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涅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狗血的结尾

作者 : 染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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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回原身后就和染纱住在了从空间搬出来的小木屋里,之后几日妖瞳天天会遣慕青来给我送点好吃好玩的东西,我抓住机会盘问起慕青。

慕青果然原名叫乌青来着,他算是妖瞳的亲戚,便被收在他身边做小仙童。一年前妖瞳突然心血来潮借了他的身份离家出走了半个月,回来后整个人就喜滋滋甜蜜蜜的,让慕青和慕名害怕了好一阵。

我又乘机问慕青,妖瞳的真身是什么,是不是一只乌鸡,慕青鼓着腮帮子不太友好地说:“你怎么可以那么低看东王公大人。”对了,忘记说,妖瞳的妖丹被拿去祭天,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仙人了。“他可是开天辟地后第一个生出神识打开妖界的,他也是妖界唯一的一只孔雀。”

我凌乱了,雄孔雀确实比较低调一些,和他的长相打扮来说还是比较符合的。只是我、大妞和阿芹的八卦小组猜错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孔雀……

我不时会问染纱同一个问题:“我真的很像杏儿吗?”。

染纱被我问得不耐烦:“什么叫你像,你就是,过了那么多年心地依然那么坏,真想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我被她凶恶的表情给吓到,捂着胸口一阵紧张。

模着模着觉得有什么重要事情忘记了,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染纱道:“七月十五了。”

啊,对!明天就是金玉说的要见面的日子了,我自然是相信她说的话的,只是心里没缘由的一阵紧张。我拉着染纱问:“你仔细看看,我现在好看吗?”。

“丑死了!”染纱说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邀我一起在木屋里住下,我像个白痴一样天天问东问西的,她烦死了。

我拿过镜子照了照:“哪有?我瞧着挺漂亮的。”

那日他们把我打晕后把金玉的地魂从我这里取出给装回去了,本来以为金玉即使不能马上醒过来,也不会有大碍。但是谁知法术一施完,金玉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金玉的事情,我一直纠结着自己的事情,到忘记和他们说了。

想着我跳了起来,又开始骚扰染纱:“我问你,可有什么快一点的方法能去忘川崖?”

“忘川崖是哪里?没听过……”染纱一脸茫然。我所问非人啊,她死过去的时候估计还没忘川崖这个地方,醒过来又一直呆在灵戒里,自然不太熟悉地理位置。

我换了个问法:“那你告诉我怎么去栖木林也成。”

“去找妖瞳大人啊,他随便施个仙法你想去哪里都成。”我想起借神木那次,他派来送我们的马车确实比我的祥云要快许多。

我立马跑了出去,直奔方诸山。

我到方诸山庄子的时候,妖瞳正在果林里摘荔枝,见我来了笑意盈盈:“你可是闻到荔枝香了,我才想让慕青给你送些去呢。”

“快,送我去忘川崖。”我表情狰狞,恨不得马上就能瞬移到忘川崖。

妖瞳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放下篮子让我跟着去。他的庄里竟然有个马棚,里面养着一个四不像一样的动物。他打开围栏,把四不像给牵了出来,然后对我伸出手,看着我。

不会是问我要钱吧?“我没钱啊。”

“上马。”

呃,我理解错误,尴尬地把手放在他手上,他一托就把我甩了上去,随后他自己又轻跃了上来。

“你干嘛?”

妖瞳道:“你会骑吗?”。

别说马了,唯一一次还是被绑在马上移动的,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嘴。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到忘川崖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它飞驰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在冥界时候王大人给我的那支毛笔,也是风驰电掣的,不知道黑子发现它的特殊功能没。

到了忘川崖我惊奇发现庄里住着好多人,主屋当然是金婆婆的,但是左边第一间本来是阿芹的,现在大妞却搬了进去。

我不意外夜无慬和青鸾在,他们已经换了回来,两个人才刚刚复原可以走动。夜无慬终于表里合一了,我庆幸的是那张冰块脸在真的夜无慬身上竟然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之前怎么看怎么讨厌的脸变得有亲和力起来了。

青鸾顶着一张假脸,他看见我和妖瞳一起来,有点冷漠的样子。

但是很意外的看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戏剧性人物——龙三。据阿芹说,龙三是和惊鸿仙子大吵了一架胜利了,才得到这个出来的机会的。

他们三个人一人霸占着一间屋子,就打算在这里等金玉出现了。但是现在有多了两个人,房间分配就成了问题,金婆婆是不愿意和别人睡的,新改造过的屋子格局住不下三个人,这就表示大家需要挤挤了。

青鸾和夜无慬比较好说话,他们也不是来享福的,很自觉地就并成了一间,那么我就可以有地方睡了。

但是龙三却不是好相与的,他把房门一关,给出了他的答案。我心里憋着气,早知道让妖瞳打扮成东王公的老头样来,看龙三那小子还敢不敢造次了。

好在妖瞳自有办法,让我不用费心,我猜测着他那么一个人物一定也有像灵戒一样的空间,让他出门在外有个可以住的地方。

其实我有没有地方住都无所谓,我早打定主意要去那个我怀念许久的忘川边,静等黎明的到来。我想,对于夜无慬、龙三、青鸾和金婆婆来说今晚一定也是个不眠之夜,也不知道仙主有没有在期待这件事。

待月上柳梢头,我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把头枕在我以前特意挑选过的石头上,仿佛时间也回到了一年前,当时的我有些无助,又对未来有着期待,但是烦躁过后看着月娘,似乎就能静下心来了。

今夜,我也如此。

水面上吹来的微风拂过面上,又钻入了林中,让夏夜变得丝丝清凉,这样舒服的夜晚即使一直持续下去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身后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一个翻滚藏入暗处,在月光的笼罩下,清晰地能看清来者正是龙三。

说来也巧,当初我在这里遇到印象最深刻的正是龙三,那哭天喊地的样子我还嘲笑过呢。看看现在他,说起来他也是渣男一个啊,家里老婆不管,还一直心心念着姑姑。

“姑姑。”莫非他又要开启歇斯底里模式了吗?

我伸长耳朵仔细听。

“待过子时,我就要同你和过去告别了。”

月光下他显得格外清寒,紧皱的眉头和瘪着的嘴又显示着他内心又坚决又痛苦的挣扎,原来他这是转性了呢。

“千年以来我一直骗着自己,我知道其实你从来没把我当回事,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但是却乐得活在美梦里。”他声音低了不少:“从前的我不思进取,只觉得能保留眼前的美好就满意了,目光短浅。你的离去其实让我思考了许多,没有能力是无法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和东西的,有你的例子在前,就会有其他在后。”

说着,他有些哽咽起来:“为了追逐你,我曾经错过许多风景,甚至失去后才觉得如梦初醒。”

“不过。”他坚定的看着月亮:“这并不代表我后悔追逐过你,这一千六百年是我给自己最后的期限,疯过了傻过了,也是该学会担当的时候了。你曾经教会我许多,这也算是我的小小回报,守着你让你知道有许多人在等你,我知道你从来说一是一,如今时限已经快到了,我很高兴以后又能听到你的消息,我也希望你以后听到的关于我的,都是正面,而不再是我闯了祸,或者谁又打了小报告。”他脸上慢慢露出了些微笑。

我听完他这段阐述心里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妖瞳非说我是杏儿,在他吊儿郎当的面下竟然思考的那么多,我有些后悔乱给他扣过帽子,事实上我经常乱给人贴标签分类来着。

他似乎把心里埋藏的所有话已经全盘托出,神情轻松,静静地坐在岸边,等待子时的过去。

或许每个人被人误解的背后都有一个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有的是对谁的承诺,有的是对自己的一个束缚。当事实揭开后,过去的一切都能得到解释,我们在生活中也正是不断地埋着秘密,不断地揭晓秘密。

我待得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但是看见龙三起身离去,我也知道了现在应当已经过了子时,他完成了他的承诺,应该是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吧。

“没想到他却是如此的一个男儿。”一个男声突然从我后脑勺响起,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的惊悚。

我吓得人一弹,头直撞在头顶覆盖着的岩石上。“我说你能不能不这样吓人?”

青鸾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正蹲在高石上仰望着夜空,他露出了本来的相貌,不同于夜无慬使用时候的清冷,他穿着这具皮囊,明显有温度。“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玉儿那么彪悍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让龙三那小子那么如痴如醉的。”

看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把在梦中看见的情形都告诉了他,又道:“龙三也是感念当年金玉姑娘诚心的教导吧。”

青鸾非常吃惊,狗尾巴草也掉了下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了一些记忆,我似乎瞧见身后的窗户上喷溅着血,我当时还纳闷来着。”说着他眉头又蹙了起来:“我说……你梦里看的那么真切,那我美男出浴也被你瞧了个精光咯?”

我想我如果说我当时蒙着眼,他应当是不会相信的。我现在有些讨厌起青鸾真实的性格来,自从他恢复记忆,恶劣的性子也慢慢显露了出来。不说上次灵戒一日游,他看着夜无慬因为染纱喊他青鸾哥哥时候的局促所露出的幸灾乐祸,就说再妖界再见面时,他听见夜无慬对染纱说的那番狠话,假意安慰却带有耸动别有意味的话语,无不透露着他虽然不气愤憎恨夜无慬对他做过的事,却有意暗中使些小绊恶意报复。看来金玉和夜无慬未来的生活有些堪忧。

我们没有继续到底看没看到他的那个话题,因为那个意想之中却又在预料之外的人竟然散发着一身银光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不是别人,正是金玉。

我看到的如果是我之前用了许久的躯壳,我一定认得出她是金玉,但是我看到的却是一张和青鸾一模一样的脸。那身板和眼神明显不是易寒君,我更加能认出她绝对是金玉。

“我说你这人心机很重,我用这具躯壳的时候你就故意变丑,让我没有桃花运,到你自己用的时候就把原貌露出来啦?”第一次正面对她对话,我却像认识一个老朋友一样。

金玉看着我笑笑:“也只怪你自己修为不够,没有实力就怨不得我了。”她目光流转至青鸾:“你不怨我当初封印你?”

青鸾歪歪嘴:“怎么怨?只怨自己在你心中比不得母亲。”

“你瞧。”金玉竟然又看向我:“以后遇着事,多想想自己的原因,时刻自我检讨,有助于自身的发展。”

我终于能明白青鸾刚才说的了,金玉果然是个不逊色于他人的月复黑角色,挖苦人起来不带一点心软。“不管怎样,我也作为替罪羔羊帮你照顾了躯壳那么久,又帮你养着地魂,你怎样都该酬谢一下我吧?”

金玉抬眉:“你想要我怎么酬谢?”

“我要求不高。”终于到了这个时刻,我有些紧张起来:“当初我怎么来的,能不能请你想办法把我反过来送回去?”

我的这个要求让他们两人具是一惊,金玉道:“在这里不好吗?你原来的世界比这边还要有趣吗?”。

有趣?这倒说不上,这里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到处充满着未知的惊喜,只是不是我的家。就如妖族族人一般,在散落在各地的时候,都心心念着那个可能再也回不去的家,更有甚者如青玉夫人,把自己的记忆化成现实,用来铭记。

青鸾突然插上话:“我说你想那么多笨的方法干嘛?”他有些受不了地揉揉头发:“你之前生活的地方不过是人界未知的一个空间而已,你既然认为那辈子没过完,等时间发展到那个区域,过完了便是,五界里就属人界时间最快,你去个一百年,我们不过一百天。”

“额……你说的有些匪夷所思。”

金玉也道:“人界空间有平行的几万个,不断毁灭重生,就算没了你一个,自然有的是冥界里的灵魂替补上,不然你道硕大冥界,如何做到生生不息。”

我之前就在想,一个雷劫就能劈死一个大种族,他们若是要去投胎,光靠古代那种生产能力如何能消化。看青鸾和金玉并不是骗我的样子,我更是觉得太不可思议,好似人界不过是为了孕育其他四界而存在的巨大制造工厂一样。

他们说的话也彻底击碎了我的三观,这等惊世骇俗的世界运转方式,若不是我在这里习惯于听到各种怪理论,放在那个科技文明的时代应该会被别人当作神经病吧……

不过我也决定接受它,听起来刺激又好玩,而且打开我脑中一扇新的门,想要继续去了解更多。“我会慢慢消化你们说的话,不过也请你们帮我一下,让我去过完在那个世界剩下的人生。”

青鸾语气不是很确定道:“你真的没有以前的记忆?”

听他的口气,应该也和妖瞳仙主一样认定我是杏儿了。“我敢发誓,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杏儿,我也是听你们说的,才开始慢慢了解这个世界的。”

金玉斜着眼对青鸾做了个听她胡说的表情然后道:“好吧,你继续玩你的游戏,我要快点去找无慬,别让他担心了。”

她走了,她真的回来了,一切结束得有些太轻易了,让我觉得有些虎头蛇尾的,青鸾说:“凡事不都这样,你想的复杂了,就越绕线路越多,其实整理一下,结果都只可能是一个,只看引导过程的那个人,是否擅于发现。”

“那我也开始有些怀疑了。”我托着有些沉重的脑袋:“你说我会不会真的是杏儿?”在这种故事里,即使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应该也不奇怪。

青鸾很诚恳地说:“你看你现在,大家都咬定了你的身份,只有你自己在否定,你说是大家在胡说,还是你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要拗着?”

我明白这道理,我自认为自己没疯,但是所有人都说我疯了,那我就是疯了。“我很想接受这个身份,但是我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看来得先好好发掘发掘,这之前,我为了不被现实逼疯,还是让我踏踏实实过完之前的人生吧。”

——我是时间分割线——

2033年9月9号,阴历八月十六,我因为带着极其反人类反社会的思想不被别人所接受而郁郁寡欢,寿终正寝了。我曾经想过我在忘川崖,在栖木林,在冥界,在妖界的一切,是不是只是我做过的一场梦,因为我再次醒来是在车祸的后的第二年。

因为多了那些经历,我看问题的角度变得很多元化,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那是奇怪的表现。我时不时会念奇怪的法咒,企图把自己变成一颗杏子,时不时会想要那只毛笔飞,从而躲避拥堵的交通。到最后我都开始怀疑那些经历不过是车祸后一年间自己做的一场梦,其实我是被撞坏了脑子。

死后,没有黑白无常,我只身在一个四处望不到边的虚空之中,我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终于看见了光,当熟悉的街道和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知道那些并不是我乱想的。

“小易!”我用力拍下了那个不戴面具时候已经和青鸾、金玉长得一样的易寒君。

易寒君抬头有些不悦:“你哪位?”

我的心突然凉了半截:“我是阿鱼啊……”

易寒君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怎么又进冥界来了?”

呼……好险,我终于完全放下了心:“我回来啦!”

后来易寒君和青鸾通了信,得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冥界后一脸不爽地把我送了回去:“麻烦你管理好自己,别老给别人惹麻烦,我很忙。”

我在人界过的30年,不过是这里的30天,当我回到妖界,一群人围坐一堆,似乎等着我归来。

我心头一热,感动道:“大家……”

青鸾先回过头:“你玩完了?快点坐下,仙主终于和天帝谈妥,和平月兑离仙界了。仙主已经带着栖木林回来了,你快坐下,他马上要讲话了。”

我心里暗骂,次奥!

之后的几千年,我很奇怪的开始每天都会多一点记忆,那竟然是杏儿的记忆。过去的那段时光我终于都知道了全部,杏儿不过是不小心跳入设给染纱的恶作剧法阵,然后把恶念都报应在自己身上罢了,那太龊,实在不好再细说。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终于有了两朵桃花,一朵叫妖瞳,不,他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仙界的走狗,当然这也不能说是他的错。他之前和杏儿一起成长的记忆也都回来了,我实在不知道哪个会在泥地里打滚的小野孩竟然也能长成现在这副样子,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还有一朵桃花叫做青鸾,他似乎很享受作弄我所带来的乐趣,而且乐此不疲的热衷于破坏妖瞳对于我的追求,让我很是无语。或许,这是烂桃花?

正式恢复杏儿这个身份后,我尊为了树族的族长,这让染纱有些月复诽,但是仙主亲自指名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她便把愤怒转化为加倍的爱,加载在了夜无慬的身上,让夜无慬和金玉的重逢时光变得烦恼不少。

最后再说一下龙三,他竟然和惊鸿仙子两人如胶似漆了起来,而且在十年间生了六个龙子。他在子嗣上的努力还算小事,他在政务和个人作风上彻底改头换面了一番,让天帝对他刮目相看,据说下任天帝的人选,仙界众仙已经了然在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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