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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下属的回报,沈子墨一头恼火,一脚踢开眼前的公公,暴躁的满屋子走。
“舅舅,你不是说派去的都是高手吗?怎么连那个窝囊废都杀不了。”他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林蔚的身上。
林若素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让他住嘴,他们母子二人现在可是要仰仗林蔚的。
“这一次确实是我太轻敌了,可是那排出的是个杀手可都是顶尖的高手啊。”他常年征战在外全都靠他们保护,不管是武功还是轻功都是佼佼者。
可以在一夜之间杀了这些人,他们的对手当真恐怖。
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太监急匆匆的王海川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皇子,太子……太子来了。”
林若素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儿子。
“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窝囊废能把我怎么样。”沈子墨冷笑着,正准备转身出门,可是沈禹宸却走了进来。
王海川惊讶的看着他,门外的守卫不是没有让他进来吗,怎么……
“大哥,你怎么可以违抗父皇的命令呢?”
看着满屋子的人,沈禹宸低眉一笑,阴冷和残忍,“这一屋子的人都来打扰父皇了,我这个太子总不能不做点什么吧?”
推开挡在窗前的林蔚,他紧紧地握住了沈志然的手,满眼的不甘心和恨,可是当他望向皇后时却又恢复了常态。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他托起沈志然的脑袋,轻轻的呼唤着。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忧伤的儿子,可是谁都没有看见,他的手中藏着一根银针,而且那根针还刺进了沈志然的脖子里。
“父皇相信您会明白儿臣的。”
沈志然浑身抽搐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看着沈禹宸。他的儿子来救他了,他没有看错啊!
突然林若素将他拉到了一边,放下了床帐,“皇上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林蔚拉着沈子墨出了房间,虽然沈禹宸心中不甘,可是依旧也退了出去。
回头看着养心殿的大门缓缓闭上,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父皇,儿臣一定会来救你,你要坚持下去。
莫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所以才让他将那根银针刺进沈志然的穴位,让它暂报皇上性命无碍。
可是若三日之后,银针没有拔出,那么它就会随着血液刺进他的心脉,沈志然就真的会有性命之忧了。
醉仙楼内,冷无殇坐在二楼的雅阁之内品着手中的美酒,“你来了。”
一把断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黑暗中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你竟然吧天蚕毒给沈子墨,这似乎不在我们的交易之内。”
莫愁将手中的刀更向前进了三分,锋利的刀锋直接划破了冷无殇的脖子,白皙的肌肤上露出一条红色的血丝。
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刀刃,朝着墙上一甩,整把短刃全都没入了厚厚的墙内。
“我只说要帮莫太傅,可没说用什么方法啊。”他站起身来,身高足足比莫愁搞出一个脑袋还有余。
脚步一步步的逼近她,知道莫愁的背抵到门上,再也无处可逃,他突然朝着她倒去,在两张脸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右手迅速的撑住了墙面。
冷无殇抬起她的下巴,就好像调戏一个女子,“莫大人的脸,怎么红了。”
“放开!”这样的动作,只能带给她无尽的羞辱,“五日已经过了,蜀王是不是应该返回蜀国了。”
她扭过头,从两人之间的间隙逃了出去,仿佛如释重负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那股味道还是没变,那么的……好闻。
“本王突然发现陈国真是一个好地方,舍不得走了,怎么办呢?”他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的看着莫愁,“要不等我回了蜀国,派兵吧这里据为己有,太傅觉得如何?”
蜀国兵强马壮,要真是发兵了,陈国一定无力抵挡,结果只有失败。
看着莫愁一脸的愁容,冷无殇微微蹙眉,喝了一口酒,“本王只是开玩笑,因为本王和一个人的承诺,所以有蜀国的一天,陈国就不会亡。”
他说的风轻云淡,根本就不在意莫愁满脸的惊讶。
承诺?是什么人可以让冷无殇许下这样的承诺,要知道一个有野心的皇者,不会放弃任何扩大疆土的机会,可是他竟然为了一个承诺,放弃如此的大好机会。
淡淡的夕阳从窗外射进屋内,放在窗台上的一株雪兰花都被染得血红,卸下平日里的清高,变得妩媚起来。
“时辰尚早,太傅要是赏脸就留下来喝杯水酒,顺便欣赏这绝美的夕阳。”冷无殇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还为她倒了一杯酒。
不知为何,又一股力量拉着她留了下来。
醉仙楼临江而建,而这间贵客才能使用的雅阁,正好可以将这样的夕阳西下的美景一览无余。两人望着窗外,眼睛被染得猩红。
冷无殇突然扭过头,淡定的看着她,“有人说过,太傅那双眼睛很美吗?”
即使是遮着脸,可是那双深蓝色的眸子绝对是天下少有的,莫愁一惊手中的酒杯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美又如何?”她尴尬的捡起酒杯,莫名其妙的说了四个字。“听闻当年的庸王妃也很美,结果呢?”
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望向冷无殇,只是淡淡的一撇,便又转向那一轮渐渐消失的夕阳。
冷无殇微微一滞,默默地走到窗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与她只是无缘罢了。”
那句话说的幽怨哀伤,莫愁坐在原地,看着被夕阳染红的男人,那一刻,那句话都是她的幻觉吧。
“萧默,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启程回国。”他将手中的酒倒进了那滔滔的江水中,时光荏苒,即使是傲世天下的皇者,也终究抵不过这漫长的岁月吧!
门外传来萧家兄弟的应答声,“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