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里面一阵奇痒,一个喷嚏把我从梦中惊醒,面前一身着玄色锦织袍子的男子,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此时正眸中带笑懒洋洋的望着我,我被美色迷住了双眼,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莫非兄台有短袖之好?”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马上就让我想到了昨晚,哦原来是那桃花。我立即跳了起来,环顾四周居然还是在那茅草屋的一丈之类,顿时泄了气,可想而知昨晚的模黑前行何其失败,也不过是围着茅草屋绕圈子罢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然道:“自古美色是把双刃剑,多少英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终多是误了大好前程”
“看来你是在赞我?”他面不红心不跳厚颜道
我顿时无语。
“梦子离。”他突然开口道,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他是在自报家门。
“未料有人还有睡在林子的嗜好。”他眼里含着嗜笑,略有深意看着我。
我干笑一声:“偶尔露营一次也别有一番滋味。”
“时辰不早了,赶紧去弄些吃的来吧”他边面不改色的说着边往我刚才睡觉的地方一靠。只是这随意的一靠也靠得这般魅人。
我吞了吞口水,全然没注意到他说的什么,月兑口问道:“想吃什么呢?”突然感觉这语气像是小媳妇在讨好夫君的欢心,心下就不痛快起来了。凭什么同为七尺男儿,(当然我是假冒的)他就可以潇洒的躺在那吩咐我。
我皱着眉头,不满的看向他。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那张魅惑人的俊脸上分辨不出喜怒:“昨晚发生了一件趣事,羽府素来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羽二小姐被采花贼劫走,羽府上下此时正四下寻找。”
我捏紧拳头,气血上涌这不是赤luo果的威胁吗?
他似乎是懒得再理我的,随即闭上双眼,声音听起来有些悠远:从没见过你这般报恩的人。
我嘟哝着往外走,想我羽君影费尽心机,冒尽风险,多么不容易才逃出羽家围墙,真真是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刚出围墙就被这家伙劫持到这破地方。前不见人,后不见贼
突然猛拍自己脑门,真是笨得可以,此下不正是离开的绝好时机吗,虽然刚才看那人脸色有些苍白,但与我何干呢,于是就拔腿哼哧哼哧没命的往前跑,突然后颈生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虎目含泪悲催至极的瞪着那该倒不倒的茅草屋,姐姐我逃命跑了这么久,身后这架刀在我脖子上的恶人为嘛又把我拖回来。
房前已然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人在地上,还有四五人围攻梦子离,“铛铛”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响起,他那玄色的织锦袍衬得本就苍白的俊脸更加苍白。
脖子上的冰凉让我立即清醒,随即昂头,对着他们怒斥:放肆
我认为这定是羽家来寻我的人,料定他们不敢伤我。
“你们要造反了吗?”。我厉声问道。
可身后那人明显不想听我废话,那白亮的刀刃更加贴近我脖子,我一阵生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脖子往下滴,我暗道不妙,立即质声道:“你家主子难道只是想带回本小姐的尸体吗?你们胆敢伤我一点。”
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想来我多半是那漂亮的**和哪个男人的私生子,羽云翰是我亲爹的话就不会这么对我,不过是逃个婚而已,至于吗?
梦子离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身后的男子对他吼道:“若想要她活命,就赶快交出织魂盏”原来不是羽家寻我的人,不过他这一步棋明显没用,我就一路人甲,是他错估了我和梦子离的关系。
我暗嘲道:“你弄错了,我与他不熟。”
那边梦子离脸色铁青,我想是我不好,他定在怪我拖累了他。我抬头望着林中叶缝下射下的阳光,感叹自己原来是来这一世送命的,才来三日就得葬身于此。
电光火石间两枚细针朝我飞来,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钻心的疼痛,只听咚咚的两声,似乎有人倒下了,而我也没有等来那细针入胸之痛。倒是倒进了一玄色男子坚韧温暖的的怀抱。
男人身上特有的若有若无、时轻时重的气息让我迷恋,想我前世活到二十岁还没有这般贴近一个男人,家中家教极其传统,父母时常教导一切以学业为主,若是真心爱慕你的男生再久都能等,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活在自卑中,不知道怎么和异性相处,以为自己终会孤独致老。
好不容易中学时身边有个一个高高帅帅的同桌,长期相处,终于发现了我的优点,对我暗生情绪,记得他说他的朋友们都以为我是个高傲至极的女生,原来是都不了解。我很是感叹,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偏见呐,既然都没有了解过,为嘛妄下结论。
才刚追忆往事一小会儿,梦子离就已经解决完了那余几人,此时正阴着一张脸盯着我,我立即跳起来,离开那让人迷恋的怀抱。
我见他那玄色的织锦袍子上满是血迹,心下一片感激,毕竟刚才没有让我冤死在刀剑下。他那衣服颜色和干涸的血色有些相近,于是我上前一步伸手去拔他的衣服,想确认他有没有受伤,也好帮着包扎一下伤口,这样我也好献下殷勤,表达我的感激之意。
他一个微侧身,躲过了我的熊扑,阴着的那张俊脸略带微红,声调微微上扬:“报恩不一定都得以身相许的”随即又努了努嘴,示意我看看我那一身夜行衣,补充道:“爷不好男风”
我热血上涌,好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上前当胸一拳砸向他,他这次倒是没有躲开,只是一阵猛咳。我一阵心急,立忙上前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诚恳的道着歉。想我平时也不是这般恩将仇报的人哪,都是冲动惹的祸。
他眼中那狡黠一闪而过,板着脸问道:你找吃的找到哪里去了,本少爷肠子都饿断了。
我立马心虚起来,低声道:“我本想去给少爷买些吃的,刚走出去就被劫回来。”然后不知死活的朝他摊开空空的两手。
他显然很不满意,皱了皱眉头道:“怎么笨成这幅模样?
我努力憋着怒火,紧握着拳头捶着自己的胸口,苍天啊你为嘛要让我遇上这尊爷
梦子离显然也是懒得理我,转身刚迈出两步。我赶紧扑上去抱住他大腿道:你就想把我丢在这里了吗?
他微微侧过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我可记得有人刚才跑得更快。
我心想,那时候我不是没有意识到你武功这么高,可以当靠山呀。这位爷此时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领着我进了这风吹似倒的茅屋,里面确截然不同,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从各个缝隙射入房中,屋子布置得清新闲适。
我由衷的赞道:真是好雅兴,这居所不错。
他倒是扭头莫名的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昨晚路过此处,觉得是一小憩的好地方。”
我一个凛冽:感情这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私闯民宅。
他找了一件干净的布衣换上,寻常的一件布衣穿在这帅哥身上竟也别有一番味道。这男人有强迫症,硬是丢来另一套男装要我换上,我不依,他就满脸阴晴不定的叫我“小黑”,让我想起了前世邻居家的那条黑狗。只得万分郁闷的如了他的意。然后悲催的发现穿上后我就更像他的小男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