宫只是想尝尝惜惜姑娘的手艺,你这般推三阻四,扰了本宫的兴致,该当何罪?”
轩辕璋泽看了柳惜惜一眼。她平日的性格虽然大而化之,可刚刚那番话却说得极为得体,倒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有些过于刻薄了。
“若娘娘不嫌弃,惜惜愿为娘娘做一顿开胃的午膳,不知皇后平日里喜爱哪些口味,惜惜好投其所好。”
“本宫诚心礼佛,不吃荤腥,但菜里必须有肉味,点心中不许放糖,但必须有甜味,汤中不许放盐,但必须有咸味,粥中……”
未等萧雪梅将话说完,柳惜惜已经皮笑肉不笑的抬起脸,深施一礼。
“惜惜不才,娘娘刚刚提出的那些条件,惜惜一样也做不到,还请娘娘饶恕惜惜愚钝之罪。”
“你一句做不到,就想违抗本宫的懿旨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刁难加威胁,仗着自己贵为皇后,就如此不顾他人尊严,大彦国有这样的皇后,还真是莫大的不幸。
柳惜惜也是个性子倔强的姑娘,自幼虽被御膳房里的众人宠着,但做人的道理可是学了一箩筐。
不卑不亢的抬起头,她铿锵有力地道:“惜惜只想说一句,惜惜是人,并不是神。”
“你……你好大的胆,竟敢用这种大不敬的态度与本宫讲话,来人啊,还不把这个嘴刁的奴才给本宫拖出去掌嘴。”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慢着!”
未等萧雪梅身边的奴才碰到柳惜惜,轩辕璋泽已经抢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
“皇嫂,您莫要忘记,惜惜姑娘是皇兄亲口下旨赐封的御厨,无论她刚刚的言语有多不敬,也要等皇兄点头才能动手责罚。”说着,用眼神示意自己身边伺候的太监,“小德子,去御书房请示皇上,告诉他惜惜姑娘犯了大错,正等待皇后责罚,若皇兄点头应允,回来通报一声,也好让皇后放心惩罚。”
小德子是个极有眼色的奴才,见主子下令,一路小跑,很快便出了泰和宫,萧雪梅根本来不及阻止。
该死的轩辕璋泽,摆明了与她作对。
恨恨瞪了柳惜惜一眼,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皇上那边肯定不好交代。
“好了好了,本宫并非不通达理之人,若你真做不出那些菜,不做也罢。”
起身走到柳惜惜面前,“本宫今日只是教导你,做人要聪明,才会讨得别人喜欢,否则,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
柳惜惜微微颔首,“惜惜谨遵娘娘教诲。”
“哼!摆驾回宫。”
带着怒气来,又带着怒气走,萧雪梅怎么也没想到,到了傍晚,便传来皇上驾到的通报声。
轩辕璋臻一如往常带着满脸温和之色走进霓裳宫,一番行礼见驾后,萧雪梅心底已经猜出他的来意。
未等对方发难,她忙不迭低眉摆出谦恭之态道:“皇上已经多日不曾来臣妾的霓裳宫,今日突然大驾光临,难道是为了那个惜惜姑娘吗?”
“皇后为何口出此言,朕有些不明白。”挑了挑眉,轩辕璋臻状似漫不经心的边把玩着桌上一只玉如意。
萧雪梅恼怒道:“皇上何必跟臣妾装糊涂,泽亲王宫里的小太监,今儿个不是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说给皇上听了吗?”
想到昨晚皇上居然无视她的媚惑,反倒临幸了柳惜惜,埋藏在心底那股嫉妒之火便欲将她焚烧殆尽。
“皇上,有些话臣妾虽然知道说出来不合适,但为了我大彦国体,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一句。您贵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让人盯着,稍有差池,换来的就是千古骂名,那个柳惜惜不过是个下流货色,您何以为了个微不足道的丫头,毁我大彦国名声?”
冰冷的目光一闪即逝,很快,轩辕璋臻便勾起唇角,“朕真是有些糊涂了,今儿个是农历初一,朕每月的今天都要来皇后的寝宫就寝。可皇后却像发了疯般接连指责朕的不是,莫非皇后今儿个心情不好,不想朕相陪?”
说着,不理会对方瞬间惊讶的脸色,他缓缓起身道:“既是这样,朕便不打扰皇后休息了。”
走到门边,突然又转过头,原本挂在俊颜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
“另外,朕还想提醒皇后一句,有些事,朕不说,并不代表朕不知道,比如兰妃,比如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比如……皇后内心深处的种种不安。”
撂下话,不再理会对方瞬间惨白的面孔,掀开珠帘,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萧雪梅一跌坐到椅子上,只觉得双腿虚浮,毫无支撑力气。
这个男人好可怕!
他在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狠狠打击着自己,毫不客气的把她所有自尊折辱得涓滴不剩。
轩辕璋臻,为了那个柳惜惜,你……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入夜。
经过一番悱恻缠绵之后,轩辕璋臻一把将被他疼爱个够的人儿揽进怀中。
柳惜惜觉得自己很可怜,这男人是野兽!她再次亲身验证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已经被他折腾一整个早上,本以为晚上会逃过一劫,结果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天子扔下一句今晚要还债,她就不得不乖乖爬上龙床。
激情之后,她不敢回想刚刚所发生过的每一幕,只是像只鸵鸟一样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用力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证实这并非美梦。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在情事之前,他抱着她在龙御宫后的华清池内沐浴。
池水中飘着一层茉莉花瓣,这味道让她觉得既亲切又好闻,有他的味道。
当他的体温缓缓传到她的身体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惜惜,你不想对朕说些什么吗?”
回想起正午时分,他正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璋泽宫里的小德子却慌慌张张跑来,向他讲述了皇后的所作所为。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他以为惜惜即将遭遇危险的一瞬间,那份恐惧差点让他失去修为多年的冷静。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惜惜这个丫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他的骨髓,渗入他的灵魂。
从初相识的想捉弄,到后来慢慢发现她的好、她的真。
这个过程让他发现,原来一向冷心冷性的自己,在遇到真正喜爱的人时,也变成凡夫俗子,喜她之喜,忧她所忧。
做为天下的君王,他不需要爱情。
可做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却无法自制的深陷其中。
“说什么?”怀里的人儿语带倦意,在他胸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两只小爪子一点也不客气的紧紧抱着他的腰。
他在等她向自己告状,用温婉可怜的方式来倾诉皇后对她的种种刁难。
至少,他后宫里里的那些妃子平时最喜欢用的就是这一招,而不是像个呆瓜一样反问自己“说什么”。
“说一些你特别想和朕说的。”
“……特别想说的呀?”
她似乎很苦恼,水女敕的脸颊又在他怀中蹭了几下。
“说起来呀,其实我心里藏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就连海爷爷和阿靖哥哥他们也不知道哦。”
小丫头要与自己分享她的秘密?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什么秘密?”
她很快将小嘴凑了过来,小声道:“其实啊,我爷爷并不是我的亲生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丢掉了,是爷爷把我抚养长大,供我吃喝,教我读书写字。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这些年来,我却过得很开心。”
轩辕璋臻怔了好一会,有些心疼她的身世,更感激柳庆之能将她教养得这么善良且快乐。
“惜惜,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身边能有你这样讨朕欢喜的人存在。或许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朕的心里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这是轩辕璋臻从小到大,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心情,也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思。
他轻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每一根发丝。
“惜惜,朕封你为妃好不好?”
“惜惜?”
均匀的呼吸声在漆黑且宁静的夜里传来,低头一看,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熟睡在他胸前。
轩辕璋臻突然无力一笑。
这可恶的丫头,真想狠狠将她摇醒,大声问她到底有没有把他一颗真心放在眼中!
可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轻柔的拉高丝被,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紧紧守护。
无论她有没有听到他刚刚的那番告白,今生今世,他都不可能放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