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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韵棉懒懒的转身,露出那张芙蓉面来。她与占轻绡的气质当是更像,只是占轻绡周身自有一种雍容华贵的美艳,而花韵棉则流露着邪孽的气息,尤其是那张微微下垂的樱唇,鲜红欲滴,见到任亦白时候微微上扬,“与这五个弟子还需用到我百花宫其他人出阵,未免有些欺负人,不若她五人同时上场,以免浪费时间。”
任亦白面有难色,“这……”
灵山派掌门洛鹫冷哼了一声,“妖女,休得猖狂,待老夫来会一会你。”
任亦白立刻转身拱手,“前辈不可。五人既已在场,绝不能肆意更换,以免旁人说我蓬莱山庄不公。花前辈点好四位助阵同僚,便可独自挑战灵剑五姝。”
原来那五人是灵剑五姝,只见五人面上皆是愤愤不已。而花韵棉美目流转,落在任亦白的面上,妩媚一笑:“任亦白……吗?我喜欢你。”
任亦白无奈苦笑,伸掌恭让,自己退后几步,又立于场侧。
任天煌派出自己的儿子,显然是信任有加,而事实上这位年轻有为的少庄主,的确因其不偏不倚的态度,夺得了在场不论正邪所有武林同道的好感。
灵剑五姝极为不满的上前,当中身着红衣的女子叱了一声:“妖女,莫怪我们手下无情。”
花韵棉骤然沉下脸来,“你们那老不休师傅唤我个妖女我纵能忍,你们这几个小女圭女圭,真是找死!”
灵剑五姝瞬间结成个漂亮的剑阵,将花韵棉围在了正中。五剑挽出剑花,同时攻向花韵棉。
而花韵棉仅仅是身子轻拧,便飞跃上天,踏足于其中一柄剑上。灵剑五姝又同时很有默契的后撤,“灵雨飞泻”从下而上绞向当中的女子。
花韵棉嗤笑一声,袖中飞出条紫色飞链,链尾是一朵雕着精致的莲花。广袖翻卷,若繁花绽放。
林若惜一时看的目眩神迷,连玉卿衣在旁说什么话她都没有听清,直到她掐了自己一把,才醒觉过来,问:“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感悟?”
林若惜点头,着迷的看向花韵棉手中的飞链,“我是从没想到,有剑招让我看出了风雨雷电,却也有掌法让我看见了繁花朵朵。你看花韵棉的掌法配合着那条飞链,当真是美妙无比。”
“我还能告诉你,若是西九公子出手,你会看见无上禅意。”玉卿衣笑她的天真。
林若惜的手随着花韵棉的动作,也化出个漂亮的流线。
“那若是以后林若惜出手,我会看见什么?”玉卿衣问。
“水。”林若惜闭眼,脑中是当初永乐洞上的水滴,是目见中的大江横练,是来自九霄的天水,是蓬莱的静谧幽海,越发清透,越发清明。
萧子凉忽然睁眼,低头看向一旁的林若惜。
仅仅是在这场比斗中,她似乎也有进阶,所习心法当真是匪夷所思,而当她说出此话时候,萧子凉终于低声回了一句话,“那我一会得看看。”
林若惜这才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清气,这时候场中已是斗的酣畅,花韵棉的长链忽然画了个漂亮的圆弧,莲花过处,就听见一声娇呼,灵剑五姝纷纷倒在了地上。
花韵棉则落于白玉地面上,谁也不瞧,斜眼看向南宫锦,“南宫门主,这回你打算派谁来对付我呀?棉儿也想晓得,南宫门主般般是用谁来克制我百花宫的呢?”
南宫锦轻声一笑,长身而起,拂衣轻跃落在了花韵棉面前。
“既然棉姨……”他刻意停了停,教花韵棉脸色微变,“如此问,那南宫锦只好亲自出马,否则也应对不得是吧?”
花韵棉瞪着南宫锦,只见其伸展了下修长的身子,轻笑道:“方才棉姨那般善待灵山派的弟子们,南宫锦也不吝如此善待下百花宫。只云某一人,与你方五人。”
很少人见过南宫锦出手。
也很少人见过南宫锦的真容。
南宫锦九天门下九重阁阁主个个皆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无人相信南宫锦的身手会比他们更差。因为据传说,这九重阁的阁主皆是南宫锦亲手击败并揽回他的九天门的。
所以当南宫锦很有信心的说出此话时候,不但掷地有声,也满座皆惊。
百花宫的花韵棉方才已经一出手技压全场,一人独斗五人而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南宫锦出手应对她也是上上之选,但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要以一敌五,正是以正道盟盟主之姿狠狠的还击了下百花宫。
花韵棉微微一呆,忽然薄面微红突然看向任亦白。
“任亦白你过来。”
任亦白连忙步到场中,恭敬的道:“不知百花上人有何见教?”
花韵棉风情万种的睨了眼南宫锦,又转头去问任亦白,“我问你,此战非打不可么?”
“呃,上人也可以选择自行认输,算作九天门赢。”任亦白连忙回答。
花韵棉捂唇一笑,毫不芥蒂的大声道:“既然如此,我才不愿意以五敌一折损南宫门主的面子呢,就当我输了好了,萧子凉,你的老冤家还是交给你去料理吧。”
她一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坐席处。
而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仅仅凭一个百花宫花韵棉,就让结局来的如此快,最引人注目的一战,便要开始。
玉卿衣拍了下林若惜的手,轻声道:“原来你的萧门主也并非什么安排也没有。”
什么?花韵棉是他安排的?他与百花宫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么?颇有深意的目光投到了萧子凉身上,自己细想了下方才细节,也觉方才花韵棉要求以一敌五时候,便是立斩所有人的念想而逼南宫锦出阵的事情确实应该有些内情。
玉卿衣扇了扇鼻子,“我似乎闻到了些醋味。”
林若惜锤了下她的胳膊,“这番事即便是门主安排,也是风堂主去说服的,我才不会醋呢。”
萧子凉豁然睁开眼,目光如炬,只微微一动便已经移到了南宫锦面前,此等轻功更是令所有人惊为天人,试想若能做到毫无起势便已至达场中的轻功,在这场中已是寥寥几人可以达到。只有萧子凉明白,方才自己的一番养神,已经让自己的战力提升至此生最高。除了往日的尔虞我诈,今日与南宫锦的对决是他寄望已久的,单就是那种生死之战的来临,已经让他的血液喧嚣起了十足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