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马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五号和七号怎么会在公会?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这里?”
“那两个人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你有意见?”艾尔蒙德噌地放下自己翘起来的二郎腿,坐正身子嚷嚷着:“如果不是我出手,你那两个手下早就折在黑堡了,我到的时候,那个叫什么安德烈的吸血鬼正把人当成血袋子,啃得可开心呢。”
灰面刃心中一突,这么说,这位艾尔蒙德也参与了这个潜入黑堡的任务?能和这几位会长相交往的人,自然不会是平庸的中低级冒险者,别说与自己的手下相比,也许比自己都要强……难怪自己手下的人根本没有返回来。
他抬眼,颇为复杂的看着西莱姆索多,难不成对方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找一群可靠的人去当炮灰送死,顺便掩护真正想要潜入的艾尔蒙德?
那边艾尔蒙德又开口了:“那么,我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呢?那个幼仔,她醒了没,状况怎么样?那可是我今晚最大的战利品呢!”
诺拉的年岁与他相差无几,这些年艾尔蒙德打着西莱的名头,也没少从他手里弄东西,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听到他询问,这又不算什么隐秘信息,便做出回答:“那女人的状态已经确定了,应该是尚未月兑离转化初期的吸血鬼幼仔,而不是简单的吸血衍体,只有刚转化的幼仔才会对任何靠近的人进行主动攻击。”
啪!艾尔蒙德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不得了:“你们看你们看,这事还得我出手才行吧?咱一出马,抓回来个女人都能派上用场!”
刚转化的幼仔?
西莱姆索多和奥古斯特对视一眼,两个老人都从这件事情上感到有些什么地方似乎不太正常。黑堡的吸血鬼突然在这种时候想要转化一个自己的后裔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或者说,他身后的人打的什么主意?
西莱姆索多注意到了灰面刃有些晦暗的神情,心头一动,就知道了他的想法。老会长觉得有些无奈,这其实是一连串无意安排得到的巧合结果,但是又不能把所有细节都说给他听,只好挑拣着能说的部分点一点。看来,以后想请动游荡者协会的人马出手,也不太容易了。
他顺了顺自己长长的胡子,伸出右手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将众人的注意力又吸引回来:“刚才的情况还没有说完,我们先把五号七号和这个幼仔的事情放一放,继续分析一下各方汇总过来的信息。”
“刚才说过的五个部分里,前四点都是与吸血鬼有关的部分,而现在说的第六点则是与药剂师公会有关,最近一段时间里,布林克城、多鲁玛镇和灰岩镇的分部发生连续失踪事件,大概是六七个人的样子。你知道的,那三个城镇的地理位置都很接近迷雾镇。
“第七则是与本城警备队有关,警备队的人在城外边缘地带发现了数具新鲜的尸体,目前的检查结果表明,那些尸体很可能是之前报了失踪的药剂师和草药师。
“第八件事,这次请你们暗中潜入探查的那座黑堡,后天要举办十年一届是法师交易会。虽说是不限阵营和倾向,但是你们都知道迷雾镇那边的情况,自然也能想到现在那里聚集的都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老会长若有似无地停顿了下。能说的东西就是这么多了,里面的弯弯绕绕灰面刃不会听不出来,但是对方又会怎么考虑以后的关系?十几条人命不可能因为这样的解释就当做没有事情没有发生过。
灰面刃的眼睛眯缝着,视线似乎看着地上的残尸,又似乎是放空发飘,不知在想些什么。诺拉既是学生又是下属,不会插老师的话,奥古斯特在涉及协会关系的事情上不方便说话,房间里一时有些异样的安静。
艾尔蒙德左看看右看看,无聊的右手在剑鞘上来回摩挲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干咳两声,打破了众人之间的沉默:“老胡子,我倒是有点东西,可以给你的想法做做补充。”
“嗯?”其余四人都偏头看向他,在场的五个人里面,只有艾尔蒙德亲自潜入了黑堡,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
“你们说的那个堡主,还有那个管家,我一路上是谁没有遇到,但是你们说的那个吸血鬼,叫什么安德烈的,多少打了一架,我感觉他自身实力很不平衡。”艾尔蒙德回忆着地牢里的那一场打斗,慢慢说着,“他表现出来的力量和敏捷很出色,袭击的招式也很灵活,但是似乎没有接受过正式的、有规律的职业训练,攻击间更像是在依靠身体素质强行攻击。还有,他似乎不会使用法术,至少与我对战时他没有使用过。
“从进入黑堡范围起就总是能看到陷阱,从暗门、翻板、剑雨、往复镰刀这类的物理陷阱,到自发式、触发式的法术陷阱都有不少,同时还搭配着仆役的巡逻。从靠近院子到里面大门,还有城堡的侧门入口,这些地方至少有七八处。
“城堡内部的天花板与脚下的石板、墙面和楼梯处也有很多陷阱,可能是出于体积考虑,物理陷阱大多是设在角落和墙壁夹层,而且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恒定的照明法术和监视晶体。如果身上没有合适的隐匿形体和防范探知的魔法物品,单纯只是有黑暗视觉的话,是很难潜入的,我进入的时候,就看到了四五个比较背运的倒霉蛋。”
灰面刃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面色涨红。
游荡者这个职业可是将“寻找陷阱”和“感知陷阱”作为职业技能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协会自己培养的人手,更是必须苦练“解除陷阱”技能,可是现在却被说成是被陷阱放翻,甚至这个人还说自己是人证……
这不是在当面恶心人吗?灰面刃一张老脸青红白黑绿不停地变,简直就是一块调色盘,他狠狠瞪了艾尔蒙德一眼,这人每次开口都是在故意刺激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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