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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相传是上古时代女娲梳妆的镜子,女娲补天的时候不小心将它遗落在南海之中的昆仑岛。传说昆仑宝镜有一种神奇的功能,便是能照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然后,这前世今生本该是禁忌的秘密,不能让世人知晓,所以昆仑神镜所在的昆仑岛有神兽看守,一般人靠近不得。
昆仑岛离东廷何止千里之遥,中间隔了多少高山恶水,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流觞紫得到消息以后,二话没说,便开始打理包袱准备出发了。她的心好似离弦的箭,一刻不停的已经飞向了那个岛屿。
戟玉,对她而言,岂止魂牵梦萦那般简单,那是两世的期待,也是求而不得的痛苦跟渴望。
小寒担心的说:“小姐,你说拓拔公子会骗我们吗?我总觉得他野心勃勃,现在十分的不怀好意呢。就是他同我们结盟,诚意似乎也不十分足够。据说他攻陷杜阀的时候,手段残忍的很。”
流觞紫转脸看她,道:“你不用多虑,因为拓拔也会一起去。你立即发休战和书给太史明成那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第二天大早,流觞紫带着阿木出发了,行到东廷和南州的交界,远远的,一骑黑马,是拓拔天宁,他一袭黑衣、气度高雅,镶嵌着银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如初见般俊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无论何时,天公子的风度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天气依然是冷,喷出的热气都能变成白雾,远处一片黄草,只露出短短的根茬,干枯的树桠在冷风中轻轻的颤抖。
远远的,拓拔向她招手,她点了点头,策马过去同他一起。拓拔带了几个随从,看到她身边只有阿木一人,禁不住问:“怎么不带个丫鬟?你一路上的起居该如何是好?”
流觞紫冷淡的看着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那么多人跟着做什么?”说罢,马鞭一甩,“嗖”的一下,马儿已经纵身上前了。
拓拔摇头,比起从前的流觞紫,如今的她更加是信马由缰的性子,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和掌控。
从南州到南海边,路程不算特别远,他们花了三天的功夫到达了海边。
远远望去,一望无际,蔚蓝一片,然而此时,还上的风浪十分大,海边的渔民纷纷收网回家。
南州是拓拔的地界,他早已安排好了船只。
流觞紫望去,那是一只五米多高、两米多宽的船,看起来很结实,以拓拔的稳妥,那船只上应该已经装好了足够的粮食和淡水。
“我们马上出发。”流觞紫道。
“不行!”船主立即反对,“这样的天气,怕是触怒了海神,如果强行出海,必定不利。”
拓拔天宁没有做声,他知道,这是出海的规矩,为了出行顺利,一般会挑选风平浪静的日子出发。
流觞紫转头看向那健壮结实的船主,眼中射出一抹厉光:“我说,现在出发!”
“不……”
船主的话音未落,只见流觞紫手心一到光芒射出,他强硕的身子立即被那光芒抬了起来,抛入半空,“啪!”的一声,被狠狠的摔在了沙滩上,吃的满口满脸都是沙子。
剧痛袭来,半晌他都爬不起来,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流觞紫带着阿木已经率先登上了海船。
他惊惧的望着那个看似娇柔的女子,好霸道的脾气、好大的煞气!
拓拔冷笑了一声,看着船主道:“出发吧,废话以后少说些,你惹的可是煞星。倘若成功,回来多补些银子给你。”
拓拔是南州之主,他都发声了,船主哪里还跟说什么。即便赔上性命,还是得出海。
流觞紫站在船头,这样冷的天气,她就穿着一件单衣,海面上风浪很大,时不时有海浪拍打着船头,溅得人一脸一身。
然而,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遥望着远处的海面,她焦急的期盼看到一个海岛。
一阵巨浪打过来,拓拔立即将她往后一拉,才免得被海水全部打湿。
看着她浑身的湿衣,他禁不住有些恼了:“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倘若这样,你还未到昆仑岛已经被大鱼叼走了!”
流觞紫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正打算再往船头去,却被他拉着死死的往船舱里拖。
“啊切!”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拓拔看了她半晌,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你居然也会打喷嚏,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废话少说!”或许是她太过关心昆仑岛的问题,的确在不小心之下伤风了。
她走进船舱的时候,床上放着整齐的衣服,那衣服却是浅紫色的。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正打算打开自己的包袱,却被拓拔天宁拦住了手。
“最好不要,一来你带的衣服太单薄,二来红色太过惹眼,这大海之中,你就不怕成为怪兽的饵料?”
流觞紫看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反对,她好奇的拿起床上的浅紫色衣衫,面料厚薄得当,十分柔软,是用天然的蚕丝和羊绒织就的,既保暖又轻柔。
她转过头,陡然看到拓拔还在身后定定的看着她,目光灼灼似贼,不由得蹙起了秀美的眉毛,瞪圆了眼睛:“你看什么?难不成你想看我换衣服?”
拓拔一愣,登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知道流觞紫肯换上他准备的衣服,心底又不自觉的洋溢出一份欢喜出来。
他轻笑一声,便出了门顺便把舱门带上了。
“笑什么笑?换个衣服有什么可笑的?”流觞紫撇嘴,“这人毛病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