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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的话,将粽子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便是僵尸与人的区别,纵然他拥有人类的智慧,可僵尸考虑的事却永远没有人类复杂。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即使喜欢他,可她却不会选择与他一块生活。在粽子眼中,绣儿以爱上僵尸为辱,在她的意识中,人类跟僵尸压根就不该存在感情,即使有,也该想尽一切办法摧毁掉;另外一个让她毫不犹豫拒绝他的理由,便是他无法让她怀孕生子。
粽子望着眼前让他魂牵梦萦的人类,她拥有倾城的美貌,亦曾拥有世上最为善良的一颗心,她照顾他纵容他甚至可以为他舍生忘死,可她却不能爱她,哪怕心里明明装着他,她却要残忍的抹杀掉他在她内心深处的存在。
安绣儿,她残忍的像个刽子手,要将他扼杀……
“绣儿,只要你愿意爱我,除了孩子,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粽子委曲求全,连带着语言都有些低声下气,“只要你愿意,你即使要整个天下,我都可以送到你手上。”为了她,他可以放下僵尸的尊严,只要她愿意爱他。
“我不要!”绣儿痛苦地闭眼,她咬着牙,半晌才逼迫自己道:“除了子嗣,我什么都不要。”她可以不管世俗的眼光,却无法断了安家的血脉。她的生命,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安家数条人命赐予的,由不得自己做主。
“我可以想办法,只要你愿意,哪怕上天下地我都会想出办法让你拥有子嗣的。”
“人跟僵尸,纵然可以生子,那生来的亦会是只怪物。”绣儿咬牙,强行命令自己离开,“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是怪物。”
粽子望着一步步离开的绣儿,绿色的瞳孔愈发的深邃,“即使我杀了庄逾臣,你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世上的男人何止千万,你要全杀光吗?”胸口隐隐作痛,绣儿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加快步伐,匆匆离去。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粽子绿眸一瞥,衣袖挥向温泉彼端氤氲水气处,只听到尖叫声响起。粽子的手势一个往回撤,一道人影自模糊的水汽中飞了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啊……”
五指暴涨,长着死灰色锋利指甲的手,直接将人影自地上揪了起来,语气冷若冰霜,“你既然这么喜欢做些偷鸡模狗之事,那我便送你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享受一下。”
“死僵尸,谁偷听了,你跟那个贱人唯恐天下没人知道你们的奸情,说话这么大声,我想不听到都难。”郑珊的衣领被粽子揪住,她整个人吊在半空中,眼里的愤怒只差没将粽子活活吞噬。
“嘴巴如此恶毒。”粽子捏住她的脸,冷笑道:“难怪没男人会要你。”
“死僵尸,你说什么!”郑珊恼羞成怒,“我没男人要,你不是没女人要,现在连那个贱人都不要你!”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粽子,他抬手按在她的天灵盖,“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得到她。你的法力我收下了,作为回礼,我会让你死得更痛苦!”
“你要干什么?”郑珊慌了,臭僵尸想吸干她的法力?
“杀人灭口。”粽子冷笑,“做你常干的事。”
“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只要你一死,谁会发现这件事。”粽子收回放在她天灵盖上的手,语气阴森莫名,“当初你砍下我一条腿,今天我拿什么报答你呢?唔……”
粽子笑,指甲划过郑珊的脸,“我改变主意不杀你了,先弄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丑八怪,永远都嫁不出去!”
“你敢!”郑珊脸都吓绿了,“你别乱来,茅山派不会放过你的。”
“我为何不敢?”粽子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锋利的指甲顺着她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我弄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一只僵尸,再让茅山派的人亲手将你当成杀死,你说好不好?”
“变态!”郑珊脸色惨白,在空中拼命挣扎,却制止不住死灰色的锋利指甲朝她脸上刺了下去……
“不要!”听到郑珊惊叫声的绣儿去而复返,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不要这样。”
“唔?”死灰色的指甲缩了回去,粽子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何?”
“你不可以杀人,一旦动了杀念,你会走火入魔的。”绣儿挡在郑珊面前,“你放过她吧。”
粽子嗤笑,“绣儿,你想干干净净的嫁给庄逾臣,可刚才我们说的话,她全听见了,即使这样,你还要放过她吗?”
“我会跟庄逾臣解释清楚的,你放过她吧。”
“解释?”粽子反问道:“你跟他怎么解释?说你只爱他一个,跟我说的全是假话,是情急之下为保住自己的命才说的?”
粽子望着郑珊,绿色的瞳孔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告诉绣儿,你都听到了什么?”
脸色苍白的郑珊被他的绿眸盯着,身体不禁打了个激灵,嘴巴失去了控制:“安绣儿跟旱魃有奸情,她不喜欢庄逾臣,旱魃想逃离茅山。”
绣儿血色尽失,愕然地望着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
“安绣儿跟旱魃有奸情,她不喜欢庄逾臣,旱魃想逃离茅山。”郑珊不断重复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似具受控的傀儡。
绣儿对着粽子慌张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稍微使了些法术,让她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粽子打量着惊慌失措的绣儿,淡笑道:“绣儿,这可如何是好?她若是将这话传了出来,庄逾臣还会娶一个跟僵尸有奸情的女人吗?不如,你杀了她灭口吧,如此一来,没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仍旧可以干干净净的嫁给庄逾臣,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粽子弯腰,捡起郑珊掉在地上的诛邪剑,递到绣儿面前,“杀了她,没有人会知道你做过什么。”
“不要。”粽子的话,带了股魔力,似虫子吞噬着绣儿的心,她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
“可你不杀她,她会将这事告诉全天下人的。她这么恨你,肯定会趁机抹黑你,将你说成是人尽可夫的荡妇。纵然这样,你仍要放过她?”粽子拉过绣儿的手,将剑放在她手上,“想想她以前对你多坏,不但在众人面前诋毁你,还打你骂你羞辱你,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杀了她。你放心,这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粽子的声音,不断在绣儿的脑海一遍遍响起。她咬着舌头,刺痛不禁让人清醒,一把扔掉手中的剑,绣儿挡在郑珊面前,“另再执迷不悟了,你若想杀了,就先杀了我。”
“好,不愿意杀她,那便不杀。”僵硬的嘴角泛起一股笑容,“只是所有的后果,你得自己承担。”
绣儿咬牙,“好,我不会连累你的。”他已经杀了一个人,现在还试图控制他人的意识,再继续下去,真的会走火入魔的。
粽子身形一闪,从万临泉消失了。
绣儿捡起地上的剑,轻轻拍了拍呆滞的郑珊,“二师姐。”
郑珊如梦初醒,她惊慌的模着自己的脸,确认没被毁容,见粽子已消失,她的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一把夺过绣儿手中的剑,生怒的骂道:“不要脸!”
她转身匆匆离开万临泉,一路奔回自己的房间,可刚到房间门又停住了脚步。连上天都在帮她,让她在无意中听到旱魃与安绣儿的对话,她不能错过如此难得的机会,只有扳倒了安绣儿,五师兄才有可能喜欢上她。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跟僵尸有奸情,他还会娶她吗?打定主意的郑珊转身往元阳观走去。
绣儿刚回到元清宫,郑霍英身边的道童便过来传消息:掌门有请。
想不到郑珊的速度如此之快,绣儿以回房换衣服为由,理了理自己慌张的思绪。她换了套衣服,跟着道童来到元阳观。
郑珊生怒地站在郑霍英的身边,盯着绣儿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郑霍英示意绣儿在一旁坐下,命道童奉了杯茶。
绣儿在一旁坐下,郑霍英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淡问道:“绣儿,你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还好,谢掌门关心。”
“听郑珊说,你刚从万临泉散步回来?”
“没有,可能二师姐看错人了。”绣儿端起茶喝了一口,“我今天有些头晕,一直都在元清宫休息,根本没有出去过。”一路来回她都没有碰到人,但愿没被人看见。
“爹,她撒谎……”
郑珊愤愤不平,不料话刚说出口,却被郑霍英一个眼神的打断了。他对着绣儿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跟楚寻聊聊天,让你知道他这一年来的修炼情况而已。对了,你今天有没有见过楚寻?”
“没有,他可能忙着修炼,经常见不着影子,我还是在中秋节那天见过他一面。”不愧是一代掌门,狡猾的跟头狐狸似的,他相当沉得住气,先找自己来问情况,继而再找粽子问,如果答案自相矛顿,结果自然水露石出。
果不其然,一柱香之后,派去找粽子的人回来了,是茅山派的大弟子。他跟郑霍英在一旁,低声说了一些话,之后退了下去。
粽子自进来后,冷着一张脸坐在绣儿对面,连眼都未瞅她一眼。绣儿有些紧张,悄然瞥了他几眼,见郑珊一直死盯着自己,她便不敢瞧粽子。
郑霍英重新回到座位,对着粽子乐呵呵道:“楚寻,好久不见。听逾臣说你一直都在万临泉修炼?”
“嗯。”粽子不爱说话,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
“今天小女去了万临泉,说看到你跟绣儿在一块聊天。”郑霍英品了口茶,拔着杯中的浮味,“绣儿的身体最近一直不好,你也别忙着修炼,逾臣有事不在,你有空就多陪陪她。”
绣儿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紧张的手心出汗。一旦粽子承认见过她,那么郑霍英极有可能便会相信郑珊之言。
“我今天一直在万临泉,不但没见到郑珊,更没跟绣儿聊天。”粽子开门见山的问道:“绣儿有庄逾臣照顾,我很放心。反倒是您的话有些奇怪,一会催着我赶紧修炼,一会又让我别忙着修炼。”
粽子摇头,径自低语道:“人类的话,还真自相矛盾,不懂……”
“你睁眼说瞎话!”见他矢口否认,郑珊怒道:“我亲眼看见你跟安绣儿搂抱在一起,你们不但有奸情,被我撞破之后还想杀我灭口……”
“住口。”郑霍英喝止道。
“爹!”郑珊跺脚。
郑霍英换了口气,对粽子道:“小女说话难听,两位千万别放在心上。是这样的,她无意间看到你两人在泉边拥抱,还说了些……比较亲密的话。我想着绣儿跟逾臣是有婚约的,这种事岂能随便乱说,于是将她斥了一顿,想找两位来问个清楚。如果这事子虚乌有,郑珊自是乱嚼舌根,我自会重重处罚她,还两位一个公道,所以……”
语毕,他望向绣儿,希望她给个解释。
绣儿站了起来,语气不快道:“郑掌门,我没有去过万临泉,更没有见过楚寻。在没来茅山之前您的某些徒弟就曾私下说过我跟楚寻一些很难听的话,我以此为谨记,怕你们有误会,时刻恪守本分,想不到今天仍遭人话柄,还请您还个公道。”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她不能认,一旦认了,自己名节不保是小事,粽子会受到牵连。
粽子冷冷望了郑珊一眼,对郑霍英道:“我跟绣儿之间,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你们爱查可随意去查。反倒是郑珊对庄逾臣有非分之想,不用我讲,相信全茅山的人都知道。她明知庄逾臣有未婚妻,却仍是各种纠缠不清,甚至还上门挑谑羞辱绣儿。在中秋宴上,她喝醉酒拉着庄逾臣不放,只差没用强的,如此处心积虑,行事没下限的作风,您当时还为此大动干戈,关她禁闭前个月。请问现在她说的话,您相信吗?”
某尸说话句句刺人心窝,丝毫没有给郑姓父女留情面,他的一番话让郑霍英老脸挂不住,青红皂白一阵,老半天才道:“郑某正是想着不能听片面之词,才将你跟绣儿请过来的。”
粽子站了起来,冷冷道:“我跟您之间,为杀女魃才一块合作的,关系仅限于此,至于其他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我要去修炼,如果有真凭实据再来找我。”
话刚说完,粽子消失不见。堂堂茅山派掌门,他居然连面子都不给,几句话顶的让人下不来台。
一旁的绣儿,听得冷汗都下来了,她好怕郑霍英一怒之下翻脸。不过粽子算的准,只要郑霍英找不到通奸的证据,是不会因小失大,毁了来之不易的合作。
粽子之所以行事有恃无恐,只怕早已料定茅山派的人不会自毁心血,毕竟诛杀女魃的事大,其他事可暂放一边。
“郑掌门,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退下了。”绣儿行礼,离开。
绣儿刚离开,郑霍英怒得一拍桌子,桌子应声而断,他怒斥着郑珊,“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爹,你信那对奸夫婬妇?”郑珊气愤难忍,“我亲眼所见的,他们光天化日搂抱在一块,五师兄怎么可以娶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她若是水性杨水,你能好到哪里去?”郑霍英气得胸口疼,手指发颤地指着郑珊,“你自己做了多少出格事心里有数,别说全茅山上下,现在连只僵尸都拿这事来堵我的口。半个月禁闭没关够是吧,回去关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没有撒谎,他们真的有奸情,你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啊。”
不提还好,一提郑霍英更是来气,“我让你大师兄查过了,别说安绣儿没有到过万临泉,就是连你的一只脚印都找产到,你有何解释的。”
“不……不可能的……”郑珊先是愕然,继而恍然大悟,“肯定是旱魃,他在大师兄去之前就做了手脚,将我到过万临泉的证据毁灭了。”
“你死性不改!”郑霍英怒道:“我现在就让你大师兄请万临泉的土地神上来问个明白,若是连土地神都说安绣儿没有出现过,你就等着关一年的禁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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