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言新叫上夏叶去给阳阳买衣服,因为事先跟夏叶说过阳阳的事,所以夏叶在看见阳阳的时候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诧异,只是把阳阳的小脸捏的通红,嘴里还不住的说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蓝言新不动声色的将孩子抱过来,以免小孩的脸继续遭到夏叶的荼毒,夏叶不捏小孩脸改拽小孩的耳朵了:“你这么突然冒出来,不知道夺走别人多少东西呦?”小孩使劲的把耳朵往相反的方向躲,夏叶也不敢真弄痛孩子,只好收了手,不过这依旧改变不了她在阳阳心中虐待儿童的形象。蓝言新和夏叶在儿童服装店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套在孩子身上,好在小孩很配合,没有费多大的劲。阳阳当然会配合,他可是很喜欢穿新衣服的。看着阳阳穿着新衣服的样子,蓝言新心想把夏叶叫出来算是叫对了,夏叶实在忍不住又伸出了手,可阳阳很机灵的躲开了,“不让我捏,以后留给你女朋友捏啊?这小脸,长大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言新,你要是再大一点,说他是你儿子别人肯定信”蓝言新还是淡淡的笑着,她喜欢听别人夸奖阳阳的话,听得开心了也就没有注意后面一句话,其实就算注意听了她也不知道夏叶为什么会这么说,在夏叶看来这也是蓝言新吸引人的地方,秀润冶艳却不自知。
沈正勋远远的看着带着淡淡的笑容的蓝言新,直到蓝言新在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视线。沈正勋脚步停滞了一下,想要转身回避,可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回避?他还要为自己伸冤呢除此之外他还很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人,他不回避了可对方却在看见他的时候变换了脚步的方向。沈正勋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商场,所以很容易的在另一个地方堵住了蓝言新的去路。蓝言新把阳阳交给夏叶,让她把孩子带到一边。沈正勋的视线跟着离开的孩子走了一会儿后才看向蓝言新“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那是我儿子。”“你儿子?你小心哪天人家的亲生父母跑来告你拐卖儿童”“你?”蓝言新不知道事到如今沈正勋怎么还会用这种调笑的语气跟她说话,反正她是不能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否则她不会在看见他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蓝言新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的父母把他丢在了游乐园,我看见就把他带回来了。”沈正勋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蓝言新,你是不是把他当成了曾经的自己?”蓝言新猛地抬起头,看着沈正勋一副洞察万事的模样,忽然后悔曾经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喜欢。沈正勋没有逼问下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你就要好好待那个孩子。”“我自然会好好待他。”“也是。蓝言新,那天派去杀你的人是紫依,不是我。”“我已经知道了。”那几个人是徐善宇派去的,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惹得自家哥哥愤怒了,所以派出打手给她出气,事情没有成功,况且也是因为疼她这个妹妹,她当然不会说什么。但她在面对那个杀手时却太过于冲动,沈正勋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他又何必派一个连他都不如的人来对付她?要她的命,他沈正勋亲自出马倒还有点可能性。回想起那天她去质问他时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她才惊觉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可错误已铸成,人已经被她气走,她没了改过的机会,她没做过什么愧对于他人的事,所以再次看见沈正勋的时候她不知道要作何反应,这样的直接结果就是她没出息的逃跑了。沈正勋也没有显得有多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你知道就好。”说完就要离开,一点留恋都没有。“那天你为什么···?”蓝言新问到一半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还是成功的唤回了沈正勋。“什么为什么?”细想了一下当天的情景,沈正勋笑了“为什么吻你吗?蓝言新,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足够近的距离让沈正勋清楚的看见蓝言新因惊讶而收缩的瞳孔,蓝言新的反应让他觉得好笑。“很吃惊?也难怪,以你在这方面的反应能力,感到吃惊并不奇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你才十六岁,而我已经十九岁了。你是第一个敢将刀加到我脖子上的人,那时候虽然没有正面相对,但我还是从你握着匕首的手上感觉到你的镇静与自信,我自问那时的我在面对数十名身手了得的敌人时不会有你那般镇静与自信。虽然知道没有我的帮助你也会顺利月兑身,但我还是私心的想要你欠我一个人情,哪知你事后竟从未将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在你眼里的我还是那个与你为敌的寒巢少主,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寒巢的当家的罢了。从那一天以后我就开始收集和你有关的信息,生意场上遇见你的时候也会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你身上。第一次见面也只是喜欢你而已,但后来随着对你了解,这份喜欢就进化成了爱。我欣赏你傲视群雄的自信,欣赏你掌握天下的姿态,但我却爱那个会对着蓝言凝郑东晨和徐善宇笑的你,爱那个会对着阳光笑的你,爱那个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会露出痛苦与悲伤、永远徘徊在希望与绝望边缘的你。后来我去了天皇娱乐,因为那里离你更近。在影视城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我做梦都想将那段时光循环下去,一直循环到我死的那一刻,可是那天你说的那些话才让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又可悲。蓝言新,你是个让人不敢爱的人,所以我不爱了,为了不爱你,我决定恨你了。”轻柔的声音吐出的每个字都敲打在蓝言新的心上,让她久久不能回神,等回过神的时候沈正勋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不爱你,但我从未恨过你,所以你不要恨我好不好?’在心里说出的话本就不能让人听见,更何况听的人早已离开。
蓝言新带着穿着帅气的阳阳回来了,可脸上却没了离开时的欢乐,景川逼问阳阳半天,阳阳才开口告诉他是个好看的哥哥让妈妈不开心的,景川掰着手指数着他知道的蓝言新认识的人,排除了他们六个就剩了一个,在网上搜索出《乱世双雄》的剧照,指着晴天问阳阳是不是这个人,阳阳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景川看到被韩泽轻轻抱了一下就缓和了表情的蓝言新才想起来问自己在发什么疯。人家有人护着呢,那轮得到你操心?心情不好,拉着小孩要出去,边走边说:“你妈不要你了,我带你借酒消愁去。”小孩扯着嗓子喊:“妈妈坏蛋哥哥欺负我,要教我喝酒变成坏孩子”蓝言新眼皮一抬,景川自动松了手,暗叹自己的觉悟不够深,自己哪是那孩子的对手?人家有蓝言新宠着,你呢?郁卒的跑去了酒吧,酒吧里黑灯瞎火倒没人认出他来,醉成一滩烂泥的时候被夏叶带回了家。景川醉眼朦胧的看着屋里的摆设,跟记忆里的相差无几。脸上传来的凉意让他清醒了几分,看着忙前忙后照顾他的夏叶,忽然觉得鼻子发酸,‘景川,你该往后看看了···往前看的话只会痛苦一辈子。’夏叶在第二次拿来湿毛巾的时候被景川压在了床上,“夏叶,我们和好好吗?”。夏叶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毛巾被扔到了地上,夏叶双手环住景川的脖子吻了上去,那意思是“好···”
蓝言新将景川月兑下来的衣服丢还给他,“在外面鬼混穿的衣服别拿回来让我洗。”景川二话没说的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蓝言新比他狠,直接将垃圾桶拿出去倒了。景川习惯性的用手模了模上衣口袋,慌乱的跑出房间,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已经换了新的,没工夫问是谁倒了垃圾,只能快速的跑出院子。西郊别墅群是富人区,出的钱多了,不仅基础设施好,连服务都比别处好上许多,路边的垃圾桶两一天清两次。景川跟着垃圾车跑了几百米,司机通过后视镜确定了他是追着自己来的,所以这才把车停了下来。车上的垃圾并不多,景川很快就找到了刚被自己丢掉的衣服,翻出里面的荷包后将衣服重新丢进了垃圾车里,车里走了,留他一个人站在路边苦笑,“景川,死心吧。”说完把刚辛苦追回来的荷包扔的老远,而那荷包里面放着蓝言新送给他的二十三岁的生日礼物。这件事以后景川还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捉弄蓝言新,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蓝言新很佩服再次自信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李雪茗,这愈挫愈勇的性格还不是那么让她讨厌。韩泽一脸诚恳的站在安立森面前说:“导演,雪茗曾经受过伤,腿骨断成了几节,今天坠马这场戏可不可以找替身不要她亲自上?”安立森一眼瞟到了来送饭的蓝言新,上次蓝言新拍《乱世双雄》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蓝言新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蓝言新不肯接他的戏,他老想着再拉蓝言新做次替身,好弥补他的遗憾,韩泽的请求正中了他的下怀,所以他想都没想的就把蓝言新给拉了过来。蓝言新不安的看向韩泽,韩泽却跟她说:“坠马的话会有危险,一般人肯定会摔出或大或小的伤,不过这事你来做我放心,你功夫好,落下来的时候用上巧劲,自然就不会受伤了。”蓝言新默许了安立森的请求。换上骑马装,化妆,看剧本,然后上马,蓝言新都是沉默的进行着。蓝言新坐在马上苦笑,骑摩托车,她会;骑马,她不会。可那个人可有想起过这个问题吗?想着徐善宇曾经骑马的画面,蓝言新学着甩了马一鞭子,马飞奔了起来,蓝言新知道前面有蛇,那是为了让马受惊把她甩下去准备的。马的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蓝言新知道时间到了,于是右后背朝下的倒了下去,右臂先着了地,然后顺势滚了几圈,没有按照剧本发出惨叫,但她知道可以配音,所以不用担心再拍第二次。没有理会迎上来的工作人员,蓝言新一个人朝着旁边的林子里走去,韩泽要跟上去,却被安立森叫去拍摄下一场戏。蓝言新听到了嘶嘶的声音,那是蛇游走在草地上的声音,侧头一看,那安放在马道上的蛇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蓝言新暗骂工作人员太不负责任,怎么任由这么危险的东西乱跑?可她不得不佩服那蛇比她还快的速度,所以她将蛇斩成两半的时候已经被蛇咬了一口。“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蓝言新卷起裤脚才发现这蛇居然是寻着自己的血来的,看着脚下被血浸透的土壤,蓝言新这才想起来刚刚跌下马的时候小腿似乎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蓝言新掏出来手机,现在能播的只有一个号码。“钟贤哥,你能来一下韩泽哥拍戏的现场吗?”。“言新,你怎么了?”“流血了,止不住。”简单的六个字,成功的击溃了凌钟贤的理智。凌钟贤也是在附近拍摄节目,什么也没说的丢下了个烂摊子要经纪人收拾,然后焦急又恐惧的往这边跑。现实似乎害怕辜负了他的恐惧般将蓝言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蓝言新尚存一丝意识的向凌钟贤伸出手,凌钟贤忙接过来将人抱起来‘老天···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看见这种画面了?如果不答应,那你可不可以不再让这个不会诉说自己委屈的人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