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下去才想起来自己是不会游泳的,可是之前脑子已经进水了栽下去的甚是决绝,春天的湖水,还是拔凉拔凉的,我打了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便只知道一片无穷无尽的碧色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到处都是同样的颜色,碧色湖水想一块墨绿色的绸缎将我紧紧包裹,越来越紧,压得我不能呼吸。
我并没有昏过去,不过是眼前短暂的一黑,但再次有意识已经是在嫡福晋的屋子里面了,床边围了一圈的人,耳朵里嗡嗡直响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嫡福晋坐在床边擦眼泪,侧福晋讪讪立在一边陪着看见我醒了连忙叫道:“太医,太医,格格醒了。”
嫡福晋小声呵斥了一句什么她立马安生了,我木木的转着脑袋在努力回忆整个事情的过程,这样下去不久的将来我的脑子就要彻底锈掉了,我决计要去找个吹风机好好吹一吹。咳咳我果然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胡思乱想间嫡福晋已经坐到了床边,手里拿着一方水灵灵的帕子眼泪越擦越多,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连忙拿袖子伸向她,月兑口而出道:“额娘别哭了。”众人愣了愣,谢天谢地我死命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再哭就不好看了。”orz我真的喝水多了。
我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见嫡福晋站在近前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啦的往下流,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连声道:“好了好了,原本也没有怪你不是,这件事我不怨你就是了。”
其实我真的不是怕责罚,我含泪说了,她点头,旁边侧福晋讪讪的只说不晓得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嫡福晋不语,我拿着干净帕子擦了脸,余光扫过并没有见到子敬,忍不住发问道:“和我一处的子敬呢,你们难道还要重重责罚他么。”
嫡福晋听了这话脸便冷下来半截道:“究竟如果我会好好查一查的,如果真的有错我肯定不会姑息,这点就不用你多管闲事了。”
虽然是对我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侧福晋冷声道:“这件事情还想要瞒过去我是不是,该怎么处理我自己操心就是了,不必你们一个个的献殷勤,我还没死呢。”
旁边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我听着有些熟悉,仔细听了才想起来是豫亲王继福晋,原来她还在这搀和呢,我一脸不爽往被子里又欠了欠身子,此时她扶着丫鬟走过来道:“我原本一番好意见东莪和一个下人做那样不成体统的事情,便说去问个明白,结果闹成这样要不是心虚怎么会呢,不过到底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管教好小辈的缘故你发火我也认了,不过福晋你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不大光彩,其实难免袒护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您要是太袒护这孩子日后犯下什么大罪过可打的不仅仅是你们摄政王府的脸面,更是我们整个皇家的面子。你可要想明白。”
嫡福晋刮着杯壁冷声笑道:“这话说的真顺耳,不过东莪是我女儿要管教也轮不上你这个婶子吧,何况你这个嫂子也是不大名正言顺的不是。那下人也是我们睿亲王府的人你一个外人跑到兄弟府里面指指点点的传出去就好听了不是?该怎么管教下人我想我还是懂的的,犯不着让外人不请自来插手我们自己府里面的事儿吧。继福晋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处理不了的事情还有王爷呢,王爷要是也拿不定主意宫里头还有两宫皇太后和皇上呢是不是。我倒是想看看亲王福晋把自己的侄女儿弄得病成这样是什么道理,看看宫里的贵人是何感想呢。个人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儿就成了,跑到别人家里充什么威风。”
继福晋咬着牙道:“我原本也是一番好意,你少冤了我去,既然你话这样说我,说我是一个外人,那我再多说什么也是白费,成,反正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该怎么处理您自己看着办吧,我绝不多嘴。我家王爷约莫该回来了,我要是不亲自过问些事情我家那一位肯定有不满意了,就不叨扰福晋了,茉莉,咱们走吧。”
嫡福晋冷笑道:“难得你们二人如今还相敬如宾,那我还岂敢虚留你们,翠鸟,好生送继福晋出去。”
处理结果下来,我听说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我私下里打听才知道子敬终究还是没能免去那一刀,不过到底还是掩下去了。
明意被罚嬷嬷便剥夺了她近前伺候的权利,改由殷然近前服侍,我拉着她问明意的近况,她淡淡道:“格格不必为我们这样的下人担心,左右明意讨巧福晋和嬷嬷都有意维护她的,何况她老子娘还是府里面有头有脸的,不会为难她的,不过罚了月钱没面子罢了。”
我本来心情就相当不好,听了这样不阴不阳的话更是心头火起道:“你老实说,我可有什么时候刻意为难过你们?我承认我常常考虑事情不大周全害你们受连累,可我也并不是有意的啊。”
她脸上一红一白颜色变得相当好看,咬着嘴唇道:“人人都能说自己是不小心,不当心,那旁人的死活就不做数了么。”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说的不妥,欠了欠身子道:“奴婢失仪了,请格格责罚。”不过脸上的倨傲一分不减,想必这姑娘也有一段心酸的过往。
可我真的很委屈,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不知道只是这样无意识的碰一碰就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而且这后果还是打了折扣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明明已经努力考虑周全了。
我只是在小地方有点小聪明,此时殷然虽然这样也并没有退出屋子,我忽然觉得她是不是想我明白一些事情,那我为什么不请她教我呢?赌一把就赌一把吧,反正我已经输成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于是开口问她。
她犹豫了一会儿果然讲了出来,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是她无意间撞见子敬把手搭到我手上借题发挥罢了,子敬是对上人不敬,这罪名可大可小,不过一般牵扯上这个罪名的人下场都不大好。当然对付一个小仆人对豫亲王继福晋自然没什么用途,她的真正目的不过是我,不过是为自己妹妹的继子成了嫡福晋的继子出一口气罢了,这样一个罪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就可以让我坏了名声。
她原本的算盘打得清楚,如果送到嫡福晋那里嫡福晋岂有看不明白的道理,就算是她真心厌恶子敬想要惩罚一番,为了我也肯定会不顾一切袒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因而她的本意是抓了子敬直接送到多尔衮那里去,对上只说是看见有仆人做些下溅的勾当,这样一举肯定会让多尔衮感到没面子,势必会不问青红皂白重重责罚,然后她在把子敬和我的联系扩散出去就是了。殷然心有余悸说当时多尔衮屋里面坐着一屋子人如果这事真闹到他面前可就真真没法收场了。
不过我脑子短路跳进水里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闹成这样的局面嫡福晋岂还有不知道的道理,带着人匆匆忙忙赶来将一干人拦截回了正室,对于子敬也只是随便安了个罪名,并且市井上也出现了豫亲王继福晋谋害东莪格格的说法,和豫亲王府里面流传出去的说法搅在一起真假难辨。此时特别是满洲人对于某些lun理还不是太介意,一个人死了之后他的妻妾改嫁,娶自己的兄嫂弟媳侄媳妇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足为奇,相反妻妾相争这样的话题总是经久不衰因而反倒是挺多人相信后一种说法的。因而这一次虽然我输得惨烈不过继福晋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相反自己的名声也被人质疑,这真是损人不利己。
不过我对子敬的愧疚着实入一江春水,第二天便跑到正房,按照之前殷然教我的话道:“额娘,我晓得自己错了,不过木已成舟您再骂我也于事无补,依我看如今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补救一番,虽然暂时留言遏制下去了谁知道那两个人还会使出什么样的花招来,倒不如我们自己把她们的嘴堵上。”
嫡福晋不发表意见让我继续说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后半段话说的一个字不差:“如今子敬已经成了个废人了,东莪于心不忍,只想让他留在我屋里面也算是补偿了,额娘先别急,我这样也是有考量的,我们把他送到正经地方让外头人替我们作证,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然后留在我屋里面,这样就证明我当初与他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如果随随便便把他打发出去反而着痕迹不是。”
嫡福晋并没有当即发话,不过半个月后便将人送了来,这件事,这样总算是画上一个句号。
(这样的唇枪暗箭吾辈真心写的不好,改日有了灵感再好好写一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