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出婚姻里那些荆棘 第三十章 崭新的生活

作者 : 枯藤残鸦

()结婚快一个月了,秀渐渐对婚后的生活,有了点点习惯,每天下班,总是先顺路到娘家看看,有什么活帮着干一下,看着天快黑了再匆匆往婆家赶,如果是周三或周末海回家的日子,秀总是会想办法提前赶回来,帮着婆婆准备简单的晚饭。

海是老小,父母都是70多岁的人,秀看着婆婆弯着腰,惦着小脚,喂鸡、做饭、收拾家务总是不忍心,算起来他们的年龄比秀的爷爷还要大几岁,都是在农村长大,什么活没经过,所以只要秀到家,总是抢着做家务。

公公尤其是婆婆对这个小儿媳妇也是疼爱有加,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总感觉对小儿子有一丝亏欠,人家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可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小儿子没有付出什么多余的疼爱,家里人口多,负担重,自打海能背动篓子,每天都要和他哥哥姐姐一起到地里割猪草,后来他姐姐出嫁、哥哥结婚,又一家一家帮着带孩子。

现在除了海其余几个儿子都分家另过,海在认识秀之前,平时周末宁愿呆在单位也不回家,家里有一些像磨面之类的重活都没人干,老头子成天打牌不着家,两个孙子又小,老太婆跟前连个唠嗑的都没有。

现在有这个小儿媳在跟前,老太婆很高兴,闲暇时娘俩常在一起聊天,经常的情形是,老太婆啰啰嗦嗦的说,说的多是过去的岁月,日子是怎么难熬,老头子怎么的不顾家,几个儿子、闺女如何的懂事等等,秀在一旁歪着头认真的听,偶尔插上一两句嘴。

小小的院落,四周安安静静,院外一棵老梧桐树,偶尔飘着片片枯黄的叶子,簌簌落下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年轻的秀坐在满头银丝的婆婆面前,一老,一小,一个丰满,一个干瘪,如雕塑一般映照在金色的夕阳下,在徐徐微风中,温馨而难忘。

今天婆婆早已驾鹤西去,但那些个黄昏,那个画面却已经永远定格在秀脑海中,成了秀挥之不去永远的记忆。

海住的地方是老宅子,根本没有什么规划,大家是你占一片,我占一片,房子建的更是犬牙交错,一条不到2米的小路在房子中间蜿蜒,能外迁的几乎都走了,海三个哥哥的家也全都在外面,这一大片成了典型的空心村,到处是断壁残垣,废弃的房子,院落,栽植的树木,齐腰深的荒草,到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海的小院到显得很是整齐,海结婚时家里院子又重新修整了一翻,新修了两间西配房,盖了大门楼,并且把要倒的院墙也重新砌起来了,还在院里和院外分别建了一座男女厕所,这也结束了他们家没有一间真正厕所的日子。

秀记得第一次上门,想上厕所,四下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急得团团转,只好向海求救,海把秀带到院子东墙外,正对小侧门的地方,有一段半人高的烂墙头,胡乱靠着几捆玉米杆,海挪开一个用树枝编的破烂篱笆,让秀进去,秀迟疑半天直到海说给看着人,才硬着头发钻进去,一进去就后悔了,到处屎尿,连个插脚的空都没有,墙矮的蹲下来,还能看到半个身子,虽然有玉米杆遮着,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自那以后,海一提去他家,秀就想起那个恐惧的厕所,总是推三阻四。

据说那个破烂厕所也来之不易,20多年前海的大姐和二姐都十五、六岁了,家里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厕所,屋外猪圈成了一家人拉撒的地方,海和他哥哥都是半大小子,哪里都能解决,可就苦了他两个姑娘,成天往村子里别家的厕所跑,那时候农村也不兴分男、女,家家户户都只备有一个厕所,这过日子,拉撒可不是一天两天,成天这么跑,总会遇上尴尬的事,这让海的两个姐姐非常头疼。

而海的老爹本就不是一个顾家的人,用他娘的话说,除了晚上睡觉往家模,就是酒篓子、酒罐子,成天除了上班就是喝酒,地里活,家里的事,全都落在老太婆一人身上,后来孩子逐渐大了,情况才有好转,对于这个丈夫,秀的婆婆常说一句话“人家有男人,俺有男人,人家孩子有爹,俺孩子也有爹就行”,要想指望着他操持厕所的事,门都没有,海的两个姐姐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动手,白天去地里挣工分,趁着早晨和傍晚收工,姊妹俩用板车从地里拉土,陆陆续续用了一个多星期,才垒好了一个厕所,仅一米半左右,刚好能遮住人——太高了两个姑娘家,实在没有力气往上垒,虽然墙体歪歪扭扭,但终于结束了东奔西走借厕所的日子。

风风雨雨20多年过去了,海的两个姐姐早就嫁做他人妇,孩子也都老大不小了,既要照顾孩子,还得想着苦钱,回娘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海的几个哥哥先后结婚,都搬出了老宅,海几乎不着家,平时这个小院也就是海的父母带着他二哥的两个孩子住着,他二哥、二嫂都出去打工了,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这间用土垒成的厕所经过雨水的冲刷,岁月的洗礼,早就破烂不堪,当然对于现在居住的一家人,到没有什么值得太别扭的,两个孩子又小,老头、老太更不要提。

可对于秀,这可算得上是一个大问题。

结婚前,秀什么难题也没出,就是想要一个厕所:这公公婆婆、儿媳妇一大家,没有一个厕所成什么样子,海当时就笑了,说秀造作,说我们家厕所不好,可俺家也娶了四五房媳妇,几个嫂子没有一个提的,秀反驳人家不提,是因为人家结婚后都有自己的小家,你呢,咱不是住在老家吗,海想想也是,回家后悄悄跟母亲提起,这才有了这一切。

看着还算整洁的小院、和善的婆婆,秀刚结婚是拘谨的情形逐渐改变,尤其是家里喂的那条被海称作“老黄”的狗更是颇通人性,每次秀骑着摩托车刚到院外的拐角处,它就忙不迭的摇着尾巴,屁颠颠的迎上前,讨好似的扯着裤脚往家拽,让秀平添了些许感动。

秀最喜欢的还是周末,吃完饭收拾完毕,搬上凳子,拿上两本书,出了院子小东门,往前走几步就是一个大池塘,塘边种植着杨、柳等各种树,塘子里更是热闹,一群群白色的鹅和灰色的大麻鸭沿着池塘边叽叽嘎嘎的觅食,不时惊起大大小小的鱼,跃出水面,惹得满池子扑棱棱的乱飞。

秀和海并肩坐在树下,面对着一池汪汪的水,亲亲热热的说着体己话,时间长,感觉累了,有时候是海闭着眼靠在秀身上,更多时候是秀半依在海的怀中,从头上拔下一根长头发,互相惬意的打着耳朵,或是拿一根耳挖掏耳朵,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时不时爱怜的抚模一下对方。

更多时候,两个人静静的坐着,谁都不说一句话,仔细倾听对方砰砰的心跳,还有悄悄吹过的风声。

这一段是秀最幸福,也是秀常常忆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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