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静,静得我甚至只听得到自己太清晰的心跳声。可它却跳得好慢,慢得几乎跟不上步伐,慢得就快要放弃前行。
我就这么呆呆的,静静的,恍恍的站着。
也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
直到宁儿跑来找到我,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话,可脑子就像是死机卡带了一般,只依稀听得到几个字眼“碧月”“德妃”“粥”“你……”……
只觉得我的脑子是空的,心是空的,就像一句行尸走肉一般,责骂,受罚,服侍,端茶……
接下去的几天我也不知道那几天我到底是怎么过的。
我依旧见到十三,十三依旧见到我。可,为什么,他竟没有一刻直视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十三,这样的十三我怎么不认识。如此冷淡、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误会?难道他当真误会了?
他不信我?
他竟不信我!
那股子说不出的难受愈发浓重,浓重,浓重……我再也无法抑制住。
如果说心病也是一种病的话,那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因为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仅有的记忆是白天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似的运作;夜晚,很有规律几乎成了定律的失眠。我不敢照铜镜,知道自己定是跟个鬼魅一般,图再厚的粉也盖不住失魂,遮不住落寞。
满脑子却只有那天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幕。也想用拼命的工作、忙碌来忘记那个背影,可再忙再累,就算晕眩昏沉也还是见得一清二楚,挥之不去。
终于,将近一个星期这般炼狱般的生活,我病倒了。
也终于可以合眼睡了。
*******************************************************
睡得晕晕乎乎、迷迷离离之际。好像是梦境吧,在那个梦里,我感觉有一双温暖熟悉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捋了一捋我额前的碎发,又握起了我的手。很轻很柔,像是怕弄醒我,可又怕抓不到我,一刻也没离开。
忽地,只觉着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脸颊,渐渐变得滚烫。然后穿越皮层、肌肉、骨骼、内脏……直达心房。
我猛地睁开眼睛。
“十三?”
“我在。”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样近在咫尺的脸、憔悴的脸,熟悉的脸,他的脸,十三的脸。
看来真的是梦境啊!他又怎会来?几日来他不是一直都在避开我吗?
可为什么这温温手心的触感竟是如此之真实,那清亮的声音如此之接近。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一双温暖的手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是我不好。”我看到十三望着我的眼中全是有担心、不确定和害怕、害怕失去。
“可你怎么样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我还愣在那里,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定定地望着我,复又道“我只是……只是想给我们彼此更多一点的时间,来平静心情,想想清楚……”
想清楚?想什么?又有什么好想的?
明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的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我又气又急,猛地一头栽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直到我哭得觉得泪都流尽了。才缓缓地抬起头。
颤抖着因为哭泣也连带着被自己指尖掐的生疼的手一把紧紧地攥了他的衣角“我那么相信你,可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没等他说话继续说,似要把之前那么多那么多没有说出口的东西一并给说出来:
“自从中秋晚宴第一次遇见你后,我的心门早就已经关了,关得彻彻底底、严严实实。而那把唯一能打开它的钥匙早已遗落在了你那里,再也找不回来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你可知道?但你为什么不信我?快把它还给我……”我几乎是要把这些天来一切的隐忍、委屈、愤懑……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是真的吗?我没听错吗?”十三欣喜地一把伸手揽住了我,力气极大却是无尽温柔,将我的整个上半身埋在他的怀里。他是抱得那么紧,紧的几乎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一样“言儿,我再也不会松手了,我真的好怕、好怕就这样地失去你。”
怕失去,只是在怕失去啊!
是啊,这一瞬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十三在给我承诺,而我却从来没对他说过什么,连半句也没有。而他的害怕担忧足以证明我在他心底的分量。
我一时又是喜又是气,“快放开我,让我喘口气。”被十三抱得那么紧,差点儿背过气去。
“嗯~,难怪你送我回来一声不吭,你是在吃醋!”缓过来的我,一抹眼泪朝着十三笑道。
“好,我吃醋!好,都是我的错!”这次的十三竟没有反驳,柔柔的眼波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与欣喜。
说完一个深情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唇上。那么深情的辗转、缠绵到尔后的霸道甚至有些粗暴。我用心地回吻着他,没有害羞、没有闪躲,因为我要让他一样感受到我的情意,我是一样地害怕、害怕就此失去他。
“男女之间的交往,往往犹疑忐忑的不确定与欲言又止的矜持。一个小小的变数,就可以完全改变选择的方向”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放下那些犹疑忐忑的不确定,放下那些欲言又止的矜持。好好的爱,全心全意的爱,简简单单的爱呢?
切莫等到曲终人散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