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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惜恍悟,她的确是忘记了,那年被父皇迎进宫中倾国倾城的女子,隔日被封为宜妃的,原名正是白晴。
聊了如此久,二人终是有些累。林若惜与玉卿衣都是半晌没有说话,相看两无言后,玉卿衣忽然收回了方才的凄楚之色,瞬间还回往日的清明模样,起身将残图展开,置于桌上。
“乾为天,长天坊的这一卦,便是乾卦。也不知你为何要在土里找,这张图,原本是藏在那张匾额里的。”
话刚说完,林若惜嗫嚅了几句,“我不太……识字……”
玉卿衣愣了半天,忽然笑出了声,抚着额头,心说这光复大业,好似在这一刻,就开始了崎岖万里的征途。
是夜,林若惜与玉卿衣便在房中说了一夜,累了也就于她的床上睡着,倒是玉卿衣,一直守在旁边看着她。
她睡熟之后,玉卿衣的身旁忽然了无声息的出现个黑衣男子,正是那墨昔尘。他冷冷的瞧了眼正躺在玉卿衣床上睡的十分憨实的女人,低声问:“明日你要怎样与其他人交代,突然少了个苏修书生,多出个从你房间里出去的女人?”
玉卿衣站起,与他正面相对,嘴角轻浮,“怎么?往常我与其他女子处于一堆时候,也未见你有任何反应,今日怎生开始吃醋?”
墨昔尘变了脸,“我没有。”
“怕什么。”玉卿衣凑到他耳边,“不过就是你这未婚夫的名头不让说出去,倒是让你憋屈了。”
墨昔尘怒,“你平日胡闹我也从未说过什么,就是担心这次她的出现会给长天坊带来麻烦而已。”
玉卿衣皱眉,“你怕了?你是希望我永远都找不见她们是吧?当年父亲握着你的手交代你的,你都忘记了么?”
墨昔尘扭头,“没有。”
“那就够了。”玉卿衣上前,毫不介怀的搂着他的腰,“我要你发誓,要像护着我一样的,护着她。”
“你!”
“发誓!”玉卿衣的眸子凝住,甚至是强硬。
墨昔尘定定的看她,不得不叹了口气,“我发誓。”
“不行,你必须说,若你不好好护着元若惜公主,便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
“说啊。”
墨昔尘狠狠咬住对方的唇,咬的彼此气喘吁吁,才冷声说:“若我不好生护着元若惜公主,便教我……”
“说错了。”玉卿衣截住话头,指着自己,笑意翩涟,“我说的是我。”
墨昔尘,宁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玉卿衣的命。玉卿衣很清楚。所以她宁肯让他拿自己发誓,那才是最毒的誓言。
墨昔尘的眸光渐渐泛凉,终于举手,“若我不好生护着元若惜公主,便教玉卿衣……死无葬身之地。”
玉卿衣软声叹了口气,这才笑了,点着他的鼻子软声说:“那好,过几日给你些甜头,别太贪心。”
墨昔尘也跟着皱眉,紧紧将其控在怀中,“你明知道我对这些并不在意,我就是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最好能与世事撇清关系!”
玉卿衣捂住他的嘴,“小声些,公主还在睡。我早与你说过,我是绝对不甘心的,更何况,这么些年我努力织出的网,你觉着真的可以,说断就断么?”
“你……”
“若有危险,不是还有你,能在朝廷军的追击中把我生生的救了回来么?能在岁寒三友面前替我挡下一剑么?总归……有你,我还能安生的睡。”玉卿衣收回手,轻声说:“若爱我,就陪我,到死。”
墨昔尘紧握着拳,咬牙,“我陪你。”
林若惜虽然睡的很熟,但依旧不会真的睡死过去,这二人一番纠缠,她也是被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等她睁开眼,傻傻的看着自己床边抱做一团的人,明明是一男一女,可委实没有觉出玉卿衣哪里似个女子,尤其是将对方按在墙边,竟似是她在调戏对方,不觉呆了半天,才出了声:“你们……在做什么?”
玉卿衣忽然撤了手,瞪了墨昔尘一眼,显然是二人还是将林若惜吵醒,那人毫无愧疚的点了点头,自己率先消失,玉卿衣垂首,笑意盎然,“他是我的未婚夫,噢不对,实际上应该算夫君。”
未婚夫三字一出,林若惜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
自然,未婚夫只是场前戏,当第二日早晨,林若惜被强迫了换回女装与玉卿衣出了房间后,她分明是瞧见了秋夜卿大美人眼里深深的受伤,只觉自己干了件坏事,然则玉卿衣还笑眯眯的拽着她的手,到了天井中央,老桂树下,面对着长天坊的下人说:“以后,这位姑娘便是惜香公子的未婚妻,大家要好生伺候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若惜傻了眼,她先是看向玉卿衣的未婚夫墨昔尘,那人眼中阴霾万里,显然是不爽到了极点。
这时,大凡来到长天坊的人,都来与惜香公子道喜。只有林若惜生怕自己露了行藏,赶紧寻了个机缘回到二楼之上,再看向秋夜卿与林惜苑二位美人,也是含恨不已。我的个老天!玉卿衣这到底是有多大魅力,男人痴狂女人迷恋,简直是天生的尤物啊!最关键的是,她淌了这泥潭不说,还把自己一同拽下,这是要做什么哟。
玉卿衣在下方拱手相笑,“在下浪荡如此多年,总算是寻了个好归宿。只是她有些害羞,不便与诸位相见。海涵海涵!”
“那二位何时成婚?届时彼人一定要来长天坊吃这杯喜酒的啊!”
玉卿衣一笑,“在下会在珍宝大会之后,会带她走一番江湖游历,会会旧友,待诸事定后再做大婚安排。吴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将婚贴敬上。”
那吴大人感慨,“哎……着实可惜啊,吴某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与惜香公子……”
玉卿衣连忙打住,“高看、高看。这般,在下先去陪陪她”。她做了个表情,十分诙谐,“脾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