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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南宫锦难得正色,“这是你必须从现在开始接受的身份,便是必须以这张脸面示人,否则……”
林若惜自然晓得自己被其控制的死死的,只要一捏瓷瓶必定生不如死,所以只好答允了下来。
闭上眼睛后,一张凉凉的状如薄膜的面皮覆在了林若惜的脸上,而其还在面部与颈部相连处不停的按压,以使得皮肤纹理相贴,毫无异样。待得他说了句“好了”,林若惜才慢慢睁开眼,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心中也大呼南宫锦易容之术的厉害。
倒是南宫锦本人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林若惜没好气的说:“你定是给了我一张不好看的脸,就跟那蜡黄脸似的。”
南宫锦也不理会,又从车后取出个包袱,内有一件翠青色宽袍锦衣,递给了林若惜。
“从今日开始,至到达地点,你都是我这书生的娘子了。”
什么?!
林若惜接过衣服,很是不满的瞪着对方。
没到一年的时间,被玉卿衣戏称娘子就算了,居然还要再扮娘子,怎生受得住。这回又是不同,玉卿衣好歹是个真女子,思及此,林若惜满脸的不情不愿。
南宫锦挑起唇角说:“你放心,不接受也可,就是这一路长途跋涉,再不可以住店而已,只能捡偏僻小道走。”
林若惜倒是不怕风餐露宿,显然是这位云大门主不乐意。在其目光逼视下,林若惜令其立刻出车,自己好换衣裳。
待得南宫锦下了马车后,林若惜一面除了身上华贵的衣饰,一面细细思量应对之法。若论正人君子,恐怕萧子凉都比南宫锦像个好人,实在是此人一向在自己这里劣迹斑斑,唯独有个好,却还是假扮的洛景寒。不过南宫锦既然是要将自己送往朝廷交给凤以林处置,想来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如是想好,她才舒心的将那身宽袍锦衣着在身上,将一头秀发推高,依旧留下了那红珊瑚的发簪。
“上来吧。”
林若惜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南宫锦欣然上车,却看林若惜已经换装妥当,只有那双水眸能睨出林若惜依稀的感觉,哪怕是再相熟的人,怕也要猜测片刻。
“柴子进,到今县后投栈。”南宫锦低声嘱咐了句,得来对方一声迟疑的应许。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上了路,这时候二人都是改头换面,即便是萧子凉亦或者玉卿衣从旁看见,也只会觉着这是寻常省亲的小夫妻。正是南宫锦的谨慎行事,使得林若惜更加觉着之后若要有什么动向,都万分困难。
刚行了一路,忽然柴子进又停了马,低声道:“之后要如何称呼二位?”
“晋南万福行三少爷沈复,平日不好打理生意,就只喜好读书。这次是陪多病的小娘子锦娘寻医看病。”南宫锦心中有数的说道。
沈复?林若惜的心突地一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但她没有立刻表现出来,也幸好有张假面皮,自己的神色也能挡个三四,没有引起南宫锦的注意。
那柴子进应了一声,又低声回道:“沈少爷,确定要投栈么?”
南宫锦似乎有些不快,看了眼林若惜才回答:“确定。”
那柴子进再不说话,只管低头驾马。
林若惜心中生出疑虑,原本她以为柴子进是南宫锦的门人,所以受其调令此番陪二人去景安见皇帝。但明显不是这般,就凭刚才几句话,虽然也有尊敬的成分在,但……口气更像是责问、监视?
是了!林若惜忽然反应了过来,这柴子进看来是凤以林的人,凤以林对自己这个持有玄天八卦的人同样步步谨慎,所以才会派出柴子进监视南宫锦。
果不其然,南宫锦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林若惜的想法,“好娘子,你还没有给过为夫真正的八卦呢,怎么可以如此不信任为夫?”
“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林若惜一念及真正的八卦就在玉卿衣手上,心里安定的很,至少南宫锦步步为营,却哪里及得上玉卿衣的聪明才智,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信任玉卿衣。林若惜眼睛微微一眯,“依你这天生薄情的性子,自然会以为天下人都好骗你。”
南宫锦又是笑的有些苦涩,但是也稍稍心安,其实他检查了手头的玄天八卦很长时间,也未看出这有假的端倪,当然八卦之中的地图其还是不敢私自打开,以免凤以林下一个要铲除的对象就是自己。
只是南宫锦很清楚,眼下林若惜手中应是已经有几张残图了,这便是为何他不能放过林若惜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他,凤以林也是。这样一个不安因素存在于江湖之中,若被魔门利用,则是后患无穷。所以凤以林才要求南宫锦,务必将林若惜带到凤临。
对,景安偏都凤临城,便是凤以林准备囚禁林若惜一辈子的地方。
车停在了一片喧嚣之中,已经有小二迎了上来,“几位是住店还是吃饭?”
柴子进欣然道:“三人,两间房,住店。”
这时那南宫锦扮的沈复少爷已经下了马车,同时扶着自己娇滴滴的娘子下了马车。让那小二顿时眼前一亮。倒并非是这小娘子有多美貌,实在是其相貌颇为娟秀,一双水眸随意一扫便让人有些醉意,面上的病容更是使其多了几分弱不禁风的美。
林若惜自己是有口难言,自从到了客栈后,这该死的南宫锦便牵住她的手,用一股强大的真气控制住了她的行动,使得她话不能说身不能动,只能靠其扶着才能缓缓行走。
柴子进在其示意下,取了块碎银放在小二手中,“在下少夫人身体实在不佳,所以有劳小哥将饭菜送到房间便好。”
小二大喜,连声应诺,南宫锦控制着林若惜一步步的朝着客栈走去。
只是数步,就已经让林若惜十分难受,捧着心口大喘着气。就连南宫锦眸里都显出几分歉色,但若非这样,如何能使其他人看不出端倪。这时就连小二都看不过眼,嘱咐了掌柜的女儿一起来帮忙,扶着林若惜上楼。
一时间,身周都仿佛虚无一般,只有自己在这里,走的十分艰辛。哪里还能注意身旁有谁,更不能寻机留下印记,就这么被牢牢控制着入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