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世狡猾地笑了笑,掂了掂分量,神情有些难看,看似还是不太满意。不过见着小丫鬟爽快,把银子全交出了也不再为难,指着远处的小道,“那边是栋主楼。”
说罢,闻世就收起银袋子离去了。
浣纱一时急了,这人拿了银子没说清楚便走,敢情是忽悠她呢。
“什么闻世先生,我看就是个江湖骗子!”浣纱没好气地朝他大骂一句。低下头来,浣纱有些郁闷。这话说归说,付了银子不去瞧一眼也太亏了。
她凝望着不远处的主楼,像一座宝塔,魂儿看得有些出鞘。
这时,泠剑同敖战正是用了膳后,在后花园走了一圈才回来,只见到浣纱神情有些不自然,低着头走得也急。
“她额头怎么有块红印子?一副精神恍惚却又偷偷模模的样子?”泠剑问。
敖战抿了一口清酒,说:“她额头不是什么红印子,是被施了法。怕是因为昨夜的事情,所以蝶庄的人得提防。这是摄魂术第七诀,怕是她昨夜的记忆被抹了不少。你懂法,所以看得到,旁人是看不到的。”
泠剑侧过身,顺着浣纱方才瞩目的方向瞧了瞧。
当日晚,日暮时分,花月容拖着身子走到边上泠剑的屋子,却见敖战此刻亦在,二人形影不离,不免有些心生羡慕。
推开门,泠剑只见她满脸苍白,双目无神。不过一天,怎会憔悴成这样?她想。
花月容倚着大门,撑着身体有些吃力,用沙哑的嗓音问:“妹妹今日可瞧见浣纱的身影?这丫头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泠剑摇摇头,“浣纱怎么了?”
花月容说:“今早说是要给我去取药,哪知一去不回,本以为她贪玩,在庄子里多逛了逛,可眼下都日暮时分,她竟还未归来。”
泠剑转过头,看了一眼前方倚窗喝酒的敖战,“师兄,要不我们去看看?
“走。”敖战站起身,“去看看也好。”
“我跟你们一起……”花月容话为讲完,却被敖战一口拒绝。“带着你拖累我们?帮你找个人,还要分出心思照顾你吗?”他说。
花月容一时语塞。
虽觉得敖战说这样的话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有些残忍,但泠剑也没好心到替人家找人还去照顾别人。
答应花月容去找浣纱,亦不过是她实在觉得在这儿待着有些无聊,正好想找点事情做做。
泠剑拉扯了一下敖战的袖子,往屋外走去,“师兄,走。”
黄昏的光晕射在爬满藤蔓的栏杆上,光色有些暗沉。蝶庄夜里不喜点灯,若再过一刻钟,怕是连这儿的路也瞧不见了。
“师兄,你说今晚是否能瞧得见月亮?”出了东厢,泠剑抬起头,“放晴了一天,怕是晚上还会下雨。”
“怎么了?”敖战看出她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