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 火烧桃腮

作者 : 薛紫衣lucy

()药药从龙石延那一跑出来就碰到了龙凤娴,也没止步。

龙凤娴则挑挑嘴角在她后边问道:“药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药药没答她,一径奔回了自己的屋里。

“小姐,药药不是在你的屋里吗?你还说她还没醒呢,怎么这会她打少爷的房里出来了?”萃竹望了望龙石延的这头,又望了望药药的那头问道。

龙凤娴挑起一绺青丝,作出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昨晚她喝醉了,不肯在我那休息,吵着要回自己的屋去,我不肯。她便趁我去小解时走了,我还以为她回自己的屋里去……”龙凤娴顿了片刻,倏地惊叫道:“啊!她不会醉得糊里糊涂的,往我哥那窜去了吧。”萃竹不想也知道龙凤娴的意思,不由得把嘴张得大大的,足够塞进一个鸡蛋。

药药双手捧着发烧的脸颊躺在床上,眼睛望着账顶一个劲儿地发怔。她怎么会跑到龙石延的屋里去的?她只记得龙凤娴邀她喝酒,她就贪杯多喝了几杯,结果就喝醉了,是龙凤娴带她回去的。迷迷糊糊醉眼朔离中,她觉得那房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的屋,不想这竟然是龙石延的寝室!难道是龙凤娴走错了路,把她错带到龙石延房里了?不是,她不可能连自己哥哥的房间都不认识的,那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自己哥哥的房里去呢?可刚刚碰到她的时候,她不是还问了自己吗,听语气,她并不像是早已知道的呀。想必当时龙凤娴也醉的不轻,而醉鬼给醉鬼带路能对到哪去!可她又是怎会和龙石延那……那个的?

这个她真的记不起来了。爷爷从小就教导她,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断断不可拿自己的清白当儿戏。这下好了,要让爷爷知道了,非打断她的双腿不可!转念一想,不让爷爷知道不就成了吗。好在司徒阳宇没居在这,亦不在离这方圆百里之内,否则必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才刚刚发生没多久,这宅里就随处可见,婆子丫头小厮堆到一堆,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当他们见到药药时,都别有意味地斜瞥了她一眼就猴狲般散开了。

药药走得急,也没去留意。适才她还沉浸在小女子初经**的羞怯中,一个丫头隔窗敲了敲道:“药药姑娘,老夫人说有急事找你,叫你快去。”药药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整了整容开门去了。

一进大厅就看见老太太拉板着脸正襟危坐在堂上,两眼直直地盯住药药,连眨都没眨过。药药被老太太看得心里慌慌的,药药撇开眼各自瞧了瞧分侍在老太太两旁的花香和馨香姐妹,向她们探问:出什么事儿了吗?花香只是对药药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之后便垂眼凝着地面。而馨香则是笑得明显露齿,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她注着药药眼神里也全是快意的笑。药药看不懂她俩的表情,又收回目光笑了笑,慢慢地蹭近老太太,方要问,老太太蓦地拉着药药大笑起来道:“先下手为强,做得好啊,做得好!”老太太突然地转变把药药着实唬了一大跳,一头雾水的药药不明所以。两旁的花香和馨香听了,也差点站将不稳,跌坐在地。

“女乃女乃,您没事儿吧?”药药怀疑老太太是不是患病了,怎么一下子变化得这么快,还说些无理头的话儿。

老太太笑道:“傻孩子,女乃女乃哪会有什么事儿,快告诉女乃女乃,你是怎么做到的,可都是你情我愿的?”

药药一时还悟不到那层意思上来便惑道:“什么?”

“这孩子,女乃女乃都知道了,你还要在女乃女乃面前装蒜呀,你和延儿……”老太太故意把声音托得老长不说完,药药登时脸上红得像刚上锅的虾蟹,许久才问:“女乃女乃,您是怎么知道的?”

花香见老太太是佯生气,便松了口气替老太太答道:“岂止是老夫人,整个宅子都沸腾了呢。”

老太太又急问:“可是你情我愿的?”

药药低着头小声道:“不知道,我……我那时喝醉了。”

“你喝醉了,那延儿也是醉了的?你们俩儿在一快喝酒呐?”

“没有,是我和小姐喝酒呢,后来喝多了……”

“喝多了那也是在娴儿那歇息的才是,还有这娴儿不是说找你说话儿的,原来竟是寻你喝酒去了!”老太太说得有些生气,药药以为老太太为她和龙石延的事生气,抬手忙解释道:“当时小姐也醉了,找不着路可能就……就把我带到了龙哥哥的房里,她以为那是我的屋,后来那是怎么发生,我……我都记不得了。”药药说着脸愈发烫红起来,即便模模糊糊记得些,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不然她臊得连个地洞都没得钻!

老太太哪是为这个生气,她只是生平最忌讳女子喝酒,故刚才听药药说她和龙凤娴一起喝酒来气而已。想不到这酒竟是好东西,这下可称了她的意,生米已煮成熟饭,药药这下是非成她的准孙媳妇不可了。

老太太笑道:“不记得没关系,不记得没关系,发生过就行了。”老太太见药药垂下了眼帘,以为药药在担心些什么便又慰道:“不用担心,女乃女乃定要延儿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你就好好等着做新娘子吧。”

药药猛地睁眼,张着小嘴,显然是吃惊至极。她没听错吧,老太太要她好好等着做新娘子,做谁的新娘子,龙哥哥的吗?药药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未想过“责任”二字,也从没想过要谁谁对谁谁负责任,而现在老太太跟她说要让龙石延对他负责,负责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教龙石延娶她,药药内心狂喜着,可她并没有高兴得弹跳起来,因为龙石延和杜水苋也有婚姻。虽然男子娶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但药药不想她爱的男子也是这样,她要成为龙石延唯一的新娘,她要龙石延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人。

想到杜水苋,药药的心一下子颓丧了半截,她不想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她要的是像她爹娘那般人羡人慕的爱情。她娘小时候跟她说过她爹是以一首‘我欲与伊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欲雪,天地合,乃敢与伊绝!’虏获了她的芳心,她爹这一辈子只认定她娘一个,她以为他们可以恩爱到白头,谁知道天灾**总是不可捉模,突然而来的痨病无情地夺去了他们的生命,那时她还那么小而他们还那么年轻。她想她娘会告诉她她爹给她写的那首诗要她背将下来,定是希望她以后找的夫婿也要对她如此。她不但要遂了自己的心愿,也要遂了娘的心愿。她既然认定了龙石延就不会改变,而她需要改变的是龙石延的心,一颗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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