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全部消失在天际傍晚就来临了,过了一些时辰晚上就来了。
轩兰被我额头的神光所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她还是施展最绝顶的法术“点星描月”,这是道家偷天换日的一种法术,即使你是妖魔也无法识破。点星描月是用手指着天念着咒语在没有星月的夜空用法术在夜空点出一颗颗星星,也是用手凭空画出一轮明月,然后让它们各自出现在天空。由于鬼只欢喜黑暗,轩兰只在天空点了几下,夜空便出现了四五颗错落的星星,至于月亮轩兰就没画了。
轩兰站在精鹤亭的阑干边刚施法完毕,一道阳光闪现在我们地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他的形容好似一只鸟。金乌人身却不是人样,他头戴金冠,老鹰的嘴似的鼻子,身上的袍子是阳光色的,两只手不是手而是灰色羽毛的翅膀。我纳闷极了,这太阳第一世怎么如此年轻就在阳间寿命已至?莫非是英年早逝?
“金乌拜见长老。”金乌把翅膀交叉在头前说。
轩兰转过身来说:“免了吧,你且听我说,在这几天你要按照人间的循环来改变城精灵谷的天气,黑夜和白天的时差少不能少一点着你可有把握?”
金乌说:“这一点也不难,我一定不会多一个时辰升起,也不会少一个时辰西下。”
轩兰动着手指示意金乌贴近她,耳语了几声,我们也听不见他们在耳语什么,但我大致可以猜的出来。轩兰姐姐肯定是对金乌说着对付猪头鬼的计划。
金乌边听边点着头嗯嗯地回答,轩兰说完金乌说:“长老金乌一定会完成你的吩咐。”
轩兰和金乌的谈话过程使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轩兰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很妩媚很娇滴滴,但在异性的金乌面前却变得面无表情,也不会做出妩媚的姿势。我想想也对,如果轩兰在异性面前也很妩媚的话,那难免不会被人憎恶,戴上勾引别人的骂名。
轩兰看着外面说:“金乌你且在这里陪一下我这三位妹妹,”对着我们,“我得去安抚一下那些害怕黑夜的子民。”转了一不见了。
我很想问金乌为什么也这么年轻,但是自己还是不能发音,我直勾勾地盯着金乌,金乌看见我的眼神就低下头看着地面,似乎很腼腆。
银心拍着我在我耳边细语道:“慧欣你怎么好意思盯着男子看,犯花痴呀你。”
我张着口摆着手只能在心里说:“不是的,我是想问他问题,只是现在不能说话真是闷得慌,所以我只能盯着他看。”
小月走过来不耐烦的说:“慧欣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要着急表达,我们都看不懂你在比划什么手势。”
我点点头心里说:“能开口却不能说话真是一大痛苦,想说的话又不能说,哎。”我走到阑干那里望着那几颗星星说:“不知道人间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还好我之前是着了猪头鬼的道看见的全是幻象,真正的人间怎么可能那么可怖。”
我和小月银心睡觉的地方就是在这精鹤亭的椅子上,因为精灵谷的成员都可以说是植物,她们扎根在地上就可以睡觉了,所以这边没有闺房没有床,有的花之精灵还是躺在树上睡觉呢。现在精鹤亭多了金乌这个男子,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睡的着,只能支撑这疲乏的身体站着。
我真是不明白,金乌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居然没有什么话题,像个木头一样不说话。银心怀里抱着宝剑倚在阑干边打着盹,小月坐在精鹤亭外面的台阶上支着头打盹,而我还在看着夜色。
金乌在亭子里走来走去,我不能说话,不然我真想对金乌说:“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金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跳到我身后把我朝后拉了一下,我向后退了几步。金乌跳出亭子和空气打在一起,他扇着翅膀好像是在控制什么东西,银心被打斗声惊醒拔出宝剑上前和金乌一起对付着什么东西,只见他们两个前后夹攻出招。金乌嘴巴突出一束阳光似乎罩住了什么东西,我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像一个人被烈火所吞噬一样惨叫。银心趁此用剑在空中用真气画符封在了阳光所罩住的地方。
我擦了擦眼睛在灵符之下隐隐约约显现了一个鬼,如果没有仔细看还真瞧不见,这个七尺有余的鬼被灵符封住一动不动,金乌这才合上嘴把阳光收回。
金乌严厉地说:“是谁派你来的,所来何事。”
鬼惊慌地说:“二位神仙息怒,二位神仙,是鬼王的军师猪爷爷派我来抓鬼妃回去的。”
我跑了过去忿怒地给这个鬼一脚,那鬼瞪着眼睛说:“鬼妃饶命。”我听见鬼妃二字本就来气,何况他又叫我一声,我抽出腰间的宝剑想灭了他。
金乌阻拦道:“他已经被我的阳光所伤命不久矣,我们放他回去报信岂不是更好。再说了你这把剑也上不了鬼的皮毛。”
我把剑收回,银心拿掉鬼头上的符咒说:“滚回去告诉你家鬼王,别再打我小姐的注意,叫他敢不敢拿镜子照一照自己是畜生还是人,滚”提了那个鬼一下,鬼连滚带爬地飘走了。
我气急败坏地喊了出来:“啊——”没想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了,我兴奋地摇着银心的肩膀,“银心我能说话了,”又跑到打盹的小月身边摇着她,“小月我能说话了。”
小月在睡梦中被我惊醒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站起来说:“慧欣你恢复了,太好了。”呜呜地高兴地哭了起来。
我说:“小月我恢复了嗓子你哭什么呀。”
小月擦着眼泪说:“我是高兴呀。”
我这才想起刚才是金乌准时把我在阑干边拉开,并和银心一起制服那个鬼,我走到他的面前把手放在腰间行了一下礼说:“方才多谢……”我不知道要怎么尊称金乌只说到谢字就没了。其实我是不喜欢行礼的繁文缛节,因为我是习武之人所以性格很开放,为了答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只好按规矩行礼喽。
金乌说:“小姐不必多礼,此事不足挂齿。”
银心把剑抱在怀里站在金乌面前说:“刚才我真想把那恶鬼打得形神俱灭,那才叫痛快。”
金乌说:“我要他带回去的信息意思就是,鬼王赶来也会像他一样受伤。然后慢慢飞灰湮灭,被阳光直射到的鬼幸运的话身受重伤,背运的话飞灰湮灭。我看那鬼的道行没有多深命不久矣。”
我拍了一下金乌的翅膀说:“行呀,挺聪明的。你站在亭子里好些个时辰了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木头,现在得刮目相看了。”
金乌被我那么一拍似乎有些受惊退了一步,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礼了。
金乌说:“这只是一个给鬼王的小小警告,没什么的。”
我又转移了话题问他说:“嘿,你为什么活了几万年还这么年轻,难道和轩兰姐姐一样是青春永驻?”
金乌嗯了一声反问我道:“你们是凡人吧。”
我说:“是啊,是凡人又怎么啦。”我抬着头问他。
金乌听我口气仿佛是要和他吵架,金乌道:“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瞧不起凡人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回来到这个世界。”
我道:“那说来话可长了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本小姐只能告诉你这是上天的安排。”
小月在我身后箫声提醒道:“慧欣收敛一下不要像个公子爷似的,你的语气太霸道了,你没看出来金乌是属于书生的性格,你再这样说话人家可不敢在回答你了。”
金乌道:“既然是上天安排的那金乌就不便多问。”停顿了一下,“三位小姐这外面更深露重请到亭子里坐。”
既然金乌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你一个男子在我们歇息的亭子里我们不便……”我做了个睡觉的动作,“你能不能找个别的地方也休息去。”
金乌听完我的话我看见他局促地紧张了起来说:“金乌给忘了,还望三位小姐原谅,”抱拳,“告辞,后会有期。”金乌朝空中一跳化作一束光不见了。
我们三人走进亭子我躺在柔软的椅子上(椅子的排列是:三张列在一起,一张独立在进入亭子的台阶边,那是轩兰姐姐休息的),银心站在我的身边把剑抱在怀里站着,我问:“你不睡觉。”
银心看了一下小月回答我说:“你们先睡吧,为了安全起见我在这边守着,如果再有鬼来那我也好保护你们。”
我现在很后悔赶金乌离开,如果他在这里那就可以叫他在亭子外面守着,反正他也不睡觉。我又觉得这行不通,我们还没真正和金乌认识凭什么要他当守卫似的。再说了他一个大男子在这边守着我也睡不着,要是在熟睡的时候有什么不雅观的动作岂不是丢死人了。想到此只好让银心守卫,白天可以让银心休息梦寐呀。
我说:“银心那委屈你晚上当做白天,白天当做晚上了。”
银心道:“黑白颠倒又没事儿,你们安心睡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鬼也靠近不了你们的。”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眼皮就变得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