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水玲你想死是不是你在我桌子上乱写乱画是什么意思?”谭悠然气愤的声音响彻校园,班级门口处又引来众多无所事事的围观者。校园版世界大战开始啦,众人无不奔走相告恐失观看良机,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之态。
颜水玲趴在桌子上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极不情愿地将眼睛睁开了条小缝,瞟了谭悠然一眼,懒洋洋的答道:“没什么意思,警示你好好学习啊。”
众人闻言,皆探头向桌子上看去,只见上面用最近才出的新款指甲油潇洒地写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从字体上就能看出,写字的人当时有多得意。
教室气温陡降到零摄氏度以下,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是多么明显的挑衅啊,谁不知道身为体育部部长,十项全能的运动场上冠军统揽者谭悠然同学最头疼的就是那亮红灯的成绩单。对于这种人,就应该将有关学习的一切词汇在字典中删掉,在她面前提学习……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
谭悠然是控制……控制……再控制,终于将想把颜水玲一掌拍死的念头暂时压制下去,反倒一笑:“警示我?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跳远连沙坑都跳不进,跳高在杆下过,抛实心球能砸到自己后脚跟,跑步在不到200米处就晕倒,还有……”
“够了”颜水玲在椅子上站起,教室温度陡升100摄氏度以上,此时门口围观人中胆小者早溜之大吉,胆大者也在考虑要不要去通知老师或是警察叔叔。我们品学兼优,学识渊博,多才多艺,每次考试都能稳居第一宝座的学生会副会长(正的不想干,嫌累)颜水玲同学唯一害怕的就是体育。像她这种懒到一定极致,恨不得天天躺着的人真可谓是和体育一点缘分都没有。就这样,两个被激怒的人互相怒视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出手,两人竟又扭作一团。教室里的人瞬间逃走,教室外的人也不见踪影,见到这种情况只能干一件事——逃啊,不然……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
对于这种情况,颜水玲是绝对占下风的。谭悠然将她的两手一抓,很轻松的就把她按到了窗子前,将她的上半身压出窗外,一脸得意:“求不求绕?”
“有能耐你就把我扔下去啊,野猴子”颜水玲一改往日见败就求饶的姿态,因为她在走廊的窗户看见,有人带着老师过来了。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书呆子”谭悠然吓唬式的将颜水玲的身子又往下抖了抖,这一抖不要紧,只听“撕拉”一声,谭悠然抓住的地方衣服扯破了,颜水玲直接顺着窗子就掉了下去。
这是四楼。
颜水玲脑海中刚闪过“玩大了”三个字,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但由于重心不稳,上面那个人也被拽了下来。
“老师,她们又打起来了,你看……咦,人呢?”小A同学领着班主任赶来,教室里除了略显凌乱的桌椅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小A同学跑到窗口往外一看,一如平常,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失踪了两个人以外……
“咳咳”颜水玲的两声咳嗽使她睁开了眼,身下硬硬的床板咯的她一阵难受。这是哪?也不像医院啊。颜水玲起身环视四周,木制的雕花窗框,简单的木桌木椅,木质床架,硬方枕头,还有自己身上这件旧了吧唧的麻布裙,这……是古代?颜水玲跳下床冲到窗边,随即颓然坐于地,没错,如果现在不是自己还没睡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穿越了而且从她丰富的知识面来看,竟然看不出是在什么朝代,这可就不好办了。
“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容貌清秀头挽双髻的姑娘,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姑娘见她醒了,恬然一笑“姑娘您醒了?我叫玉香,这是我家客栈,我是在山脚下发现你们的,你们是外地人么?怎么会晕倒在外呢?”
“你们?也就是说,不光我一个?”颜水玲精神为之一震,得意的在心中笑道:哈哈,报应,谭悠然你自食其果吧随后对这玉香友好一笑:“请问现在年号是什么?”
“年号?”玉香一脸迷茫。
“那当今皇上是谁?”颜水玲对玉香的迷惑感到很不安。
“皇上……姑娘你们是别国人么?这里是宁国,满帝在位。”
“满帝?”颜水玲柳眉一皱,凭借她对中国古代史、近代史、近现代史、现代史的熟悉程度,她还真对这个所谓的宁国满帝一点印象都没有。况且,就算这真是一个中国历史上的小国,但是看着这建筑风格花瓶摆设之类的,也实在没有特定的朝代特点,就像电视剧里的穿帮镜头一样,拍个三国时期的片子里面出现了唐代的青花瓷,没有一点线索可以让她看出来这究竟是哪的。这可就不好办了,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什么都不知道,巴结都不知道巴结谁去啊。
玉香见面前的姑娘一脸茫然,又想起刚替她换下的那些奇怪的衣服,心中便猜测她并不是本地人。于是嫣然一笑:“姑娘,想必您是初来此地。不用担心,如果您暂时还不能回到你的家乡这里也没有什么亲友的话,可以暂时先住在这里,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颜水玲心中一暖,还真是好姑娘啊。不过这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去了,老在人家白吃白喝也不是个办法,双眼灵动一转,酝酿感情,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把玉香着实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了?”
“玉香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的家乡……瘟疫泛滥,战火连天,我们是好不容易才逃离那里……”颜水玲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技,什么遇强盗九死一生啊,什么受人骗身无分文啊,什么在山上遇到野兽,在河里小舟翻船,那一幕幕仿佛就像真的一样,令玉香听得是泪流不止,为她们“不幸”的遭遇而洒下同情的泪水。
“颜姑娘,您别说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客栈刚好缺人手,你们就在这里帮帮忙,大家一起生活互相也有个照应。”
就这样,颜水玲利用自己高超的演技又欺骗了一颗单纯善良的心,并凭她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为自己揽了一个账房的闲职,又顺便把谭悠然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说实话,她本意是想把谭悠然扔出去喂狗的,但看着玉香那么善良肯定不同意,自己也就不好意思提什么恶毒的想法。
谭悠然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个奇怪的房间,面前还坐着一人……颜水玲这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谭悠然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蹦起……磕脑袋是必然的。她捂着磕到床上边架的头,呲牙咧嘴环视四周,没看好气的问:“书呆子,这又是你耍的什么花样?这是哪?”
颜水玲听了也不恼,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称谓,很鄙视的白了谭悠然一眼,小声骂道:“野猴子你还敢问,要不是你把我从四楼扔下去我怎么会到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鬼地方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要负全责”
“关我什么事,如果不是你吃饱了撑的往我桌子上乱写乱画我会揍你么?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这是哪?”
看着谭悠然一脸的凶神恶煞,颜水玲也无心再反驳,“这是宁国,咱们好像穿越了……你那副**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穿越了穿越了你没被卖到ji院去……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应该是帝都。我骗客栈老板说咱们是逃难过来的,在他这里打工,老板也同意了。我是账房,你是跑堂,明日正式开工,还预付了咱们一个月的工钱。我就是来和你交代一份别说漏嘴了。”颜水玲说完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嘀咕什么还是扔出去喂狗省事些之类的。
繁华的街道热闹非凡,颜水玲边吊儿郎当闲逛边思考自己的处境。而此时的谭悠然则无心思考这么多,恢复体力就立刻担任起了她所谓的跑堂加杂役工作,忙里忙外显得不亦乐乎。玉香及她父亲对谭悠然的好感大大增强,忙了一天,直至深夜,当客栈都打烊了玉香才想起了颜水玲失踪了一天,正在担心之时,门口处进来一人,将屋内三人都吓了一跳。
一袭月色长衫于身,显得风度翩翩,一头乌丝用丝带轻轻束于脑后神清气爽,手持简单的白纸折扇又是一番书生气质。颜水玲穿着这一身她一个月工钱的成果潇洒走入,得意的问其他人:“怎么样?时不时觉得我很帅啊。”
“嗯。”单纯的玉香立刻点头,“颜姑娘您真好看,只是,您干吗要花钱做一套男装呢?”
“抽风。”谭悠然不客气地贬低,颜水玲权当没听见。她坐在木椅上折扇“啪”的一合,略显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我要去考功名……”
“噗……”谭悠然把刚送进口里的茶水喷了出去,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着颜水玲。玉香和客栈其他伙计也都十分惊讶,还是客栈老板说出了大家疑问:“颜姑娘,这……这功名都是男儿去考的,况且那都得是寒窗苦读,你这一个女儿家……”
“咳咳”颜水玲咳嗽两声以示自己的不满,看来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哪都存在啊,“老板,你要说才华我肯定有,至于男女……从今天起我就是男的了啊,谁都不许说漏嘴了好了就这样了,等一个月后考试见吧。”
说罢,自己默默上了楼。
“悠然,颜姑娘这……”玉香跟谭悠然显然已经熟络了许多,谭悠然瞅了瞅楼上,这家伙,还真拿科举考试当期末考试一样,你说拿第一就拿第一啊。
“不用管她,她去……还真有可能拿到功名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