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子离答非所问:“惜惜可知目前不少于三批人在寻你,想来是本少爷的日子太风平浪静些,就想寻些刺激。”
我大惊,就算是羽家加上官府也才两路人,那另外的人马真是寻我的?明显是寻他手上那织魂盏的吧。
他见我这副模样,有些好笑的说:惜惜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难道都忘记了吗?
以前做的事?我才来几日,当然记不得
他看我现下这神情,若有所思,但也没再说什么,只留给我一个冷傲的背影。
我跟着他上了马车,不断的安慰自己,没关系的,白吃白喝还有马车座,在他身边至少要比回到羽家被逼着嫁人好些。还没被人揭发是冒牌小姐的风险。
一天的绝大多数时候我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他那迷倒众生的俊脸,偷偷的咽着口水,他倒是靠在窗边专注的看着书,这样一动不动的真的不会腿脚发麻?于是我就溜出车外和紫娋套近乎,想来我也真是体贴,为了让他活动筋骨,自己还跑出来吹冷风。
紫娋这小姑娘,简直跟她主子一副模样,起初根本就不怎么理我,我在她身旁不断的给她灌输新思想,说她这主子一点都没风度,怎能让娇弱的姑娘家来驾车,而他一堂堂七尺男儿却在里面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紫娋一脸不爽,直道能伺候少主是因为她足够强大,深得他的信任。这是何等荣耀
我继续苦口婆心,说这等伺候人的事情不是真正的荣耀,女子也可以金戈铁马,扬名沙场。她那大眼睛一愣一愣的看着我,说小姐的心思甚是奇妙,她没有那等雄心壮志,只想尽心伺候好她家少主。我长叹一声,这个时代的女子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要做通小姑娘的工作还任重道远。
梦子离此时唤了一声惜惜,语气中有些许不耐烦。我小心翼翼的应声进了马车,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书,看样子刚才我离间他的随从定是被他听见。
果然,悲催的事情在次日清晨发生了。以至于很多年后我都仍在为那日毫无成就的离间付着惨痛的代价……
那时梦子离和紫娋站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说着什么,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更显得光彩照人。紫娋只是低着头,因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神色,后来见她朝我所在的方向望了下,就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晨曦下的男子立在原地未动,过了一会儿才朝这边走来。我赶紧躺下装睡。
他此时已坐在我身旁,朗声道:如你所愿,从今日起就由你来伺候着爷吧
随着他的这声宣誓,我苦海无边的奴婢生活正式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我们二人弃了马车,唤来了小枣红,我x常要做的事情是伺候好大少爷的饮食起居,和他下的小枣红。小枣红倒是很可爱,吃喝拉撒基本不用我费心,一向都是自行解决。不像它这一脸挑剔的主子,姐姐我上树捉鸟,下水捕鱼,弄得好不狼狈,最后还两手空空。
他倒是一脸愉悦的笑着嘲笑道: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边接过我手中自制的鱼叉随手朝小溪中一扔,就叉起了一跳肥鱼。
我摩拳擦掌,亏得我有一幅良好的承受能力,生生压下那怒火,边赔笑着应着声,边过去捞起那鱼给他老人家准备野餐。
他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不过与传闻中的羽家二小姐倒是有些不同。
我暗道糟糕,他这么精明的人定是开始怀疑我了。
“公子也还知道我也乃一千金之躯吗,你这样使唤我,就没有觉察到有何不妥”我赶紧岔开。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那又如何,不过就一小小的商家。
“别忘了还是六王府小世子未过门的娘子。”我这时倒是想起了那未来的夫婿了。
他此时已诡异的笑开了,正准备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直接就把我送向了小枣红,并未多做解释,猛的快马一鞭,那小枣红就往前奔去,我紧紧抱着小枣红。身后传来一阵刀剑声,看来是遇上麻烦事了,不禁又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来。我用力拉紧缰绳,迫使小枣红停下来。
刚跳下马就有两深蓝色青年朝我x来,我此时很是懊悔,梦子离那自负的男人还需要我来担心?我此举只能拖累他。那二人上前一步跪在我面前道了声:小姐。
原来是羽家派出寻我的人,这次应该没错。我冷哼了一声道:“本小姐只是出来透透气,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他二人就当没听到我的话般,眉目清秀些的那位还稍微客气些:“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别忘了我也是你家主子”
他二人显然是不认同我的话,那一直没言语,个子略高的那位,显然是不想与我废话。直接上前朝我后背拍下来。这几天梦子离为了早日让我成为他合格的随从,也抽空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当然几天时间也才刚学了点防身术。感情我这防身术也没有白学,迅速的往旁边侧了侧身,才没被直接拍晕。
那二人眼中闪过一些诧异。随即同时迈步向前,我知道就他们的身手定是困不了那自大狂的,也就略略宽了些心。只需拖住时间,他一会定来解围。
“君影休得在胡闹了”身后传来一声训斥声。
他快速的走到我身前,这是一个肤色白皙的男子,他有着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温和而又自若。
亏得这几日天天对着梦子离那张冷冽邪魅的脸,已经练就了超强的免疫力。不过这位帅哥又是何人?明显不是那日在青纱镇与我两两相望的羽慕辰呀。我狐疑的挠了挠头。警惕的看向他。
他神色一黯,我眼中的警惕貌似伤了他。
他面上有些伤痛,双眼满含深情道:我知道你受了些委屈,玉儿都想办法告诉我了。什么事情都应该我们一起面对才是。你要相信我,我会想办法的。
玉儿?就是那日同羽君影美貌娘亲一起救下我的那丫头?当时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难道另有隐情?我思维有些混乱。脑袋就又不灵光了。
他正待上前来拉我,一玄色身影适时的挡在了我的前面,直视对面的伤情男子:想必这位就是素有隐玉公子之称,迟尚书家的大公子迟梓熠。
迟梓熠面上闪过一丝意色:“敢问兄台尊称。现下何意?”
梦子离侧身看了我一眼,狂傲道:迟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侍从——惜惜姑娘。断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话毕不再理他,拉着我正欲离开,
那两个一直没动声色的男子一个腾空向前,出剑之快,还未看清套路,就直抵眼前,梦徘徊脚步不动,身形不慌,左手任是紧握着我,赤龙剑也不知如何伸出,竟后发先至,待那男子右爪指尖离他面门三寸之时,他已点到对方胸口“紫宫“穴,蓝袍青年右爪再不能前伸半寸,另一蓝衣男子快速扑来,只见那蓝色身影降至面前,那握着我的左手突然一手拍出,就被梦子离推向了两丈外。
此时站在一旁的迟梓熠大声怒吼道:哪里来的yin贼,竟敢劫持羽家小姐。
我有些幸灾乐祸,想这一向自大的梦三少也会被当做yin贼的时候,只是不知那白面公子怎么就看出他像yin贼了,如果那采花大盗都长得这般俊逸非凡,世间多少女子巴不得眼前这yin贼去劫人呢。
梦子离也收了赤龙剑,看也未看迟梓熠,带着我飞身跃上了小枣红,迎风离去。身后迟梓熠一脸愤怒的身影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