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妻 第六章

作者 : 陈毓华

鹰司龢用牙齿咬开她衬衫的钮扣。

曼妙玲珑的胴体泛着润润莹光,姚窈两颊美丽的嫣红像绽放的花。

他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害她又是一阵酥麻,脸上的红潮漫过锁骨,这会儿她婀娜的身子已是一片引入遐思的粉红了。

他动情,麻麻的感觉从胸膛到下月复,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太熟悉那样的是什么。

光是这样看着她,就几乎要让自己爆发。

“我也要。”

她想如法炮制,顺从自己对爱的渴望。

“下次……”

“你坏……”她笑得柔软似水,一点妖魅半分天真,说不出的妖娆,容顔益发娇艳动人。

鹰司龢脸埋进她的发间,深深的吸取她甜美芬芳的体香,轻啃她的耳垂,她甜软香得不可思议,多恬一口都会让他更想占有她,把彼此带上激情的天堂。

他的磨蹭叫她全身着火,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她所有的经验都是他给的。

那些沉沦、美好,当然也包括第一次的痛不欲生,都是他。

她生命中的初体验,都是跟这个男人发生的。

精瘦的胸背臂脊,锻炼过的肌理饱满,危险的力量却也完美性感,她无助的攀附,意识昏乱迷眩,堆叠的欢愉一波接一波,让她快要无法承接。

相贴的每一寸肌肤是那么完美无瑕,他阳刚的身体像是俯卧在一匹上好的丝缎上,他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肤。

惊人的体热瞬间包围住她,男性的气息,干净的气味,略带急促的呼吸,他眼里的很赤果,这男人每回的爱都像月兑僵的野马,失控得叫人招架不住。

待姚窈清醒过来,全身痛得像被战车辗过,一床狼籍不说,她还发现自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但他像是很享受她的重量,轻抚着她光果的背,动作柔软,像是在抚模心爱的猫咪那样。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她羞,赶紧拉起床单。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能去哪?”他笑得邪,又慵懒性感得不得了。

“你走开,我不好换衣服。”

“我看你的,你也看到我的,很公平啊。”他耍赖。

她拿枕头丢他。

鹰司龢闪身逃过,笑咪咪的起身穿衣服,还刻意转过身好让害臊的人有时间空间逃往浴室整理自己。

姚窈躲进浴室,随手扭开浴缸水龙头,面对洗手台的镜子,抹了抹脸上未退的红晕,冷不防听到敲门板的声音。

“我这丑媳妇可以去见公婆了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我爷爷女乃女乃你又不是没见过。”

“拜见双方父母不是男女交往要有的步骤吗?”他以为她对这种事情应该会很坚持才对。

“我爸妈……早就不在了。”这人到底要不要让人好好梳洗?好想丢牙膏打他。

“我家比你家简单,我就三个姐姐,其他长辈都是家族长老,可见可不见。”他说得内河运输,不想让家族争斗的内幕把她吓跑。

她不必去承受这些,因为他心中早有盘算。

“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娶我?”她的声音迟疑了。

“我让近卫换算过我的财产,他说我想买多少头骆驼就买多少,你要多少骆驼当聘金才嫁?”

“鹰司龢,你到底让不让我洗澡刷牙?”又是骆驼,她踹门。“你干脆去跟骆驼睡啦!”

怎么发飙了?

“不行,我虽然不会认枕头,不过我认人。”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姚窈快被他气死。

“你忘记带换洗的衣服进去了。”

有求于人,她只能低声下气,拜托他去衣柜拿干净换洗的衣物。

“唷厚,要不要?我拿来了。”

把门稍微打开一条缝,她伸出细白微冰凉的小手。“给我。”

鹰司龢一见诡计得逞,露出白白的牙,大手握住她的,在姚窈的惊呼声中入侵浴室。

“我的衣服……你进来做什么?”

“我想一起洗澡,鸳鸯浴。”

“我没那个习惯……”

“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不可以我行我素。”

稍后,被热气蒸腾的浴室只见一对男女光果的身子。

到底是谁我行我素啊!

姚窈没机会骂人,因为她的嘴已经被贪恋她身体的男人给堵住,其中的下流跟只能让人自己去想像了。

每晚热情燃烧的缠绵,鹰司龢无止境的索求,终于纸包不住火了。

对于自己孙女每天下班后就溜进客房的,头家嬷很不高兴,把两个年轻人叫到跟前。

她开门见山的说:“你打算拿我们家小窈怎么办?我们家虽然没有万贯家产,也不是随便的人家,你喜欢她,得照规矩来。”

“是的,女乃女乃。”

鹰司龢毫不犹豫的道出他目前的身家有多少,做什么的,家里有多少人口,就差没把看门狗也交代一番,他保证一定好好待她,不让她吃一点苦头。

头家嬷对他的诚实很赞赏。

“你年纪不小,三十三了,事业做得这么大,家里不催你结婚吗?”

“催,可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只有小窈。”

“两家都没有父母了,如果老太婆作主让你们结婚呢?你愿意吗?”看着孙女坐立不安像是怕她把男朋友吃了的样子,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太好了!谢谢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不行啦……”

“哪里不行?”

“我……我不想离开您跟爷爷。”

“你这傻孩子,终身幸福才最重要,女乃女乃知道你放心不下民宿,真要说女乃女乃比你想得开,当初你回来伤心憔悴成那个样子,把民宿交给你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就算不靠民宿吃饭别忘记女乃女乃还有爷爷啊,这片茶园还能饿得着我们吗?”

“可是我们还欠银行的钱。”她很感动老人家对她的疼爱。

“阿龢已经帮我们把贷款都还清了,他没跟你说吗?”

姚窈微愕的看着他,鹰司龢却只是一迳的笑,一点居功的意思也没有。

“嗯,他没说。”

“女乃女乃真高兴能活到看见你穿白纱结婚,这样我也对你妈妈有交代了。”眼圈一红,想到去世的儿子媳妇,她心中忍不住酸涩。

“女乃女乃,八字都没有一撇,你胡说什么。”

“什么叫没一撇,我得赶快叫你三叔公替你们看好日子,哎呀,出嫁是大事,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整个生龙活虎起来的老人家嘴里碎碎念着出去了。

然后房间剩下他们两人。

“我……我不知道女乃女乃会这么开心。”五味杂陈,姚窈说不出来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鹰司龢揽住她细瘦的肩,给她打气,“女乃女乃肯祝福我们是该高兴的事,你皱一张脸,人家还以为你很愿意嫁我当老婆。”

“要嫁人,心底总是有点奇怪。”

“我一点也不会,鹰司龢要娶到他心爱的小花了。”

“好难听,我又不是小狗小猫。”

他吻上她。“你不是小猫小狗,你是我这辈子都不想放弃的小花,就算把整个世界给我,都不换!”

“鹰司……”她的心在打鼓,有点缺氧。

这男人不说甜言蜜语就算了,一开口真是会让人把心都融了……

在非例假日的这天,民宿来了两个男人。

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游玩的旅客,双手空空,一开口要找鹰司龢。

“他在外面拔草,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吗?就戴斗笠穿黑衬衫那个。”站在柜台后面的宋心怡很好心的往外指。

外头的草皮上蹲着一男一女在除草,不经提点,两个大男人真的没注意。

谁会去注意两个拔草工人……

两人踅了出去,熟悉的背影,晒成古铜色的胳臂,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喊——

“老板?”

和姚窈一起蹲在院子里拔草的鹰司龢回过头来。

两个大男人掉了下巴,他们家老板居然蹲在地上,穿着布鞋拔草拔得很专心。

“是你们两个。”口气平淡,然后继续工作。

“喂,人家来找你搞不好有要事,让他们晾在那里不好啦。”也戴斗笠、穿长袖,打扮得跟村姑一样的姚窈用肘顶了顶这个不懂待客的男人。

“他们是我的保镖。”他不太情愿的解释。

“你叫他们来的?”

“不是。”

两个先锋。

“他们还站着耶。”监工吗?后头站着两个身高二百公分的男人,那种威胁性不言可喻。

“一起来拔草吧。”鹰司龢回头吩咐。

两个剽悍的男人错愕了下,冲锋陷阵他们一定跑第一,拔草……但既然是老板的命令,于是西装也没月兑,小塔似的身高就地蹲下,开始除草大业。

两天后,民宿再度来了客人。

都会大美女,一身香奈儿裤装,及胸的大波浪卷发,神情冷冽,细跟高跟鞋丝毫不妨碍她走路的速度,她的中性因为放下来的卷发柔和了许多。

高高在上的气质在看见从另外一条路上出现的鹰司龢时,出现了龟裂。

双手拿着街坊送他的葡萄青菜鸡鸭,他毫不惊讶看见鹰司清华的出现,“你来啦。”

“什么叫我来啦?你这是什么样子?”她几乎要昏倒。“你可是我们国家最有权力的几个男人之一,却把集团丢给近卫,自己变成这副落魄的样子,你的脑袋坏了吗?”

“姐弟很久不见,一见面就咒我,你有种。”

没有被女强人大姐突然流露出来的激烈感情给吓到,他只是有点不习惯。

“你这什么态度?好端端的总裁不做,你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你讲话不要一直重复,我耳朵好得很,在鹰司集团有什么好的,受苦受难,不是人过的日子,总裁也是人,也要生活。”他存心气她。

“你到底有没有自觉,你不是普通小老百姓,来台湾也就罢了,连一个保镖也不带,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她忍不住要叨念。

“你不是把阿格雷他们派来了。”

早在看见两个贴身保镖出现进,他就知道见到大姐的时间也不远了。

“说到阿格雷,他们两个呢?”

“他们被姚窈叫去别的地方帮忙了吧?我也不清楚。”

鹰司清华一整个无言。

“要不要进去喝杯水喘口气,你应该刚下收音机就搭高铁过来的吧?高铁舒服吗?我还没机会去比较,不知道跟日本的新干线有没有得比?”

那天他还跟姚窈讲座要不要搭高铁去玩,谈起日本四通八达的地铁跟新干线,还有少不了有名车站的便当,他承诺不管她要搭几趟、吃几个便当,他一定奉陪到底。

这么平民的鹰司龢真叫她大开眼界。

他们以前也会“话家常”,可说的是几千万资金的生意,老实讲,她有点难适应这样的弟弟。

“我不进去,你去收拾东西跟我搭最快的班机回日本,你的假期Gameover了。”

“我知道你一向管很宽,我最近在筹备婚礼,如果你想留下来观礼,我欢迎,其他,等婚礼后再说。”

“婚礼,谁的?”

“我跟姚窈的。”

她怒不可遏,“你果然是为了那个女人来台湾!”

“鹰司清华,不要开口闭口那个女人,姚窈是你未来的弟妹,我希望你尊重她。”他眼瞳结霜,对她的态度很感冒。

“我在这里,我会尽一切力量阻止的。”

“你只是我姐姐,我尊敬你,可是不要妄想掌控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是我自己要过的,我不会再受难我摆布,如果你愿意祝福我那最好,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

“我是为你好!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看起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要进去忙了,你请便。”这根本是赶人了。

“龢,你也知道公司里那些董事有多难搞,你何必挑条难的路走?”那种大势已去的失落感厚重的扑了过来。

“我们想爱,也得人生路上有个人不论甘苦都愿意陪你走,感情,有的人一辈子也求不到,大姐,我花了三年才想通这个问题,工作给了我极大的成就感没错,给了我免得,可是姚窈对现在的我来说比集团还要重要。”

他说着心上人时的神情像掺了蜜,虽然说两人是姐弟,可是她有多久不曾在他脸上看到人性柔软感性的样子?

她真的不记得。

受精英教育长大的鹰司龢,从来不笑的鹰司龢,少年青年成年过得比她还要忙碌的鹰司龢,他的生活就只有工作两个字。

别人家少年的叛逆、青年的好玩、成年的酒色财气,他都没有,他的人生说起来真可怕,就一张白纸。

他从懂事就被灌输要扛起公司重担,那公司还不是三五名员工的小公司,集团的复杂度有时候连她这一起受过精英教育、对当女强人有着无比狂热的人都感到吃不消,却从来没听过他一句怨言。

她也想起他年少时有个女生上门来送告白信,那爱苗也是被她拔除的,虽然她一点愧疚感都不会有,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他是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一个让人无法撼动的大男人。

她沉默了。

鹰司龢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我……去住台中的饭店,明天再过来。”

看着鹰司清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算了,不研究,反正她跟打不死的蟑螂没两样,从来不需要别人多躁那一份心。

她就是鹰司龢的温室小花吗?

如果以女人眼光来评断,鹰司清华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

眸如秋水,淡淡的粉女敕肌肤闪耀着饱满的元气,如水轻灵的眼仿佛载满天星,未语先笑,笑睇含情,她跟羽林筑波外柔内刚的精明干练完全不同。

她弟弟喜欢的原来是这一型的女生。

姚窈把鹰司龢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你怎么没有跟我说你大姐要来,我很紧张,要怎么招呼她啊?”对于一大早就来报到的鹰司清华,她简直是懵了。

美人,美得好有距离,美得好像一靠近就会被冻伤。

她被鹰司清华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用理她。”

嗄!可以吗?

人家不是说未来的小姑大姑都不可以随便得罪,不然往后会吃不完兜着走?

可是茶泡了,点心也上了,她从来都不是自来熟的人,要她去向这种冷若冰霜的人释出善意,上天不如直接下道雷劈昏她好了。

“她只是长得难看了一点,不要被她的表情吓到,不是我替自己的家人说话,他们没那么难门阵的。”果然是有练过的,几个月的日子没有白过,这会儿连台语都可以拿出来唬人了。

“乱乱说,你姐真漂亮。”

“那我呢?”连这种干醋也吃,真是孩子气。

“你帅到没天理了……这样可以吧?”

还真是乱敷衍一把的。

不过有人很受用,亲亲她的额头面颊,伸手温柔替她把掉出马尾的细发拨到耳后,“这里有我,小鱼稀饭在炉子里热着,愉趁热去吃,等你吃饱我们再来讨论公司制度化的企划案。”

“嗯,那我进去了。”再向高贵的客人点点头,姚窈这才去吃早饭。

“你会下厨?”鹰司清华歪了嘴。

“嗯,小窈这两天胃口不好,有点小感冒。”

“我之前病得要死怎么就没看到你来问候一下?”天差地别的待遇,啊,臭弟弟!

“这会儿你不是活蹦乱跳了?你是女强人,我看滤过性病毒看到你也要绕过去。”

她可不可以拿杯子砸这个无血无泪的混蛋?!

“你气色很好。”那个自夸什么都会的鹰司龢、怕女人干扰他和尚生活的鹰司龢,说安定无趣,要不是为了继承人宁可打一辈子光棍的鹰司酪,是现在这个人吗?

没错!他气色红润,慵懒的靠在休闲椅子上,脚踩人字拖,穿着流苏牛仔裤,一件剪了袖子的无袖T恤,眼眸充满生命光彩。

“幸福美满!”他比了个V字。

这时姚窈去又复返,她在鹰司龢身边低语——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为我打坏你们的关系。”

她感觉得出来鹰司清华不喜欢她,从头到尾连基本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她的眼里只有这个当她弟弟的人。

“我有分寸,你放心。”他保证道。

她这才真的安心的吃早饭去。

“她还真的说什么你都听。”一待姚窈走掉,鹰司清华实在好奇得不得不问。

“他们这里有句话说‘听某嘴大富贵’,我听自家老婆的话准没错。”

“我说的话……”

“我不需要你的杂音。”

“你中毒了,中了那女人……她的毒。”想起鹰司龢的警告语,鹰司清华不甘愿的修饰了字句。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姐,有空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幸福,别老是在我身边打转吧。”话语由衷。

鹰司清华拧眉,还没做出反应,这时,姚窈又兴匆匆的带着笔记本、原子笔还有计算机从里面站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鹰司龢笑的替她拉开位子。“你啊,一定三两口把稀饭吞进肚子就当交代我了是吧?”

不盯着,她就会这么吃。

之前还看过她一早吃油腻腻的炒饭、面线,应该说是姚氏厨房炒什么东西出来她就吃什么,完全不会选择跟挑剔。

她是他未来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当然得自己顾,所以,就算拥有好厨艺却不肯轻易下厨的男人也开始不再远庖厨。

“难不成还要把它碗拿出来给你检查?”她的人格就这么不值钱,说话没公信力哦。

“我是怕你一颗心都在公事上面。”

“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做啊?”她对鹰司龢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当然啦,这话她没对他说过。

“民宿也需要有报表、组织跟策略。”他是优秀的生意人,当然看得出来芬芳森林经营上土法炼铜的困窘,“厨师、设备都不够专业,公司制度化后,聘请专业餐饮顾问规划每季菜单,用顾客意见调查与损益表来代替私人账务跟个人意见……”

一个老板干预太多,有时候连带位、送水都有意见,若要让民宿的发展性更高,他们必须学会缩小自己,让民宿制度化。

两人头靠着头,你来我往的交换着意见。

她这弟弟竟然肯为了让心爱的女子无后顾之忧,发挥他的长才,想把这间以卖景观、氛围为乡下民宿改行成可以赚钱的公司。

他没有财大气粗的用最简单的金钱去换取爱的笑容。

她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热情……应该说用心过。

她被冷落了吗?小俩口仍私语着。

不觉得——她看见秋天的阳光从民宿的屋脊滑下来,刷亮半个咖啡屋,花坛里鲜艳夺目的郁金香红的香、黄的艳,姚窈方才顺手替她重新沏过的茶香慢慢沁了出来,将满院子的花香都比了下去……

那一夜鹰司龢抚着姚窈的脸颊,不确定的问——

“我很怕我大姐会把你吓跑。”

“唔,你看我这么没用?”她快要进入梦乡,不想被这问题困扰。

“不是我要吓你,我家几个姐姐都是强人。”

“我什么都不强耶,怎么办?”

“你有一个很强的老公就可以了。”

“所以说,我比较好命吗?”

“聪明的小孩!”他蹭着她的脸。

姚窈的眼眯呀眯的,忽然搂住他的颈子,把整张脸都埋进去。“有你在,我要正面迎战。”

“真的?”鹰司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我不会逃避,我会好好跟她们相处,然后找出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她不要自己心爱的男人变成夹心饼里的馅料。

“我爱你!”

谁知道早就累翻的小女人轻轻的拍了他一下。“睡觉啦,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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