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说什么啊?”
“要不是那个李雪茗在害死了自己的哥哥之后嫁祸给我的女儿,我的霜儿又怎么会被李峻那个畜生扔到大马路上被车撞那时候她才六岁,六岁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要受那么多苦?”田悦琴已经失去了理智,大声的喊着自己心里的怨恨。
足够大的声音唤出了屋里的韩泽和景川,韩泽这下明白蓝言新找李雪茗报的是什么仇了。他不敢想象一个一个六岁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扔在马路上是什么样的情景,害怕车,害怕下雨,都是因为那样的遭遇吗?有了那样的经历,所以才会恨的那么深,才会那么处心积虑的来到我们身边来报复吗?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要将所有的感情的藏的那么深,深的让人以为你是一个没有爱恨的人?
尹正炫在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后也傻了,李雪茗不是他的妹妹,蓝言新才是,所以蓝言新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言的直接叫自己哥,所以在我每次偏袒李雪茗的时候她就会露出那么受伤的表情。明明知道李雪茗不是我的妹妹,为什么要在最后用刀插在自己身上,还说那是为了李雪茗还我的债?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错将李雪茗认作了妹妹而伤害了你?
“是我不好,我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李峻可以保护她,要不是我把她送到李家,她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也就不会那么小就遭受那些残忍的对待,是我该死,我当时应该誓死都把她留在我身边的,那样,就算她活不过六岁,也不会在短短的生命中遭受那么多的痛苦。”田悦琴兀自在了哭着,哭了好久才想起来问“正炫,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尹正炫凄惨的笑了起来,他要怎么回答,他要说是因为他们犯了太多的错,然后逼的她在他们面前自杀,而且还用了那么残忍的方式吗?他说不出口,因为那些想起来都让他心口疼的厉害,这样,他还怎么说出来?
但是一直没说话的景川却替他说出了答案,“是自杀。”
田悦琴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自杀?”
“对。”景川很突兀的笑了起来,“伯母,你女儿真的很厉害,在知道不欠我们任何东西的时候,竟然还当着我们的面拿着还债的说法一刀一刀的往自己身上捅,末了,还跳到了悬崖下面。伯母,你知道吗?她是我见过的最狠的女人,因为我们这些活着的,没有一个不比死了还难受的。”
景川的一句话像一句魔咒似的昭示着他们接下来的生活。
韩泽回想着过去的一年里的记忆,从开始的简单的快乐,然后是自己的欺骗所带来的伤害,到后来是自己坦白了之后的片刻欢愉,可是自己坦白了,那个人呢?似火的残阳下,沾满血的人,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了。想到这,韩泽有些疯了,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五刀,你就这么给了自己五刀,那样是不是很疼?”没有人回答他,所以他就自己亲身体会了一下,相同的位置,相同的深度,他像当时的蓝言新一样毫不怜惜的自残着,等沈易凡听到动静闯进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居。
沈易凡哭着骂韩泽傻蛋,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耽误,因为他知道再耽误下去,真的就晚了。
韩泽这么一闹,直接让自己昏迷了十来天,等他醒了之后,一个自称自己是催眠师的人带着一份信找到了他。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一行字,‘我不恨你,真的,因为我真的没有爱过你。’
韩泽看了之后心里已是一片死灰。
“这是我们二小姐生前交给我的,说是防止你在她死了之后太过伤心。”
韩泽想说他的伤心分毫都没有减少,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从未被爱过的自己,又是一种悲哀。
“所以呢?”
“她要我帮你消除所有和她有关的记忆,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韩泽没有说话,高普然当他是默认了,所以就开始准备催眠的事。尹正炫。景川、凌钟贤和沈易凡没有阻止,因为他们不敢保证韩泽会不会再做出什么傻事。
韩泽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换了副神情,“就这样···忘了么?”
“事情都办好了吗?”。
“恩。”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没事就退下去吧。”
时间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而停留,春夏秋冬还在循环着,不知不觉间,就这么过了五个春秋,距离蓝言新离开,已经五年了。
韩泽的生活和以前差不多,但尹正炫、景川、凌钟贤和沈易凡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五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养好了伤,虽然伤疤还在,但至少不会那么痛了。
沈易凡像以前一样例行的浏览着新闻,景川无意的扫了一眼,屏幕上那闪闪的银光就这么抓住了他的视线。
“易凡,这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设计师帕瓦罗唯一一件非卖的作品,叫‘锁心’。”其实沈易凡很想跟景川说说帕瓦罗在珠宝设计上面的地位的,可是他看景川明显的对这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多嘴了,只是看着网页上的图片不自觉的说:“这个‘心’和蓝言新手上的手链好像啊?”
景川想说这不是像,这根本就是,因为旁边的‘锁’和他抽屉里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他不自觉的将视线转移到了韩泽的身上,在沈易凡说出蓝言新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韩泽的身上,被这么多视线同时扫射的韩泽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注意力从杂志上移开,莫名其妙的扫视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几个人,“你们怎么了?”
“没,没怎么?”几个人磕磕绊绊的说着,希望韩泽没有看出什么端疑。自那次无端的来了个催眠师给韩泽做了催眠之后,韩泽就真的将所有有关蓝言新的记忆从脑子中抽离了,只是偶尔的会问一下李雪茗的下落,在他看来,李雪茗的失踪是莫名其妙的,可是却没有觉得很重要,所以也就没有追问太多。
景川见韩泽没什么异常,就试探性的问沈易凡,“这对手链···?”
“说了这是帕瓦罗唯一一件非卖品,当初他带着对爱情的感悟设计出了这对‘锁心’,里面还包含了他对这对手链的祝福,当时有很多人出高价要买下这对手链,可是他最终却将这对手链送人了。”
“爱情?”景川不大相信的皱起眉头,“你确定不是友情或是宿敌什么的?”
沈易凡翻了个白眼,“谁会那么无聊为一对宿敌设计这样的手链?‘锁心’,顾名思义,就是将对方的心给锁住,你看到这锁上的蔷薇花了吗?”。沈易凡鼠标移到了锁片上的蔷薇花上,“这个在阳光下会变成了粉色,粉色的蔷薇花,那代表着爱的誓言,这样你还觉得这是送给宿敌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当年我也想把疼给买下来的,感觉很有意义。这‘锁’的钥匙在‘心’上,你看‘心’上面的星星,那里面有一个就是打开‘锁’的钥匙,但是不知道‘锁’上面哪个是可以被打开的,十二个锁,对十二个星,所以要想真正的打开这对手链,只有一百四十四分之一的机会。”
景川听着沈易凡的解释,越听越迷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被他丢了又找回来的手链,当初蓝言新把手链给了他,他收下后才发现这手链根本打不开,然而他也没打算带上,所以就一直放在身上,直到那次因为一时冲动将手链给扔了。景川拿着被自己丢了又找回来的手链,然后就这么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会不会是假的?”灯光下,手链上反射出白金特有的金属光芒,为手链镀上一层光,美丽却飘渺,“不是假的话,又为什么要将它送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