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还没回到老太太那,半路就被马管家带到龙鸿天那去了。药药心里猜得十之ba九是为了那件事,就是猜不到龙鸿天会对她说些甚,是不是又是一场冷嘲热讽?药药进了大厅,龙鸿天和二夫人都端坐在堂上。药药辨不出龙鸿天是喜是哀是怒是乐,因为他面无表情,而二夫人是微笑着的。
“老爷二夫人,您们找药药有事儿吗?”
龙鸿天揭盖抿了口热茶道:“药药,我知道石延把你一个端端的姑娘给糟踏了,我会教他对你负责的。”
“老爷,龙哥哥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喝多了才弄出这事儿来的,您不要怪龙哥哥。”药药忙摆手解释道,龙鸿天没讥讽没有骂她,这让药药有点吃惊。
“不管怎么样,都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吃了亏,延儿必是要负责的……”二夫人顿了片刻又道:“你也知道延儿和苋儿早有了婚姻,本来就要替他们俩成婚的,谁知天不遂人所愿,苋儿的娘竟闹出那种怪病来,即是这样,他们也是要成婚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男人爷们吧,三妻四妾的也是最正常不过的,如果药药你不介意,就在延儿迎娶苋儿那时,一同嫁进我们龙来,从此与姐妹相称。苋儿与延儿认识在先又是杜知府的千金,你就委屈些……”
药药心中一痛,出声截口道:“二夫人,要老爷也三妻四妾的,你愿意吗?要大夫人还在,二夫人也不想做妹妹吧。”
一两句话把龙鸿天说得脸一红一黑地喝叱道:“你怎么跟二夫人说话的,别仗着有老太太宠你,就越发无法无天了。照你那么说,延儿完全是可以不负责的,顶多与人说是你不检点,装醉卖骚狐了延儿,把你赶出去打发了就得了,省事又省力,也不费我们的口舌。”
定是老太太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可见她对着药药非同一般,比自己的亲人还亲,是认定了她做她的准孙媳了,他真是气不过,给了她点甜头,也不懂得自足,竟越发得寸进迟了。
二夫人亦是一阵脸红一阵脸白的,但仍旧保持微笑却笑得有些牵强说:“老爷,小孩子家说的话怎可放到心上,不过是有口无心随便说说罢了,你看你,怎么能这么说药药!”又看向药药说:“药药你别听老爷胡说八道。”
药药自知把话说重了些便低下了头,后来又听龙鸿天说了那些话,心中伤悲,把眼一红,就要哭了出来,现听二夫人这么说又忍住了道:“老爷二夫人,我喜欢龙哥哥,真真正正的喜欢。你们听过‘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诗吗,我对龙哥哥就是这样,二夫人对老爷也是如此吧。”脸微微泛红接道:“我要的是龙哥哥的整颗心,争取的是他全部的爱,像老爷只爱二夫人一个一样,龙哥哥眼中心中也只许有我一个。责任不过是个借口,是个幌子,到最后如果争取不到我所要的,不需任何人负责,我会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收拾包袱家去的。”
“说得好!”老太太扶着花香和馨香的手走了进来,龙鸿天二夫人和药药都没料老太太在这个时候会来,不免都有些吃惊。
龙鸿天和二夫人赶紧立起,一面搀老太太上座,一面赔笑道:“娘,您要来怎么不先遣人通知我们一声,好让我们去接您。”
老太太道:“我的身子骨硬朗得很,没你想得那么不堪。况这宅子里有的是人,又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用得着接不接的?还有说到接,你们翅膀硬了,越发不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把我的人接去了,按理横竖也要告诉我一声才是,害我瞎找。到底是我的人,是责是骂也轮不到你们。”一习话说得龙鸿天夫妇只得怏怏点头应是。
说完,老太太向药药道:“你上这来”药药行至老太太旁边,龙鸿天夫妇便退到了堂下的椅上坐着,唤人去泡茶传果点。
“女乃女乃,你怎么也往这儿来啦。”药药展颜笑道。
“我要不来,岂不让人把你给欺负了?”说着拿眼觑了龙鸿天夫妇一眼,龙鸿天夫妇也只是讪讪陪笑不说话。
“女乃女乃,错怪了,二夫人和老爷都没欺负我。”
“药药,你也当女乃女乃眼朦耳背不成,倘他们没欺负你,你又怎会说出最后那几句话来,我可不喜欢,我不许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收拾包袱家去。”
药药努嘴道:“女乃女乃,如果争取不到龙哥哥全部的爱,我是要这么做的。”
老太太肃严道:“不行,我不允,你和延儿虽没夫妻之名却已有了夫妻之实,理应就成夫妻之名。至于苋儿嘛,虽和延儿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去了夫妻之名也无妨。”
“娘,这万万不可。”龙鸿天这回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有何不可?!”龙鸿天站起来道:“苋儿是知府大人的女儿,延儿和她从小就约定了婚姻,若我们退婚怕是我们没理,杜知府定是会大发雷霆,要他以官权欺压报复我们,后果是什么样的是可想而知的了。况且我们是大户人家,理应是要门当户对的才是。”
老太太瞪着龙鸿天道:“拐来绕去的,你不就是想要门当户对,便于攀亲结势的吗!我告诉你鸿天,横竖我是铁定了心让药药做我的准孙媳妇,而且是唯一的准孙媳妇,你允也罢不允也罢,我认定了的人谁都甭想打歪主意。”
“可是娘,那也得问问延儿的意思呀。”二夫人心下忖,明眼的人都看得出延儿喜欢的是苋儿,况且他们从小儿认识,常在一块玩耍,算不上青梅竹马也算得上两小无猜,感情是非同一般的,老太太这么做不等于棒打鸳鸯么!
老太太笑道:“我看得出延儿这孩子是喜欢药药的,只是心还不定,再给他些时间让他认真揣摩揣摩自己的心,我就不信我老太太的直觉会错到哪去,不是毫厘就是咫尺,你说呢,药药?”
药药开心道:“女乃女乃说的,我都信。”
龙鸿天无奈地坐下和二夫人对望了一眼,只得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