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写着写着,父母慈祥的眼神,儿子可爱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那么的真切和温暖,人生曲折,总会有许许多多需要面对的坎坷和荆棘,如果一碰上不容易的事情,就寻死觅活,那这世上还能有几人存生,秀一下子变的豁然开朗,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是那么的幼稚和可笑。
为了一个狠心的男人,竟然想着要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多么傻,多么白痴的行径,
其实一个人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自己,母亲的十月怀胎,父母含辛茹苦,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培养成一个大学毕业生,投入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就因为这么一点点事情,结束一切,那不真成了“亲者痛,仇者快了吗”,如果男人本就不在意你,你走了,又什么意义。
既然这个男人不把你放在心上,跟着他又有什么意思,大不了离开他,重新一段生活,为他抛弃生命,真的一点都不值
秀终于想开了,心情也一下子平静开了,放下笔,擦干泪,到厨房把那唯一的半把挂面煮开果月复。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正是闺女回娘家的好日子,秀一觉睡到大天亮,简单梳洗完毕准备着回娘家。
门被砰然打开,海一脸焦急冲进来,看到秀安然无恙,神情才坦然。
原来海抱着孩子赌气回家,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见秀,父母家人都直问,海晓得秀的脾气犟,一定是回了娘家,自打结婚,在回章寨事情上,秀总是不高兴,平时就住在娘家,海这回也没当事。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海本想着去冯庄看看,又担心父母家人,会说闲话:大年初一哪有往亲戚家去的。
惶惶然一天,初二一大早,就往冯庄打电话,听岳父母说秀一直没回来,海就知道了问题的严重,一颗心也悬在半空,心急火燎骑着摩托车就往西贝赶,七点多出发,骑摩托车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距离,谁想到,里西贝还有七八里地,摩托车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新年,修车铺根本不开业,海硬是推着车子,艰难的走过的。
望着秀漠然的神情,海只得拿出看家本领,作揖、道歉、服软,好话说了几箩筐,才勉强和解。
在阖家团聚的2001年的春节,走投无路的秀儿差一点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当时情景永远定格在了秀的心中,也成了秀儿心中永远的痛,就像谁拿把利刃在秀儿心中狠狠扎过,虽说刀口早已愈合,但每当想起,还是忍不住想大哭一场,秀儿很想忘掉这一切,但总是无法忘记。
秀不止一次的对海说“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会那么狠心把我撇下,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和怜悯吗”,
惊魂未定的海总是很诚心的道歉“唉,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哪想到了,老婆你放心,这件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对,你年轻气盛,你晓得后果吗?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命硬,自己想的开,现在怎么会有一家三口的团团圆圆,过一家人容易吗,你知道吗,你一个人走了,在大年夜把我一个仍在冰冷的家,不是牵挂着我的爹娘,不是顾忌着心爱的儿子,你知道吗?我会怎么想,我会怎么做,现在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什么都想开了,再也不会干傻事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的家人,离开男人,我还有爹,还有娘,还有兄弟姊妹”
那一次刻骨铭心的一切,已经永远如烙印一般印在了秀的心里、脑海中,一想起来秀就有抓狂的感觉,常常半夜里神经质似的在梦里号哭。
秀儿很清楚这些过去了那么多年陈谷子烂芝麻的散事,是不能提上台面的,可一点一滴历经的伤心的、绝望的、痛苦的往事,已经深刻在了心里,一句忘记,哪能那么容易,心结难解!
后记:这篇生死年关写的太艰难,回忆的痛苦,常让我无法落笔,其实我的文字是苍白的,我无法再现,那时刻自己悲伤绝望的一幕,重新写出来,似乎是又一次的经历,这一天我一直处在抓狂的状态,对着儿子吼,对着老公咆哮,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晚饭后独坐在客厅,暗自伤心流泪,对于母亲曾经说的“过一家人真的不容易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在此我把它写下来,只是想告诉那些正在年轻的夫妻,在家庭琐事上,一定要彼此的理解、宽容、多为对方着想,要彼此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看事情,想事情,为了一个家的延续,需要付出太多、太多,走进婚姻,走进围城,除了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柴米油盐,责任、义务,有时候更多的是委屈和悲伤,
如果有一天,你或她也遇上了这样、那样,你觉得过不去的坎,记住了,朋友一定要坚强,多想想自己的爹妈,多想想自己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把自己的一切,甚至于生命都维系在某个男人身上,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无论这个男人多猥琐、多伟大,他都不是你生活的全部,擦干泪,挺起胸,昂首踏过这个坎,前面就是一片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