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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簪?怎么那么耳熟,清颜乍然想起,方氏的银簪给许氏试过毒,这会不会是同一只簪子,今天怎么忘记问了。
接下去几天有传言说等慕容锦回来,六少爷就过到柳氏的名下了,如再有风言风语的,严惩不贷,一下子下人们个个寒蝉若噤。
在慕容锦被扣的三个月之后,福王府终于来人说,等简将军的兵马一回到京城,慕容锦便能安然回府了,这悬了三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柳家那边也传消息过来,这次南疆之战大获全胜。
因此慕容府周围的神秘人撤走,老太君的禁令也解了,清颜便央求老太君让自己去看清婉,老太君磨不过她便答应了。
这一趟出门,带人是免不了的,先让紫玉去马房准备马车,明天打算留沾花在雅阁小筑,这样安排后清颜觉得出门也放心些。
第二天,碧空如洗,天高云淡,清颜等车夫套好马车便出发了,那猫儿胡同距离慕容府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清颜身着黄色梅绣的碧霞罗衣,逶迤拖地粉纱裙,手挽绮罗翠软纱,手上一只五彩景泰蓝手镯,这还是清婉送的呢,这一身打扮真是灵动飘逸,秀丽出尘。
马车上挂着“慕容府”的木牌,下面的铃铛“铃铃”作响,行了不过半个时辰,听见有人清路的声音,“让开,都让开了,别挡了将军的路。”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让他们先行。
清颜挑开轿帘,街上两行身着盔甲的士兵整齐划一地朝前走,寒铁在日光下发出骇人的冷意,随后一顶青色轿子经过,轿帘盈动,从里反射出一抹刺眼的银光,清颜忙闭了眼睛,不会是看错了吧?怎么这么像那个人?清颜再次朝车窗外看去,那轿子已经远离。
“姑娘,是不是要等下去,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车夫说道。
“有没有路可以拐一下?”
“过了清河胡同,拐过松青里便是大路了。”
听着外面整齐的脚步声,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转道吧,晚了大姐怕是要等着急了。”昨日清颜便送了信给清婉。
“驾。”缰绳一拍,马车动了起来,平坦地行了一会儿。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好像是车夫的声音,清颜听得不是很真切,马车颠了一下又动了,清颜也不在意,由得紫玉在耳边念念叨叨。
马车越来越不稳,清颜疑惑,掀了车帘,只见车夫被五花大绑,一动不动地靠在车轴上,旁边两个陌生的彪形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清颜紧张地出口质问。
彪形大汉并未理会清颜的质问,反而加快抽动着手里的缰绳,清颜只得紧紧地抓住马车,深怕被甩了出去。清颜脑子里呈现出被绑架的景象,顿时有些慌张。
“姑娘,他们是什么人啊?”紫玉死死地抓住车厢,根本已经坐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清颜瞄了眼车帘,心神不宁。
“会不会是绑架?”紫玉惊叫了起来,双眼透露出了惊恐。
“先别慌,等马车停了再看。”清颜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已失了方寸。主仆两人抱在了一起,清颜如何也料不到自己这才出了门就被人计算上了。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清颜掀了车帘想看一下究竟是何人,可还未见着,脖颈处一疼,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紫玉被彪形大汉直接从马车里拉出来,还未站稳,脖颈处也被劈了一掌,不省人事。
慕容府中此时因为慕容锦和慕容洛的归家而欣喜,老太君的西堂屋跪着的正是两个人,原以为定会是一番沮丧和邋遢,而事实却相反,两人不仅体面精神,而且还长膘了不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君喜极而泣,“快起来说话。”
“娘,儿子错了。”慕容洛低声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娘不怪你们,”老太君抹着眼泪,“这三个月可还好?”
兄弟两个起了身,分左右而坐,慕容锦说道,“福王对儿子们礼遇有加,吃喝用度皆是上等,还怕儿子们寂寞,隔三差五请了戏班子热闹,就是身后有人贴身紧着,失了自由,否则儿子就是想尽办法也要回府。”
“这次被前朝的事情牵连,我们也不能不防,圣上不糊涂,不会随便拉了你们做了那幌子,这次如果不是简家二爷有先见,恐怕你们还在福王那,破财消灾的事情亦是铁板钉钉了。”老太君将事情讲与两个儿子听,在福王别院夜夜笙歌都有可能,如何能得知这外面的事情。
“圣上将粮草之事交予儿子时,儿子犯了贪心,此次之事儿子定当铭记在心,绝不再犯了,”慕容锦保证道,“儿子还要去打听一下这次打了胜仗的是哪位将军,理当奉上厚礼重重酬谢。”
老太君点点头,“我老了,就图一家齐齐全全,那些虚有的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你们都先回去和妻儿好好聚聚,别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婆子了。”
两人见老太君累乏,喏了一声退了出去。
慕容锦得知自己又得了一子,和慕容洛在鹤园门口分了道,急忙忙地去了沁园。
自从那次被清颜抢了酸梅汤之后,方氏又做了些酸梅糕出现在雅阁小筑,可还未进门就被沾花拦住了,“方姨娘,老爷已经回来了,您怎么不先给老爷送些啊?”
“瞧你这丫头说的,我和许妹妹情分非常,这刚做的酸梅糕最为爽口,你先让我进去,凉了就不好吃了。”方氏往左走,沾花就往左站。
“那奴婢代许姨娘多谢方姨娘了,许姨娘刚刚入睡,不方便打扰,这糕点奴婢帮您送进去吧。”
“我的一番心意怎么能假手于人,你先让开,我瞧一眼放下东西就走。”方氏不耐烦道。
沾花得了清颜的嘱托,怎么能轻易放了方氏进去,她面露为难道,“姨娘就不要为难奴婢了,早上就一只猫扰了许姨娘的休息,紫云被夫人罚了一顿,这不才叫奴婢过来。”这话瞎编得,沾花自己都好笑,心想着姑娘回来定要学上一番。
沾花是练武的人,手脚灵活,方氏哪里是她的对手,试了几次之后,累得直喘气,“不过一个丫头,仗着姑娘,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沾花福了福身,“奴婢也是尽份内之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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