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为什么一个评论都没有呢……希望大家能踊跃一点啊,,讨论什么的都可以呢。)
我的眼皮很疲劳,只能勉强睁着眼睛,因而只可以看见她的大致轮廓。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来判断,她肯定不是同予心那么小的小女孩。她大约有一米七的身高,至少是二十岁以上的女人。同予心一样,她也是灵,所以她的身体是透明的,无法分辨出她的面容。但从五官的大致位置看,她应该长得很标致。很快,我发现这五官的模样和一个人的五官很像,但一时想不起是何人。等到我看见她飘逸的长发以及遮住一半额头的刘海时,我猛然一惊。这种感觉不会错,绝对不会有错,一定是她,一定是。
“妈妈”我悲喜交加地呼唤道,“妈妈”我的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止不住地往外流。“多少年了,我终于见到您了,我的妈妈”我此时似乎忘却了被予心她们对我所做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见到妈**喜悦。我多么想冲上去拥抱她,尽管我也许不能真正地抱住她。可是予心她们对我的冲击太大,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动弹哪怕一下。我只能这么靠在桌边默默地望着她,眼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她任何一个动作,更害怕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她就离开了我。我不要这样,一刻都不要。
母亲没有回应我,她依然站在那里。我们对望了半晌,忽然,她缓缓地将她的右手伸向我。她的手指细而长,白的特别好看。“笑美,妈妈对不起你。”母亲饱含深情地泣道。
我忙摇着头,哭道:“没有,才没有那样的事呢”我竭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左手一点一点伸了过去。我想要牵住母亲的手,享受母亲掌心温暖的触感,想要牢牢牵住不放开,哪怕母亲就这样将我带走我也义无返顾。
我们双手的距离一丝一丝地紧接着,眼看就要抓住母亲的手里,我心中激动万分。二十年了,我足足等这一刻整整二十年了。从未想过和自己亲生母亲第一次见面竟然会以如此一种方式进行,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因为直到我见到母亲才发现,怎么见到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是我见到她了,那就足够了。
当我们双手的距离只差不到一厘米时,我突然顿感全身疼痛,就像被针扎一样的刺痛感。而我现在,就觉得全身有无数根针在刺我,而且每刺下去一次它就像拔起来了,但很快再刺得更深,更痛。我整个人大喊一声后,瘫倒在地上,靠着墙壁,但针还在扎着我。“妈妈,救我。”我全身不停地颤抖着求救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收到母亲的回应,一时间全身上下的针同时扎刺着我,我彷如听见了灵魂深处传来的予心的笑声。我痛苦地大喊一声后,便昏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虽然头还感到有些疼,但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疼了,至少不至于影响我的身体行动。我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阳光直接射在我的脸上,十分刺眼。我用右手放在额头前遮住阳光,眺望着远方。孤儿院又出现了,道路上亦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与行人。看来,一切都变得正常了,最黑暗的一个夜晚终于就此结束,但愿不会有下一次。
我坐在床上,拿起母亲和父亲合影的照片,轻轻触模着母亲的脸庞,微笑着道:“妈妈,还好吧?”这时,门忽然被打开了。“笑美,你醒了啊。”父亲微笑着走进来,笑道,“笑美啊,你昨天为什么靠在墙边睡觉?干嘛不在床上睡着?以前也没发现你有这奇怪的举动呢。”
“啊?”我先是一愣,然后在脑中思索着各种合理的解释。可这问题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准备,最后只能支吾着无从回应。“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早餐我做好了,等会就过来吃吧。”父亲只是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说着,他便向门外走去。
“昨天我见到妈妈了”就在父亲转身的时候,我喊住了他。父亲听后,立即就愣在那里,手还握着门的把手。半晌,他转过身来,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妈妈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见到她。”父亲僵硬的笑容下像是隐藏着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父亲加速了离开的步伐,但我却不依不饶。“我真的见到她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睡在地上?”父亲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我,而我又迫切地想知道,我一定要知道。
“我说过了,不要再提起你妈妈了她走了这么多年,回不来了。记住,她回不来了”父亲的脸色刷一下地变得铁青,收回刚才僵硬的笑容,对我怒喝道。“可是我……”我还是不想放弃,对真相的渴求让我不顾父亲的责骂。“给我闭嘴”父亲立刻打断我的话,“吃完饭就给我回学校好好学习,做你该做的事。”说完,他一甩门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真的很想告诉父亲这就是我该做的事情,但我知道那样做只会让他更加生气,只得作罢。我默默吃着早餐,直到吃完,我一句话也没有和父亲说。走的时候,我和父亲说了声再见,但是他没有予以我回应,大约是太过生气了吧。
“姐姐,你被你爸爸骂了呢,嘻嘻。”我的脑海中传来予心的声音。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发生的一切都能被知道吗?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愣。难道说予心就像一个内置的永久型监视器,可以掌握我所有的行踪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长叹一声,没有搭理予心。“就当她不存在吧。”我对自己说道,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他方法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并不打算立刻就去找乔如倩,而是先要求证一件事情。也许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摆在我的面前,但我仍然渴求事件发生的原因。
于是我再次来到了心明儿童福利院。我找到了昨天接待我的那位护士,她的心情看上不去不怎么好,这让我在该怎么表述我的话语时有些犹豫。“那个,你好。我想问一件事情,可以吗?”。我用尽量礼貌的语气和她说道。
“笑美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就好像哭过一样。这也让我从侧面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嗯……”我沉默了一会,道,“其实,就是想问下,予心她还好吗?”。说完我看着她。
听到我的话,她的脸色忽然骤变,头低了下去,道:“予心她,昨晚突发心脏病去世了。”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什么?”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听到是死于突发心脏病时还是感到十分震惊。这么久没有发过心脏病了,偏偏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发了心脏病,让我很难不联想到这是被特意安排好的事情。
“除了予心以外,其他孩子都还好吧?”我有些哽咽地问道,因为我还想确认一件事情。
她轻叹了一声,道:“嗯,其他孩子都还好,一切都还正常。”如此一来,昨晚死亡的只有予心一人,而另外那几个怨灵则并不是这里的孩子。可她们是谁呢?只是其他普通的怨灵而已吗?也许我现在问予心的话能得到答案,但要我做出和寄生在自己的灵魂里的东西说话这样的事情,却怎么也办不到。至少,我无法说服自己去那么做。
安慰了这名护士一番,我便离开了孤儿院,坐上了前往宜饶市的火车。看着窗外迅速逝去的风景,就像人的生命一样转瞬即逝,不禁思绪纷飞,感慨万千。如果说这火车就是时间的话,那么沿途的风景就是每个时刻的影像吧,它们是那样自然地连续在一起,但却也可以在一瞬间由乡村变为城市,由高山变为平原。然而列车以后,虽然我们无法再见到它们,但它们却依然在那里。列车还未驶到的地方也已经有一个景象注定在那里等着我们不是吗?如果这么说的话,大概人们所说的不确定的未来这样的理论就有待商榷了吧。但列车终究会抵达终点,那么时间会不会呢?大概会吧,那么终点以后又算是什么呢?或者是,它的终点的形式是什么呢?望着湛蓝的天空,我思索着答案。
不知道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多久,只知道等我回过神来时,列车就要进站了。“我在想什么呢?”我对自己笑道。随后,我打出租车来到了乔如倩的住所。它是在一个比较闲适的小区里,一座十层楼高的公寓里,她住在六楼。
一路上都很顺利。来到她家门前,门上倒挂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我确认了地址无误以后,按下了门铃。但愿在这里,我能知道我所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