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子凉终于不再维持那冰山表情,因着林若惜自己说着还扭动着那水蛇腰,其时她正坐在非常要紧的位置上,这一话说,便顿时燃起了熊熊火焰,有些不可收拾的迹象。
林若惜茫然不知,捂着肚子扭来扭去,“饿……咕,真的没吃饱。”
萧子凉失笑了,唇角浮出一丝不易见的弧线,忽然将林若惜的腰一紧,二人紧紧贴在了一起。正自折腾的林若惜被那忽然袭来的男人气息,轰的整个脑子都空白一片,转眼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更遑论说自己肚饿。
随着那愈来愈近的俊朗面孔抵额相触,她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萧子凉下颌上细碎的胡茬,不觉娇羞的垂下眼,感觉到心跳加速,浑身乏力,脑中浆糊一片,这是情动的征兆。
萧子凉迅速攫住林若惜那白女敕的下巴,将唇贴了过去。
林若惜只是轻轻“唔”了一声,便如同饮了一坛百年老酒,醉的云里雾中,寻不见方向。他的吻深沉而又温缓,时而挑逗时而**,更是有着要将她吻到窒息的势头,林若惜除却发出些无意识的鼻音,就已经被勾缠的彻底放松了全身,大有任人宰割的趋势。
萧子凉松开她,声音变得沙哑而又低沉,“是先吃了你,还是先喂饱你?”
林若惜哪里经得住这等诱惑,搁在萧子凉胸口,轻轻一捶,面红耳赤的说:“都、都一样。”
萧子凉轻笑了出来,将林若惜搁在了床帐之内。
外有冬日,内隐春光。
待林若惜艳光四射的拂帐而出,俨然已是戌时,劳动一番再算上过了晚饭时间,居然又觉着饿了。
她返身推了推萧子凉,趴了过去,轻声道:“饿了……”
萧子凉铁臂一挽,让二人面对面,情事过后那嗓音愈加迷人,“怎么,又饿了?”
“没有!”林若惜撅嘴,“你儿子想吃饭了!讨厌!”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鞭炮声,渐渐的,离的远点的地方,也有鞭炮响起,此起彼伏,甚是热闹。林若惜好奇的扭过头,捡起衣裳着好,推窗看去。
或者快要过年的缘故,曹安县里的人们皆都喜气洋洋,早有穿着红袄的孩子们走街串巷的跑跳着,在放着鞭炮的店门口聚集玩耍。
萧子凉也终于起身,懒洋洋的唤了一声,“夫人,着衣。”
林若惜听的浑身一震,扭过头来,喜上眉梢的问:“你将才说什么?”
萧子凉达到目的,抿着薄唇成一条直线,就再也不肯开口。
林若惜赶紧关上窗户,扑到他面前,不依不饶的道:“你再说一遍。”
萧子凉不肯开口,林若惜又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再说一遍嘛……”
如今这番情境,居然在萧子凉的心中,也是再圆满不过的感觉,他似乎终于体会到林若惜所谓心之归处,眸底一沉,还是随了她的愿,“娘子。”
林若惜前面唤“相公”那是在说笑,就算是没有听见他的表白又如何?这一句“娘子”,比之世上任何一句情话更要动听。
原本想要说些应景的回答,却忽然轻轻的打了个嗝,发出了这么长时间一来最剧烈的干呕。
这真是太不妙了,太煞风景了。林若惜心里道,但是她着实没有力气来应对此刻最要命的泛酸。
萧子凉手忙脚乱的将林若惜扶到床畔,抚着她的背,甚至紧张的度过去真气,生怕她厥了过去。
良久林若惜才喘着气抬头,眼泪汪汪的说:“这么一呕居然有些饱了。”
萧子凉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做父亲的,可从来没有服侍孕妇的习惯,这一路长途跋涉的,可就是要林若惜跟着自己吃苦啊。
他迅速起身,与前面懒洋洋的样子大相径庭,让林若惜微微一愣,“门主你去哪里?”
萧子凉颇为宝贝的让她在床上躺下,“我去办点事情,吃食什么会让小二送进来。”
林若惜一听,立刻拉住他的玄袍长袖,哀声求了句:“门主我想吃些甜的,越甜越好。”
萧子凉愣了下,旋即颔首,又交代了几句,将厚被为林若惜盖上后,才缓缓离开了客栈的房间。
林若惜侧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才长舒了口气,心情愉悦的躺了下来。萧子凉总算意识到自己是个需要人照料的孕妇,而不是还要费心劳神的侍女。当然了,她自然很乐于服侍萧子凉,因为那是她心之所在。
只不过当萧子凉离开,整个房间再度陷入沉静。
她抚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皮,算了算时间,才近两个月,自己也未免太心急。靠于床头,她轻声说:“小锦儿乖,娘以后一定不让你吃苦。”
萧子凉下了客栈一楼,问明了糕点铺子的去处。
他自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孕妇会那么爱吃甜的,不过既然夫人有命他自然办到,怎么也要喂饱那张小嘴。
街面上依旧热闹非凡,曹安的人显然因为就邻着凤临城,民风淳朴,生活富足,家家户户都在此时挂起了红灯笼,鞭炮响起在脚旁,孩童们绕着萧子凉跑来跑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诚然他此刻的心情也十分良好,再被这种情绪感染,原本觉着很讨厌的小孩子们都像极了年画上的瓷女圭女圭。
再过段时间,他也会有这么个孩子,渐渐长成,名唤萧玉。便是他萧子凉的孩子。
萧子凉自幼是个孤儿,由绯南楼夫妇一手养大的。但因着曾经看见过父母被仇人杀害的场面,从来性情都十分阴郁,不喜说话。后绯夕烟出生,这聒噪的小女孩最喜欢绕着萧子凉问东问西,渐渐的,也让萧子凉卸下了心防,肯与绯夕烟玩在一起。但即便是绯南楼亦或者是绯夕烟,都不会让他品尝到如今的甜蜜的感觉。
父母的关爱,女人的柔情,这些让萧子凉觉出自己不再孤单的东西,只有林若惜给过。
那个女子说,天下之大,只有一个萧子凉,是心之归处。
而今,他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