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得急,蓝言新保暖的东西都没有戴,头盔戴在头上,依旧可以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风的力度很形象的体现在她赤luo在外的双手上,但她此刻早已顾不上这些了。早上八九点的时间,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辆辆汽车堵在一个个有着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同时堵住了蓝言新赶往机场的路。“不管了”将头盔取下来挂在摩托车上,丢下了那跟了自己好几年的摩托车,无视了身后交警的呼喊,只身的从狭小的车缝中向前走。看了一眼腕表,估模着这速度怕是也要错过韩泽他们的航班了,跑到一个人少的街道,放出腕表里的丝线,在丝线顶端的银钩嵌入远方楼房的墙壁时收线,然后接着丝线回收的力道向前飞去,反复的用这种方法飞奔在各大高楼之间,因为怕人看见,所以兀自的加入了自己力量,这样产生的速度基本上可以混淆人们的视线,让人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蓝言新在没有高楼借力的时候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往机场赶,而这里已经距离机场很近了。
到了机场后,蓝言新迫不及待的从出租车上跑了下来,司机大叔在后面大声的喊着“你还没付钱呢”而心急赶时间的蓝言新哪听得见司机的叫喊,这时候一人从车上走下来,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了那个司机,“不好意思,她急着送人,这钱我就替她付了。”司机接过钱嘴里还小声的说着“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坐车竟然不给钱,不过也亏得她长得漂亮,要不然哪能随便一个陌生人就能替她付钱啊。”沈正勋看着远去的车子苦笑,“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会给美女献殷勤的人吗?”。
“飞往东京的航班CA929已经开始登机,请旅客做好登机准备。飞往东京的航班CA929已经开始登机,请旅客做好登机准备。”······“距飞往东京的航班CA929起飞还有五分钟,请还未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登机。距飞往东京的航班CA929起飞还有五分钟,请还未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登机。”
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说出的内容也在不断的改变着,但这一切停在韩泽耳朵里却是那么刺耳。演唱会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上了飞机,韩泽执意要在候机厅里再等一会儿,尹正炫景川凌钟贤和沈易凡自是知道他在等什么,所以也跟着在候机室里等着,外面被歌迷们堵了个严实,但韩泽还是无比的期待着下一秒蓝言新就出现在这群歌迷中,但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他仍是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尹正炫景川凌钟贤和沈易凡失望的看着玻璃门外,最后还是催促着韩泽上飞机。韩泽在最后一刻惊醒般回转过身,玻璃门已经缓缓的合上,透过透明的玻璃他可以看见蓝言新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但跑到的时候门已经彻底的将两人隔绝了开来,蓝言新对着巨大的玻璃门大声喊道:“我等你回来”虽然隔绝了声音,但韩泽还是通过蓝言新的嘴唇知道了蓝言新说出的话,这么多天以来压在他心头的苦涩和忧虑因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等我是因为原谅我了吧?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不开心了?韩泽笑着对蓝言新点了一下头,这是自阳阳失踪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韩泽在蓝言新回以他笑容的时候转回了身,然后毫不犹豫的向飞机走去,因为那一个笑容已经足以支撑着他度过未来两人不能相见的时光。
蓝言新早已看不见韩泽的身影,但她还是愣愣的站在玻璃门前,全然不知她那一声大喊让原本乱糟糟的现场变得安静的几乎诡异。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这个说要等韩泽的女孩看,在他们听见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时他们也只是惊讶于这个人的疯狂,在韩泽对说话者露出笑容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鄙夷的想着是谁那么自不量力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可当他们视线落到呼喊的人身上时所有的诧异和鄙夷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艳,是通过眼睛深入了骨髓的惊艳。
沈正勋月兑下自己的外套从后面将蓝言新头罩了起来,眼前忽然变暗的蓝言新被吓了一跳,随后条件反射的屈起手肘用力的向后攻击,沈正勋堪堪的接下蓝言新的攻击,然后低声对蓝言新说:“你现在要想安全的走出机场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蓝言新还想挣月兑沈正勋的束缚,可沈正勋没有让她得逞,他可不敢想象两次当着大家面强吻了韩泽的蓝言新被暴露在人前会发生什么事。沈正勋用胳膊圈着蓝言新的脖子,然后带着蓝言新往机场外面走,边走边笑着对让出一条路的歌迷说“她脑子不大好使,惊吓到各位了。”蓝言新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暗地里掐了沈正勋一把,沈正勋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费力,但往外走的速度不减分毫。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对惊艳了全场的人以这种罕见的方式离开,在沈正勋和蓝言新已经没了影子的时候才有人小声的说“刚刚那人是不是演乱世双雄里饰演苏子良的晴天?”一句话让一直因为诧异而安静的人群炸开了锅。“对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一直没见他出席过什么节目,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真人了”“对啊对啊”
······
而被众人议论着的沈正勋正在接受着蓝言新的白眼,想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那么狼狈的出现在众人眼中。沈正勋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只好出声说明自己的用意,蓝言新听了心中平复了对沈正勋的抱怨,但还是疑惑的问出“你怎么知道我在机场?”沈正勋哑然,他总不能说他还没有改掉跟踪她的习惯,所以在她出状况的时候不自觉的就走出来了吧?想了想,他还是说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说得过去的说法,“你在大楼之间飞来飞去的,别人看不见我还看不见吗?真不知道你的理智哪去了。”蓝言新听着那熟悉的调侃的语气,恍惚觉得两人似乎回到了影视城的那段时间,但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沈正勋意识到这是那次他不成功的告白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两人各怀各的心思,车内一时之间静默了下来。“最近还好吗?”。“恩。”蓝言新望了望开车开的认真的沈正勋,然后有些不满的继续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不用问我也知道你过的不好,不过这是你自找的。”“你”“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是你要留在他们身边的,怪得了谁?”“你给我停车”“你那摩托车被我派人拖走了,你要是不想要的话你就下车吧。”蓝言新泄气的安静下来,“我不留在他们身边我就会好吗?老天没有给我幸福的机会,这样的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投在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上,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沈正勋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后悔,但他对蓝言新逆来顺受的生活状态感到气愤,所以他也不再开口说话,免得一说就错,直到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这沉默都没有被打破。蓝言新下车离开,在沈正勋以为她还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转了身,“以后别跟着我了。”沈正勋望着蓝言新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又一次被置于一片悲凉之中,“沈正勋,你这又是何必呢···蓝言新,在你记得我是沈正勋的同时,你是不是错将晴天的性情安在了我的身上?”
韩泽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给蓝言新打了个越洋电话,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万千的话语却堵在了喉间,让他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蓝言新在那边好奇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的号码,不确定的问:“是韩泽哥吗?”。韩泽跑出去的神智这才被蓝言新的声音拉回来,“恩,是我。”接着又是无边的沉默,不过这次蓝言新有了打破沉默的自觉,“对不起。”“什么?”“这段时间是我任性了,因为阳阳的事而故意疏远你是我不对。”韩泽在心里暗叹你这任性可这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我开始想你了。”简单的六个字轻易的打断了韩泽内心对蓝言新的月复诽,虽然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了,但两人之间并没有像别的恋人一样整天如胶似漆的呆在一起,然后说出一些甜到心坎里的话语,韩泽简单的回忆了一下,这大概是蓝言新对他说过的最暧昧的话了,可他已经心满意足了,选择了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他那还敢指望蓝言新对他说出其他让他心动的话来。韩泽花了半天时间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然后轻轻的说:“我也想你了。”似乎知道对方不会再说什么,所以两人并没有觉得此时的沉默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只要想着电话的另一方心里就莫名的平静和安心,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幸福。尚默看着拿着电话不说话的人,拿出了平时只会留给沈易凡的嫌弃的表情,“越洋电话不要钱的吗?”。和谐的平静被打破,蓝言新只好挂了电话,可一通没有什么话语的电话,却让两人的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带着郁卒和失落过活,韩泽和蓝言新也一样。
尚默坐在轮椅上招呼蓝言新过来扶他,蓝言新看着那打着石膏的腿很果断的拒绝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伤几天就想下地了?”“蓝言新,你能让易凡的枪伤在那么几天之内就痊愈,那我这点小伤应该难不倒你吧?”“那也是视情况而定的,你这伤我就没办法。”“你···”深吸一口气,“蓝言新,你不是耍我的吧?”“不是。”尚默再次深深地吸一口气,否则他怕自己会变得和景川那样容易抓狂,“呵呵···你没有耍我,那我只能靠自己了。”“什么靠自己?”尚默没有回答蓝言新,只是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起来,然后扶着沙发的靠背向前移动,蓝言新被他吓了一跳,快速的跑到尚默身边把他给按倒了沙发上,“你这么急着站起来干什么?”“我伤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而且一直坐着的滋味不大好受。”“那也不能急于一时啊?”“蓝言新,我难得偷一次懒,可不想因为腿伤浪费了我的大好时光,所以我想快点好起来。”“你真的那么想好起来吗?”。尚默强忍着没有将废话两个字吐出来,只是看向蓝言新的时候眼神有点无语,“谁受伤了不想快点好起来?”“既然这样,那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尚默被蓝言新弄的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去一个地方?难道到了那儿腿伤立马就可以好了?蓝言新见尚默没有要准备的意思,想想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所以她好心的提醒到“你准备一套衣服就行了。”“衣服?”尚默这下更糊涂了,到哪去还要准备衣服?“你要是想快点痊愈的话就乖乖的照我的话去做。”尚默咬咬牙努力忽略蓝言新说话时半命令半威胁的语气,然后使唤蓝言新去给他收拾衣服,理由很充分,因为他是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