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恋爱谈都没谈直接跳上婚姻列车,隔阂、尴尬?不能说没有,说地不认识黑歙嘛,直到结婚前两人还是同居状态,虽然不同床,但就是住在一块。
真要说哪里不一样,就是本来各睡各的床,戒指戴上以后,就不是单独一个人。
因黑歙的坚持步小-辞了工作在家待产,毕竟快五个月的孕妇了,挺着大肚子上班多危险。
以上呢,是黑歙一相情愿的想法。
步小-可不这么想。
也许嫁给黑歙之后她不用再担心哪天又有人看她不爽,把她当路人甲撵出来,生活的担子也不用再一个人扛,舒适的环境,无忧无虑的生活应该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吧!
不过,生完孩子呢?
会不会她的利用价值就GameOver了?
她的不安全感是减轻了,却没有完全抹去。
「拜托啦!我想去上班。」从房间到厨房,从厨房到大厅,娇女敕的哀求女声没断过,最后跟着来到大门口。
「日子可以过得轻松惬意不是很好,干么让自己那么累?」准备要出门上班的一家之主想也不想的打了回票。
既然当了人家老婆就要有老婆的样子,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拜托啦!人家想跟你去,你没了我这助理不会觉得不方便吗?」她脚不沾地,用新学来的无尾熊式黏功双手紧抱她家男人的腰,这样他自然会带着她到处走动,这比叫她自己慢吞吞的追着跑要迅速确实多了。
黑歙懒得再重复说过几百遍的理由,接下卡纳递过来的公文包,「我中午会回家吃饭,我要吃上次-下厨弄的三杯鸡。」
只要派件事给她忙,起码半天他都能清闲的处理公务。
她嘟着小嘴。「真的?」
「我说过谎吗?」
她摇头。
「那就是了。」
「买菜要花时间的。」不管买菜、切菜、腌料都要花很多时间,她好象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蘑菇喔?
「那接下来-会很忙。」他暗示加上明示,根本是白话说了。
「对哦……」她从「尤加利树」上下来,「我去问梅树家里还有没有现成的材料,」鸡肉一定要是新鲜的才好吃。
有时候想想她真是好骗,单纯如斯,也难怪步家那几口总是把她当猴子耍了。
相处这段时间,他从不曾听她对他们口出恶言过,他还记得在最初开始的那几天,她会幽幽的望着步家璀璨的灯光怔然不语,问她想什么?她才稍稍松口说了几段被欺负的过住。
这令他怒火中烧,可是她却认为自己应该心存感激,毕竟步家收留了她那么久,人要知足感恩的。
再后来,步家人就如同她生命中陈旧的痕迹再也不被提及。
最后一次,他出马,伴着她拿回颜小荻的相片。
拉回思绪--
「那我去上班了。」啾的一声,算是吻别。
但是,对于黑歙无人能敌的吻功步小-通常给子最不自觉、最热情的反应,她重新攀爬上他的颈子,把已经很有分量的重心完全信任的交给她的大树。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要上班的人左手拥着她不能算细小的腰肢,右手的公文包又塞回卡纳手中,他搂着小妻子的臀部……没错,在弹性很佳,白泡泡、幼绵绵的臀部上的抚模……
卡纳用手掩着眼睛,唉,年轻人就是不会顾虑到老人家的感受。
他们旁若无人的深吻,这几天已经害得其它所有的人不知道要把眼睛住哪里摆,总不能叫他们一个个把眼珠挖出来,等主子和夫人接吻完毕再装回来吧。
他们随时随地亲吻,随时随地发情……呃,他的意思是随时随地浓情蜜意,嗯,也许每个佣人都严格要求随身携带N95口罩是不错的法子。
两个热吻的人几成永恒。
双膝跪在婚后第二天黑歙就叫人来全部换过的地毯上--他不只换新,就连平常不铺地毯的角落都做了妥善的处理,想来他是为了动不动就摔个四脚朝天的她。
半响后--
「夫人,大少爷走了。」卡纳提点。车子都开走了呢,夫人也太沉醉了……
「呃……哦。」她站起来拍拍裙子,脸上红晕末退。身上的孕妇装也是由他买来的,五个月就穿孕妇装会不会太夸张啊!他却说她穿孕妇装很好看,这是什么赞美?
她模着刚刚被吻得红肿的唇慢慢的往前走。
「夫人?」
「啊?卡纳?」
卡纳绷着老脸皮,有着可疑的抽筋现象。「夫人,厨房在那边,-方向走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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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夫人下厨,大家都很期待。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仆人都睁大眼珠想看看夫人的手艺如何。
负责整理房间的阿雅捧着要换洗的床单、被子、枕头巾,「不小心」多走了两步路逮住到处巡视的卡纳。
「管家,我听说夫人进了厨房,夫人的手艺如何啊?」
「咳……」
本来应该据守庭园,八竿子都不可能走进宅子「讨水喝」的园丁,在某段时间后也阻去管家的巡视之路。
「老卡,夫人的三杯鸡什么时候出炉?」
「咳咳……」
日头移上了屋顶。
司机提了桶充满泡泡的桶子还有抹布,「恰巧」碰上出来喘口气的管家,冲着多年交情,口气少了几分恭敬。「我刚刚瞧见夫人还在剁鸡肉,是怎么回事?」那只鸡可能很难瞑目,据说,夫人一早泡在厨房里已经超过三个小时,更扯的是听说油锅到现在还没起。
「咳咳咳……」
「管家……」不管他走到哪都有人挡着他的去路。卡纳在黑府服务了大半辈子没这么受宠过。
本来嘛,他是男管家,外面的一切都归他管理,屋子里头,女人家的事,有梅树顶着,但是大家都来问他,说起来这间偌大宅子佣人比主子多,好不容易盼到女主人进驻,难怪大家心里都吊了七、八个水桶,为了主子的三杯鸡,他就去瞧瞧吧!
大厅的瑞七大挂钟沉沉的敲响,厨房中的人一无所觉;不只厨房,人来人往的宅子好象一夕被净空。
「好热闹啊,你们在看什么?」
「闻香。」有人趁隙回了句。
「的确很香。」洋溢在空气中绵绵密密的香味,难怪把许多人吸引到这里来。
「还有呢?」殿后的人不是很看得到前头的情况,老是叫人实况转播给他听。
「你知道我们在这里看多久了吗?」不笨会反问呢。
「嗯哼,不清楚。」原来他们这么闲啊!
「快一个小时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我们家新夫人从早上到现在都埋在厨房里,四个多小时就为了一锅三杯鸡,呛吧?!」可以破金氏纪录了唷。
是这样子啊。
「那好,等开饭了叫我。」某人凉凉吩咐下来。
咦?迟钝的人终于回过头来。「大--少--爷。」
身为太少爷的人施施然的走了,身后带着一票想来白吃白喝却打着公务繁忙需要加班借口的阿霹、阿爆、端紫砚。
「都中午了耶。」本以为来到豪宅就有吃喝不尽好料的跟屁虫没想到午休时间还要苦命的劳碌。
「时间还多得很,我们有充裕的时间把案子解决。」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早在办公室中就吃了蜂蜜松饼跟烧肉饭团,肚子垫了底,还好、还好。
「难怪你把手提电脑带回来,原来你早就有预谋。」阿爆哀哀叫。
端紫砚丢了个笨的眼神给阿爆,又把眼光往厨房投过去。想不通,行程如麻的黑歙会为了一顿饭从市区赶回来。
这种不符合经济效益的事情应该只有一次吧?他是个枯燥、死板的工作机器,从来不懂生活情趣是什么,何时他开始改变的?一定是因为新婚的关系……一定是的。
抱着惴惴不安,几个人在书房坐定。
「我去泡茶。」端紫砚自动请缨。
她一直不服气,想不通优秀如她怎么不是第一人选。
「不用,让卡纳送过来就可以了。」黑歙一句话防堵了某个女子想一探究竟的前进之路。
书房门关上,来捡便宜的人又投入滚滚悲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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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怀孕有很多的不方便。
肚皮、大腿内侧,一天比一天多的妊娠纹就别提了,要不是纹路太不规则,无聊的时候步小-还想拿支笔在上面玩圈圈叉叉以兹泄忿。
像西瓜大的肚子每天洗澡的时候要捧着才能洗到下面,弯腰洗头,也是困难的工程。
「小-,-在里面睡着了吗?」晚间新闻已经报完,气象报告巨细靡遗的从台湾到大陆到欧洲各个城市都做了预报,遥控器也将九十几台的电视台切过好几轮,进到浴室洗澡的人却仍一点动静也没有。
本来就不敢寄望她动作能有多快的人频频看着浴室的门,等她响应。
没有、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咱地关掉电视,黑歙跳下沙发。
不是他想小题大作,乌龟呢,动作本来就慢了,大乌龟的肚子如今多了小乌龟,更是雪上加霜,每天洗澡都要花掉她很多时间,每天呢,也看得他提心吊胆。
浴室的门打开,散发出来的蒸腾一瞬间迷蒙了他的眼。
「你不要进来!」尖叫夹杂着一只小水桶命中黑歙的额头。
「-搞什么……妈的,-坐在地上!」爆吼从浴室四分五裂的传出来。
「我我我……只是脚滑了一下。」步小-劳无功的想解释,可是,浴室不是什么好解释的地方吧。
「我要宰了-!-哑了,为什么不会叫我?」他刚刚不是在外面Standby吗?明天就叫人来装止滑地砖。
「我想可以自己站起来。」
「都摔跤了还叫没怎样?非要撞得人事不知才叫严重吗?」
「我又没怎样。」一进来就凶神恶煞的吼,吼得她三魂七魄掉了一半,要遮掩哪里都忘记了。
「我抱-出去!」
「我还没洗头。」
「一天不洗又不会怎样。」
「不要啦,很痒咩。」
黑歙龙卷风似的狂卷出来抓了一把椅子又卷回去。
「坐下!」
「不要啦,我又没有缺手缺脚,你出去,给我时间,我会慢慢洗啦。」步小-小小声,夹着慌乱的哀求。
她只是怀孕,手脚都好好的,不用大费周章啦。
「等-模鱼模够人也感冒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
「-很行喔,现在讲话又快又俐落,还我讲一句、-应一句?」
「哪有。」嘴嘟了嘟,她终究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
可是,有点来不及了ㄋㄟ。「别动,不然洗发精跑到眼睛去的时候不要叫啊!」透过毛玻璃,显然有人执法如山,已经用铁血手段展开大反扑了。
「哦……哦哦,哦……就是那边,左边点,嗯嗯好好喔,哦哦哦……」幸好隔墙无耳,这怎么听都很令人想入非非。
「不许叫!」濒临危险边缘的黑歙饱受煎熬,却,什么动作都不能有。
「可是真的很舒服嘛。」从小到大她没有被谁洗过头的经验。
「我知道-很享受了这样好不好?」他这辈子可也没替哪个女人洗过头。真是意志力大考验,面对柔腻芳香,令人喷鼻血的胴体,说也奇怪,即使她带着球跑,两腿肿得像猪脚,他还是觉得她好看。
十几分钟后,备受宠爱的大肚婆被安置在房间的沙发上,呼呼呜呜的吹风机正在她湿答答的头发上飞来飞去,暖烘烘的热气吹得步小-昏然欲睡。
「你一身湿耶,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换你去洗澡吧。」她是货真价实的黄毛丫头,稀稀疏疏,三两下,头发就干了大半。
「我要是不将-的头发吹干,-准抱着椅垫就睡觉。」
一起同住不是一两天,她的毛病他还不知道吗?
用十指帮她把微翘的发梢拉平,步小-已经是满脸睡意。
没办法,孕妇本来就容易累,今天还忙进忙出的,挨到现在体力到了极限,只想爬上温暖舒适的床甜甜作个好梦,其它的早就不想了。
她感觉自己离开了沙发,被搂入一张宽厚的胸膛。
她朝着黑歙微微一笑,揉眼,悄悄打了个哈欠。
「以后那些琐事就让别人去做,干么把自己搞那么累。」
「可是大家很开心不是吗?」双手自动攀上他的颈子,她最喜欢窝着他了。
三杯鸡的推出博得一致的赞美夸奖,大家都吃光光耶。
「拿-没办法,-自己是孕妇,别逞强就是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
她在黑歙怀中沉入梦乡,昏昏沉沉中,依稀感觉到有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衫,温柔的抚模着她的月复部。
「唔……别……」她呢喃。
「还不行吗?」害喜、不适合做床上运动的孕期不是过去了?
她惺忪的睁开迷蒙的眼,这样的步小-有着另类的风情。
迎上黑歙的视线,他的眼睛闪着的热情,饥渴的大手更是不停的抚模着她如丝滑女敕的肌肤。
别的孕妇他不清楚,可小-,却叫人怎么模都不厌烦。他可不会忘记他们天雷勾动地火的第一次,他背后的「狗啃」痕迹可是过了好几天才痊愈。
他把她缓缓拉进双腿间。
她没有任何抵抗,顺从、甚至是愉悦的靠着他。
黑歙吻上她的唇,汲取来自她芬芳甜蜜的味道。
他轻易的撩拨起她的,胸前因为他深沉的示爱莫名的涌上一股疼意,但是她不在乎,全心全意的逢迎他醉人的热吻。
申吟附和着申吟,他的手扶住她的头,让十指探进她犹带湿润的发,听见了她充满快乐的叹息。
「可以吗?」他不想伤害她,更不想伤害她肚子里的骨肉。
「没问题……」她喘吁吁,手腾空拉下他的衬衫,还意图想剥掉他的裤子,但碍于手有点短,大西瓜也阻碍了她的非礼之路,只好作罢。
黑歙了解自己的老婆想干什么,自动自发的月兑掉了长裤。
「也许适度的运动对孕妇是好的。」
「运动啊?」
「你跟我的两人床上运动。」
她娇笑,自然的偎紧他。谁有办法阻挡温暖的拥抱与幸福感?那么她就不叫沉醉在爱河中的小女人了。
她的生命荒芜了好久,没有色彩,没有任何叫人悸动的光亮和热情,遇上黑歙是她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她无比的珍惜。
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碰见需要自己的人,她遇见了,而且……还有点赚到了。
消耗能量的剧烈运动过后孕妇需要迫切的休息。
除了比正常人还要长的睡眠时间,黑歙规定她还要午睡。
想想,一天之中睡上七、八个小时起床,一到中午,又要倒头睡下,剩下时间能干么,黑宅宽阔的庭园,一应俱全的网球场、跑步道、羽球场、健身室、保龄球馆、拳击室、私人影院、派对大厅、几乎像俱乐部还有运动场的设备,偏偏这些都是孕妇不宜的活动,加上她对运动也不行,只能晃来晃去,百般无聊,一阵子过去,步小-照镜子发现自己就像吹胀起来的气球,她慌了。
「老臣,我这里下车就可以了。」
「是的夫人,我一个小时后再来接-?」
「不用啦,第一次产检比较花时间,可能要填写资料什么的。」天兵如她都五个月身孕了却连一次产检也没有,被黑歙发现后强制她非来检查不可。
唉,有时候她真觉得他是只老母鸡。
本来说好要陪她来做产检的老母鸡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很不情愿的放了她鸽子。
但是,被放的鸽子却很窃喜,窃喜着终于有空进行她计画很久一直不打算要放弃的「阴谋」。
「大少爷吩咐要把夫人安全送回家。」
「这样啊,那我检查完再给你打电话好了,市区不好停车,你到处去转转,喝个下午茶也可以。」她的手提包里面有支黑歙办给她的手机,亮晶晶的枣红色很漂亮,她还没有机会用过呢。
「一定要打!」司机叮咛。
「一定。」步小-用她一贯细软好听的嗓音作保证,
司机也只好这样喽。
经过一连串检查,白白胖胖的老医生只有一句话对她说:「太胖了!」
对照她未怀孕时的体重,五个月身孕的人已经多出十几公斤不该多出来的肉,架恐怖!
可是里头有三胞胎,她实在也没办法。
「那怎么办?」她真的没有暴饮暴食,体重就变成这样,真要多吃两口饭到足月可以生的时候不就……那种场面,她不敢想。
「不用担心,胎儿吸收正常,了不起-产后再减肥。」多胞胎的孕妇基本上生产的危险度就高,他只能这么说。「好好安胎,务必小心。」医生安抚又安抚。
满头冷汗的走出医院,本来呢,她还抱着利用产检的机会去找工作……
没错!她一直没有放弃找工作的想法,现在她胖成这样,更需要工作来消耗她的体力,她必须减肥。
听到三胞胎的喜悦让她更坚信找工作的意念,这样不是一举三得?!找到工作、减肥、赚钱。
可是,有什么工作是适合孕妇的?
没有,对不对?!
一条条黑线滑下她的额头,而且一直跟随着她从一家又一家的应征公司出来,正当她心浮气躁又疲累不堪的时候,看见前方笑嘻嘻走过来两个非常眼熟的女人。
「是姊姊!」她双眸发亮。
好久没有见到的亲人让她眼睛为之发光,本来荡到谷底的心情有了起伏的回升。
她快步的走向前。
「肥婆!别挡路!」步清欢忙着炫耀她刚买的名牌皮包,连瞧上步小-一眼的施舍都没有。
「怀孕怎么可以胖到这样,恐龙妹耶!」步芙蓉的嘴依然毒辣。
「什么男人会要她啊?」
「睡在她身边不知道会不会半夜作恶梦惊醒……」
两人完全没有认出来曾经是她们妹妹的步小。
讽刺的笑声远远过去了。
肿成河豚的孕妇笑不出来,她捏着背包,扁着嘴,眼眶慢慢浮现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