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如今你受了牢狱之灾,难道还指望着被放出去之后继续做你的大老板?”
“可是就算这样,也轮不到你来这里奚落我。”
“恩?我这个天皇的现任总裁连来看看你这前任总裁的资格都没有吗?”。
“什么?”
“你说你一个驰骋商界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还是不能做到处惊不变呢?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在什么时候偷税漏税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我知道你没有做过,所以今天就来告诉你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是你?”
“看来你还不算笨,只是下次用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别看我只是偶尔去公司一趟,可去你办公室弄些资料对你们的账目做些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你……”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已经没有下次了,一个呆在牢房里的人哪用得着去聘请工作人员呢?”
“先不要说话,也不要激动,等我话说完了你心头的疑惑自然也就没了。”
“我是魏氏集团的行政总裁,所以能够拿下你的公司不足为奇,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为什么要去夺你的公司。”
“其实夺你的公司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对付你而已,知道你贵人多忘事,不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除了李雪茗之外,你还有个女儿”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那个被你扔到马路上被车撞的只剩半条命的女儿啊。”···“不对,当时的我哪还有半条命,那时候我以为我就会这么死了。”事隔了多年,蓝言新已经能够平静的说出这些让她不敢回首的记忆,只是那平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李峻仿若被人用石头砸到了脑袋,半条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你……你没死?”
“怎么?很诧异?你第二天出门没在门前的马路上看到我的尸体,难道就没有好奇我去哪了吗?是被人弄走了?被野狗叼去了?还是根本没有死?不过也难怪你将这事给忘了,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第二天起来马路上的血肯定被雨水冲的不留一点痕迹。你知不知道,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孩可以流那么多的血,多的让我以为黑夜都会被那血染成红色?”
蓝言新一接一个的抛出能够刺激到李峻的问题,问的自己心里酸痛的打颤,却不知道那些个问题也是对自己无情的凌迟,这些经历带给她的痛苦,岂是言语能够表述的出来的。
李峻脸上的痛苦渐渐显露了出来,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当时的行为有多么的残忍,可那时候他全部的身心都放在自己已经去世了的儿子身上,留给自己女儿的只有无止境的痛恨和责难而已。可是转念想想,即使再来一次,他可能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因为这个人杀了他的儿子。这样想着,心里的愧疚也就没了,顿时也就觉得蓝言新夺他公司的行为可恨起来。
他脸色的变动丝毫没有瞒过紧紧盯着他看的蓝言新,这么一来倒让她想起她被李雪茗嫁祸的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当初给你儿子下毒的是你那个宝贝女儿李雪茗。”
“你胡说八道雪茗怎么可能害死她的亲生哥哥?”
“她是不会害她的亲生哥哥,但她可是整天想着怎么害我,只是误杀了她哥哥。而你,不由分说的相信李雪茗的话,也不想想一直被她关起来的我又怎么会有那能害死人的毒药”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绕是驰骋商场历经百战的李峻在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时也颓废的蹲去,自己的女儿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事实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怎么?现在很痛苦?看在你这么痛苦的份上,过段时间我就会放你出去。”
已经四十几岁的李峻又怎么会轻易相信蓝言新的话,听到这他也只是惨淡的笑了下,“我曾经那么对你,你又怎么会轻易放了我?说吧,你想做什么?”
“当初你不是因为觉得我让你失了面子,害你得了个背弃家庭的骂名吗?如今我就放你出去,让你真正体会一下什么叫身-败-名-裂-。,”
“你……”
“不要说我冷酷无情,也不早说我不可理喻,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父女欠我的。”
蓝言新决然的离开了,灰暗的牢房里,只留一个还未从震惊和痛苦中走出的李峻。
沈正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昏迷了好几天的人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异常熟悉的摆设,心里疑惑着人死后魂魄是不是会留在生前的住所。
萧紫依看见醒来的沈正勋时候,诧异,激动,喜悦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手中端着的医用器具也被她毫无知觉的扔在了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引来了沈正勋的视线。沈正勋望着捂着嘴巴将哭未哭的人,有些不明白的问“紫依,你怎么也死了?”
萧紫依隐忍的哭声从唇边溢出,踏过地上躺着的器具冲到沈正勋的床前,然后将那个王一样存在的人搂进自己的怀里,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忘了两人的身份,越矩的将那个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的人狠狠的搂在自己怀里,仿佛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又会沉睡过去一般。
沈正勋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真切的感知告诉了他他没死。可是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喜悦,因为他闭上眼之前的记忆像泉水一样慢慢流进他的大脑,让他心里疼的厉害,这种疼痛还没有缓解,那个让他痛的罪魁祸首就出现在了他的门前。
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前,一个躺坐在床上,一个傲然而立,一个虚弱的还被萧紫依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么相忘着,直到萧紫依感觉到气氛不对。
萧紫依转身看见蓝言新时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来这里做什么?嫌害我们少爷害的还不够吗?”。
“紫依,你先出去。”这是沈正勋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而将自己支开而说的。萧紫依心有委屈,却没有违背沈正勋的话退了出去,在经过蓝言新的时候难免会给蓝言新一个脸色看,蓝言新视线还停留在沈正勋身上,并没有看见萧紫依对她的厌恶和痛恨。
沈正勋在面对萧紫依说过话后就没有再看蓝言新,只是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被角,然后似有似无的看着床对面雪白的墙壁。
“看见我没死你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
“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今天来只是想拿你手里的磁晶石而已。”
沈正勋放在被子上的手在听见蓝言新第一句话时狠狠的抓住了手下的被子,心里却是凉了一片。
“蓝言新,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磁晶石好歹也是我花了几千万买的,不是你说要我就能给的。”
“那你想怎样?”
“想怎么样?我暂时还想不出,要不你三天后再来,那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样?”
“要是我硬抢呢?”
“蓝言新,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要是能抢到你早抢了,又何必等到今天,让你那姐姐在床上躺这么久?”
被人说中了心事,蓝言新有些懊恼的将视线转向了别的方向,可是入目的却是一片漆黑。心里因为这漆黑一下子慌乱起来,慌忙应下沈正勋的话后就逃似的往外走,凭着来时的记忆刚走了十来米,却因为过于慌乱而摔在了地上。
沈易凡这两天都找借口出了门,然后整日整日的呆在寒巢,对于沈正勋没死他没表现出过多的喜悦,因为尚默毕竟是死在他沈正勋手里的。可他还是时不时的守在沈正勋的床前,因为失去的感觉太痛苦了,他不想再失去了。
像前两日一样往沈正勋的房间走去,却在半路看见了有人摔倒了,跑过去将人扶起来,在对方抬起头时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却只是干涩的吐出了蓝言新的名字。
“蓝言新,你来这里干嘛?”一向嬉笑着的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如今却已是个严肃的让人害怕的人。
变得严肃的声音蓝言新已经辨认不出来了,她只当是寒巢一个下属,只是在从地上起来之后想继续往前走,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摔了一下之后却辨别不出了方向。胡乱的用手在空中抓了几下,然后有些无助的抓住刚刚将自己扶起来的人,有些急切的说“带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