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住处外头,她才发现他住在南多摩的一个高级住宅区里,而且还是独门独院的欧式洋房。
按下门铃,她在外头焦急的等待。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但里面并没有人。
她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这门的开关是由屋里直接控制的。关上门,她直接步上小砖道走向房屋的正门。
“佐川先生?”她敲敲门,声音有点忧急。
就在她因为不知道他的情形而忧心时,他突然打开门,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后。
“你……”见他“完好无缺”地站在眼前,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可是很快地,她板起一张脸,“你不是受伤?”
她可是因为他受伤才飞车赶来,可是看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受伤的迹象,她不觉怀疑了起来。
可恶,他该不会是“谎报”吧?
“这里。”他抬起左手,亮出他故意被刀子割到的指头。
她盯着他大大的手,然后在那修长的五根手指头上寻觅伤口,“好不容易”才发现他说的那道伤口……
“什么?”开什么玩笑?他居然因为一道这么鸡毛蒜皮的伤口急电CALL她?!
他是以为她很闲,还是想测验她能在几分钟内赶到?
眉心一纠,她沉下脸转身就要走。
“唉!”他拉住她。
“放开!”她甩开他的手,“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一听见他受伤,她可是急得心脏遽狂啊!而他……他竟然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可恶!她当年是哪只眼睛出了问题,居然会暗恋这种家伙一年?
“你别生气……”他不晓得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会惹得她如此震怒,“我刚才是真的‘血流如注’。”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骗子!”那么一点伤口怎么可能血流如注?
她可是个有照医生,他当她的医学院毕业证书是买来的吗?
“你知不知道我很紧张?”情绪的极度落差让她的脾气完全地提上来。
他微愣,旋即撇唇微笑,“看来我找到了一个好医生。”
见他一点悔意都没有,还在那边说些五四三,她就更是满月复怒火。
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佐川丰作竟是当年那个很有个性、酷酷的佐川学长。
早知道他会变成这种“滑头”,她倒宁愿他是她记忆中那个嘴巴很无情的佐川丰作。
她气呼呼地瞪视着他,恼得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骂他。
索性,她转过身,决定远远地、真正地离开、忘掉!
“阿部!”他将她拉住,“别……”
“可恶!”她一回头,想也不想地扬起手来。
因为他是运动员出身,即使是久未上场,“反应”还是有的。
身子一缩,他躲过了她的耳光——
“呜!”他惊呼一记,因为他没想到害羞内向的她居然会动手打人?!
“你会打人?”他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她瞪着他,眼眶渐渐地泛红湿润。
眉心一锁,气愤、后悔、失望、恼恨的眼泪便不听使唤地淌落下来。
“阿部……”惊见她的眼泪,他心头不觉一震。
她纠着眉宇,看起来有点小脾气,可是就因为那么一点小脾气,更显得她柔软可人。
不知怎地,她的眼泪、她安静落泪的模样都牵引着他的心。
他感觉自己被他困绑住了,虽然她什么都没说、没做。
当年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说一定要到了某种年纪,男人才会学会如何欣赏女人、怜惜女人?
突然,他怀疑起自己当时怎么会对她说那句话。
“对不起。”他倏地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却又温柔地拥抱着她。
他为自己将她骗来道歉、为惹她哭而道歉,也为当年无知冲动的佐川丰作道歉——
当自己的身躯被纳入他的怀中,美绪只感觉到一种心悸及莫名的安心。
他有非常温暖宽阔的胸膛,就像是供船停泊的港口般,承载了她满心的不安及恼恨。
他的身形一直没有变,还是当年那副教人“垂涎”的体格。
虽然以前的她并没有机会投入他的胸怀之中,但她曾经不只一次想象那种感觉,而那感觉就和现在一样……
“对不起,”他真心地道歉,“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
她猛回神,矜持又愤怒地想推开他,“放手!”
他并没有放开她,只是让两人之间保持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别生气……”他低头凝望着她。
“你这个、公子!”她气得胡乱骂着,“快放开我,色胚!”
被她这么臭骂着,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或羞愧,只是更加爱怜地望着她,“我不知道你这么凶。”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再不放开,我就……”
“就怎样?”他促狭地问。
“我就报警!”她朝他大叫着。
他嗤地一笑,“我又没怎样。”
见他一脸耍赖的样子,她实在无法拿他与十二年前的他比较。“你!”
他撇唇笑笑,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她瞪着他。
“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印象?”他试探地问,当然也是为了勾起她已遗失的记忆。
她心上一跳,有一种忐忑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这么问?难道他已经想起她了?
不!她绝不让他觉察到她就是那个小学妹。
十二年前,她已经在他面前丢过一次脸,十二年后,她不希望自己又糗一回。
“什么印象?”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噢……”他眸光一黯,有点失望。
在他眼底觑见一丝失落,美绪不觉惊悸。
那是什么?为什么他眼底会有那样的怅然及失望?他想起了什么,或是希望她想起什么吗?
不可能的,他对她根本就没有印象,而他们两人之间也不曾有过任何深入的接触,他绝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那……”他忽又凝视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当我的家庭医生吗?
她警戒地瞪着他看,“为什么?”
“我想‘赎罪’。”他说。
她一怔,“赎罪?”赎什么罪?他说的是什么啊?
他点头,唇边是一记温柔的微笑,“也许我是希望有个‘全新的开始’吧?”
这会儿,她更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了。
一会儿赎罪、一会儿又说什么全新的开始,为什么他讲的话都那么深奥难懂?
她低垂着眼睑,显得有点困惑。
睇着她那迷惑的娇柔模样,他的心湖一阵震荡。
隐隐地,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蠢蠢欲动,像是水杯里被摇晃着而几乎要溢出来的水似的……
“喂……”他低唤了她一声,有种想把真相告诉她的冲动。
可是要他承认自己就是当年骂她丑八怪的男孩,那她……会不会气得踹他一脚?
不行,这实在太不保险了。
“做什么?”她不情不愿地睇着他。
“没事。”他咧嘴一笑。
她瞪着他,眼底有一丝的埋怨,“你还不放开我?”
“我……舍不得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明知这么说会让她更羞恼。
但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是真的舍不得放,怪了,当初怎会没发现她竟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若是当初接受了她的告白,搞不好现在都跟她生半打孩子了……
“你无赖!”她羞红了脸,气呼呼地。
其实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她的感觉不完全是气愤的,在心底最深处,她正为他这句话而雀跃不已。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黄毛丫头;现在的她,可是个医生,是个成熟的二十八岁女人。
他凝睇着她,迷人的唇片微微抿起,“难道你不曾被你的病患追求过?”
“他们没像你这么可恶、这么霸道、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她说。
她当然被追求过,可是还没有人为了见她而开这种会吓死人的玩笑。
他一笑,“我比较直来直往。”
“这不叫直来直往,”她瞪着他说:“这叫幼稚!”
“幼稚?”他蹙眉苦笑,“我很认真的。”
“看不出来。”她说。
蓦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像是昏迷中的白兔忽然被一脚踢醒——
“慢着,你……你是说你要追我?”她的声线有些惊疑颤抖。
他露出一记高深而感性的微笑,“嗯。”他点头。
美绪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你说……说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世界是怎么了?他……他要追她?她可是他瞧都不瞧一眼的丑八怪……
“你要我怎么证明?”他一脸认真地问。
她睁大了眼,定定地望着他,“为什么?我……”
“为什么?”他故作思索,“因为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医生,这……算不算是理由?”
漂亮的医生?不……他一定是在捉弄她,一定是的!
她是“丑八怪”,这是他亲口说的!
“放开我!”她猛地推开了他,“别想捉弄我!”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他不禁一怔。“阿部?”
她略带幽怨地睇他一记,就转身夺门而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原本有点高昂的心情倏地往谷底一沉——
捉弄她?不,他一点捉弄她的意思也没有。
他是“四分卫”,不论在球场上、商场上或是对爱情的追求,他都是属于攻击型的人。
当他相中一个目标,通常不会花太多时间等待,他会扑上前去,紧紧地咬住他的目标。
她是他的目标——就在他与她重逢的那一眼开始。
“对,”丰作拿着电话,神情显得有点忧忡,“我要送给真生医院的阿部美绪小姐。”
星野步进他的办公室,一脸兴味地睇着他,唇边是一记促狭的笑意。
丰作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嗯,那麻烦你了,再见。”
搁下电话,他佯装无事地看着桌上的文件资料,一派冷静沉稳的模样。
星野走到他桌旁,斜眼瞅着他,“送花?”
“呃?”他一怔,惊讶地望着她。
他明明什么都没透露,为什么她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你好像来真的?”她睇着他,优雅地点了一根烟。
她是个烟不离手的瘾君子,不过看她抽烟倒是一种视觉享受,因为鲜少有女人可以把烟抽得如此潇洒。
看她好似什么都识破,他倒也没什么可隐瞒了。
“什么来真的?”他觑了她一记,“你说得好像我是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花心菜头’一样。”星野一笑,“我对你那位丑八怪学妹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唉,”他瞪着她,警告着,“别乱来!”
她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蹙起浓眉,带着点无伤大雅的不屑,“你是‘假男人’,别忘了。”
“真男人有时比假男人还糟。”她说。
她和他认识多年,可还没见过他为了追求哪个女人如此用心良苦、大费周章,看来,那位阿部小姐一定不是普通的动人。
想到这里,目前正是“感情空窗期”的她也不觉蠢蠢欲动了起来。
“有进展吗?我是说你跟那位阿部小姐……”她支着下巴,一脸兴趣浓厚的模样。
他警觉地反问,“关你什么事?”
“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她咧嘴一笑。
丰作挑挑眉心,“得了,我觉得你是别有居心。”
“放心,”她一派正直耿介的样子,“朋友妻不可戏,我不会撬你墙角的。”
他半信半疑地睨着她,“真的?”
“真的。”她语气坚定,表现出一副诚恳由衷的模样,“我对女人的了解比你多,也许可以当你的军师呢!”
丰作微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星野过去所交往的女性模样。
的确,她过去的女性密友都是条件相当“优”的知性美女,可想而知,她对女人确实有她独到的一套。
不过……他干吗向一个女同性恋讨教追爱技巧啊?他好歹也是个行情看涨的黄金单身汉耶!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佐川丰作还得在这件事上头向她请教,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谢了,”他毫不领情地拒绝,“我自己可以搞定。”
看他不为所动,星野不觉有点懊恼,“算了……”
本来她还想从他口中打听到一些她有兴趣的消息,但现在看来,他口风可紧了。
罢了,反正医院人人可去,他会装病去接近那位阿部小姐,难道她就不会吗?
他会装肚子痛,那她……她就装“经痛”!
哈哈!她忍不住在心里暗笑两声。
一名刚从护校毕业的小护士手捧着一束纯白色香水百合步进诊疗室,“阿部医师……”
见她手里捧着一束花,美绪不由得一愣,“那是……”
“花店刚刚送来的,”小护士将花束交到她手里,“好像是一位佐川什么的先生送的。”
虽然心中有点激动,但美绪还是表现得相当缜定沉静。
“谢谢你。”她将花往桌上一搁,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小护士一笑,“那我先出去了。”说罢,她旋身步出诊疗室。
待小护士一走,刚才还一副酷酷模样的美绪立刻取下花束上的卡片看着——
Sorry,佐川丰作。
看着上头简短的几个字,而且还是电脑打字,美绪不觉蹙起眉心,“没诚意!”啐着,她将卡片随手往桌上一丢。
不过,昨天晚上的事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律不整、脸红耳赤。
他到底在想什么?追她?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说她是丑八怪,害得她这十二年来没交过任何男朋友,到现在还是小姑独处的?
她是没有怨他,但心里难免有一点小小的懊恼。
回想起过去那段“悲惨年少”,她不觉长吁短叹起来——
正发着怔,她父亲阿部京三不知何时已来到她桌前。
“他送的?”他睇着桌上的花束问道。
她回过神,显得有点难为情,“嗯。”她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好男人。”他突然说道。
美绪不以为然地睇了他一记,眼底充满了不认同,“他?”
虽然他曾经是她暗恋的对象,而现在也还有着吸引她的魅力,但她还是要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大少。
“我看男人的眼光不会错。”阿部京三自信满满的说。
“才怪,”美绪轻声一阵,“爸爸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敏锐地从她眼底觑出一丝不寻常,“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昨晚接到电话而急忙出门的事,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并没从她口中探得任何后续发展……
美绪一顿,若有所思地。
她能把昨晚的事告诉父亲吗?佐川可是她爸爸的忘年之交呀!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跟佐川以前的那段不愉快过去,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会不会气得和佐川断绝往来?
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实在不想再去揭开伤口,更不想连累第三个人。
“没什么。”她淡淡地说。
“是吗?”阿部京三盯着她,一脸怀疑,“那他为什么送你花?”
“我想……”她力持镇静地胡诌了一个理由,“他大概是想跟我道谢吧!”
阿部京三倒是沉得住气,并没当场就戳破她。
他知道美绪脸皮薄,要是让她晓得他已经知道她和佐川当年那段往事,她可能含羞得离家出走。
为免美绪成了失踪协寻的对象,他决定继续“封口”。
“爸爸,”她忽而凝神望着他,“我可不可以不当他的家庭医生?”
他微愣,笑问:“怎么?做医生的你也挑病人?!”
她讷讷地开口,“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他怪怪的。”
虽说他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吸引着她,但是她实在不想再继续当他的家庭医生,因为谁晓得下次还会发生什么莫名其妙、离奇惊悚的事……
“他怪?”阿部京三听到这,实在快要隐忍不住地笑出来了,不过……他憋住了。
他想,美绪之所以觉得佐川怪,是因为他们彼此都以为对方没认出自己吧?
这两个年轻人都为了那件事耿耿于怀,可是谁都没有勇气及决心去承认及面对。
也好,他就乐得继续看他们“曲折离奇”吧!
“他不怪,他只是……”他高深莫测、意味深长地一笑,“他只是想‘赎罪’。”话罢,他旋身离去,丢下百思不得其解的美绪。
赎罪?她记得昨晚佐川丰作也说过这件事。
他说的赎罪和她父亲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如果是的话,指的又是什么呢?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自从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后,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混沌不清,不只他怪怪的,就连她那个本来就不太寻常的父亲也越来越“严重”……
到底是怎么了?在她不知道的暗地里,究竟进行着什么她不解的事情呢?
“奇怪……”她喃喃低语。
就在她发怔的时候,一名陌生的年轻女性步进了诊疗室。
“阿部医生,你好。”陌生女子露出一记迷人的微笑。
“呃?”她一怔,“你好。”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病人,看来又是个新病患。
好特别的人呀!至少……她从没见过像她这样集性感与潇洒于一身的女人。
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修长的身材,没有半点女性该有的丰腴;合身的裤装,剪裁笔挺的西装外套,走起路来洒月兑自在,一点也不觉忸怩或矫性。
要不是她那精致漂亮的五官,还真会让人以为她是个长得太过俊美的男人呢!
“请坐,”美绪和气地一笑,并按下Enter键确定一下她的姓名,“是星野小姐吗?”
星野凝睇着眼前清秀可人的美绪,眼底是一抹激赏及惊艳。
“是的。”她在桌边坐下,依旧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佐川丰作心仪的小学妹。
难怪他要为她神魂颠倒了,就连她这个眼光挑得很的人,都觉得眼前的阿部美绪是个难得一见的优质美女。
“哪里不舒服吗?”美绪温和地询问。
虽然对星野专注凝神的目光感到疑惑,但她还没能觉察出什么。
“我没有不舒服。”星野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美绪一怔,难道又是个奇怪的病患?“那……”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正所谓“物以类聚”、“臭味相投”,有一个攻击型好友的星野,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美绪一震,“看……看我?”
星野撇唇一笑,“我来看看佐川眼里的美女医生是什么样子。”
听她提起佐川,美绪陡地一震。
一名美女忽然来到她家的医院说要看她,然后又说什么是要看佐川眼里的美女医生,实在叫她很难不朝那个方向去想……
她是佐川的女朋友。这是此刻美绪心中惟一想到的事情。
怪不得人家一进门就紧盯着她瞧,原来她是来探虚实的。端看这点,她更可以确定她暗恋的佐川学长真的是个花花大少了。
就算这位星野小姐不是他固定的女朋友,或是有着什么约定的女性知己,也不难猜到至少他们是“关系匪浅”。
可恶!她居然暗恋着这种男人,而且还为了他的一句话单身至今……
“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人家是来探敌情的,她干脆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说。
星野一怔,笑问:“是吗?”她什么都还没说,这位阿部小姐居然就急着撇清一切?
唉呀呀,看来佐川老大这回是糗定了。
“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又问。
美绪摇摇头,一脸凝肃,“我和他只是医生跟患者的关系。”
星野凝睇着她,笑意更深,“我知道了。”说罢,她站了起来。
美绪直视着她,展现出一副“坦荡清白”的模样。
“阿部小姐,”星野注视着她,“我可以也请你当我的家庭医生吗?”
美绪顿了顿,“我是医生,愿意为任何人看诊,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她不能有一丝心虚,否则刚才的所有否认就都白费了。
“我懂了。”星野一笑,“再见。”说完,她旋身迈开步伐走出诊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