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乖孩子们,你们做得非常好。”
皮鞭抽打的啪啪声,烙铁烧焦皮肉的焦臭味,铁链摇动作响的哗啦哗啦声音,以及不成人形的被拷问者一声比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叫挣扎,集合在黑衣管家手中这一张刚刚写成的羊皮纸上,成为令他心情无比之好的来源。
“谢古列特大人夸赞。”围拢在被吊起的可怜牺牲品周围的几名穿着下等仆役装的大汉眼睛里面闪动着残忍而嗜血的光芒,肥厚的舌苔舌忝舐着上嘴唇,显然对于这样的行为,他们也和古列特一样感到享受。
黑衣管家随意地挥了挥手,对那几个大汉笑mimi地说着:“你们所做的事情将会得到主人的奖赏,现在继续你们的工作吧,这个倒霉的家伙,我已经不需要再多知道些什么了。”
大汉们嘿嘿笑了起来,他们自然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含义,于是地牢中再次传出了令他们的管家大人心情愉悦的声音。
看着继续实行刑罚的吸血衍体们,再看着桌面上的羊皮纸,古列特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寒光,他拿起放在笔架上的鹅毛笔,再次在羊皮纸上唰唰地填了几笔,然后有点滑稽地撅起嘴唇,吹了吹羊皮纸右下角尚未完全干透的墨水,屈指弹了几下,这才探手拿起桌上的摇铃晃动起来。
“为您服务,古列特大人。”玛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牢门口,这位刚刚被升为女仆役长的年轻女性仍旧穿着一件黑仆服,但是脸上的神情与往日相比明显更神采飞扬。
“哦哦,原来是玛丽呀。”黑衣管家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脸,将身体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倚在柔软的加厚椅背上,嘴里发出一声舒适的赞叹,“听说你刚刚被斯威格提升了职位,以后要好好做事情,不懂之处多问问安德烈,知道吗?”。
“是。”年轻的女仆役长垂下头,没有多嘴说出前夜堡主询问各种消息的事情,反正这两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子,轮不到自己向哪一头来表忠心。
“哎呀,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太好,做什么事情都容易丢三忘四。”古列特枯瘦的手指模了模下巴,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瓶,抬手丢给了玛丽,“堡主应该有说过要你来找我吧?喏,就是这个东西,喝下去就好。”
玛丽反射性地接下黑衣管家随手丢过来的水晶瓶,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长颈扁肚瓶使用纯净的水晶制成,大约只有两节手指的长度,八角棱形的瓶身雕琢着精美的纹饰,明显带有几分远东少数民族的风格,就连同样材质的瓶塞都被雕成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模样。
透明的材质完全显露出瓶内的秘密——很少很少的深红色液体,份量大约只能盖住瓶底,在地牢的火光下,水晶瓶与红液反射出交错迷离的光芒。玛丽握住瓶身的手猛然一颤,掌心传来冰凉的刺痛感。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利,一咬牙拔下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
深红色的液体明显比看起来要粘稠许多,沿着瓶身的内壁缓慢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张开的嘴里,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让原本就通风不畅令人胸闷的地牢增添了新的恶心气息。
落在嘴里的液体腥臭无比,但是年轻的女仆役长明显缺乏吐出的勇气,只好闭着眼睛努力咽下去,舌头、喉咙和食道仿佛被极热的开水烫伤或者是什么强烈的酸液腐蚀一样,一阵阵的灼烧抽痛着。
但是这并不是全部,随着液体全部咽下落肚,玛丽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一种狂暴与焦躁的冲动,这让她忍不住紧紧抱住身体开始发出尖叫声。
这边突然出现的状况让那几个虐待犯人的大汉都停下了手张望过来,其中一个大汉还带着几分谄媚地向黑衣管家邀功:“古列特大人,您看需不需要我们来……”
古列特咧嘴一乐,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阴森:“不,你们只需要等待就足够了。”
如果现在身前有面镜子,玛丽一定会发现,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是多么大。
垂到肩头的栗色波浪卷发迅速变成灰白色,苍白的皮肤变成了更缺乏血色的惨白,比正常人类稍尖的耳廓不断向外延伸,最后变成比较明显的尖耳,还有完全充满血丝变得猩红的眼睛,以及猛然伸长弹出口唇的犬齿,双手的指甲也用肉眼可见的快速长成了坚硬而锋利的刺刃。
年轻的女仆役长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似乎有只黑暗的野兽隐藏在内心深处,正不受控制地往外咆哮,几乎要占据她全部的神智。她紧咬住牙关,努力克制着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不正常冲动,突出的犬齿将双唇下巴划得血肉模糊,额头脖颈都暴出明显的青筋,尖尖的十指环抱住肩头再滑到身侧,黑色的女仆装被毫无费力地划出若干破口,露出内里同样惨白的身体,以及锋锐的指甲在自身抓出的入肉伤痕。
“古列特大人……呼啊呼啊……”玛丽艰难地叫出黑衣管家的名字,大口喘息着,她已经快被逼到绝境。
黑衣管家轻“咦”了一声,似乎是在惊讶这个普通女人表现出来的坚忍能力,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突然向那几个大汉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来。”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大汉们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谁都不肯放过这个向上级讨好献媚的机会。
“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你们的了。”古列特抬高下巴,点了点衣衫破损的玛丽,眼角的余光将对方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惊诧与愤怒完全收进眼底。
几个下等仆役呼啦啦地将勉强站立的年轻女仆役长围在中间,色欲横流的**眼神不断打量着她自己抓破的衣服下面白女敕的皮肤,没有人在乎玛丽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或者究竟做了什么让古列特大人不高兴的事情,反正现在她只是被赏赐给大家的玩物。
“嘎嘎嘎嘎……玛丽好孩子,不要再做什么忍耐,来,完全释放出来吧。”黑袍管家推开舒适的高背椅站起身来,沙哑而艰涩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深藏地下的黑暗房间中,墙面上的火把跳动着,将他映在身后墙面上的影子扭曲成异常诡异的形状。
“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将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