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被爱称为“法师保姆术”的“隐形仆役”真的是一个实用至极的法术,你可以在99.99的法师法术书中看到这条咒语,以及法师们各种稀奇古怪的使用方式。
扫地、洗衣、擦拭家具?做家务仅仅只是最基本的使用方法罢了,在这种地下洞穴里可以举火把和盾牌,在接敌时还可以隐藏在旁边,趁着敌人跑到身前的时候,从旁边上下左右的拽人家胳臂大腿,效果可是绝对不比法师之手差……
除了法师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那一团模模糊糊的气团究竟在什么位置、做了些什么,这只倒霉的熊地精就是栽在这名任劳任怨的忠实仆人手里,其实奈吉尔只是命令他一直站在自己能控制的最大距离处——恰恰好就是卷毛大叔前方两步的位置——然后等着有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地精被yin*着冲过来的时候,伸手用力从侧面推出去……
事实证明,任何法术只要是用好了都是能够要人命的。
原本就因为吃了大量有毒食物而上吐下泻没体力的熊地精这么一摔,差点没把整个肠胃都吐出来,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没力气握住,骨碌碌地滚了出去,四肢像划船一样在地板上划动了好一阵子,才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
而被水浇醒的埃德加呼的一声翻身坐起,扑啦啦地甩甩头上的水珠,发现其他伙伴都在努力战斗,只有自己被这股扑鼻的臭气给熏晕了,顿时大吼一声,站起身抡着巨剑,冲着栽倒地上的那只熊地精开始短距离冲锋,并且借助冲锋的速度力道抡起巨剑,从左上方向右下方斜劈而下。
熊地精和他的小弟采用了一模一样的处理方式,混乱中举起左手,准备用套在小臂上的轻型小盾牌去格挡大胡子战士劈下的巨剑。
“啊——尊贵的寇德在上!”埃德加发出撕裂般的吼声,发动了自己的战士专长“猛力攻击”,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挟带着巨大力道的剑身干净利落地砸裂了那面木制盾牌,并且深深嵌入了盾牌下面毛发厚实的手臂。
“呜嗷嗷嗷嗷嗷嗷~~~~”左手小臂几乎被完全砍断的熊地精因为未曾预料到的疼痛而狂暴起来,虽然身体失去平衡,也失去了手中的武器,但是他反而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珠残忍地注视着一步之外的人类战士,右手攥紧成拳重重砸了过去。
“好硬实的皮毛骨头!”埃德加只觉得自己握剑的双手都开始微微发抖起来,虽然借助奈吉尔的隐形仆役,一击重伤了对方,但是似乎除了将这只熊地精刺激到狂暴之外,并没有让他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嘶——该死!”另外一只熊地精已经跑了过来,无法同时面对两个敌人的大胡子战士只得选择奋力抽出嵌进敌人臂骨的巨剑,抽身后退。
埃德加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其他几个人,米兰妮和克莱恩仍然在追杀已经失去士气的黄皮儿,奈吉尔正在端起自己的轻型十字弓进行瞄准自己这边的敌人——之前克莱恩已经将自己的十字弓矢全都交给了他,而腿软脚软的地精们仍旧在乱滚乱爬躲闪着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死亡攻击,甚至还有几个一边打滚一边噗噗噗噗地放屁。
至于伊维,单手举着火把,提着众人丢在门外的包裹,抱着兰斯洛那只猫,绝对安全优先的远离战场。
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必须顶住这两只熊地精,至少坚持到伙伴们把那群黄皮儿收拾掉,才能腾出手来帮助他。
虽然一只已经被他砍废了左手,另一只也吐得面无人色,但是熊地精终究是一个可以单挑他两个半的强敌,更何况自己是同时面对两个敌手。
如果在那之前,自己被熊地精打倒了……恐怕除了那个身上装着一大堆魔法物品的精灵法师还有机会能够逃出去之外,其他的人都会葬身与此。
“至高的寇德,我向你献上自己虔诚的信仰!”埃德加心里默念着自己信仰的格斗之神的名字,然后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高喊:
“战吧!该死的混蛋!”
◇◇◇
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没有灯火照明的阴影中闪出森冷的光。
“喂喂,你不要乱笑好不好,看得人浑身好冷。”体长超过四呎的大猫恣意在光洁的软木地板上伸展自己修长健美的四肢,猩红色的长舌舌忝了几下前爪就放弃了,转而仔细盯住男人的面容,“重光,那边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男人细长上挑的凤眼带着几分妖气的阴冷,随口不在意地回答着:“你自己不就是亲身经历者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那怎么一样?差了好久的,而且这次有你这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存在不是吗?”。大猫稍微有些烦躁地甩动粗长的尾巴,拍打着地板发出急促的啪啪声响,“只要有你存在,根据因果律法则,事情就一定会出现各种变化,我非常担心会直接伤害到奈吉尔。”
“兰斯洛,你最好记得,你现在的主人是我。”被称为“重光”的男人从阴影中的沙发长椅上站起来,宽肩细腰,乌黑的短发,随手拿起放在一边桌上的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端起桌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后走到了落地窗前向外看去。
窗外,几点稀疏的星星有气无力地滑向西方天际,惨白色的月亮黯淡得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大猫起身走到他身边蹲坐下来,柔软的肉垫让他的行走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垂手抚模着大猫的头顶,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不过分突出,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最闪亮的一抹光芒来自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边缘带有闪烁六角冰霜刻印的黄金戒指。
“我可是比你更着急奈吉尔的事情呢……”男人自言自语的说话声音极轻,大猫抖了抖耳朵,一人一猫就这样站在窗前,期待着不久之后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