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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志然让宫人们送来笔墨纸砚,沈留香便退下了,有些人立刻慌张起来。这丹青不是应该看着人画吗,况且刚才她还带着面纱,不知道样子要从何下手啊。
就在这时,坐在最右侧的钟离莫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抱歉的看着沈志然,“本王与皇后鹣鲽情深,还请陈王赎罪。”
沈志然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高兴的神色,但是很钦佩他,作为帝王可以做到这一点着实不易。但是他却更惊讶的看着正在喝酒的莫愁,记得太子曾经和他说过,莫太傅心中的几个人选。
其中钟离莫被去掉的原因,莫愁说的和他本人所说的竟然完全吻合,真是神了。
“可惜了。”莫愁低声的暗叹了一句,沈留香错过钟离莫这样的痴情种,真是一大憾事。
沈禹宸,夏朝碧两人一辆惊叹和敬佩的看着她。莫太傅果真名不虚传啊。
几位七国之中的皇者,纷纷走到大殿中央,面前分别摆着一套笔墨纸砚。
莫愁吹了一口气,杯中的热气遮住了整张脸,淡淡的铁观音香味让人心旷神怡,“茵茵,你猜猜看谁会是我们将来的驸马。”
小丫头摇了摇头,不过这些男子都是家世显赫的人,无论是谁,对陈国来说都是好的吧。可惜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否则她也可以借此机会一朝登上云霄。
“大人的意见呢?”
莫愁喝了一口茶,抿唇一笑,“我又怎能猜得到,变数很大的啊。”
钟离止容站在冷无殇的旁边,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一边傻笑的钟离莫。他倒是好了做了别人眼中的痴情人,害惨他了。
“蜀王一定是成竹在胸了,毕竟骗女人,你最在行了。”他的话带着浓浓的敌意,褐色的瞳孔一望无际的深沉和冷血。
冷无殇拿起笔,根本不理睬他,笔杆抵着额头不断的思索着。
深深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一个久违的身影,站在碧瑶树下对他挥动着双手,如画的笑靥比漫天的碧瑶花还要美丽,可是只要他往前走一步,那个身影就会向后退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永远是那么远。
“瑾言……”一双深黑的眸子猛然睁开,才发现自己还身在乾坤殿之中,手中的狼毫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染出一道黑色的墨迹。
一旁的鳩凤太子——凤致霄,嗤笑着看着他,“蜀王是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冷无殇摇了摇头,将那张弄脏了的纸,丢在了一边。换了一支兔肩紫毫笔,在纸上勾勒出一条细长的曲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茵茵都快要睡着了,燃着的粗香终于燃烧殆尽了,在场的人也几乎都完成了。
“时辰到!”王公公走上前,一挥手中的浮尘,尖细的声音响彻乾坤殿的上空。
几位穿着金色纱裙的宫女纷纷走到各位皇子面前,将他们桌上的丹青举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伸长的脖子,迫不及待的看着那些画。
莫愁却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自从上次楚玄曦注意到她的戒指之后,她就换了一个白玉扳指。
突然她觉得几道异样的目光同时射向她,一个是沈禹宸夫妇,一个是茵茵,“这……这些丹青怎么……”
她似乎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其中几幅画,捂着樱桃小口。
“怎么了!”她抬起头看向她手指的地方,眼神蓦然一紧。
一共有十一幅丹青,其中有三幅竟然画得都是同一个女子,虽然穿着打扮都不同,但是那张脸和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却是如出一辙。
丹青的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庸王妃,柳瑾言。
而这三幅丹青的执笔者是,钟离止容,冷亦风还有……冷无殇。莫愁的手木然的抖动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上却毫无知觉。
何苦此时再来追忆从前,当初为何不好好珍惜。
“莫愁,那个女子是?”沈禹宸说的很小声,可是却未将他的猜测说出来。
“不是。”根本就没有听出他再问什么,莫愁就连忙回答,但是却说的那样心虚。
坐在龙椅之上的沈志然也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三位的画画的是同一人,但是却都不是她的女儿沈留香。
钟离莫,冷无殇,冷亦风三人互望了几眼,均没有说话。
或许瑾言是他们心中最大的遗憾吧。
“这画中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们三人……”沈志然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走下来,想要再看清楚一点。
冷无殇的画中女子一身紫色长衫,手中挥舞着红色的长鞭;而冷亦风画中的人却是策马扬鞭时的回眸一笑;最不同的就属钟离止容的那幅画了,是一个穿着南邵王妃服侍的女子。
但是这样的女子的确的倾国倾城,也难怪三位人中之龙会如此神往,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蜀王,这女子到底是谁?”
冷无殇放下手中的笔,淡然一笑,似乎是在回味,“胡编乱造的人而已,画的一样,纯属巧合。”他连忙收起那张画,仿若珍宝一般的交给身后的太监。
其他两位也是如此,弄的全场的气愤尴尬无比,这还要如何的继续下去。
“陈王,你怎么不看看小侄我画的啊!”冷羽飞举起手中的画纸,顿时哄堂大笑。
上面只画了一个没有脸的女子,衣着和刚才额沈留香一模一样,虽然贻笑大方,可是刚才那种窒息的紧张却荡然无存了。
坐在一边的莫愁也低眉一笑,这种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来了。
“莫太傅难道就不好奇吗?那画中女子是谁?”楚玄曦翘着二郎腿,流氓地痞的气质显露无疑。
坐在他身旁的沈冰凝一脚踢在那只高高举起的腿上,冷哼了一声,她可知道那画中的女子是谁,当年风华绝代的庸王妃吗?
楚玄曦一定又开始想那个女人了,真是红颜祸水。
莫愁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朝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与我何干!”这样的回答到时让他很吃味,一连无趣的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