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九连环 第三十三章

作者 : 简珏

景川百无聊奈的半靠在床头,右腿屈膝侧搭在床沿左脚点放在地面上正对着天花板发呆,然后就见一脸笑意的蓝言新进了门,除了不知男女有别外,他又给了蓝言新一个不见外的修饰语。不过这笑容可真是难得一见呢?见人来了景川就正了正身坐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有离开床的意思。

“什么事这么开心?”

“尚默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吗?”。

“以前不是的。”

“那是不是在尚诺出事以后才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尚诺的事的?”

“钟贤哥说的。”

“他竟然会跟你说这事?”景川显得很诧异,想自己和凌钟贤第一次见面到可以勉强的谈谈心里话就经历了半年,可如今他竟会把心里最大的伤疤掀开给认识不到三个月的人看,难怪沈易凡会说蓝言新和凌钟贤在一起的时候像知己呢···想到这景希不禁有些吃味,自己兄弟不跟自己亲反倒跟个小丫头说心里话。

“怎么?不行吗?哪像你都不跟我说说夏叶的事。”蓝言新因为太忙而没空去想着别人念着别人,更何况她在此之前不是个会想着念着‘外人’的人,这个‘外人’当然是除了蓝言凝、郑东晨和徐善宇之外的所有的人,可如今提到夏叶,蓝言新忽然就觉得这个‘外人’的界限可能有了些许的松动。景川没料到蓝言新会把问题跳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跳到了自己最避讳的事情上,顿时眉毛一拧,不悦的看折已经坐到他旁边的人,这行为可是同时体现了她不知男女有别又不见外的品性呢?蓝言新觉察到了景川表现出的不快里似乎不只是因为她提到他的禁忌,但她在这方面的反应比一般人来的迟钝,所以为了免除对方的不快只能止住那个她所知道的原因,放弃了追问景川有关夏叶的事。景川见蓝言新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脸色也就好看了很多,其实对于蓝言新毫无顾忌的坐在了他身边他也没有什么不快的,但因为前面来的不快没来得及消散,所以才会连带着对蓝言新的行为表现出了一丝不满。景川的也是比蓝言新高了半个头的人,所以此刻即使是坐着蓝言新还是要稍微仰着头才能去检查一下景川脸上的伤,蓝言新在心里抱怨着对方的身高,可仔细想想好像这栋别墅里的六个人全比蓝自己高上这么一大截。再次用手撩开那遮住伤口的火红的头发,蓝言新心里嘀咕着‘幸好没有结疤’,但她没有说出来,直觉告诉她说出来之后眼前这位就不会安宁了,在仔细看了伤口后脸色却凝重了几分,很明显,伤口已经发炎了。

“怎么不去医院消一下毒?”

“不是有你吗?”。

“难道你在之前就知道我要回来了?”

这下景川无话了,当时受了伤后他执意不愿意去医院,尹正炫让把伤口消消毒然后绑块纱布以免伤口感染,可他只是回来后用酒精简单的消了一下毒,至于纱布他是死活不愿意绑上去的,说是绑着太难看了。其实他是潜意识的认为会有人来帮他解决这些问题的,当蓝言新问到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一直等着的人竟然是蓝言新,不过不是蓝言新的话又能是谁呢?景川嘟囔了半天,只有一句“我消了毒的。”是比较清晰的被发出了音。

“消毒有什么用,空气里有的是细菌。”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后蓝言新就开始处理伤口了。现实用酒精重新消了一下毒,然后拿出一个圆形的白色小盒子,蓝言新用手沾了些药膏就轻轻柔柔的擦到了景川的脸上。那里面加了她自己的血,她的血是可以治伤的,但一定要在伤口见血的时候,因为那样她的血液才可以渗入到伤口处,然后接着超强的繁殖能力促使伤口处的细胞再生以达到治愈的效果,蓝言新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后就很兴奋的跑去找脑科医生给蓝言凝做了手术,手术中用了自己的鲜血以让蓝言凝的脑细胞再生,可谁想蓝言凝的脑细胞坏死的太厉害,有活性的也因为人长期的‘昏迷’处在休眠期,自己的血根本达不到预期中的效果,那次彻底让蓝言新体会到了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滋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处于消沉期,这着实让魏东晨和徐善宇着急了一把。因为害怕血加多让伤口恢复的过**速蓝言新只是割破手指加了一点点的血,她可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景川相信她有本事让他的伤口在几秒之内复合,加的少的话一夜差不多了,其实这也是有点让人无法相信的,但这已经是最不见速度的了。上次沈易凡的伤她是下了血本的,那真的是‘血’本,因为是直接将血加到食物里,所以为了避免沈易凡闻出味道,她不得不减少量,她有让沈易凡在受伤的第二天活蹦乱跳的出院能力,可也是为了避免别人起疑而选择了这个繁杂而又折磨人的方式。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床边,过于近的距离让景川不敢正常的呼吸,看对方不知所以的样子他又开始厌恶起蓝言新那不知男女有别的迟钝了,待蓝言新将药膏涂抹完后,景川如获大赦般呼出了一口气,哪知蓝言新拿了个创可贴又靠了过来,景川又一次将呼吸降到了最低的幅度,因为伤口有点大所以蓝言新毫不吝啬的贴了两个创可贴上去。贴完后蓝言新盯着那贴在景川脸上的创可贴出神,她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可她依然想不通绊倒东西的人怎么还能被东西砸伤了脸,被东西绊倒不应该是直接趴下去的么?又不是地太滑能摔了个四脚朝天景川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能和蓝言新独处,被蓝言新盯着看的时候这发现就得到了充分的证实。慌乱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干嘛呢?”

“你摔到的时候是仰着的吗?”。

“不是,你能被东西绊的仰着躺下去啊?”景川说完还嗤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对方的无知。

“那怎么砸到脸了?”

景川这下了然了。不是蓝言新无知,只是自己摔的太过于怪异了。虽然难以启齿,但景川还是将他不甚光荣的摔跤史详细的向蓝言新交待了。原来他脸上的上不是被砸出来的,而是他自己主动蹭到了摄像机,景川摔下去的时候还是惊恐万分了,因为直奔他脑壳的就是摄像机,他是先考虑到自己脑袋的安全性后考虑到那台摄像机的价值最后才决定将脑袋稍微侧一下,可谁知他的侧脸就愣生生的被摄像机的边缘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随之周围的设备哗啦啦的全倒了,景川不出意外的被埋了起来。蓝言新听完后明白了,原来这伤不是砸出来的,而是划出来的···景川等着蓝言新离开然后大吸几口气,把这几分钟少吸的气全补回来,对方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杵在这干嘛?”

“你摔下去难道就伤到脸了?”

“然后呢?”

“把衣服月兑了我检查一下。”蓝言新说的无所谓,景川听的有所谓,两个多月的相处让他知道了蓝言新在某些方面少根筋,可这也少的太离谱了,他当下就决定把蓝言新这根筋给补上,所以平复了心里不断翻滚的怒火后,景川心平气和咬牙切齿的对着蓝言新说“蓝言新,你听好了你···是女的”指着蓝言新的手转向指向了自己“而我···是男的”“我知道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哪有你这样让男人在你面前月兑衣服的”“不能月兑的?”“当然不能月兑还有以后离男人远一点,别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就往人家面前凑”说罢蓝言新很听话的一边坐了坐。“你干嘛?”“不是你说要离男人远一点的吗?”。“要你离男人远一点不是要你离我远一点”“可你不也是男的吗?”。景川被噎住了,因为他确实是男的。蓝言新高智商,但景川的智商在和她呆一块的时候总是悄悄地被抽走,然后说出的话愣是把他自己弄成了个白痴,而把他逼成白痴的人仍旧顶着无辜的表情质疑着他说出的白痴话。景川烦躁的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低头看见的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接着扯了一把自己那火红的头发。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把床上的人抓起来往外推,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气到吐血。蓝言新是不想被赶出去的,因为她还有事没有做完呢,所以她被退出来的过程中嘴里还在说着“伤,要擦药···”“你再待下去我的内伤可不是擦点药就能治好的了”然后‘碰’的一声,蓝言新就被关在了门外。

“怎么了?”

蓝言新被身后的尚默吓了一跳。

“不知道,说着说着就把我赶出来了,伤还没看完呢。”

“给我吧。”

“哦。”蓝言新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尚默,顺便还交代了出了血的伤要用药膏,淤血的要用药酒,尚默接过药敲响了景川的房门。“哥,是我。”景川开了门,在尚默进门后对着往门内看的蓝言新瞪了一眼,后者脖子一缩,乖乖的闪到了一边。

“哥,她又怎么惹到你了?”

“别提了,这人根本就是少根筋不对,她根本就一条筋,所以才会什么都不懂”

尚默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因为当初他洗澡被蓝言新撞见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说话间景川已经趴在了床上,等着尚默给他擦药了,尚默掀开景川的T恤,不禁唏嘘了一声,看来脸上的伤还算是轻的了,瞧那一块块拳头大的淤青就知道了。

“哥,疼么?”

“废话,把这伤搬到你身上试试你就知道了。”

“不过你是怎么就一副傻样的抱着摄像机摔下去了?”

景川趴着的胳膊一使力就要爬起来,显然是对‘傻样’两个字表示不赞同,可被尚默就势给按了下去,虽然面对面的质问比较有震慑力,不过他现在也只能选择趴在床上质问了。“我怎么就一副傻样了?”

“你没看到?拍摄的时候就顶着那副傻样,两眼放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家摄影师拍了你几次都不敢再把镜头对准你了。你倒好,没人提醒你,你就一路傻到底,结果把自己给摔了。”

景川发誓要是说这话的是沈易凡,他早就一脚把人给踢飞了,可惜说这话的人是尚默,是常年冷着一张脸的尚默,可他怎么就一口一个傻样的往外说呢?

“你能把‘傻样’俩字给去了吗?”。

“为什么?”

“这俩字不适合形容我,也不适合被你说出来。”

“好像是这样。你这几天老是心不在焉的,会摔到是迟早的事。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蓝言新离开久了你才会这样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人偶尔会心神不宁这很正常,你怎么就扯到她身上去了?”

“我是怕你对她动了心思,到时候就麻烦了。”

“怎么说的和易凡差不多,就算我对她动心了怎么就麻烦了?”

“那易凡当时说了什么了?”

“他说我和蓝言新像仇人,不合适。”

“就是因为不合适,你们两个平时精明又能干的,可一遇到对方就冒傻气,你两在一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这么说也不对,你是一遇到蓝言新就冒傻气,可蓝言新冒傻气好像不大分场合。”

“这倒是实话。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喜欢上她,我眼光没那么低。”

“要是蓝言新外表符合你的标准你还会说这话吗?”。

“那也不可能,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两个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闹矛盾,所以你就放心吧。”

听了景川的保证后尚默不再说话,只是专心于手上的活。沈易凡没有说实话,他尚默同样也没有说实话,景川不是只在面对蓝言新的时候犯傻,他是面对所有有关蓝言新的事情时都犯傻,即使他极力否认,但他还是看出了景川是动了心了,否则他不会在蓝言新离开的一个多月里老是望着厨房发呆。他对蓝言新动了心思,可她蓝言新没有,即使动了也不是对他动,所以尚默会担心事情一旦挑明后会遭遇到的情况,他不想让自己精心守护的兄弟之情被半路出现的一个人给扯乱了,所以他在景川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时就旁敲侧击的让他断了这个念头。这样的处理手段也许显得他有些自私,可自从尚诺出事以后,这份兄弟之情已经是唯一值得他去守护的了,他是个理智的人,蓝言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来了又会走的人,他当然不会允许生命中一个过路者破坏了他精心守护的感情。可是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后,谁又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猜测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所做的事几分是对几分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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