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现年三十有三,自幼受得是西式教育,中学毕业之后便留学于法国,学的是法律,本希望学成之后能够回到新诞生的民国一展所长,可没想到学还没上完,这国内的军阀混战却是愈演愈烈,回国之后被现实打击的心灰意冷之下他便到罗杰这里寻了份对口的工作,后来无意间被罗杰发现此人颇有交际手腕,为人正派但却不拘泥于手段,便让他当了个联络处处长,相当于外交部长的差事,这次出行广东,乃是他第一次大任务。
当广州王李济深看完吴耀递上的文件之后,脸上一阵青白,就差直接掀桌子送客了。
“罗杰么……好,很好!夺我地,占我城,杀我人,如今居然还提出如此条件羞辱于老夫!让我将高雷钦廉的治安交予他维持,当真以为第八路军是好欺负的不成!?”
“李指挥消消气,您误会罗先生的意思了。现如今星匪闹事,霍乱粤东,战火连连,百姓困苦,您的第十八路军虽然英勇善战,但那星匪却也是素有‘铁军’之称的第四军出来的老底子,同样战力不俗,不是轻易能够奈何得了的。为了能够帮助李指挥稳定广东,驱逐星匪,我们罗先生不顾琼崖安慰,毅然决定出手相助,这先后抵达的两个师便是来协助李指挥安稳后方,好让您能全力剿匪而来的。”
“哼哼,好一个安稳后方,那我还真要谢谢你家罗先生了。”
“哪里哪里,同为党国效力,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如果李指挥觉得独力应对粤东乱局力有不逮的话,那么琼军可以派出一师之兵力前往粤东协助作战,想必双方精诚合作,一定能够……”
“够了!先是趁虚而入,而后又准备来一手假道灭虢么?悔不当初我居然小看了你家罗杰,没把海军调过去,要是当初把海军调到了雷州封锁海峡,你们怎么能过得来!”李济深怒火冲天的打断了吴耀的话,将手里的文件一把甩到他脸上,“行了,告诉你家罗杰,他想要安稳后方就让他安稳去好了,等到星匪一去,到时候他是想走要走,不想走也得走!吃了多少就得给我吐出来多少!”
摘下耳机,齐灵韵俏皮的撅起小嘴来冷笑道:“当初明明是贪图我们抗生素X的销售权不愿得罪先生,又心疼海军死贵死贵的开拔费才死活不调海军的,真当我不知道是怎么着?还什么假道灭虢,老李难道有被害妄想症不成,我们琼军一共才两个师啊!假什么道灭什么虢啊!”
将李济深嘲笑了一通之后,齐灵韵转头对自己手下不满道:“你这窃听器放得什么位置啊,声音那么大吵死了!”
“万分抱歉,属下这就让‘鼹鼠’去换掉。”
“不必了不必了,反正我也只是过来检查的时候听上一会,声音吵不吵,剩下的工作也都是你们的,好好干,别让我失望!”齐灵韵说道,“那么,李济深这边的布置完成了,其他人呢?”
“非常顺利,老板吩咐的人已经全部处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了,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会第一时间得知。”
“很好,记住,在事变发生之前我们的任务是监视,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属下明白!”
由于罗杰两个师的北上,立刻让桂系三把手黄绍竑感到极度不安,此时为了剿灭粤东附近的起义部队,他带出来的黄旭初、吕焕炎两个师损失颇大,而留守广西老巢的便只有伍廷飏一个师,防御力量可谓空虚至极,一旦让罗杰的两个师突入广西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估计着罗杰兵力不足,应该压根就没打算桶广西这个马蜂窝,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老家有险的黄绍竑立刻撇下已经遭受重大损失的起义部队不管,拉着两个师绕路连夜赶回了广西。
黄绍竑桂军主力部队的离开不但让起义部队的压力大减,同时也让李济深有苦难言——广西有险,黄旭初、吕焕炎两个师的损失又颇大,于情于理他李济深都没办法留下这两个师,何况对方还把杂七杂八的零星一些桂军部队给留下来帮忙,可他们一走,自己的兵力可就捉襟见肘了,光是对付起义部队都觉得有些力有不逮,更何况如今背后还有个罗杰在那里恶心你。
恰好此时早就受到汪氏季新谋夺广东指示的黄琪翔(张发奎将部队交给黄琪翔后暂时月兑离部队去了香港)率军自江西一路尾随起义部队南下广东,对于这支同样出身第四军的粤军部队返粤,丝毫不知内幕的李济深是举双手欢迎,谁让他此时东面要对付起义军,西面还要防着罗杰的琼军呢。
黄琪翔的部队刚刚到广东地界李济深便命令他们赶赴粤东对付起义军,准备先快速解决掉起义军再掉头对付罗杰的琼军,可惜黄琪翔要求李济深通电反桂作为交换条件才肯出兵。
当时新桂系与汪氏季新、唐生智之矛盾已经基本激化,无论从政治、军事上新桂系都占优势,而且李济深祖籍广西苍梧,又为新桂系崛起出过大力,可谓是新桂系的传统铁杆盟友,半个桂系,让他反桂自然毫无可能。
李济深不愿反桂,便只得调动其嫡系部队北上攻击粤东的起义部队,然后要求黄琪翔的部队过来协防广州——既然不愿意攻击起义部队,那么帮忙防备一下琼军的两个师总该没问题了?
为了稳妥起见,李济深还特意将黄镇球的新编第四师和李福林的第五军放到一边作为监视,心想这下总可以安心在粤东剿匪了?
可他并不知道,这恰恰是引狼入室的一招!直接瓦解他广东根基的一招棋!
而就在广州时局错综复杂之际,罗杰这里也迎来了一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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